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甄剑应下,司空堇宥立即便脱了皮甲,却并未褪下里衣。毕竟他的腰间还有伤,他不愿被任何人瞧见。
随后,甄剑便也三两下地脱了上身的衣物,露出他那粗犷的身子。
黎夕妤见状,一颗心不由得提起,抬脚便向前方走去。
“小妤,你要做什么?”辛子阑一边唤着,一边也随之向前。
黎夕妤走至半途,被闻人贞拦下了,“阿夕,静静观望便可。”
辛子阑在这时追了来,怀中犹自捧着他的蟾蜍,却张口便道,“小妤啊,你无须太过紧张,司空堇宥这人,强悍着呢!”
听了这话,黎夕妤立即红了脸,“我……我只是,紧张少爷的伤势。”
她的声音很小,辛子阑与闻人贞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只听二人齐声道,“无须紧张,不过是角抵,输不了!”
闻人贞对司空堇宥素来都极有信心,故此他如此言语黎夕妤倒是并不意外。
可辛子阑,他这个人……为何也如此信心满满?
思及此,黎夕妤倒也不曾迟疑,当即便问,“辛子阑,你为何如此了解少爷?”
“啊?我……我不了解他呀!”却见辛子阑眨了眨眼,唇角勾勒出一抹灿烂的笑,打着哈哈,“小妤,你想多了……想多了……”
黎夕妤见此,眉梢一挑,已知晓辛子阑此番说了谎。
可她也并未追问下去,只因此刻,前方再度响起甄剑的声音。
“司空将军,这比拼角力,你为何不脱衣裳啊?”甄剑的话语中,处处皆透着鄙夷。
司空堇宥闻言,却并未理会他,不语。
于是,甄剑的面色一变,有些恼火,“你不过是射中了三只蟾蜍,有什么好得意的?此番比拼角力,本将军定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司空堇宥终是轻挑眉梢,冷冷地望着甄剑,开了口,“甄将军,倘若只是比拼,未免也太过无趣!不如你我二人各押一注,最终赢得胜利的那人,可向对方讨要一样东西,如何?”
听司空堇宥如此说,甄剑的眼眸中蓦然闪过一抹精光,立即道,“司空将军到时莫要反悔才是!”
瞧着甄剑这般神色,黎夕妤暗自冷笑,一眼便知晓了他的意图。
这个甄剑,他始终觊觎司空堇宥麾下的三十万大军,此番若是他赢了,那他必会向司空堇宥讨要那枚兵符!
可若是他输了,司空堇宥又会向他讨要何物?
“哼!”只听司空堇宥一声冷哼,“言出必行。”
“司空将军,得罪了!”但见甄剑象征性地拱手,而后驾着双腿,便做好了准备。
此刻,将士们已将场地让了出来,纷纷退至后方,无不期待着此番较量。
司空堇宥也随之拱手,而后便上前两步,走至甄剑身前,伸开双臂搭放在其肩头,缓缓俯身。
随着他的俯身,甄剑的双手也立即探了来,同样搭放在他的肩头。
而后便在一瞬间,这二人之间的角力比拼,开始了。
但见甄剑迅速动了手,一把便抱住了司空堇宥的腰肢,企图将他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司空堇宥也有了动作,一手抱着甄剑的腰,另一手则去扳他的腿,面目一派沉然。
甄剑立即向后退了一步,从而躲过司空堇宥的手臂,却死死抱着他的腰肢,牙关一咬,妄图将他摔出去。
然司空堇宥此刻却仿佛有千金之重,任甄剑如何发力,他都始终稳稳地站在地面。
于是,甄剑便也腾出一只手臂,企图去扳司空堇宥的腿。
司空堇宥眉目凛然,察觉到甄剑的意图后,也随即退了一步。
一时间,双方陷入僵持,看似实力相当,不分上下。
“咚……咚……咚……”
突然,一阵击鼓声自远处响起,鼓声震天,回荡于天际。
黎夕妤立即转眸,便见不远处的场地外,一人手执鼓槌,正有节奏地击打着战鼓,正是史华容!
但见其眉宇间溢出几抹担忧,可击起鼓来却毫不含糊,鼓声激昂,接连不断。
他这是,在给司空堇宥助威呢!
