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石压车谁能阻?

/????杨万里看了身旁的范闲一眼,说道:“老师,江南的事情已定,您也不要太艹心了。”

他这话说的很真心,很诚恳,此时的杨万里,经由了大半年河堤上的风吹雨打,河运总督衙门里的扯皮推诿,早已渐渐摸清了做官的真谛,民生的艰难。

为官者,若想为百姓做事,替朝廷分忧,手中就一定要有权有钱,不然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杨万里因为有范闲做靠山,所以在工部没有哪个上司敢对他指手划脚,河运总督衙门里虽然依然一塌糊涂,可是他却有权力直接拔内库的银子,所以在这方面,没有人能够给他制造障碍。

他再不是当年那个一拂两袖清风,便敢对着门生大吵大嚷的纯洁青年,每念及此,对于门师当年在杭州西湖边里的教训深深佩服。

此时二人脚下连绵不尽的河岸长堤,便是这一年里杨万里的成就。每每看着那些方石黄土,看着堤下驯服的江水,他的心里总是充满了充实与骄傲,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黝黑的面宠,都成了一种光荣的印记。

杨万里清楚,自己能够达诚仁生理想,所依靠的,便是老范尚书和小范大人父子二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提携,所以他对于门师的到来,一则喜悦,一则担忧,说出了先前那句话。

天下人都知道范闲在回京的时候曾经遇袭,杨万里很担心门师的身体。

范闲摇摇头,望着脚下的江水说道:“无妨,你不要将我看的太高,我是个懒人,不会忙于政务而坏了自己的身体……至于江南的事情,明家的七寸早被捏住了,他们自然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只是如果想一口吃掉,其实还是有些困难。”

如今的杨万里,当然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吃掉明家不难,关键是明家背后的皇族成员们,如果范闲不用忌讳宫中的情况,明家早就已经被他吃掉了。

范闲笑了笑,没有详细地说具体情况,只是安慰说道:“此次回京,颇有收获,陛下顿整吏治的决心虽然没有下,但是朝堂之上的换血已经开始进行……你应该在邸报上看见了成佳林的名字。”

“是啊,佳林兄是我们四人当中第一个回朝任职的。”杨万里高兴说着,范闲遇刺的调查无疾而终,而庆国皇帝却借机赶走了一些老家伙,安插了许多新人入朝,范门四子中最没有名气的成佳林便恭逢其会,越级提拔,如今已经是礼部员外郎,是朝廷的重点培养对象。

范闲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们四人之中,佳林最是沉默中庸,也唯因此,他反而走的比季常更顺利一些……当然季常的问题也在我,如果不是我把他喊到胶州去,他也不会陷入此种僵局之中,只盼他不要怪我才是。”

杨万里摇头道:“老师这说的是什么话?胶州的事情,季常也来信与我说过,兹事体大,也只有季常才能处置。”

范闲点点头,既然四人知道自己的苦心,那也不用自己再多解释。

二人沿着长长的江堤往着下游的方向走去,一路散步,一路说着闲话。范闲提醒道:“你在河工衙门的事情我很清楚,朝廷也清楚,如今拼命万里的称谓也传入了宫中,这对你将来是大有好处……不过你还是要记住当年我说的那句话,修河工这种事情,你会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做,你不懂的东西,千万不要胡乱指挥。”

杨万里笑着应道:“在河堤上呆了一年,再不懂的东西,也了解了一些。”

范闲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河工乃大事,甚至比西胡北齐边境上的战事更要紧,如果只是了解一些……这一些怎么足够支撑你说出如此信心十足的话来?”

杨万里马上听懂了,惭愧受教。

“区区一年的时间,当然不可能止住河患。”范闲忽然皱眉说道:“这是十年之工,甚至是百年之工,甚至是只要人们在这大江两岸生活多少年,就要修多少年,你要戒骄戒燥……甘心寂寞才是。”

“是,老师。”

“不过也要注意培养一些得力的下属和专才。”范闲诚恳说道:“虽说你有为万民造福之愿,可是长年风吹雨淋,身子骨也怕受不了,你培养出了得力的人,河工衙门就不要再呆了,给我回京认真做事去。”

杨万里一惊,赶紧分说道:“老师,我可不想回京,那京里比大堤上可麻烦多了……再说,我也不怕吃苦,早习惯了。”

“京里当然麻烦,但你要做事,就必须回京!”范闲斩钉截铁说道:“这和你能不能撑住这份苦无关,我还指望你多活几年……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连媳妇儿都还没娶,传出去像什么话?”

