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圆没有点别的女人,只让那个汉服姑娘留在了包厢,其他女人陆续离开,将门关上了。
汉服姑娘犹抱琵琶半遮面,柔柔行了个万福礼,轻声问道:“两位想听曲吗?”
孔方圆看向了我,我点头道:“麻烦了。”
“不客气,”姑娘摇了摇头,温婉笑道,“请问先生想听什么曲?”
“随便吧。”我就是个形式主义,走个过场而已,没太上心。
她也没有多说,便走到了屏风后方。
琵琶声响起,便是清脆铮淙。
我没有想到的是,孔方圆直接掏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看得我心头狠狠一震。
踏马的,涉黑的果然和这玩意离不开。
“周老弟,整点?”孔方圆笑呵呵地说道。
“不了。”我拒绝道,内心是崩溃的。
草,你别给我再来句不给你面子就行了。
老子就是真不给你面子,也不能碰这玩意儿啊!
“算了,不勉强,山哥也不想碰这玩意。”他说着便让秘书递过一根吸管。
在纸张上,将那撮白色的粉末排成一排,用鼻孔凑近吸管,深吸了一口。
我看得头皮发麻,还不好说什么。
“呼。”孔方圆长长舒了一口气,一脸满足陶醉的样子,直接扔下吸管,靠在了沙发上。
随后他将吸管递给了秘书,女秘书也学着他的样子吸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我得收回自己的第一印象,这货相处起来太恐怖了!
而在这之后,孔方圆更是和女秘书进入了状态。就像我和旁边的琵琶女根本不存在一样,就当着我的面开始除下彼此的衣物。
我尼玛惊呆了。
就算你们想现场表演,可我也不想看啊!
我默默起身,不打扰他们两个疯狂,去到了屏风后方。
琵琶女看到我之后愣了一瞬间,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而后冲我一笑。
“弹吧,别管我。”我真的觉得郁闷,听听琴也不错。
至少,比那边女人低低浅浅的声音听起来舒服。
特么的,太荒唐了。
我大致都明白了,李毅山这货根本不是没空。他一天天闲得要死,完全有机会来金陵。
只是知道孔方圆的作风,所以自己不来,让我替他走一趟!
日了狗了哟。
我听琵琶女弹了三个音,就开口道:“林海的琵琶语。”
下一曲的时候,我再次说道:“十面埋伏。”
再后面的曲子,就是一种江艺曾经弹过,但却另一种方式的演绎:“霸王别姬。”
琵琶女特别惊讶地看向我,轻声道:“来这里的客人,大多是附庸风雅,很少真正听曲子的。”
“能够说出所有曲名的,先生你还是第一个。”
我心里暗道,你这是运气不好,没遇到江艺。
不过转念一想,江艺会来这种地方吗?
不存在的。
我觉得这简直是一场煎熬,我这辈子第一次听到琵琶和做那种事的声音合奏。
最关键的是,那个女秘书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简直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都不禁佩服这个琵琶女的定力,竟然还能如常演奏。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去的,总算等到了他们两人办完事。
孔方圆这才想起我来,唤我过去,问我没和那个女人做点什么吗?
我说没有,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
我不想再跟他整这些虚的了,直接谈正事,问那个合同的事情。
“不急,周老弟。来都来了,就多玩两天嘛。”听到孔方圆这番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表现出什么。
孔方圆刻意邀请李毅山来金陵、留我这个没什么交集的人玩乐、还想让我跟他一起吸食白色粉末······
我越想越心惊,心头有种不好的猜想。
妈的!
这该不会是个表面兄弟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越来越觉得入了狼窝。
害人之心可以没有,但防人之心真不能没有。我真是被整怕了,一下子就联想到这种最坏的方面。
但越是这么想,我越是得装出一副一无所察的样子。
这里是金陵,他是地头蛇!
我看了下时间,也快接近中午了,就笑呵呵地说道:“孔哥,这都将近中午了。”
“你看要不找个地方吃饭?”
“孔哥对我这么好,那兄弟我也得请你撮一顿才行。”
孔方圆连连摆手,呵呵笑道:“周老弟见外了。在金陵我是主,你是客,怎么能让你请客?”
“既然周老弟觉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去吃饭吧。”
孔方圆说着,让那个琵琶女可以先出去了。
我跟在孔方圆身后,皱眉思考着现在的形势。好像按照我的逻辑判断,孔方圆是有表面兄弟的可能。
但目的和动机呢?
我还没能想到。
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我听到先前那个琵琶女在和别人说话。
和先前给我的文静淑雅感觉截然不同,简直像个女流亡民:“草踏马的,我都刻意讨那个男人开心了,还不上我的钟。就那几首曲子的钱,不是浪费我时间吗?”
“真是服了,看起来也是那个大老板请客啊,又不花他的钱,难不成是那里不行?”
我尼玛听得怀疑人生。
这真是先前那个指间琵琶清脆,一颦一笑尽显江南女子温婉的琵琶女?
但我只是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她。
金陵啊,这个繁华瑰丽的城市。原来纸醉金迷之下,也是一张张的面具,藏着看不透的人心。
我不在意这个琵琶女,更担忧的是孔方圆这个人。
可千万别是个表面兄弟,不然就麻烦了。
尽管一天的相处下来,我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妥,但却更加觉得纳闷。
夜里回到酒店的时候,我想了想,直接跟陈安琪说让她早回蓉城。
“为什么?”她纳闷地问道。
“我觉得孔方圆有问题。”
“别问我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对劲。”我竭力劝说。
妻子想了想,叹了口气,说早点回去也好,不过却让我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