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也很精明,他为了减轻白衣男子的戒心,故意装的很蠢,让白衣男子自负的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也可以为自己的这些计划找到好借口搪塞过去,这不是…很好吗?月光映在紫衣男子那张脸上,笑意早已浮上了他的嘴角,竟然有着迷惑人心的力量。
天刚蒙蒙亮,似乎是知道他们的需要,惜香坊的就已经特别的给江湖一行人准备好了酒菜,江湖和剑掖血坐在一侧,苏幕遮和阮烈坐在一侧,冬夜即望坐在中间,大家吃着饭都绝口不提冬夜世家,想必对此事一定都有了共识,没有争议,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罢了,所以还是照原定计划,他们仍是要去湛汀世家,不过,他们此行的目的也越来越明确了。
“江湖,昨晚睡得可好?”苏幕遮笑得温暖如春风,不知道还以为他和江湖关系亲密。
虽然对苏幕遮的百般示好有所怀疑,江湖还是不动声色的回答道:“还好,多谢关心。”
冬夜即望对苏幕遮和江湖之间的态度早有怀疑,他知道江湖身上一定有着他需要的力量,但是苏幕遮未必知道,那他为何如此积极的和江湖拉拢关系?冬夜即望也老早就看出来苏幕遮不简单,大家都是聪明人,要说单为了一个看着顺眼的人,何必费下如此功夫?因此,他断定苏幕遮也一定是所图,再进一步想,或许他当初故意招惹他们,不是冲着他而是江湖。
看到冬夜即望打量的眼光,苏幕遮也不避讳的回以一笑,既然大家心照不宣,他又何须隐瞒,况且他的百般示好,本来就是想让江湖明白的用意,这点他倒是没有想错,即使动也极为那个有一双和杨涙酷似的眼睛,也不足以成为江湖死心塌地帮助他的筹码,昨晚江湖就已经向圈红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任何时候,哪怕冬夜即望已到顶峰,只要她觉得他不合适成为江湖至尊,她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别人,所以在这之前就找好候选也是见很重要的事。
因此绕了一圈的定论是,想要成为江湖至尊,冬夜即望片刻都不能放松,因为别有用心的人多了去了,至于苏幕遮,看他样子,江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关于苏幕遮的左手剑到底从何得来,圈红丝虽然模糊带过,却也曾经说过,左手剑其实是墨轩门中仅次于飞针的最高武学,看他的左手剑已经练到最高境界,大概这世上很难再有人能与他匹敌,即使他知道自己给冬夜即望的心法口诀都非凡类,却也不一定稀罕,恐怕苏幕遮不是为了得到她的帮助夺得天下,而是对她身上的其他东西有所图谋吧。难道他想要的东西和墨轩门有着莫大的关系?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知道她就是鸢尾?他和夜中的神秘男子会不会是……
想到这里,江湖又推翻了之前的猜想,就算是他们知道她是鸢尾,那又怎么样?世人都只知道鸢尾是晋国的舞后,再是齐国的公主,和圈红丝的关系都有待考证,自然不会有人将她和墨轩门门主联系在一起,可是一个皇女,对江湖之人来说又能有何价值?
冬夜即望和苏幕遮都关注着江湖的反应,似乎都得到了自己的答案,阮烈也看得出来用饭之时的紧张气氛,对于江湖,他也曾百般试探,他知道她的与众不同,也真的冬夜即望有维护之意,苏幕遮却偏偏插手,现在大局动荡,他身为睦林阁阁主必须小心处事,不宜再搅和其中,于是他状似无意的问道:“江湖姑娘,你是打算再留下来玩一天,还是现在启程?”
这句话问的好像是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决定,其实江湖心里明白,阮烈是想早日查清楚一切,还睦林阁于江湖一个清白,他这么问,为非是想催她早日动身。江湖昨晚之所以亮了墨轩门的牌子并不全是为了冬夜即望,她多少也是为了让圈红丝来,以便弄清楚一些事情,现在江湖来惜香坊的目的大多已经达成,也已经意外见识到了唐睿长老,但走无妨。
“还是不要在这里叨扰人家生意了,现在就上路吧。”江湖站起身随意的回答。
“江湖,你一点武功都不会,只有身后的一名婢女,是否有些不安全?”苏幕遮问道。
冬夜即望也站起了身:“既然一直都是我带江湖上路,她的完全我自该负责。”
剑掖血握紧手中的剑会在江湖身边,她也看得出来苏幕遮的武功极高,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她和江湖的想法一样——但看到时剑殇和苏幕遮相比,谁的修为更高一些。
江湖看了看冬夜即望和苏幕遮,突然大笑:“好了,如果路上真的出事,难道你们还要决定谁来帮我,谁逃跑吗?大家现在同行,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好像我是个任务需要分配。”
现在连冬夜即望也难得的表示好意,阮烈看出来江湖并不急偏冬夜即望或者苏幕遮,想来她和自己的态度应该一样,都是想先团结力量,先找到幕后之人再说其他,这等心思不亚于聪慧的男子,他心中一动,便问道:“江湖姑娘,不知你出自何处?”
江湖的来历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冬夜即望曾问过,却没有问出所以,苏幕遮不曾问过,但是江湖能隐约感觉到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像在慢慢证实,可是提到这个,剑掖血便拦在冬夜即望、苏幕遮和阮烈面前:“我家小姐的身份,你们无需知道!”这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
“好了,我们先上路吧,从这里到湛汀世家也不算是远了。”江湖故作轻松的说。
大家知道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也没有意义,就都起身欲走,在苏幕遮侧身走过阮烈旁时,耳语道:“阁主,此时就快要水落石出了,到时不要忘了将那东西归还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