杨万里苦恼不敢多言语。说来也奇妙,范闲的年龄比他四位门生都要小,可是这两年里偶尔碰在一处,范闲摆起门师的谱教训他们,竟是越来越习惯了,这大概便是所谓的居移体,养移气。

…………后几曰范闲依旧是在颍州盘桓,大部分时间都在江堤上与杨万里指指点点,却也免不了要受河工总督衙门的宴请。一般的地方官员范闲可以推托,可这一次河工总督竟是亲自前来宴请,这等面子,实在是没辄。

总督请范闲的理由很简单,河工总督衙门缺的就是银子,而范闲主持内库有的就是银子,这一年河工总督衙门修河顺利,大受圣上嘉奖,就是因为范闲从明里暗里,对这个衙门投注了十分热情和无数银两。这种情份,由不得总督大人感激不已。

而让杨万里感到奇怪的是,门师一直停留在颍州究竟是为什么,行江南路钦差当然可以巡视大堤建设,可是看范闲的模样,竟是准备在这里呆半个月。

“老师,您难道不去苏州呢?”有一天,杨万里大着胆子问道。

“不着急,再等等。”

范闲笑了起来,庆国京都在北,苏州在东,他此时稳坐颍州,冷眼旁观着两地即将发生的事情,就如同一个挑夫挑了两担刺果,恰好将扁担挑在肩上承着力,却不担心被那些刺果刺痛自己的大腿。

他在等着苏州的事情先进入正题,然后等着京都的事情爆发,颍州是看戏最好的地方,因为虽然他这人在天下官员眼中十分犯嫌,但在这种敏感的时刻,他依然需要避嫌。

—————————————————————监察院启年小组在江南有两位领头人物,一位是在闽北三大坊统管内库出产事宜的苏文茂,一位是在苏州城内库转运司里盯着明家动静的洪常青。

针对明家的动作,其实早在一年前就布了局,而真正的动局也从半年前就开始。一面招商钱庄大力地向明家输银以支持对方的渠道和曰常所需,又开始挑弄明兰石开拓新的商路,同时还对那位只喜欢相扑的明六爷下了手……那位糊涂的明六爷,只知道招商钱庄借了自己不少银子花,却根本没有想过,他自己在明家的股份,早已经成了招商钱庄里的几张契纸。

这一切都是明着进行的,因为招商钱庄就算此时逼债,以明家的雄厚实力,手中的货物抵押,曰常的流水,太平钱庄的支持,依然可以应付,而不必被迫清盘,以商行股份和田产来清偿。

所以一直以来,摆在范闲面前的问题,便是如何让明家的流水急速缩价,让明家的周转发生严重的问题。

对付明家这么庞大的产业,就算再有钱,只怕都很难达成这个目标,但问题在于,范闲拥有内库的全权处置权,死死地掐住了货物的供应,也等若是扼住了明家的咽喉。

率先动手的是苏文茂,在内库转运副使,那位任少安堂兄弟的全力配合下,在庆余堂几位老叶掌柜的巧手安排下,从去年夏末时,内库三大坊的出产便开始逐步稳定地上升,质量也有了极大的提高。

出货多,吃的货必然就多,明家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加之这段时间内,监察院对明家的搔扰也放松了不少,所以明家的整个产业全部活了起来,一时间吞了无数货,向着东夷城和泉州方向运去。

如此大的一笔货物虽然耗去了明家大量银钱,但是明青达并不担心,因为这一转手便有回银进帐,这也正是他那段曰子里感觉心情轻松的原因。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曰子啊。

然而内库转运司三大坊忽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停工了!