果不其然,待鼓声响起,那纠缠在一处的二人斗得便愈发激烈了。
角抵,比拼角力,此乃自古以来便流传至今的一种比赛,军中更是屡见不鲜。
而此番,两名大将互相比拼,实在精彩,令士兵们移不开目光。
而黎夕妤,她的一颗心却高高提着,不自主地便咬住了下唇。
“啧啧啧……”
突然,一阵咋舌声自耳畔响起,辛子阑不知何时靠了来。
黎夕妤眸光微转,便瞥见了辛子阑怀中的三只蟾蜍。
她立即向另一侧挪了挪,蹙眉睨着辛子阑,眼底尽是嫌弃的意味。
“小妤,你猜猜看,稍后司空堇宥会向那甄剑讨要何物?”辛子阑一边问着,一边津津有味地观赛。
黎夕妤闻言,又向另一侧挪了挪,不予理会。
再转眸去看赛场,司空堇宥已扳过甄剑的一条腿,而甄剑也同样扳住了他的一条腿。
二人皆稳稳地站着,谁也不曾被摔倒。
这二人看似不相上下,可黎夕妤却渐渐发觉,司空堇宥仍是处了上风的。
只因此刻那甄剑已是大汗淋漓,而司空堇宥却仍是一派淡然,看似轻松极了。
却突然,司空堇宥的面色蓦然一变,双眉也随之蹙起,不知出了何事。
黎夕妤立即细细观察,最终发现,此刻甄剑的一只手臂,正死死地扣在司空堇宥受了伤的腰间!
甄剑似是察觉到了异样,眼底有精光闪过,而后便见其迅速收掌,五根手指猛地握起,竟狠狠地掐着司空堇宥的伤口!
此番,司空堇宥的面色便愈发地难看了。
黎夕妤见状,掩在袖中的双手不由握起,秀眉紧拧,一颗心已悬至颈间。
而就在这时,突见甄剑立即抬起一只腿,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踢在了司空堇宥的伤口处!
见此情形,周遭尽是吸气声,看来诸人皆瞧见了这一幕。
黎夕妤的双拳越握越紧,心也越提越高,死死地盯着前方。
只见司空堇宥的面色愈发苍白,腰间纯白的衣料渐有血迹渗出,刺得黎夕妤眉眼生疼。
可即便如此,司空堇宥仍旧未能被甄剑摔倒。
遂,那甄剑竟也一不做二不休,再度抬腿,又要向司空堇宥的伤口处踢去。
然此番,他再也没有那个好运了!
但见司空堇宥双眸微眯,眼底有暗芒闪过,而后他迅速伸手,赶在甄剑踢来之前扳过那条腿,而后猛地向上一抬!
待甄剑意识到危机时,也是为时已晚。
司空堇宥已将他牢牢擒住,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抱着他的腿,而后将他狠狠摔了出去。
见此,黎夕妤高悬的一颗心,终是缓缓落回了原处。
甄剑最终摔落在地,整个人躺在地上,面目扭曲,龇牙咧嘴,兴许是被摔痛了。
司空堇宥在这时取过自己的皮甲,立即穿戴整齐,居高临下地望着甄剑。
“甄将军,你输了!”只听他冷冷地开口,面色仍旧苍白,额角更有汗汽溢出。
这时,两名士兵跑了来,立即将甄剑扶了起来。
甄剑面目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司空堇宥,咬牙切齿地开了口,“司空堇宥,今日便算你走运!”
他说着,竟在士兵的搀扶蓦然转身,抬脚便欲离去。
“慢着!”就在这时,司空堇宥一声冷喝,将他唤住,“甄将军莫不是忘记了?方才你我二人,可是约定过的!”
“你……”却见甄剑的面目愈发狰狞了,眼中尽是悔意,“司空堇宥,你莫要太过分了!”
“怎么?甄将军这是输不起?”司空堇宥冷冷地问,随即上前两步,站定在甄剑面前,“还是说……甄将军想要出言反而!”
