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她悄悄咽了咽口水,总觉的口干舌燥,唇齿发干。
其实拥抱,只有短短的一瞬。
他帮她调整好了坐姿,又拿了一只枕头,塞在她腰下,就立即放开了她。
当身体与他分开的那一瞬间,洛灵仿佛感觉到,怀抱里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她差点就收拢了手臂,想要抱住他,不让他离开了。
可这个动作,终究是太过突兀、不合时宜。
她有那冲动,但没有勇气。
最终,也只是眼神呆呆的看着他,站直了身子,去取可以放在床上的小桌子过来,再一样一样的摆好了那些还是热腾腾的冒着香味的饭菜。
洛灵还在恍惚着。
轩辕流光已然很自然的端起来白粥,慢条斯理的搅了搅,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轻轻的吹着热气。
稍微凉了,他又夹了一点点菜,放在白粥上,搭配着,送到了她的唇边。
她看着他,眼神迷茫着,嘴唇抿的很紧很紧,几近无色的唇,更加透白了。
“张开嘴。”他挑眉。
洛灵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又在走神了,微微的不好意思起来。
移开了眼,她去接他手里的粥碗,“我自己吃。”
他手一躲,避开了,“张嘴就好。”
理所应当的语气。
理所应当的姿态。
他看着她轻笑,“手背上的针还没拔呢,万一牵扯到了,很麻烦的。”
洛灵垂下了眼眸,细黑的眼睫天然弯曲向上,在通透的肌肤上,洒下一对弯弯的剪影。
她张口,吞下了那口粥,竟然感觉不到食物的味道。
一颗心,已然忐忑的要命,激烈的跳动着。
从来,都是她去照顾着别人的。
从来,都是她去呵护着别人的。
她太强,宛若一座不会倒塌的高山,永远屹立,永远值得信任。
很容易让身边的人忘掉她也有需要照顾、需要呵护的一天,就算是身边的人有这个想法,也几乎没有找到过机会。
就算伤的再重时,洛灵出现在人前,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任谁都没办法从她平静的表情里,看到一丝软弱。
这一次,却是意外的被轩辕流光撞了个正着。
他那般细心的照顾着她,慢慢的喂着她吃饭,不允许她吞咽太快。
时不时的,他还会过来帮她擦擦嘴角,擦擦额头,对待她时,就像是在呵护一个小小的孩子。
一餐饭,不知滋味。
洛灵始终不敢抬眼去看轩辕流光的表情,仿佛那高烧又一次来临,浑身热气腾腾,七窍往外喷着灼热的高温。
不知不觉间,竟然把食物吃掉大半。
她恹恹的倚靠在床头,胃里被满满的食物,撑出了幸福的满足感。
身子自然放松,整个人懒洋洋的。
“想要休息了吗?”轩辕流光立即撤掉了桌子,抱着她,轻轻放回原位,再用被子把她软软的裹了起来。
自然有人进来,把一片杂乱收拾干净。
洛灵微微侧了身,躺在那儿,之前睡的很饱,这会儿身体舒适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他在她正对面的沙发边,坐了下来。
没有交谈,却时不时的丢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
每每如此,洛灵都觉的心惊肉跳的。
沉默了很久很久,她开了口,音调柔软,“流光,谢谢你。”
“恩?”轩辕流光愣了一下,死死地盯着她,心里闷闷的,他要的可不是生疏的感谢。
他要的是,她的理所当然。
是自虐吗?或许吧。
他不喜欢她字字客气,他希望她能安然享受。
那样子,才是亲亲近近的一段关系,不是吗?
洛灵瘪了瘪嘴,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直到只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在被子外时,才轻轻说,“我是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还有,谢谢你那天晚上,派人来帮我,还有——还有——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轩辕流光多么聪明的男人,一下子就从洛灵含糊的感谢里,听出她要表达的意思。
那晚的事,她知道了?
知道的很清楚,就连是他开着陈基的车子的事,也都知道了?
轩辕流光看着她缩紧了身子一动不动的样子,忽然站起了身,来到她的床边。
紧跟着,整个人俯贴而下,黏住了她的身子。
淡淡的呼吸,尽数落在她已然变成了浅粉色的双眉中央。
看着她下意识的闭紧了眼睛,很是可爱,无力的逃避着。
他忽的轻笑,“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个人贴的很近很近,很紧很紧,正常的交谈,一下子变的艰难。
“没多久。”洛灵紧了紧呼吸。
想要推他,反而被他压的更近了些,“灵儿,言语感谢,是不是太苍白了?稍嫌没有诚意吧??”
洛灵被他的呼吸,逗弄的全身瘫软,浑身不自在。
“当然不会只是言语感谢而已。”
“如果以后,你有需要时,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会赶来帮你的。”
轩辕流光抓住了她话中的词句,故意理解成歧义,若无其事的轻问,“你是说,只要我有‘需要’,你就会来??”
洛灵是个相对单纯的孩子,不疑有他,“嗯,你需要,我就来。”
他的笑容,一下子肆意放大了几分,“真是凑巧,我现在就有‘需要’呢,要来吗?灵儿??”
抓着她的手,贴住了他的疼痛。
从她醒来后,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受她吸引,疼痛不止。
只是她病着,他不好意思下手。
这会儿,又忍不住,揪住她的话,小小发作一番。
隔着薄薄的裤子,洛灵的手,被迫感受着他的。
当意识到,他的激动是如此剧烈时,她的脸,完完全全的涨红了。
恨恨抽回了手,怒怒的瞪着他,“坏人。”
轩辕流光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眼神无辜的盯着她,“男人不坏,女人怎么会爱。”
“你这人,真是懒的理你。”她干脆闭上眼,不搭理他了。
轩辕流光也不恼火,心情特别特别的好,笑吟吟的把已经打完了的针,帮她拔了出来。
拿了根药棉,仔仔细细的按着那处小小的针眼。
等到止住了血,他又把她的手托着,凑过来,轻轻的吹着,“不疼了,一会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