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说实在的，莫煌也挺难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就算经过莫煌的修罗魔气和赛菲罗斯的咒怨黑泥之海两大邪恶力量共同培育，但这颗秘药能突变到这个地步，也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
原本从治病救人的顶级秘药，摇身一变成为毁天灭地的终极兵器，并以无可匹敌的力量主宰战斗，其中的转折真心让人看不懂。
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成功转职成为毁灭兵器的秘药君都在变得更加强大，体积膨胀的同时，威能也已一种难以理解的幅度再提升，一群天威圣者外带始勾神这个半步圣灵的超级强者都只能狼狈而逃，全没想过还手，就可想而知眼下秘药君的火力到底有丧心病狂了。
那暴飙的魔能光炮，堪称如雨落下，而每一击的威力，都足以让一个天威圣者投影擦着就伤，挨着就死，而且远远不断，永无止境。
眼下秘药君就犹如开了作弊器，变身为无限弹药的直走火炮，不可一世的的倾泻着丧心病狂的火力。
但就算是这样，说要让莫煌一行人全无还手能力还真不至于，最起码如果始勾神发起飙来，发挥力量法则的威能，和秘药君正面杠攻击力还是不成问题的，然后其他人趁机进攻，也足以让秘药君从毁灭兵器打回小药丸状态。
但这个看似颇为可行的战略，却因为始勾神的不作为而告终。
莫煌眼神一转，清晰看到始勾神虽然一脸云淡风轻之貌，但实则上他的眸子中却泛起浓厚的忌惮，而忌惮的源头，就是伴随一行人一起逃窜的赛菲罗斯。
“始勾神大人，怎么了。”
“有没有办法先做掉这厮，我早年行事曾铸就一大憾事，至今未曾平复心灵破绽，对上他，我纵然有十分力气也只能发挥出三成来，甚至麻烦。”
“难，这厮底蕴不凡，和他战斗了一番，战斗意识老辣圆融，战略智慧均是通透无暇，更有许手段还没使来，不是个好解决的对手。”
始勾神一番话，立刻让莫煌明白他不出手的原因了，因为始勾神一身本事，隐隐被赛菲罗斯的力量所克制。
拥天上地下至强无双的力量大道在身，举手抬足，都可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犹如拥有无限攻击力的战士一般，但面对赛菲罗斯咒怨黑泥之海那种直指心灵幽暗间隙的邪魅之力，却是有力无处使。
方才赛菲罗斯以恨人心莫测一式将众人一网打尽后，始勾神只怕就在那人心邪魅空间中吃了不少苦头，而莫煌也是如实告知自己的评估，纵然不提赛菲罗斯隐而不出的其他手段，光论他那可以追回逝去光阴的第六恨便让莫煌相当饶头。
一个可以一次又一次追回自我时光的敌人，一个在时间这一法则层面获得不死之身的家伙，莫煌除了靠拖磨耗这个不知道能否成功的战略外还想不出其他什么好方法来解决。
而眼下赛菲罗斯虽然因为秘药君的强势搅局而和莫煌暂且罢战，但双方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以憎恨执念为存在依据的不灭怨念，纵然意志清明，可以有选择做出种种战略选择，但却不代表他会放过众人，因为他要脱劫重光的话，唯一的方法就是毁天灭地屠戮众生，好彻底了结当年的那一口怨气缔下的因果。
而莫煌虽然不太在意精灵族会不会因为这尊魔王出世而翻天覆地，但埃尔斯莫提一行人身为土生土长的精灵族天威圣者，却不能坐视赛菲罗斯去外界兴风作浪，而在这种情况下，莫煌和始勾神也不能做壁上观。
双方注定要在不远的未来再启战火，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心怀鬼胎的警惕对方，纵然赛菲罗斯只有一人，但那直指心灵幽暗间隙的威能实在太过可怖可畏，众多天威圣者都将主要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无暇去顾忌疯狂开火的秘药君。
“不对，就算打通异时空的能量通道摄取能量，这颗秘药的力量膨胀速度也太恐怖了，一定另有力量源头在支撑。”
始勾神逃跑片刻之后，突然说话，莫煌闻言后，思索了短短的一瞬间，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招混沌大灾变起手，轰出一道强猛混沌波袭向赛菲罗斯。
