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衣服出来,秦晋深倚在墙边挑眉看她,“怎么没有趁机溜?”
“你以为我不想?还不是徐朗,我要走,他说也要走,我那个小地方,只有两个房间,一个菲菲住,一个自己住,哪里有多余的床给他睡。”
秦晋深眸光凝在她身上,“你不住苏家?”
短短几句话,他竟然听出了她话里最重要的信息。
苏小染后背出了一层汗,心想真是头老狐狸,她玩不过他!
不敢跟他多言,怕他套出什么别的话,苏小染抱着衣服瞪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冲进浴室。
秦晋深摇头失笑。
收回眼神,看到沙发坐着徐朗,他抿了抿嘴角,走过去在徐朗对面坐了下来。
徐朗没有抬头,目光还是盯在茶几上,却开口说道:“你弄坏了她的手机,她很生气。”
至从几年前那场车祸发生后,徐朗就患上了自闭症,这几年里秦晋深很少听到他开口说话,更别说是他主动开口同别人搭腔。
因为苏小染,这一切都变了。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秦晋深指指手机,说。
徐朗这才点了点头。
“你很喜欢她?”秦晋深忍不住好奇道。
两个人都没有明说是谁,却都知道是在说谁,徐朗笑着点头:“喜欢。”
“喜欢她什么?”
“不知道,就是喜欢。”
“……”
秦晋深想起昨晚苏小染那义无反顾的一抱,徐朗每次病发后家里每个人都不敢面对他,生怕在他面前会更中的刺激他。
所以每次都让他一个人在房子里,让他自己慢慢好起来。
只有苏小染那样对待他,抱着他,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对待,让徐朗接受了她。
想到这里,秦晋深勾勾嘴角,“嗯,她确实很好,值得喜欢。”
徐朗静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说,“她很好,你以后不要伤害她。”
秦晋深脸上笑意收起来,表情渐渐没了。
*
苏小染洗完澡出来,客厅里只有徐朗一下人,秦晋深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吹干头发走过来,多嘴问了一句:“你舅舅呢?”
徐朗伸手指指阳台。
顺着他指的视线看过去,苏小染看到宽阔的阳台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背影,秦晋深站在那里,背部直挺,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样子,只听到他低低沉沉的嗓音伴着徐徐的夜风,似乎是在给谁打电话。
苏小染一边吹着头发,眼神一边打量阳台上那个男人。
他身体极其的匀称,宽肩窄腰,一双腿又长又直,笔直而挺立的身体倚在栏杆上,西装裤包裹的臀部结实而……
打住打住!
苏小染你个色呸,眼睛在看哪里?!
吹风机里吹出来的是热火,苏小染的身体也莫名其妙的燥热起来,越是不想乱想,脑子里就越是胡思乱想,她甚至还想起刚才在沙发上,他宽厚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时的触感……
不止是身体,就连脸颊也微微的发热起来,心里也慌慌的。
那边站着的秦晋深突然回身,目光与客厅里的苏小染眼神撞在一起,他还在说着电话,浓眉却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苏小染‘唰’的回身,跟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一样,脸红耳赤。
她心不在焉,手上出了乱子,吹风机将她一缕长发给绞了进去。
“啊——”
阳台上,秦晋深听到她的叫声,拿着电话快步出来:“先这样,我还有事。”
秦晋深反应很快,一到客厅,他就将吹风机的插头给拔了。
徐朗也站了起来,紧张的站在一边,连连问着:“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很疼……”
疼倒是不疼,只是她自己被自己给吓到了。
用了这么多年吹风机,第一次这样的狼狈。
苏小染觉得一张老脸彻底给丢没了,她站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秦晋深见她不动,以为她是吓着了,安慰她:“别乱动。”
苏小染哪里敢乱动,维持那一个姿势,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捏着头发,可怜又狼狈。
秦晋深试图将她的头发弄出来,吹风机将她的头发绞的太深,试了好几次,更本不行。
最后他皱了皱眉,转身去了浴室,没过一公儿,手里拿了一把剪刀出来。
苏小染眼角余光扫到,大惊:“你要干什么?”
“头发弄不出来,只能剪断。”他说。
苏小染下意识摇头,“不要!”
话音一落地,秦晋深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心狠手辣一刀下去。
苏小染的头发轻飘飘的落下去。
客厅里寂静半天后,才响起苏小染爆炸一般的怒吼:“秦晋深,我要杀了你!”
她养了好多年的长发啊!现在被他一剪刀,跟狗啃了一样!
……
次日。
苏小染到了第二天还在生气,早上起来的时候,脸色臭的徐朗都不敢靠近。
她洗漱完了之后,从浴室里出来,没有看到秦晋深的人影,徐朗主动说:“舅舅工作去了,让我起来把这个给你。”
“哼。”苏小染心想他跑的还真快,不然她真的要报昨天晚上的断发之仇。
徐朗递过来的,竟然是一个手机。
“舅舅昨天晚上把你的手机给摔坏了,他很对不起,一大早就让人给你送了一个过来,让你别生气。”
苏小染看着那手机愣了一会儿,嘟哝,“算他还有良心。”
伸手将手机接了过来,又找出自己坏掉的手机,把卡拔出来,重新放到这个新手机里。
昨天晚上手机摔坏了,苏小染尝试着开机,结果开不了,现在一开机,有几个未接来电。
一个是菲菲的,还有一个霍止炎的,另外还有苏家打来的。
苏小染一一打回去,却没有给霍止炎拨打回去,那种人,她这辈子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所以怎么可能会主动打回去找他。
……
霍止炎冷笑一声将手机给扔了出去,眼底是止不住的冷意,昨晚他给苏小染打了好几个电话,那边都显示关机,今天他再打过去,那边虽然通了,却没有被她接起。
显然她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霍止炎从出生到现在,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肚子里憋了一腔的怒火,无法发泄,伸手接了内线,叫秘书进来。
端着咖啡的女人从外面一进来,霍止炎眯眼:“怎么是你?”
进来的人不是他的秘书,而是陈大奶,她一直跟苏小染不对盘,暗地里还跟王经理勾搭在一起,私下里没有少打苏小染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