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顿时哈哈大笑,凌大海点点头,“是啊,我们家宝宝也很喜欢月儿,两个孩子将来说不定会走到一起你,不如今天给两个宝贝定下这门亲事呢!”
舒月儿**的脸颊一下变得通红,将脸埋在爹地身后,死活也不肯出来,但是宝宝好像没有注意到大人们说的话,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爹地和**,猛地冲了出去。
于是,凌暮帆就听到了宝宝冲着自己大吼大叫的声音,“爹地,你怎么又在欺负**呢!”
其实刚刚一看到凌暮帆将端木雅臻拉走,宝宝就已经很担心了,现在一直看到他们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宝宝立刻觉得是爹地在欺负**。
凌暮帆无奈,没想到这个时候连儿子也这样对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我……”
“你就不能不欺负**么?本来我和**还有舒冥叔叔玩得很高兴的,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儿子对自己张牙舞爪,凌暮帆感觉好像他们都站在一起孤立着自己——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却和舒冥那么亲切,“本来很高兴”,意思就是自己是那个扫兴的家伙咯?
凌暮帆深深感觉到自己的失败,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觉得自己多事,被人厌恶。
“我们……”舒冥在端木雅臻的身后轻轻说着,“去游艇上换衣服吧,会着凉的。”
端木雅臻顺从地点点头,说完两个人转身就走,凌暮帆发现自己甚至连任何阻拦或是挽留他们的理由都没有,默默地看着两个人从自己视线中走远了。
大概是发现了爹地的心情不好吧,宝宝对凌暮帆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爹地,你看看,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凌暮帆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我是说啊,你看,你和**吵架,害得她心情不好,你自己的心情也会影响到,这样多不好啊。”
“我没有和她吵架。”
“可是,你这样一来你们两个的心情确实都不好了呀,”宝宝皱着眉头说着,“**今天收到了很多玫瑰花,她本来……”
凌暮帆有些激动,“玫瑰花?是那个舒冥送的?”
宝宝点点头,“没错,就是舒冥叔叔送的,而且,舒冥叔叔还送了好多人偶给**,都是他亲手做出来的,每一个都是**的样子,**真的很开心。”
这让凌暮帆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无奈地笑了,是啊,都怪自己,全都怪自己!六年前,李民秀将端木雅臻护送着离开酒会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三年前项少龙在国外帮端木雅臻学习经济管理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现在,舒冥带着玫瑰花和泥塑人偶来俘获端木雅臻的心了,自己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这么多年是自己一直没有行动,不愿意用真心来感动她,到了这个关口,自己难道觉得比别人不走运么?是别人付出了自己没有付出的努力,所以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凌暮帆不知道除了苦笑之外还能怎么样,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么?
宝宝说完这话之后看到爹地一直沉默着,心想确实应该让爹地冷静地思考一下,自己也跑到了游艇上跟**一起换衣服去了。
端木雅臻换好衣服看到凌暮帆还木讷地站在那里,心里有种难受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天枰摇摆得更厉害了,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太过于脆弱,总容易被人牵动么?她不知道……
看到宝宝换好了衣服,舒月儿上前来一把拉住凌天琪的手,“你最近怎么样啊?当总裁忙不忙?”
凌天琪嘟哝着嘴,“当然忙啦,不过没办法,这是男人的责任嘛!”
两个小鬼头学着大人的样子互相寒暄着,大人看了之后哈哈大笑,一行人散步者往前面走去。
女儿跟宝宝在一起玩儿得高兴,舒暂渊没有跟在身后,而是放慢了脚步,慢慢地靠近了凌暮帆。
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舒暂渊让凌暮帆有些惊讶,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很乱,并不想和别人说话,正想找个地方自己静一静,却被舒暂渊给拦住了。
“我们聊聊吧。”
凌暮帆知道舒暂渊是个不能得罪的人,包括之前股价的事情也是由舒暂渊在帮助,野草集团现在正处于非常危急的关卡,自己最好还是把自己的坏脾气收敛一下,不要树敌太多才好,“嗯。”
“我们家月儿很喜欢宝宝。”
“嗯,能看出来。”凌暮帆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
“月儿,也很喜欢雅臻。端木小姐真的是很优秀的人。”
凌暮帆猛然间抬起头来,他不知道舒暂渊突然和自己说起这个居心何在。
舒暂渊却笑着摆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对端木小姐的感情很深。不过,现在我不是你的敌人。”
“敌人?”凌暮帆冷笑。
“我承认,我也很喜欢端木小姐,但是你真正的情敌,现在应该是舒冥。”
“为什么这么说?”