“趁着罢战时二话不说就猛招偷袭，你的人品值又再一次刷新了下线啊，我自问以神通暗中推动璀璨星辰反本溯源，重新塑造为灭绝兵器，然后将镇压我怨念本体的封印和璀璨星辰相勾连，让其互相吞噬，好一举破封的举动已经做的够隐晦和隐秘的了，你是如何发现我做的手脚。”
面对莫煌这偷袭一击，赛菲罗斯先是化作一块黑泥，而后四溅爆射，而后再远方化零为整，颇有好奇的询问着，莫煌淡笑说道。
“原先我是不知道的，但现在我知道了。”
赛菲罗斯愕然：“什么！？你没察觉？那你为什么攻击我？”
莫煌回以不屑的笑容：“这还用的着问的吗，在这里，如果发生了有什么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那不用问九成九都是你搞的鬼，万一不是你弄的话，你我敌我相对，偷袭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我倒是没想过，随便攻击一下，都还没诈你，你居然就将自己的谋划尽数和盘托出了，你生前看来也是淳朴的厉害啊。”
一瞬间，赛菲罗斯脸上就青筋暴露，显然气的不清，冷哼道：“就算你们知道了又如何，待到封印破开的那一刻，就是你们的死期。”
“但老猴我觉得你可能死的比我们要早。”始勾神暴喝一声，十凶杀神棒再手，当头一棍落下。
宛如万千雷霆同时炸裂，挥洒而出的是超越物质极限的纯粹力量，在这一瞬间，没有物质能够在始勾神以力量法则挥出的一棍前继续存在！
赛菲罗斯原本神色还显得镇定，但看到始勾神这一击的目标居然是璀璨星华的时候，脸上泛过一抹焦虑，他可不敢赌璀璨星辰是否能够靠自身挡下这一击，顿时驭御咒怨黑泥之海，翻起涛涛浪潮向始勾神袭去。
情况至此明了，众人都知道不能让赛菲罗斯的诡计得逞，纷纷各展奇能阻挡咒怨黑泥之海的来袭，眼前这位已经够猛的了，没想到本体居然依旧处于被封印中，真要出来那还了得。
莫煌也皱起眉来，他之前还真没想到附身于赛菲罗斯的那股不灭怨念居然还不是完整体，因为第一眼看见赛菲罗斯的第一眼起，其身上缠绕的那股煌煌威势就已经够夸张的了，一眼扫过去就可以清晰察觉到那绝对不是天威圣者。
但现在莫煌回想起来，也觉得理所当然，没有封印镇压的话，这一缕不灭怨念不早就跑出来兴风作浪了吗，还至于等到今天才眼巴巴等到一个赛菲罗斯来附体，还没兴风作浪就迎来莫煌一行猛人。
当始勾神真的发起飙来的时候，那压倒性的气魄和神威堪称众生退避，棍子扫出无匹神煌，恍如长约千百里的金色巨形绸缎一般，璀璨星华早已经生出懵懂的灵识，感应到这一击非同小可，顿时做出重重防御。
赛菲罗斯曾言，真正的璀璨星华乃是一件兵器，但不知道为何配方经过阿尔铁尼雅之手后，便莫名其妙炼制为丹药，眼下虽然不知道赛菲罗斯弄了什么手脚，让璀璨星华反本溯源，重新回归兵器的本貌。
作为兵器就攻击力而言，那疯狂倾泻的火力唯有丧心病狂四字可以形容，而眼下面对始勾神这狂暴一击，也展现除了同样丧心病狂的防御力。
无以量计的防御魔法阵层层叠叠的展开，呈立体几何方式盘旋，浓厚到宛如实质的魔力辐射开来，散发着暗红而不详的光晕，形成的立体魔法防御阵宛如晶壁，将璀璨星华笼罩在内。
“居然是尘世之外的理想乡，号称上古精灵防御魔法中的极致成就，以规格外的魔力洪流自成时空，自成晶壁世界，和外界一切攻击在时空上隔绝两地，但这不是已经失传过千万年了吗，这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埃尔斯莫提，虽然我知道战斗只要有观众看不懂的玩意出现，旁边就一定会冒出一个无所不知的百晓生对其大惊小怪的播报，以此来提升敌人的牛叉程度，和我方人员战翻敌人后的爽快感，但现在我们也身在战斗中，还不知道能不能战翻敌人，可以专心一点吗？”
“啊，抱歉抱歉，以前习惯了。”
莫煌咆哮了一嗓子，埃尔斯莫提便回过神来，赛菲罗斯的咒怨黑泥海比想象中难缠许多，更兼时刻入侵心灵幽暗间隙的威能，众人眼下都是一起结阵阻拦咒怨黑泥海。
“自成世界！？在我十凶杀神棒下毁灭的世界不知道凡几，区区防御魔法能阻！止！我！吗！”
兴奋起来的始勾神顿时展露出凶暴猿神的本性，浑身绒毛如过电般竖起，整个人膨胀了不止一圈，与之相随的，是那股与生俱来，压倒万物的凶戾魄力不可一世的疯狂上扬。
棍锋和晶壁相撞，没有喧嚣的威势，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炸裂，只有那宛如水晶壁一般的屏障一点点碎裂的声音。