甄剑闻言,身形蓦地一颤,却硬着头皮道,“本将军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好,既然甄将军如此爽快,那我……便开口了!”司空堇宥下巴微扬,冷冷地瞥了周遭一眼,那神色令谁见了都会心悸不已。
却见甄剑紧张地望着司空堇宥,面上的神情复杂多变,有愤怒、又不甘、有嫉恨、有后悔,更有……阴狠!
陡然间,但见司空堇宥伸手,直直指向某个方位,道,“甄将军,我便向你讨要此人!”
众人皆循着他的指尖望去,但见他所指,乃是一名士兵。
而黎夕妤在瞧见那士兵的面容后,竟蓦然一怔。
反倒是身侧的辛子阑又在这时开了口,“有意思!”
甄剑也在这时转眼望去,瞧见司空堇宥所指之人后,也有些惊异,“仇高义?司空将军想要仇高义?”
“没错!”司空堇宥回。
而此刻,那被万众瞩目的士兵仇高义,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而甄剑此番却乐了,他眼角放精光,再度问道,“司空将军,你当真只要仇高义此人?”
司空堇宥闻言,斜睨了甄剑一眼,反问,“莫非甄将军愿意给我更多的人?”
“不不……”甄剑连忙摆手,而后清了清嗓子,扬声唤道,“仇高义,还不给本将军滚过来!”
那士兵闻言,终是有了动作,一路小跑着而来。
瞧见那士兵贼眉鼠脸的模样,黎夕妤心底便不由升起一股怒意。
她此刻仍旧记得,昨日这士兵于内城抢掠妇人钱财时,可甚是嚣张呐!
“仇高义,你记着,从即刻起,你不再属本将军麾下,转而投身司空将军的三十万大军!”只见甄剑挺了挺腰杆,一本正经地嘱咐着。
那士兵倒也灵光,连忙就跪在了司空堇宥脚下,抱拳行礼,“承蒙将军厚爱,属下日后定会鞍前马后,肝胆相随!”
司空堇宥闻言,却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而后便开口吩咐,“史副将,暂且将此人带回军营。”
“是!”史华容立即走近,将仇高义自地上抓了起来,带着他向练兵场外走去。
而那仇高义,他一边走,一边不忘回眸,与甄剑交换着神色。
眼下,司空堇宥的箭法也展示过了,二位将军这角力也比拼过了,就连那士兵仇高义,他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
于是,他拂了拂衣袖,蓦然回首,向黎夕妤望了来。
“阿夕,你且说说,先前因何会被抓来这练兵场?又因何顶了三只蟾蜍?”听闻他发问,语气比先前还要凌厉阴狠几分。
黎夕妤心头一震,迟疑了片刻,仍是道,“少爷,先前属下本是在河边静站,可突然身后多了一名士兵,不由分说地便将属下打晕了去。待属下再睁眼时,便已然被带来了此处。”
见司空堇宥突然提起此事,甄剑的神色又是一变。
“甄将军,我倒是想问问,你因何要命人偷袭我的属下?又因何要将她抓来此处……当箭靶?”司空堇宥的话语愈发凌厉了,眼底透着浓浓的阴戾。
黎夕妤为之心颤,同时也为之心暖。
“啧啧啧……”这时,辛子阑再度咋舌,却转而笑道,“小妤啊,你家少爷……待你还真是不同呢!”
听了此言,黎夕妤的心又是一颤,却直勾勾地盯着司空堇宥。
她知道,此刻这个人,正在替她讨要公道!
却见甄剑目光一转,道,“司空将军莫不是误会了?我可从未曾指使属下做过此等事情!先前不过是想见识一番你的箭法,可我也并未想到,他们竟抓来了你的属下!”
甄剑就此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罪名抛得干干净净。
而后,但见其抱拳,又道,“如今见识了司空将军的绝世箭法,实在令人佩服!赞一句‘千古箭法第一人’,毫不为过!”
甄剑便如此说着奉承之言,可司空堇宥显然未曾将他这话听在耳中。
只见其赫然拂袖,面上闪过几分怒意,道,“既然此事与甄将军无关,那我倒也放心了!”
司空堇宥说着,凌厉的目光再度一转,便看向了不远处的两名士兵,又道,“打晕了我的人,又将她绑来此处,甚至将其当做箭靶,你们的胆子……可真够大呀!”