“你对舒冥还并不了解,其实他比你想象得要更加优秀和完美,事业有成,人又帅气又有爱心,从性格到生活习惯上都没有什么缺陷,凭着我对他的了解,可以说是挑不出任何缺点来。”
凌暮帆点头,他已经从舒冥身上看出来了一些优点,更加重要的是从端木雅臻那边也可以侧面性地看到舒冥身上的光环——不然的话端木雅臻是不会轻易接受一个人的。
“我知道……”
舒暂渊却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其实你也不差,所以舒冥再怎么优秀都不算是重点,如果你和端木小姐有深厚的感情的话,他是动摇不了的,因为我觉得端木小姐应该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这也是你和舒冥相比之下非常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据我的了解,这是让你输得更惨的原因。”
“此话怎讲?”凌暮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渐渐了解到自己的妄自菲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连说起话的时候都没有了底气。
听到凌暮帆居然还敢这么问自己,舒暂渊讥讽的笑着,“可以说,我对你和端木小姐的过去也有着不少的了解,我听说你当初有一个深爱的女人,被端木小姐的哥哥抢走了,最后那位小姐辞世了。因此,你便想要报复对方,选择了端木小姐下手,对她百般刁难。我听说你和她签订过什么不平等的契约,让她做你的……我就不说明了,我想那件事情虽然过去的时间很长了,但是你应该还不至于忘记吧。不仅如此,我听说在那短时间里你对她百般羞辱,私下的欺凌不说,还在公开酒会上陷她于不义,向公众宣布她是背叛自己家族的罪人,我说的这些,都没错吧?”
凌暮帆没有想到舒暂渊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羞愧的感觉让他低下头来,默默地承认了。
“我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有没有想到过自己对端木小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凌先生,我在听到这些事情之前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会是这样的人!我很质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如果你真的是一个男人的话为什么不做些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被别人抢走的女人,抢回来不就是了么,如果抢不回来的话也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洒脱地放手么?”舒暂渊越说越激动,将他在当初刚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就萌发出来的怒气在此刻全部一股脑地对着凌暮帆喷发了出来,“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反思自己的错误,然后想到真正让爱人回到自己身边的方式么?我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因为这种事情想要报复人家,并且还挑选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来下手,从她的爱情和亲情上给予对方双重的打击,难道你没有任何同情心么?你还有正义感么?你不知道端木小姐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么?”
“我……我后悔过……”
“后悔?后悔有什么用呢?据我所知你的行为可好像没有后悔,当时你明明知道端木小姐在国外,而且就在你父亲的身边,还为自己产下了一个小孩,如果你当时稍有补救的话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那时候稍稍给凌天琪一些关怀的话,他也不会对你这个爹地这么生疏——哪个孩子会接受这个样子的爹地?对自己没有任何照料和关怀,在知道自己回国之后也对自己不冷不热。
难道你在看到宝宝和自己生疏了之后,也没有想过任何补救的方式么?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毕竟我也是一个孩子的爹地,我家的月儿还是个女孩子,从小因为没有母亲的照料,我总是觉得很亏欠她,想方设法地在各个方面上给她有所弥补,可是你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甚至从来没有带宝宝认真地玩过一次,带他去什么迪斯尼乐园或者陪他一起玩一次足球,你真的那么忙碌,连这么一点时间都没有么?凌暮帆,你难道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过分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距离你失去了之前的爱人已经有好多年的时间了吧,难道你一点儿成长都没有么?直到现在还是除了报复和自哀自怨什么都不知道做?如果你稍稍有所补救的话,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想,现在你看到舒冥马上就要俘获端木小姐的芳心,自己心里一定很难受吧?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吗?都是因为你自己!你将她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自己也不肯给予她帮助,结果给了其他人可趁之机。你以前做过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难道你还要继续下去?除了抱怨老天之外你难道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犯下的错误么!”
舒暂渊这连珠炮一样的斥责让凌暮帆好像被破了一桶冷水,虽然感觉到苛刻的嘲讽,但是也似乎一下让他清醒了过来,凌暮帆发现有些事情在心里想和说出来完全不一样,所以在听到舒暂渊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之后,他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看来,事情不能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了。
他像是对待救命稻草一样,用渴求的目光看着舒暂渊,“那么……我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因为舒暂渊会帮助自己,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呢。
但是凌暮帆大错特错了——听到自己的求助,舒暂渊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帮助你?你难道还想要和宝宝还有端木小姐在一起么?你想想看,如果换做你是他们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端木小姐就不说了,对于她来讲,随便什么人,只要不像是你一样会伤害她就行了,这是你自己将她选择其他人的标准降低,而对你的要求提高的。如果你是宝宝呢,你需要这样的爹地么?反正我和月儿有时候聊起来这件事情,我的女儿告诉我的是‘爹地,如果你也是这个样子,人家肯定不要和你一起生活’。
但是舒冥却不同,你也看到了,宝宝和他的相处非常愉快,而且舒冥可以担当起保护宝宝、教育宝宝、关心宝宝的义务和责任,但是你呢?你是不是想说你也想,只不过是还没开始而已。但是,你自己想过么?我也听说了端木小姐失忆的事情,在那段时间里宝宝是一直和你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对于你来说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但是你扪心自问,自己好好珍惜了么?
如果你能在那段时间里好好和宝宝培养感情的话,让他对你产生一种依赖,就像是我家月儿对我的依赖一样,也不至于在两人恢复记忆之后,宝宝对你没有任何留恋!”
凌暮帆听到了这些话之后觉得自己无地自容,甚至有些恼羞成怒,但是他还是刻意压制住了,“我就是想知道,我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