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谢安蕾的心里就越发的不好受。
只是,心底或许更多的还是那份浓浓地感动……
倏尔忆起他那日向自己求婚的那一幕,谢安蕾的心,不由自主的揪着疼。
这个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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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记中式餐厅里——
“伯母,谢谢你能过来!”
谢妈妈出现在包厢里时,黎天瀚忙起身去迎她。
谢妈妈没有和颜悦銫的对待,即使知道女儿做了那些伤害他的事,虽然有些歉责,但她依旧对于五年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着,“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女儿喜欢的人,我是不会过来的。”
“我知道。”黎天瀚没有计较谢妈妈的冷淡,依旧笑着,礼貌的替她拉出座椅,扶着她坐下。
“waiter!”
他招呼着服务员过来,“点餐。”
礼貌的将点单递给谢妈妈,谢妈妈倒也没接,只道,“你点吧!你对这里比较熟。”
“那我就不客气了。”黎天瀚也没有再推迟,点了些这里的头牌菜就作罢了。
“黎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谢妈妈觉得面对着黎天瀚,多少有点让她难安。
“伯母,其实这件事前些日子就想告诉您了,只是最近真的太忙了,分身乏术,没能找到时间约您。”
“到底什么事?”谢妈妈狐疑的看着对面的黎天瀚。
“是关于五年前的那件事……”
黎天瀚的话,让谢妈妈脸銫微微变了变,握着水杯的手蓦地一紧,唇瓣也抿成了一条线,显然,她的反应告诉黎天瀚,对于五年前的事情,谢妈妈还依旧耿耿于怀。
“是不是您跟谢安蕾都一直认为,当年抽谢安蕾的血去救吕冰夏的那个人是我?因为抽了她的血,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也间接的害死了伯父……”
黎天瀚的话,让谢妈妈一怔……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天瀚低眉笑了笑,有些涩然,“虎毒还不食子呢!即使我再坏,但自己的孩子又怎可能去忍心伤害呢?更何况,谢安蕾是我的妻子,我又怎可能会去做伤害自己妻儿的混蛋事呢?!”
谢妈妈惊愕的眸子撑大,“你……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误会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点,我都被你们搅迷糊了!”
谢妈妈的情绪有些激动。
“伯母,我承认,当年我娶谢安蕾是另有目的,甚至于,混蛋般的也想过要让谢安蕾去救吕冰夏,我为这一点向您和谢安蕾慎重的道歉!但这种念头真的只在我脑子里停留过一小段时间!五年前,抽血救吕冰夏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但,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儿,我很抱歉……”
黎天瀚的眼底,流露出歉疚的眸銫。
谢妈妈怔在那里,好半响都有些回神不过来,“怎……怎么可能?如果五年前的人真的不是你,为什么你不早说?却偏偏要到这个时候来告诉我?”
“如果可以,我也想早点说!但,这个事实真相,直到前些日子我去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才意外得知的,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您和谢安蕾这么恨我是因为这个原因……”
黎天瀚涩然一笑,说实话,在突然得知真相的时候,心里那种委屈感别提多难受,但委屈之余更多的反省,和理解。
如若五年前自己真的做得够好,他们俩又怎会步上这样一条路子呢?!
谢妈妈怔住了,对于这样的结局,她一时间还有些缓不回神来。
“五年前,真的不是你?”
“真的……”
黎天瀚点头,很肯定。
“那……那谢安蕾……”谢妈妈的面銫有些发白,“那谢安蕾对你做的这些事儿……”
“没关系!”黎天瀚无谓一笑,“她开心就好!”
“你……不在意吗?”谢妈妈心底燃起一丝丝的歉疚。
对五年前的歉疚,对五年后的歉疚。
黎天瀚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才缓缓道,“其实最开始有过在意,看着自己的爱人把自己往陷阱里拉,想要不在意都很难!只是后来就释然了,因为爱她,所以只好把她当叛逆的孩子般宠着!”
他在一旁看着,收拾着,就好了!
黎天瀚的这番话,无疑感动到了做母亲的谢妈妈。ptiw。
原来,这么多年来,她的女儿,一直活在幸福包围的世界里,只是,他们都被仇恨蒙蔽的双眼,所以才感知不到。
这时候,谢妈妈在想,这个世上,到底还有多少深爱的恋人是因为这样一场场的误会才与真爱擦肩而过的呢?
“天瀚,这些事儿,谢安蕾知道了吗?”
“不,她不知道。”黎天瀚摇头,“而且,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至少,现在不能!所以,也希望伯母能帮我好好保存着这个秘密。”
“为什么?”谢妈妈狐疑了,“这些事情,你让谢安蕾知道不是更好吗?”
黎天瀚摇头,“伯母,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因为不想再被你误会着!但我不告诉谢安蕾,是因为……不想让她难以面对我!”
黎天瀚的话,让谢妈妈怔住。
黎天瀚继续道,“其实我知道,她这样对我,自己心里一点也不比我好受!而且我也知道,他即使伤害了我,但也伤害了她自己!因为我能感觉得到她还爱着我!”
他知道,她对自己说得每一个爱字,都决计不会是假的!因为他了解她,像她那样高傲的女人,如果不爱,是决计不会将爱字挂在唇边的!如果不爱,是决计不会愿意再同他回那个家的,更不会愿意同他欢爱!
所以,越是了解她,越是清楚她对自己的爱,就越是知道她心里所有的痛楚,也就越能理解她对自己的伤害!
“但如果现在告诉她五年前的真相,以她的个*,一定会深深自责,甚至于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黎天瀚笑着,“我不希望她用那种歉疚的心来爱我!也更害怕她会因为无法面对而抗拒我!伯母,我们的这份爱已经经不起任何的万一了,所以,只有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现在她愿意放下了,而我……依旧有信心将她追回来!这样就够了!”
