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男人的眸色稍微深了几分,透着了然的意味,只是距离得太近,橙欢反而看得不是很清楚。
“没有。”他亲了亲她的唇,声音低了几分,“不然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橙欢,“……”
这怪她?
他如果在离婚的时候就公布出他跟夏晚晚离婚的消息,他回来找她的时候说不定就好了……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男人估计会觉得她是贪恋他的钱和地位。
如果不是夏晚晚跟她说了……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大概最后还是要形同陌路吧。
想到这个她突然就想起了冷墨辰找人拍了她的倮照,顿时就怒了,“你还有脸说我么?你自己说,如果不是我主动去找你,现在我的倮照是不是已经满天飞了?”
越想就越生气,憋屈。
要不是因为他女儿在机场临时出了意外情况,他哪里还会留在C市……
“起开,不要抱我了,说清楚!”
“照片没有了。”
橙欢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叫没有了?”
“我毁了。”
他怎么可能会让她的倮照满天飞。
他一想到她的倮照在冷墨辰手里,他好几次都想让人去挖了个那个混蛋的眼睛,连着看过这些照片的人全部都把眼睛弄瞎。
要不是夏晚晚向他保证证那些照片没有备份,除了拍照的那个女摄影师以外没有任何人看过,冷墨辰也没有开过相机。
他连着相机都毁了个干净。
橙欢呆呆的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淡淡的道:“你去找我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
嘴上说着她的事情不要去找他,见到她也只是陌生人,回头又立马给她解决了麻烦?
橙欢又怒了,“那我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就跑去你家堵你,又追着去了机场,你为什么告诉我?”
“如果告诉你了,你现在还能躺在我身边么?”
橙欢,“……”
“你……你一直都在算计我!”
?“不算计,你能乖乖回到我身边?”
“……”
橙欢气得直接不想理他,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要睡午觉了,别吵我!”
“还早,不急。”
“……”
说着男人就把她的身体扳过来圈在怀里,手指轻轻的抚摸她手腕上的伤疤,“告诉我,你自残……真的是因为觉得我恶心?”
“不是。”她没好气的道。
“不是?”
“是你自己大半夜跟个鬼一样跑出来吼一嗓子,我是被你吓到了才割了一刀。”
男人抿起唇,眉眼沉了下来,“除了那一刀,你手腕上还有些伤痕,总不是每次都被吓得割自己?”
她沉默了一瞬,轻声道:“前几年很低谷,情绪不好找不到发泄的时候……好了,总之现在不会了,以后都不会,这跟你恶不恶心没关系,我只是气你的,想让你不要纠缠我。”
“欢欢。”
“嗯?”
“我们结婚吧。”
橙欢整个人都僵住了,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脸,几度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来。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道:“婚礼你想在C市还是这里都由你来决定。”
结婚么?
真的可以么?
虽然他跟夏晚晚已经离婚了,但是要跟她结婚,真的说结就可以结吗?
结婚这个决定……他们好像总是很难,五年前的那场婚礼没有如愿,五年后又可以吗?
“怎么不说话?”
“你……你跟夏晚晚……”
不等她说完,他就接了她的话,“离了。”
他终于愿意告诉她了么?
“在回C市的时候就办完手续了。”
“那果果呢……她是你们的女儿,她会同意我们吗?毕竟孩子都希望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的父母。”
男人抿了抿唇,淡淡的道:“她只是晚晚的骨肉。”
橙欢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只是晚晚的骨肉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孩子,只跟你有过一个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明白了么?”
“……”
所以,果果不是他的孩子?
所以,他娶了夏晚晚只是商业联姻,所以,夏晚晚在嫁给他的时候果果已经存在了?
“晚晚的父亲是Grace的股东,我继承了Grace免不了联姻,所以她找上了我达成了联姻的协议,那时候她怀孕已经三个月了,对外果果是我的孩子。”
橙欢震惊的看着他,“那果果的父亲是谁?”
“冷墨辰。”
“……”
她再次被震惊到了,惊到已经没有语言,理智凌乱。
“她跟冷墨辰的恩恩怨怨我不清楚,也不感兴趣,正好我需要一个妻子,她需要摆脱那个男人,彼此各取所需成了名义上的夫妻。”顿了顿,他看着女人震惊得还没缓过神来的模样,低头亲了亲她,“现在可以安心嫁给我了?”
回过神来,橙欢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原来她郁闷了这么久的事情都是……
可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越想越郁闷,她撇了撇嘴,“我才不要嫁给你,不仅算计我,又不告诉我真相,害得我郁闷了好久。”
男人看着她不高兴的样子低低的笑了下,“我哪里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五年前你可是要死要活的都要跟我分手,要是告诉你了,你对我没有感情且不是我自作多情,再输一次?”
她垂着眸没吭声。
想来也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他们再次相遇,除了试探,揣测对方的心思,不敢轻易的再赌一次,但好在……他回来找她了。
“我可没这么好说话,想要我嫁给你没点诚意可不行!”
“诚意?”
“对!”