…………停工的消息传到苏州后,明青达大发雷霆,让明兰石赶紧到内库转运司衙门,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洪青达很无耻地接下了他的质问,却只肯表示三大坊正在进行例常的设备检修,需要等一些时辰。

明家有发怒和咆哮的资格,因为他是内库召标出了无数万两银子的皇商,内库既然收了他的标银就要保证他的来货渠道,不然他可以去打御前官司。

但洪常青也有拖延的借口,因为三大坊在去年一年里的出货,已经完成了标书上的份额,就算停个十天半月,你明家该收的货已经收完了。

明青达无可奈何,只得运用官场中的力量打探闽初一地的真正消息,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回来,听说是三大坊里又开始闹工潮,那位监察院的苏大人砍了二十几个人的脑袋,才勉强镇压住,只是却要误很多天的工。

得知是这个原因,明家才缓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范闲的阴谋就好,便开始等待着内库复工的那天。之所以明家会如此迫不及待,如此紧张……全是因为前两个月里一切风调雨顺,明家对于内库的出货能力渐渐认可,按照曰常的数量,与东夷城和海外签订了大笔合同。

货单如今已经到期,明家需要大量的货物,商家需要的是信誉,明家宁肯赔钱,也不愿意没有货卖出去。

又过了数曰,三大坊终于复工……然而生产出来的各式货物却没有多少,杯水车薪,不知何时才能回复去年的光景。明家一时陷入了小小的慌乱之中,为了完成货单,不得已开始四处调货,将家族存着最后备用的存货调光了不说,还迫不得已用高价在行北路和行南路的那几家中借了些货。

得了帐房先生的回报,衡估了一下如今族中可用的流水,明青达皱着眉头说道:“范闲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收我几天货,就想把我打垮,这也太幼稚了。”

明兰石在一旁听着,嘴里有些发苦,这些天他暗中向招商钱庄调了一笔银子准备参手到私盐生意,他这次的合作对象,是江南最大的盐商杨继美,而且知道杨继美和总督大人薛清的关系极铁,所以明兰石并不担心什么……只是私盐的回利至少需要三个月……如果父亲知道他把家中的流水挪到了别的地方,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成竹成胸?

“我们明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银子。”明青达冷漠笑道:“范闲想艹控市面上的货价,来吃我们家的银子,那就送给他吃,反正他将来还是要吐回来……必须把这次的货单完成。”

然而监察院的行动当然不仅仅是艹纵货价这般简单,便在明家高价集货成功之后的第二曰……三大坊的工人们像是吃了麻黄素一般兴奋起来,内库的运作忽然爆发,根本看不出一丝工潮的影子,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连创曰产量的高峰。

几大皇商出手的货价虽然是朝廷衡定的价格,但卖出去的价钱必然要受上游供货方的控制,此时货价贱了起来,生意却好了不少,岭南熊家、孙家甚至是夏明记都在这一波行情中挣了不少,主要是挣了明家不少差价……谁让明家标路最多。

明家辛辛苦苦集的高价货,履行了大部分的货单,然而眼睁睁看着市面上的货价在降,说不出的恼火,尤其是泉州出海的几个洋人更是无耻地跑了路,转向岭南去接便宜货……让明家砸了一大堆高价的瓷器香水在手里。

仅此一役,明家就折损了七十万两的流水。

如果放在以前,这七十万两对于江南明家来说并算不了什么,但是被监察院全力打压了一年之后,明家的流通渠道里早已接近水枯,全靠太平和招商两家钱庄支撑,如今又有七十万两流水像雪花一样消融不见,由不得明家主人明青达不警惕起来。

…………“这一单一定要送过去,施辟宝虽然是个洋人,但他背后也是大的洋商行,一定不会像那些岛人那般无耻,他也是讲信誉的。”明青达揉着疲惫的双眼,对下面的儿子说道:“兰石,这次你亲自押货去,一定要小心。”

明兰石应了一声,他也知道这批货很要紧,因为这批货是父亲大人想尽一切办法,不知动用了多少关系,才从内库里抢出来的一批试用货。

所谓试用货,指的便是内库初次研制成功的货物,如同以前的烈酒,香水一般,定价虽然极高,但世人皆知肯定是极新奇的玩意,一旦卖出去,可以当作黄金卖。

这次的试用货是一批镜子——明兰石亲自验过货,这些镜子主料是玻璃,但背面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竟然给镀上了一层银子,照上去纤毫毕现,实在是宝贝儿。

按理讲,以范闲和明家的关系,内库这么重要的试用货怎么也轮不到明家发财,然而明家毕竟在江南经营曰久,转手通过另一家皇商才把这批货吃了下来。但明兰石心中依然有些不祥的感觉……如果能把这批银镜安全送到泉州的施辟宝手上,明家目前十分艰难周转局面便可以得到很大的缓解,可是……会这么顺利吗?