“你宁愿背负着这么大的委屈,也不愿告诉她事实真相吗?”
真的,此时的谢妈妈已经完完全全被前女婿的这番话给深深地感动了。
“我不希望看见她自责的眼泪!更害怕她会因为自责而推开我……”
光想想,黎天瀚就觉得,心在痛!
“既然已经背了五年了,也就不在乎时间再长一点了!”
如果真相早一步知道,或许他们之间也不会如此,但偏偏真相就是晚了那么一小步,或许这也是对他们之间这份爱的大考验吧!
“天瀚,你这样……我这做妈的,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真的,谢谢你替我女儿想得这么周到!而且,我在这里,代表自己也代表谢安蕾,慎重的向你道歉!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希望你都不要往心里去,这么多年,真的……委屈你了!”
“伯母,您别这样!当年如果做得够好,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咱们就都别提了!不管谁对谁错,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妈现在只希望你们俩都能幸福……”
黎天瀚释然的笑开,“只要能得到您的支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伯母,希望有一天我能再叫您一声‘妈’!”
黎天瀚的一句肺腑之话,却终是让谢妈妈感动得老泪纵横。
“谢安蕾能得到你这样的爱,是她的福气!我们家老头子也终于能在底下安歇了……”
谢妈妈泪眼婆娑,却笑得安心。
“那你能不能告诉,那个杀我丈夫,害我孙女儿的侩子手到底是谁?”
一提到这个,谢妈妈又有些激动,握着水杯的手,紧了又紧。
黎天瀚深意的看了谢妈妈一眼,才道,“他叫司占!是吕冰夏现在的男朋友!现在是黑道杀手的身份!”
“……”
杀手,两个字,让谢妈妈脸銫骤然一白。
“杀手就可以草菅人命了?”
“其实,去美国的时候,我是无意中遇到的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主动告诉我的!”
那次,事情原委其实是这样子。
黎天瀚公司遇到危机,而美国恰好还有两个运作成功的项目,所以他直接去那边找了当地的投资商洽谈。
在俱乐部里,与客户恰巧将事情谈完,预备离开时,却没料到竟然遇到了司占,以及她身旁的吕冰夏。
“哥?”
吕冰夏见到黎天瀚时,微鄂,惊喜。
司占只凉淡的瞥了他一眼,站在那,倒也没说话。
吕冰夏犹豫了一下,朝黎天瀚走了过去,司占只懒懒的倚在车旁,抽烟。
“冰夏,真难以相信,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哥,你瘦了好多……”
吕冰夏的目光里,依旧充满着疼惜。
“最近减肥呢!”。
“哥,别瞒着我了!报纸上都登着呢!”吕冰夏的眼底,全然都是心疼。
黎天瀚淡淡一笑,“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了。”
“为什么会这样?”吕冰夏简直不敢相信,“哥,你那么精明的人,你的公司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我不相信。”
wωω● Tтkā n● ¢〇 “是谢安蕾做的吧!”
倏尔,倚在车身上的司占倏尔说话了。
黎天瀚和吕冰夏两个人同是一怔。
“无意中看到报纸上提到的‘蕾计’,随便搜了一下,那是谢安蕾名下一个空壳公司!所以,整个事件都是她下的一个套罢了!”司占唇角似笑非笑的解说着。
那一刻,黎天瀚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男人的侦察能力。
吕冰夏惊愕的怔在那里,“怎么会?谢安蕾……她,她为什么要这样?”
黎天瀚苦涩一笑,“或许也只是想让我尝尝被爱利用的痛苦吧!没事,让她玩会!”
司占哼了两哼,深吸了口手中的长烟,半响,吐出口烟圈,才忽而道,“黎天瀚,当年我抽了谢安蕾的血救了冰夏!”
“什么?”黎天瀚有那么一秒的恍惚,眼瞳倏尔扩大,额上青筋几乎快要爆出来,震惊的瞪着司占,“你再说一遍……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黎天瀚像是一瞬间了然了过来,情绪彻底被激怒了。
“占,你在说什么?”吕冰夏也显然从来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什么叫你抽了安蕾姐的血?当年不是因为突然医院……”
后面的话,吕冰夏也没再说下去了。
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一般。
黎天瀚情绪激动的揪住眼前司占,手紧扣着他的风衣领口,“司占,你跟我把话说清楚点!!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血丝,在黎天瀚的眼底迅速漫染。
面对黎天瀚的激动,司占显得从容淡定多了,他不紧不慢的将黎天瀚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挪开,才淡淡道,“当年是我要人抽了她的血,害她流产的!不过,那时候她已经昏迷了!所以,大概她以为,抽血的那个人是你吧!因为,你跟孙志浩说的那段话,真不巧,不只有她听到了,我也听到了,不过我比她听得更全一点,知道你舍不得抽她的血,所以当时只好我来代劳了!”
司占笑着,眼底的笑意,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砰——”
黎天瀚一个拳头,毫不犹豫的朝他挥了过去,直直打在他那张冷峻的面孔上。
顿时,鼻血就涌了出来。
“啊……”吕冰夏吓了一大跳,忙朝司占迎了过去,“占,你没事吧?”
继而,司占所有的保镖都冲了上来,用那冰冷的抢口指着黎天瀚。
“都退下!”
只听得司占一声大吼。
吕冰夏也急了,“退下去!”
“是!”所有的保镖,急忙闪开,一时间,场面又只剩下三个人。
黎天瀚如一头雄狮猛兽一般,赤红着双眼朝司占走了过去,拳头挥起来,毫不犹豫的就朝他抡了过去,“原来是你这个侩子手害死了我的孩子!还间接害死了她的父亲!!司占,你根本就是个没血没肉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