“爷有什么心事?是不是今儿皇阿玛找你进宫说了些什么?”晴鸢微微笑着,柔柔地看着他,问道,“若是可以的话,说出来给妾身听听,妾身虽然没什么用,但或许可以为您排解一番?”
他的嘴边含着淡淡的笑容,心中是说不出的轻松惬意。看来今儿个坚持去娘家接她是完全正确的,她虽然嘴上不说,但他没能陪她回家终究是对她造成了些伤害的吧?还好他来了,这样便能稍微弥补一些过错,也能得到她真心的温柔相待——平日若是没事的时候,她虽仍旧那么温柔解意,却也从不曾这样积极主动关心过他的事!
她总是太过冷静、太过自持,便是有着十分的温柔,也跟他保持着三分疏离,旁人看来是她知书达理、知道分寸,他却感觉得出来她是刻意在跟自己保持距离,不远也不近,看似有情却无情,偏生又让人找不出一点错处来,便是他有心想要改变这种状况也无计可施。
却万万没想到今日这无心之举能够打破她心中的那层隔阂,主动接近了过来,这却是意外之得了,他看在眼底,很是有几分自得和窃喜,对于如何跟她相处,如何才能引出她的真心,更是有了几分心得。
晴鸢却是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再怎么着她也不该妄自谈论这种话题,康熙爷的吩咐是什么人都能打听的么?之前才教训过秋玲的,这会儿自个儿却犯了同样甚至更严重的错误,居然敢直接问胤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她张了张嘴,刚要想办法化解了这句话,却见胤禛大手一伸,毫不犹豫就将自己揽进了怀中,牢牢抱住。
她伏在他的怀里,耳边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熏香味,那是熟悉的他的味道啊!也不知怎的,解释的话就这么吞进了肚子里,再也不曾说出来,只听到他在她的头顶上方,轻声说道:“索额图事发了。眼看着晴鸢的脸在他的笑声中越涨越红,几乎快要一点就着了,他这才勉强压下了笑意,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她惊呼了一声,赶紧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以防掉下来,一面却负气道,“放我下来!”
“你不是站不起来了吗?”他眼中仍有笑意,却不再笑出声来,只是说道,“我抱你进去吧。”
“不……”晴鸢心一慌,还来不及阻止,他却已经跳下了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大步向着府里走去。
她暗自呻吟了一声,无奈地将头躲进了他的怀里,全身都火辣辣的,暗地里埋怨着——被他这么一抱,她的威严何存?以后在下人们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又怎么约束得了这一屋子的奴仆?!
但为什么,在抱怨之余,她的心中却又不可遏制地升起了一股甜蜜?
穿过一道回廊,胤禛正要走进后院,却见高荣急急忙忙跑来,打着千儿道:“启禀爷、福晋,八贝勒爷来了,已经在前厅等了好一阵了。”
两人不由得都是一愣,对视了一眼。
胤禩好快的手脚!上午胤禛才得了旨意,下午他就找上门来,看来是早有准备啊!
胤禛看了晴鸢一眼,表情却又恢复了那古井无波的样子,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且先下去,我送了福晋回房便去。”
晴鸢脸上刚刚褪下的红晕再一次升起,她不禁扭动了一下身子,低声道:“放……放妾身下来吧,爷。八爷找您,您自去就是了,不用管妾身的。”
胤禛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低声在她耳边问道:“你现在站得起来了?能自个儿走动了?”
晴鸢一滞,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胤禛心中又是一阵强烈的笑意,好歹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看着她的眼神却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只可惜她此时埋头在他颈间,错失了这个亲眼目睹的机会。
高荣应了一声,对眼前两人的旖旎暧昧视若无睹,双眼瞧着地下,目不斜视地说道:“爷,八福晋也来了,在后院儿等着福晋呢。”
胤禛和晴鸢不由愕然。这两人是不是把四贝勒府当成了娘家啊?大年初二两口子不回娘家去,跑到四贝勒府来干什么?!
但不论如何,时间是不能再拖下去了。胤禛赶紧抱着晴鸢回到了她住的院子。因着琪歆在里面等她,她说什么也不让胤禛走正门,两人只得从后门偷偷摸摸跑了进去。胤禛将她放到了床上就赶紧离开了,紧跟着进门的秋玲则立刻走上前来服侍主子换衣服、摘首饰,忙得不可开交。
歇了口气,晴鸢总算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可以自己站起来了。还好如此,否则如果被琪歆知道了原委,她还要不要活了?
只是虽然有了点力气,可她紧接着又觉得身上不舒服至极。这本就是大冷天的,她的肚兜和亵裤却都被打湿了,湿漉漉地穿在身上很是难受。再加上身上有一股**之后特有的味道,跟脂粉一起形成了一股怪味,她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不住,让下人们赶紧准备了热水,匆匆抹了抹身,又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这才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在她洗浴的时候,便已经派人将琪歆请到了卧房的外间。这里可比客厅里暖和多了,她走出来,便看见琪歆坐在罗汉床上,脚下踩着暖盆,手里捧着热茶,暖呼呼的不知有多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