莫煌看见这一棍，本能便是瞳孔一缩，这一击有多强，莫煌不知道，这尘世之外的理想乡防御力有多强，莫煌也不知道，但莫煌知道，能将蕴含了法则权能的一击收敛操纵的如此淋漓尽致，一丝外泄都没有，尽数作用于敌人身上，这种控制力量的境界本就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强大和恐怖。
抚心自问，莫煌就连天威圣者级数的力量都没控制的如此完美，更遑论在这之上的力量级数了。
“不好，璀璨星华撑不住！”赛菲罗斯见状，便摇身一晃朝那边赶去，而已经发起性子的始勾神正准备挥出第二棍，直接将整个璀璨星华轰的稀巴烂，以咒怨黑泥海之力形成范围性禁锢力量，让莫煌一行人备受削弱，但放在赛菲罗斯身上，却是一种强力到无法言语的强化，瞬间撕裂空间赶到璀璨星华旁边，而后一掌拍了上去。
“虽然完成度只有六成，但也足够了，且让你们见识一下，拥有诸界造物主之名，也是创造了精灵族的真正源头萨尔那加始祖的战争毁灭兵器吧。”
赛菲罗斯低吟着，身影渐渐消逝，连同整个咒怨黑泥之海和璀璨星华融为一体，下一个瞬间，璀璨星华大放华光。
一直硕大无匹的巨掌骤然在华光中伸出。
这只手掌通体由暗红色，散发着不详光晕的晶石构筑而成，掌纹清晰，手指修长而有力，其威势……无可估量！
纵然是始勾神这只狂暴猿神挥出的棍击，也被硬生生握住了！
“力量，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力量，十倍？二十倍？最原始的力量增幅功能，居然能将身为永恒圣灵的我增强到这个地步，萨尔那加始祖的文明力量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随着轰隆的话语，一个体型堪称顶天立地的巨人出现在原地，通体由暗红色晶石构筑而成，虽然是非人之体，但体魄线条极尽完美，凝聚了无尽的力与美，晶石巨人的面目赫然就是赛菲罗斯的摸样。
虽然没有特别做势，但晶石巨人身上自然散发的威势，已经让莫煌一行人感到心悸。
“卧槽，太扯谈了吧，英雄，我这里还有十吨毁灭兵器的原材料，求教导一下吧，只要你肯教，我立马说服我身边的这些天威圣者放弃矜持，转投你的阵营陪你一起毁灭精灵族。”
能将永恒圣灵强化增幅个十几二十倍，那强化天威圣者还不是按百倍起跳？这么牛叉的超级兵器，莫煌手头握有足足十吨原材料啊，纵然以莫煌的心性，这一刻也忍不住利欲熏心起来。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圣人，区别只是在于有没有足以打动圣人的利益而已，看到赛菲罗斯驱动璀璨星华的威能，众多天威圣者第一个反应就是骇然，而后就是无尽的贪婪。
纵然是始勾神，看到赛菲罗斯正面抵挡住自己一棍后展现的威能，第一个反应也是朝莫煌看去，看摸样颇有打算开口向莫煌讨要自己那一份的架势。
“呵呵，这真是太可惜了，当年我历经千辛万苦获得铸就配方后交给阿尔铁尼雅百般尝试，却只能铸就治愈万物的同时也能杀死万物的废品，那个时候我便知道配方中一定缺少了什么，后来我多次进入萨尔那加族的遗迹，终于寻得了关键性的物质，原本还想着偷偷给阿尔铁尼雅一个惊喜，可没想到，在她的生日中，我尚未掏出礼物，却迎来了她的毒酒和匕首，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我将这个关键物质藏在了这里，眼下，已经全部使用殆尽了，想用来收买你们也没办法了，所以……你们还是和精灵族一起埋葬吧！”
“等等，买卖谈不拢我们还可以继续谈吗？没有现货不要紧，那关键物质是什么东西？配方又是什么？你没有，我们可以自己去找嘛！”
“抱歉，无可奉告！还是让我们回归互相厮杀的立场吧！”
赛菲罗斯自然不肯将这种秘闻说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通体流转着璀璨的暗红光晕，猛然双手一抓，抓向星空殿堂的宇宙虚空背景。
原本空荡的虚无，但在赛菲罗斯此刻奋起的神威下，却犹如实质的布匹一般被抓住，而后赛菲罗斯猛力一撕，刹那间天摇地变。
偌大浩瀚的宇宙背景开始变异，展露其真实的本质，莫煌一眼扫去，只看到的宛如森罗天网般严密的魔法阵，神圣浩大的不可思议，但眼下，这个魔法阵硬生生被一撕两半，而后，无法计量的黑泥狂涌而出。
如果说之前赛菲罗斯驾驭的那个咒怨黑泥之海是水潭的话，眼下在这里涌现出来的便是大海。
