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何以断定我知道睦林阁新任阁主的下落?”苏幕遮转头看向冬夜即望,“恩公?”
冬夜即望眯起眼睛:“你若是不知道,又怎么能引起他们这些人的注意?或者说,他们又怎么会偏偏选你为诱饵而不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来误导我们?”
“说的也是!因为最近江湖上的这些怪事,我也很好奇,便散播了一下传言,本来我是想看能不能引出幕后黑手的,不想竟引来了你们两位,这样也好,大家可以联手查清楚此事。”苏幕遮说的轻松,“我现在便带你们一起,去会会这位与我也素未谋面的阁主!”
江湖和冬夜即望对视一眼,点头同意:“请带路吧!”
巷水之畔,巷水亭中,一名锦衣男子坐在其中,对水饮酒,似乎好不自在。
远处传来了两匹马的急奔之声,锦衣男子却并不为之所动,直到两匹马停在了巷水亭前,马上四人一起下马,走到了他面前,冬夜即望客气的问道:“请问你可是睦林阁阁主?”
锦衣男子答非所问:“几位客人若是无事,还请速速离去,在下在此处等候故人来访。”
冬夜即望耐下心来:“在下冬夜世家的冬夜即望,如果你就是睦林阁阁主,还请你出面解决一下,最近江湖上发生的那些有关睦林阁的事,不然睦林阁必将成为整个江湖的敌人!”
“呵呵,你怎么就能断定那些事不是睦林阁所为呢?”锦衣男子喝着酒反问道。
“因为睦林阁阁主还在这里坐着啊!”江湖插了一句话,“若是睦林阁阁主不想让世人知道你是谁,又何苦还在这里等你的什么故人?而且又为何到现在还不动手杀了我们呢?”
“你这小美人倒是很牙尖嘴利呢!不知可曾许了什么人家?”锦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湖的绝世相貌,故作轻佻的抿唇一笑,“如果你肯陪我一夜,我兴许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也可以答应你出面彻查此事,免得天下苍生再受苦难。”
剑掖血拔剑拦在江湖的面前:“若再对我家小姐无礼,休怪我手中的剑不客气!”
江湖挑了挑眉,说:“呵呵,天下苍生受不受苦难是冬夜即望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什么正义之士,既然此事连你这个当事人都不关心,我何苦要这般牺牲去趟浑水?”
“江湖!”虽然睦林阁阁主出言不逊,但冬夜即望听得出来他话里有话,似乎还有隐忍。
江湖回过头看向冬夜即望:“好了,这次说什么我也见到了睦林阁阁主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不枉到江湖上走一遭了!以后我也可以去说个书,就说睦林阁阁主贪好女色!这样的阁主被人掀下台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说不定还是好事呢!”
“慢着!我确实是睦林阁阁主阮烈,不过,我这个阁主并不是不想见世人,而是不能随意出面!你们也知道了最近江湖上的谣言,在我查清楚此事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因此只好在此处等候故人相助。现在你们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吗?”锦衣男子取出温好的酒,“没想到如此美丽的姑娘,却这难驯服,冬夜公子有的受了吧?”
“阁主不要取笑!”其实冬夜即望有些深思,他是不是该和江湖在一起——她很厉害,绝对是个很好的助手,而能让女子心甘情愿的帮忙,一辈子不背叛自己,就唯有和她定下姻缘,娶她为妻,可是他现在还不清楚她的身份家世,冬夜世家怎么能容许一个不明来历的女子嫁进门?可是现在的江湖对他的态度已经很不明确了,她的心思很难有人猜的懂……
不过,接下来剑掖血的话倒是快而犀利的打断了他的想法。
剑掖血皱起眉:“休得胡言!我家小姐绝不是任何一位男子的附属!他们都不配!”是啊,连墨轩门都是“她家小姐”的附属,谁还有资格把“她家小姐”当成附属?
“我们如何能找到这里来,你还要问问你等的这位故人’!”似乎没有听见阮烈刚才话里的戏言,江湖对剑掖血的话不置可否,也并未多说便侧身让道,苏幕遮这才走近前来。
阮烈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苏幕遮,疑惑的问:“你是?”
“上个月有人飞鸽传书,说是要请故人相助,应该就是阁主你吧!”苏幕遮倒不介意。
“这么说,你就是——”睦林阁阁主阮烈欲言又止,看来苏幕遮果然不只是使左手剑的剑客而已,他的身份似乎更加复杂了,既然现在还对他们说不得,江湖和冬夜即望也不追问。
苏幕遮笑道:“这件事阁主可有些眉目了?”
阮烈皱起了眉:“从一开始此事就很蹊跷,依我看应该有睦林阁阁中的人做内应,才会达到了瞒天过海的地步,我本想整治整个睦林阁,无奈武林盟主之争迫在眉睫,此时整个江湖都是动荡不堪,实在不宜妄动,只得求故人帮忙!”
“在下名唤苏幕遮,以后阁主叫我苏幕遮就可以了,此次我下山就是为了帮助你查清此事,”苏幕遮顿了顿,“不过,这两位可能比我还能帮助你,尤其是这位江湖姑娘!”
江湖勾起嘴角:“苏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江湖何必自谦呢?之前你都能全然知道我的身份,没有误会我和睦林阁阁主是同一个人,就已经说明你的才智高超,有你相助,此事事半功倍!”苏幕遮厚言道。
闻言,冬夜即望心有芥蒂,之前他怀疑苏幕遮是睦林阁阁主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只不过是因为江湖的心思太重,天下间除了圈红丝再无人能比拟,他自然也要被比下去了!
“我哪里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不过是知道你使的是左手剑!就连你这左手剑师承何处,我还不知道呢!”江湖一番戏言,仔细一听确实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