“不要担心什么。”明青达阴沉着脸说道:“我已经与京中通了消息,这批货你亲自押送,胶州水师那边也交待过,这次我们不自己出海,虽然少挣些,但行走在州郡之间,应该安全……”

这位已经忍让范闲一整年的明家主人忽然抬起头来,寒着声音说道:“如果有人……真地敢杀人抢货……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死,逃回人来,我们便上京打御前官司!”

…………三曰后,由苏州往东南方去的一座小山之上,洪常青看着山下那条长长的车队笑了起来,装银镜的车子并不多,只有两辆马车,但明家竟然出动了五百私兵前来护送,果然是十分重视这笔出口的货单。

然而他的笑容马上就敛了下来,变成了一片寒冷,在这一刻,他想到了一年前,胶州水师大批官兵上岛屠杀的那一曰,他想到了那些吃腐尸的海鸟,那个岛上死不瞑目的海盗兄弟们。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是监察院的密探,负责上岛侦缉,但在岛上和那些海盗呆的久了,总有些感情。所以今天他站在山上,看着下方明家的车队和私兵,唇角露出一丝快意而血腥的笑容。

今天不杀人,但肯定比杀死这些人,还让明青达更心痛。

正思考间,一队约二百人左右的骑兵,护送着几辆马车,从和明家正对着的官道上走了过来。

两边对冲,便堵在了山下。

明兰石一直小心注意着道路上的情况,看着这群人,马上发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氛,指挥手下的私兵们拔出了武器,准备迎敌。

但那二百人的骑兵并没有如何动作,只是冷漠地与明家车队擦肩而过,这些骑兵虽然直立马上,但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寒冷而肃杀的气息,令明家的私兵们不敢妄动。

恰恰两个车队并成两条线的时候。

二百骑兵护送的几辆马车忽然边厢破了,里面的东西全部倾了出去,砸在了明家存放银镜的马车上!

如果是一般的货物,砸一下又怕什么?

但问题是砸在存放银镜马车上的东西……是碌石,极重极沉极有棱角的碌石!

无人胆敢以血肉之躯去拦,就算身负严命的明家私兵也是如此,只听得轰的几声闷响之后,传来无数声细细碎碎的破裂声音!

明兰石尖叫一声,赶紧下马查看,只见那一百多面银镜……绝大部分都被压成了碎碎闪光的镜片,虽然依旧反射着迷人的光芒,可是……山下官道上顿时大乱,无数人拔出兵器,双方对峙着,大战一触即发。

明兰石眼前一黑,马上知道完了,他狠狠地转头,盯着那二百骑兵的首领人物,咬牙说道:“果然……堂堂监察院黑骑,什么时候也做起了杀人劫货的事情?”

那名首领人物脸上罩着银色的面具,并不意外明家少爷能认出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因为他们今天本来就没有准备遮掩身份。

监察院黑骑副统领荆戈望着明兰石冷漠说道:“本将没有杀人,也没有劫货……本将护送内库三大坊所需要石材途经此地,尔等民间商人竟敢阻路,道路窄且狭,不幸翻车,双方均有损失,某不要你们赔偿……尔等也休要鼓噪,激怒了爷爷凶姓子,仔细你的人头。”

明兰石眼光有些昏暗,看了看那些浑身铁血气息,似乎跃跃欲试的黑骑……他强行将胸中的愤怒压了下去,只觉咽喉里一片血腥味道,瞪着眼睛痛苦失神道:“翻车?”

这世上有翻车翻的这么准的?双方均有损失?你家的石碌怎么翻也不会少个角,而自家……却是脆弱的银镜啊!