真正的黑泥之海疯狂向赛菲罗斯涌去，片刻之后，晶石为身的赛菲罗斯披上了一件宛如黑暗和阴影编织而成的衣衫。
真正黑泥之海归位之后，赛菲罗斯身上的毁灭威势不升反降，骤眼看去，其身上一丝一缕气势都没有。
但众人脸色都是难看的够可以，因为仔细去洞察，便会发现赛菲罗斯的威势不是消失了，而是契合在周遭万物之中，跃于天穹，潜于九幽！
这是真圣才该有的姿容，其威能，其威严何须作用于凡尘，如是苍天，如是大地，如是亘古不可动摇的法则本身，仅仅是存在，就已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威势！何须特意去装腔作势！
重获本源，登顶真圣位阶的赛菲罗斯不仅威势全消，就连身上那股邪异的味道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是广博深沉的黑暗和静谧。
道去到尽头，无分正邪光暗，一切唯凝为纯！
“今日，我本源破封，当行大破灭之举，清除旧日恩怨因果！尔等！静待裁决吧！”
淡淡的宣布，如天音，如神旨！透着一股不容违背的威严！
“你们慌什么，不早就做好讨伐阿尔铁尼雅这尊圣灵的准备了吗？无非就是在这之前先战翻一尊圣灵热热身而已吗？”
沧海纵流，大厦将倾之际方显真英雄，始勾神在这一刻当仁不让的站出来，以雄浑无匹的魄力鼓舞着众人。
而后，莫煌而耳边袅绕着始勾神的传音：“且待我卖力忽悠这群傻缺去送死，我们找准机会跑路吧，这厮要毁灭精灵族来了结因果，但我们并非精灵族人，真要跑的话，他不一定会来追的！”
莫煌很认真的看了看始勾神，试图在他左脸写着热血好战，右脸写着战死方休的豪迈面容中寻到一星半点心虚，最终莫煌还是失败了，人家始勾神眼下从摸样上来说，就一超级热血标兵，压根看不出这厮已经打定主意要卖队友。
抬起掌，赛菲罗斯的眸子中只有一片淡漠，一旦重获本源，回归真圣之位，区区天威圣者和一个半步永恒圣灵的家伙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无非是碾压而已。
“我等你本源回归的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余音袅绕，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晨星大帝居然在赛菲罗斯那一身黑暗衣衫中飞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头点在晶石巨人的额头上。
这一幕，显然也出乎了赛菲罗斯的预料之外。
“告诉你一件事，赛菲罗斯是我的弟弟，本质上来说其实也是另外一个我，我们灵魂之间的联系，比你想象中要有趣的多，如果没办法制住你，我为什么会将他故意推到你的眼前呢？再见了，老古董就应该安静的躺在历史坟墓中让人悼念，而不是出来搅风搅雨啊！”
晨星大帝信手一点，一推，不甚大的力道，却带来的堪称惊人的后果！
晶石巨人之躯骤然出现无数裂缝，然后不过数秒，便尽数崩散开来，赛菲罗斯的身影出现在漫天崩散的晶石之雨中，最后的神情依旧是不可置信的惊愕，但也就只是这样了，不言，不动，而后双眸一闭，便晕了过去。
莫煌率先拍掌：“大帝好手段，好算计，一步接一步，布局高到我们全部都是一头雾水，不过看不懂没关系，我们获胜了就是好事。”
“呵呵，这是理所当然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和预料之中，那股不灭怨念已经被我以通天大法封印在赛菲罗斯灵魂深处了，但同时也保留了赛菲罗斯获得的威能，也就是说，再讨伐阿尔铁尼雅之时，我们便可获得一尊圣灵级数的强援。”
热烈的鼓掌声响起，但很快就变得有些零散而低落！
“那个大帝啊，你行此险局来谋划，真是辛苦你了，你……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大帝，你鼻血流出来了啊。”
“没事，不就是被咒怨黑泥海卷进去被疯狂咀嚼了一阵而已吗，对我而言不过小事一件罢了。”
“大帝，你开始七孔流血了啊，不是流血，是喷血了，大帝你没事吧。”
……
“大帝？大帝？大帝！！！居然站着晕过去了！谁带了药，赶紧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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