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
蔺韩宇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心里暗暗想着。
自己和对面这个男人，十年没有这样面对面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看到蔺千渊的那一瞬，会非常愤怒，恨不得杀了他。
可现在的自己，竟然是难得的平静。
至少他确认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杜若和小烦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第二件事，是蔺千渊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大。
之前的几次交锋，他亲手断掉了蔺千渊的左膀右臂，如今蔺千渊在明面上已经无可用之人，否则，他也不会想要和深浅未知的莫卓然合作。如今看来，蔺千渊在国内的人马已经不多，只是靠着李管家扶持。
一个人，要收拢人心，除了要会说话会处事，心理战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其实是要有实力。
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钱。
蔺韩宇非常怀疑，如今的蔺千渊恐怕已经快要是强**之末，之前火烧芸生分公司的时候，拿了他存在那里的金银和各种支弹药和药品资源，后来又查到了几个蔺千渊的根据地，抓了不少他手下的人，这几次交锋，蔺千渊其实没有讨到太大的好处，所以每一次都是先让媒体发声，然后心理战……蔺千渊在国内能用的东西，恐怕是真的不多了。
不过，蔺韩宇当然知道，这对自己只能算是个不坏的消息，算不上好消息。因为蔺千渊现在抓着杜若和小烦，在蔺家更是有蔺老太太和李管家撑腰，如今和莫卓然合作，恐怕境外的那些势力，莫卓然都已经一一到了。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蔺千渊看着蔺韩宇许久，才缓缓开口，“就是个优越感很强的孩子。你天分很好，不管做什么事，只要你想，好像都能拿第一。所以久而久之，你难免会有些倨傲。我以前甚至曾经劝过你，但如今想来，我其实很后悔。”
蔺千渊微微笑道：“我应该奉承你，巴结你，不停地夸奖你，给你灌**汤。让你长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纨绔子弟。我当时到底是太年少，没想过以后如果和你成为仇敌，你越无能，对我来说越有好处。只是想着，要和你搞好关系，让你对我毫无疑心。”
“你从小的时候就这么想吗？”蔺韩宇冷笑了一下，“我曾经真的把你当兄弟当最好的朋友，当做你是我这个世界上的知己。”
蔺千渊挑挑眉：“如今，我们也算得上是知己。我们十年都没见，但是彼此都了解对方，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对方的能力，还有软肋，优点和缺点如数家珍，这个世界上，恐怕我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蔺韩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蔺千渊。
“韩宇，你知道吗？一个像我这样计划周密心思谨慎的人，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意外。”蔺千渊声音低沉，“我讨厌所有的不受控制，也讨厌所有的出乎意料。如果没有意外，你十年前就应该死了，实在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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