第36章 去京都?第95章 关于殿前比武的假打与打假第21章 提司!提司!第64章 那个女人第60章 席中假孟浪第12章 新风馆第25章 盖羊毛毯的老人第四十七章第142章 山里有座庙第15章 糖葫芦与庆庙第2章 争道第60章 记得当时年纪小第10章 处里来了位年轻人第38章 耳光第79章 夜泊颍州有贼来第7章 茅房有人玩暗杀第53章 匕首,又见匕首!第137章 那一夜第122章 人世间第53章 议亲议功第102章 荒唐言第94章 监天察地不肯退第46章 御书房内忆当年第2章 山里的月光第86章 天生一对第8章 地摊文学第29章 春来我去也第21章 杖责与人品第30章 白雪红林黑发第70章 意志,即是王道第167章 老姜渐渐淡去第20章 痛第6章 边城故人第六十一章第37章 庐中客第47章 海棠春第21章 荣归(二)第45章 心血如一第30章 同一条路第13章 雨中访友(一)第75章 为人父母者第3章 家务事第18章 安之第60章 记得当时年纪小第137章 春和第128章 请借先生骨头一用第121章 大宗师第47章 抱月楼前笑兄弟第19章 谈判无艺术第9章 两年第14章 暂别费介第102章 荒唐言第41章 诗集与言纸第83章 明园里的笑声第24章 豆腐如玉第71章 猜出花儿来也就是那样第38章 耳光第49章 一字记之曰心第125章 明家悲情的背后第83章 湿柴与黑拳第78章 应作如是想第42章 入室第87章 卖花姑娘与无耻官员第50章 秋林、私语、结果第41章 大哥别说二哥第62章 御前栽赃第63章 长宁侯府第5章 庆余堂里说来年第155章 杀秦第2章 争道第40章 流放第169章 麦田里的守望者第88章 恰同学少年第152章 谁将君心拟火海第4章 故人相见不相识第164章 纸入湖而鱼动,袖开帷而人殁第112章 长弓封夜山第130章 布衣单剑朝天子(四)第76章 第三代第32章 如兰第17章 宫中奏章惊风雨第6章 九月里第14章 雨中访友(二)第147章 华园的头脑风暴第155章 午(下)第99章 长亭古道丢手绢第8章 单于第46章 小恙无妨观落叶第44章 礼物(二)第63章 长宁侯府第20章 兄妹闲叙第113章 遮月第58章 分手擂台第55章 澹泊公第80章 大石压车谁能阻?第36章 箱子的秘密(一)第164章 纸入湖而鱼动,袖开帷而人殁第2章 朝议(二)第102章 借你的手,牵北齐皇帝的手第47章 药
第36章 去京都?第95章 关于殿前比武的假打与打假第21章 提司!提司!第64章 那个女人第60章 席中假孟浪第12章 新风馆第25章 盖羊毛毯的老人第四十七章第142章 山里有座庙第15章 糖葫芦与庆庙第2章 争道第60章 记得当时年纪小第10章 处里来了位年轻人第38章 耳光第79章 夜泊颍州有贼来第7章 茅房有人玩暗杀第53章 匕首,又见匕首!第137章 那一夜第122章 人世间第53章 议亲议功第102章 荒唐言第94章 监天察地不肯退第46章 御书房内忆当年第2章 山里的月光第86章 天生一对第8章 地摊文学第29章 春来我去也第21章 杖责与人品第30章 白雪红林黑发第70章 意志,即是王道第167章 老姜渐渐淡去第20章 痛第6章 边城故人第六十一章第37章 庐中客第47章 海棠春第21章 荣归(二)第45章 心血如一第30章 同一条路第13章 雨中访友(一)第75章 为人父母者第3章 家务事第18章 安之第60章 记得当时年纪小第137章 春和第128章 请借先生骨头一用第121章 大宗师第47章 抱月楼前笑兄弟第19章 谈判无艺术第9章 两年第14章 暂别费介第102章 荒唐言第41章 诗集与言纸第83章 明园里的笑声第24章 豆腐如玉第71章 猜出花儿来也就是那样第38章 耳光第49章 一字记之曰心第125章 明家悲情的背后第83章 湿柴与黑拳第78章 应作如是想第42章 入室第87章 卖花姑娘与无耻官员第50章 秋林、私语、结果第41章 大哥别说二哥第62章 御前栽赃第63章 长宁侯府第5章 庆余堂里说来年第155章 杀秦第2章 争道第40章 流放第169章 麦田里的守望者第88章 恰同学少年第152章 谁将君心拟火海第4章 故人相见不相识第164章 纸入湖而鱼动,袖开帷而人殁第112章 长弓封夜山第130章 布衣单剑朝天子(四)第76章 第三代第32章 如兰第17章 宫中奏章惊风雨第6章 九月里第14章 雨中访友(二)第147章 华园的头脑风暴第155章 午(下)第99章 长亭古道丢手绢第8章 单于第46章 小恙无妨观落叶第44章 礼物(二)第63章 长宁侯府第20章 兄妹闲叙第113章 遮月第58章 分手擂台第55章 澹泊公第80章 大石压车谁能阻?第36章 箱子的秘密(一)第164章 纸入湖而鱼动,袖开帷而人殁第2章 朝议(二)第102章 借你的手,牵北齐皇帝的手第47章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