“好,我现在就给你诚意……”说着他翻身压了上来,低眸看着身下的女人,“再做一次。”
“……”
“这哪里是什么诚意,池凉,你越来越不要脸了……唔。”
……
一整晚,他们聊了很久,从五年前聊到五年后,那些深深留在心里的隔阂,误会都释然了。
再后来,池凉抽空陪橙欢回了一趟C市,把医院做完交接,又在C市待了半个月就回了旧金山。
两个月后。
在来旧金山后池凉就把橙欢带回了琼斯家族,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橙欢去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对他们要结婚的决定,这也让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烟消云散。
回到旧金山池凉就找了搬家公司把她从C市带来的东西搬去了新家,家里的厨师,佣人、司机、保镖也在第二天迅速到位就职。
池凉仍旧很忙,忙到两人一起吃个午饭的时间都约不上,大概是怕她独自一个人在家会觉得无聊,池凉就让他妹妹池薇去家里暂住。
有了池薇这个活泼好动的女生,天天拉着橙欢各种玩,几乎用了几天时间就把旧金山玩了个遍。
再后来,池凉给了橙欢一个天大的惊喜……
她唯一还有血缘亲情的妹妹展晴晴也来旧金山念书了,住处和所有费用都是池凉替她安排好了,而且给展晴晴安排的住处离他们也很近,方便随时来往。
更重要的是苏茜也来了!!
她的事业都转移到旧金山来了,这中间有多少麻烦事情都是池凉亲自处理的。
在见到苏茜的时候橙欢差点没哭出来,一个劲的追问,“是不是池凉逼着你来的,如果是他想什么法子把你逼来这边发展,我一定把他给踹了带着你回国!”
苏茜抱着她破涕为笑,“蒋蔚也在这边,我想……这五年我等得够久了,这次他如果还让我等的话,我就时用刀架着也要让他娶我。”
池凉的用心,怕她一个人异国他乡会难过,用心到这么浩浩荡荡的把她的朋友,妹妹都来到了她身边。
她原本就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亲人,数来数去也只是寥寥几个,这下都在她身边了,C市好像也没什么可留恋了。
第三个月的时候,原本池凉要急着举行婚礼的,但橙欢说她要天气好的时候穿婚纱嫁给他,所以婚礼的时间又延顺到了夏初的时候。
等不及的池凉说了一大堆全球举行婚礼的圣地让她选,挑的还都是眼下季节天气很好的地方。
巴厘岛,新西兰,苏格兰,普罗旺斯……
橙欢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都不去,就在旧金山找个教堂就好了,太折腾累人。”
男人看着她的态度极度不满,板着英俊的脸,“橙欢,你这态度是不是不想好好结婚了?”
她养了一只猫,取名叫团团,胖得像个团子,此时一人一猫都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
见他脸色冷了下来,橙欢眨了眨眼睛,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嗔道:“你跟我急什么眼,婚礼不就延顺了些嘛,我人在这里又不会跑了,去其他国家举行婚礼真的太折腾了,况且你妈妈最近身体也不太好,你就忍心让她为了参加我们的婚礼飞来飞去的?”
男人仍然不悦,“你跑了也不是一两次了。”
“……”
这人还不好哄了?
她脑袋懒懒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软软糯糯的哄他,“老公,相信我,这次就算你让我跑我也不跑了,我不想去太远的地方举行婚礼,你刚才说的这些地方等我们谜蜜月的地方都去玩个遍嘛。”
池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才开口,“橙欢,你说你怎么这么矫情呢。”
她忍不住笑了下,理直气壮的说,“我承认我矫情,你还不是要依我的不是?”
“……”
是。
他还不是要依着她,就像领结婚证这件事,她也是‘矫情’得让他有想把她捏死的冲动。
公司的事情忙得他没空操办婚礼,所以就跟她提议先把结婚证领了再补办婚礼,结果这个女人回了他一句,“领完证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再举行婚礼跟走个过场有什么区别。”
他们之间大部分事情都是池凉说了算,准确的说是橙欢懒得做决定,加上他性格本来就比她强势,又是高效率的行动派,她又全身心的依赖他,信任他,所以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办,她只负责做个悠闲的小女人。
但有些事情她又很坚持,比如领证,比如婚礼,他实在拗不过她最后只能依着她,所以就按照她的意思婚礼延顺到夏初,领证在新婚的第二天。
举行婚礼的时间推迟还有个好处就是距离池凉公布离婚的时间有大半年,这让橙欢少了很多被外界无端的猜忌和流言蜚语。
……
婚礼是在五月初,日子是池凉妈妈沈千容挑选的。
那天是橙欢喜欢的晴天,不冷,也不热,刚刚好。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教堂很古老,也是百年历史举行婚礼的圣地。
橙欢身边没什么朋友和亲人,但鉴于池凉是Garce总裁的人脉,当天虽然没有邀请任何媒体,但还是有很多上流圈子里的大咖前来观礼。
展晴晴和苏茜自然是她的伴娘,伴郎是蒋蔚,宰轻凡……
十字架下,神父宣读着誓词。
橙欢穿着结白色的婚纱,头纱长长的拖在红毯上,手里捧着捧花,听着神父宣读的誓词,她想起最近无意中看到的一段话……
于千万之中遇见你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她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四目相对,她无比清晰的看到他眼底深深的爱意,宠溺、专注,微微一笑,朝他轻轻的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