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搂着北流光的脖子欢呼:“爹爹好厉害!”
这声爹爹叫得北流光熨帖极了,拍了拍小团子道:“说吧,你刚才偷偷的干了什么坏事?”
阿谁无辜的对着手指,嘟着嘴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有干坏事。”
北流光忍住笑:“真的没干坏事?”
小团子脑袋猛摇:“真的没有。”
小屁孩子还真当他不知道,刚才明明把那个女修困在她自己的空间里了,北流光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
阿谁偷偷觑了他一眼,见他看过来连忙把脸埋进他颈窝里去。
此次来参加刘元宝晋级大典的人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震撼场面刺激得有些麻木了,随便找了位置坐下来,有几人坐在一处的,也有单独坐在一个小空间的。
那个外来的女修看见北流光不过袖袍一挥,所有的摆设就都出现了,也是非常吃惊,知道这一次自己挑衅不但输了而且还输得很彻底。
等到众人都选好位置坐下来之后,那些多余的摆设与空间,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众人已经对这两“父子”的手段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一开始还有些怀疑阿谁其实并不是小孩子的人,在看到北流光的神通之后,仅有的那一点怀疑也没有了,有这么厉害的老子,儿子厉害点也完全说得过去。
腾子岳身为太一仙门的掌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开始招呼众修士:“诸位远道而来参加我们刘真人的晋级大典,太一仙门表示热烈欢迎。”
“修行路上需要相互印证,借鉴学习,取长补短,才能走得更远,这也是晋级大典一开始举办的初衷,并且到现在依然还是这个目的。”
“每次晋级大典的论道环节都十分精彩,本座希望,有各位道友参与的论道将会更精彩,本座也相信,有各位道友参与的论道一定会更精彩。”
既然这些外来的修士已经全部找上门来,那今天的事情肯定不会善了。
虽然刚才在空间之术上,阿谁已经震慑了他们一把,但是这些人,总不会这么容易就退缩的。
怕是没用的,与其畏缩不前,还不如做得大气一点,至少让这些外来修士看一看五行界大仙门的行事风度。
再说了,腾子岳的目光若有若无的从秦明月与北流光身上扫过,有秦师妹与北少君坐镇的太一仙门,情况也没有相像中的那么糟糕。
晋级大典的论道环节,一般都是新晋级的修士与同阶修士互相交流修炼心得与感悟,从而达到互相借鉴提高的目的。
然而,这次晋级大典的情况显然与之前五行界所有宗门举办的晋级大典都不一样,要论道的,也不仅仅是刘元宝与那些炼魂境修士。
大殿里坐着的人,早就有了各自的阵营,五行界修士与外来修士泾渭分明,都在互相打量对方,猜测对方的实力与修为的高深。
谁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大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刘元宝身为当事人,不得不率先开口说话。
他说道:“感谢各位道友不远万里前来参加本座的晋级大典,本座不盛荣幸,也十分感激。对于修行之法,本座不敢妄言,但有一些平日里的修行心得,愿意与各位道友一起分享。”
“都说修行的路是逆天的路,这话对,也不对。”
“说修行逆天,是因为我们要打破生命固有的桎梏,与天争命,从凡人不到百岁而寿终,到修士随着修为提升而不断增加的寿元,这个过程是逆天的。”
“但是本座同样认为,修行也是一件顺其自然的事情。”
“我们无比想要贴近大道,感悟大道,然而总觉得大道看不见摸不着,越想要靠近就离得越远。”
“其实大道是感受到的,一朵花的盛开,一株草的成长,无一不大道的体现。”
“我们修士,就像是那朵花,那株草,顺应着万物生长的规律去修行,大道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或许是刚才看到阿谁与北流光的神通,现在的刘元宝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他坐在高台上侃侃而谈,尽显高阶修士的风范。
这一番话加上他自己的修行体验与心得,说出来是很能引起一些修士的共鸣。
无论是五行界的修士还是外来的修士,无论是赞同他的观点还是反对他的观点,都不能否认,刘元宝的话具有一定道理。
大殿里掌声雷动,秦明月不由赞赏的点点头,确实是可造之材。
掌声渐歇,一个声音从角落里响起来:“在下清凉界修士子鱼向刘真人请教。”
刘元宝忙道:“不敢,子鱼道友请说。”
他一面说着,一面打量起这个叫子鱼的修士来,看上去年轻而……妖异,是的,刘元宝想了一下,才想起妖异这个词来形容他,
明明五官端正,一切正常,可就是给人一种妖异感。
子鱼笑了笑,对刘元宝说道:“刘真人刚才说到修行是顺其自然的事情,那在这里,在下就要向刘真人请教,什么才叫顺其自然?”
“世间万物百态,各有修行之法,而修行的最高的形态,是为人形。”
“于是,无论山精树怪,妖兽灵魔,花鸟虫鱼,修炼到一定程度,到最后都会以人的形态出现在这世上。”
子鱼盯着刘元宝,一字一顿的问道:“我想请问刘真人,既然修行是顺应自然的事情,那么这些物种原本的形态才是最为自然的,最后又为什么要变成人的形态来修行?”
“刘真人触摸大道,可否告之,若真人是那条鱼,为了修行而不得不化成人的形态,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难道这就是真人所谓的顺其自然?”
这个问题太过于刁钻,让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要说是刚晋级的刘元宝,就算是换了别的修为高深的修士,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
刘元宝的额上一下子就布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子鱼步步紧逼:“所以,刘真人也不知道答案,又在这里说什么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