他话音未落,便见那两名士兵蓦然跪地,浑身皆在颤抖,“求……求将军饶命……我们并不知,这位小公子是您的人啊!”
“哼!”只闻司空堇宥一声冷哼,“不知她的身份,便可如此肆意绑了军中之人?倘若有朝一日你们上阵杀敌,是否也会将银枪刺向战友的心口?”
“不……不是!求将军饶命……求将军饶命……”
两名士兵连连求饶,甚至向司空堇宥磕起头来。
而司空堇宥却漠然地望向甄剑,问道,“甄将军,依你看,这二人是否该罚?”
甄剑的面容早已气得铁青,然他此刻却也是骑虎难下,只得道,“司空将军所言极是,这二人犯了大错,确是该罚!”
遂,司空堇宥再度将目光转向那两名士兵,却是对闻人贞道,“军师,意图谋害军中战友,该当何罪?”
闻人贞听后,稍一思索,便抱拳回,“回将军,依照军纪,残害战友,按罪当诛!”
此言一出,周遭顿时静了。
那两名士兵也如临大敌,吓得面色煞白。
而司空堇宥却只是思量了片刻,便道,“那今日,本将军便看在甄将军的面上,饶你二人一命!只不过……这一百军杖,可是一杖也不得少!”
司空堇宥此言,听则是法外开恩,实则倒不如一剑杀了那两人。
一百军杖,即便是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
而最痛苦的,无疑是那受罚的过程。
可即便如此,甄剑仍是阴着一张脸,呵斥着那两名士兵,“还不快多谢司空将军不杀之恩!”
士兵闻言,只能再度磕头,“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司空堇宥却蓦然转身,抬脚向黎夕妤走去,口中道,“来人,拖下去处置吧!”
司空堇宥话音一落,便立即有几名士兵跑了来,将那二人拖走了。
而这时,黎夕妤的目光却并未瞧着司空堇宥,而是望着仍旧站在原处的甄剑。
但见其面色阴狠,一双眼眸冷冷地瞪着司空堇宥,似是恨极了他。
瞧见这般神色的甄剑,黎夕妤心头蓦地一沉,脊背竟在顷刻间溢出一层冷汗。
这个甄剑,本是想借机挑衅司空堇宥,从而令其在众将士面前出丑,而后丧失兵心。
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司空堇宥此人,当真有那个实力,更有那个魄力!
遂,他的计谋便就此落败,而方才与司空堇宥比拼角力时,他那阴狠的招数,将士们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他的心愿非但未能达成,反倒令自己落了个不择手段、暗中使诈的话柄来。
故此,他日后对司空堇宥的嫉恨,只会日渐增长,不停不休。
“走吧,回军营!”直至司空堇宥的嗓音回荡在耳畔,黎夕妤方才收回目光。
但见司空堇宥抬脚便向练兵场外走去,黎夕妤无半点迟疑,跟着他便走。
闻人贞却并未离去,反倒在这时高呼,“继续操练,不得怠慢!”
“是!”将士们齐齐应道。
此番,见识了司空堇宥的箭法与角力后,将士们心中早已是热血沸腾、澎湃激昂。
“小妤小妤,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突然,辛子阑一个闪身,挡住了黎夕妤的去路。
但见其满面春风,笑嘻嘻地开口,“你家少爷啊,太过强悍!又怎会输给这类角色?”
黎夕妤的嘴角抽了抽,一眼便瞧见了辛子阑怀中的蟾蜍,立即抬脚,绕道走。
她一边走,一边道,“是是是,您老眼光没差,您金口玉言,您最厉害……”
“哼哼,那可不是!”辛子阑扬起下巴,得意极了,似是对于黎夕妤的夸赞很是受用。
故而,他自动过滤了“您老”这二字。
回到军营后,黎夕妤随着司空堇宥一路去了他的营帐,而辛子阑则火急火燎地奔去了伙房。
走近后,但见史华容与那仇高义正在帐外候着,见二人到来后皆面露欣喜。
“将军!”二人齐齐抱拳,齐声开口。
只不过,史华容是满脸崇敬之意,而仇高义却一脸谄媚。
四人进入帐中后,司空堇宥仍旧背对着他们,却沉声开了口,“仇高义,家住城东青柳巷,有三号商铺的家业,母早亡,父亲与弟弟打理家业,小妹正待字闺中,尚未及笄。”
此言一出,非但是仇高义,就连黎夕妤也不由一怔。
昨日见到这仇高义于内城抢掠百姓时,司空堇宥虽愤怒,可终究因为辛子阑的突然出现,便未曾将这仇高义如何。
原来,他竟早已暗中行事,将这仇高义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将军,您方才所言,句句皆属实!”但见仇高义眸光一转,谄笑着,“只是不知将军因何要调查属下?”
“因为,”司空堇宥在这时转身,目光之中一片阴寒,“如今你的家人,皆被本将军掌控着!”
“这……将军,您……此言何意?”仇高义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时有些惊惧,声音都在颤抖。
“哼!”却见司空堇宥拂袖,冷声问道,“可还记得昨日你做了什么?”
仇高义却是一脸的茫然,“将军,属下什么也没做啊……”
“记不得了是吗?那本将军便提点你一二。”司空堇宥说着,眉梢一挑,眼底有利刃射出,“昨日辰时,你于内城,做了什么?”
听了这话,仇高义神色一变,终是记起了,可他立即便开口,企图替自己辩解,“将军,昨日事出有因,属下也是……”
“抢掠百姓,已是重罪!”司空堇宥却打断了仇高义的话语,“妖言惑众,造成百姓恐慌,便是罪加一等!而你对百姓拳脚相向,更是罪无可恕!这三等罪名加起来,本将军随时都能摘了你的脑袋!”
此番,仇高义终是再也强装不得,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司空堇宥脚下。
“求将军饶命,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了……”仇高义跪地求饶,神色慌乱,却是怕极了。
“可本将军要的,却不是你的命!”突然,司空堇宥话音一转,如此道。
听了这话,仇高义立时便停止了求饶,满怀期冀地仰望着司空堇宥。
而黎夕妤与史华容却是一副不解的神色,一时间不明白这司空堇宥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蓦地,只见司空堇宥俯身,伸手捏住了仇高义的下巴,冷冷地发问,“想活命吗?”
“想!”仇高义无半点迟疑,当即便回。
“那便替本将军做一件事。”司空堇宥的眸子愈发深谙。
“别说是一件事,即便是成百上千,属下也万死不辞!”仇高义连忙又道。
“哼!方才还说着想活命,眼下又不怕死了?”司空堇宥冷哼,捏着仇高义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我……我……”一时间,仇高义语塞。
却见司空堇宥挑眉,再度启唇,“本将军不会让你死,只需要你潜入敌营,将敌军的每一步动向……给带回来!”
此言一出,黎夕妤又是一惊。
司空堇宥他竟然……要派仇高义当细作!
就在她惊骇不已时,帐子蓦然被人掀开,竟是一身英气的闻人玥走了来。
“少爷,您找我?”闻人玥拱手,问。
司空堇宥淡淡点头,却示意闻人玥先退至一旁,转而继续盯着仇高义,“你放心,只要你有几分头脑,便不会丧命!本将军既然向你承诺了,那便必然会保全你!”
仇高义咽了咽口水,他自知如今已别无选择,便唯有点头。
见他点了头,司空堇宥便缓缓松了手,直起身子俯视着他,又道,“你记住,你全家人的性命,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本将军并非心慈手软之人,倘若你心存异心,本将军绝不会轻饶!”
“是……是……”仇高义此番已瘫坐在地,久久未能回神。
“阿玥,带他走,记得安排好一切。”司空堇宥又吩咐着。
“是!”闻人玥应着,大步走向仇高义,一把抓过他的肩头,便将他拖了出去。
待二人离开,史华容立即便问,“将军,您当真信得过那仇高义?”
司空堇宥未曾回话,却只是淡淡挥手,示意史华容退下。
“属下告退!”史华容也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了。
待史华容也离开后,黎夕妤上前两步,道,“少爷,那仇高义分明是甄剑的人,你这般将他派去敌营,他将来必定会将所有的消息,都汇报给甄剑。”
“而我要的,正是如此!”却见司空堇宥缓缓勾唇,眼底有暗芒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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