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开心的忘乎所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焦糖这小太妹聊了起来。
心中想的是看待会儿有没有机会找个由头,给她拿下。
以他的身份,想拿下一个贫民窟的小女生,还不是手到擒来?!
警员们搜索了一番后,回到店门口集合。
“没有任何异常。”
领队头头听完这话,有些费解。
这时,焦糖便站出来说了句,“那啥,大哥,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啊……”
由于先前与焦糖聊得比较熟,现在领头男人也没那么严肃了。
他摆摆手道:“有话直说就好。”
少女故作为难地模样,玩上了欲擒故纵。
领头男人嘿嘿笑了笑,直接伸手搭上了少女的肩膀,举止亲密,搂着她轻声说道:“别怕,有什么事,哥哥替你撑腰!”
焦糖心里泛着恶心,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挤出个笑容。
她将隔壁那刘大炮追自己不成,就要想办法毁掉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还说这次举报的事,多半就是刘大炮干的。
那综合安全管制部的男人一听,这还得了,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跟他抢马子吗?
不能忍,属实不能忍。
男人拍了拍胸脯,向焦糖保证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他这就去找隔壁的刘大炮“谈谈心”,替焦糖做个主。
说完便带着一众下属,到隔壁的纹身店去跟刘大炮来了一次亲密会谈。
会谈的结果自然是双方皆大欢喜。
只不过这个“双方”,不包括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刘大炮。
临走时,男人还说,下次要再敢报假警,就让刘大炮蹲号子。
焦糖得意洋洋地回到店里,又送走了李二狗,关上店门,打开自己的全透明晶体掌上电脑。
一条邮件忽然弹出。
“诶,我不是设置了拒收一切邮件吗?怎么还能自动弹出?!”
焦糖皱了皱眉头,点击删除邮件。
可是神奇的是,她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删除这封邮件。
就像是中了病毒一样……
“艹,搞什么啊?”
焦糖有些不耐烦,又想了想,难不成,是要自己点开去看才行?
想到这样,她点来邮件看了看。
一个全息投影的视频出现在她身前。
视频中的男人相貌清秀,看起来二十出头。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戴着一副眼睛,斯文安静。
视频中的两个人,看起来像在交谈。
焦糖发现右下角,是静音模式,她点击开启音效。
画面有了声音传出。
那十四五岁的少年微笑说道:“你好,焦糖。”
焦糖愣了愣,不过,能给自己发邮件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她拉动了一下视频下方的进度条,却发现无论怎样都拉不动。
视频上的少年又笑了笑:“焦糖,你在做什么?”
焦糖心头猛地一震,这难道不是一个事先录好的视频吗?为什么对方像能够看到自己的行为一样?
那少年摇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焦糖,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不是一个事先录好的视频。”
“这是以领先赛博位面一个纪元的科技制作的‘即时面谈’。”
“具体功能很复杂,简单地来说,就是我们将一个视频录入智能算法,这个算法会根据你打开视频时的行为,自动计算出上万亿次不同的谈话,几乎可以保证无障碍与你交流。看起来就像是即时交流一样。”
“而你与‘我’的谈话,会在视频播放结束后自动记录到我的数据库中。”
“咱们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
“焦糖,过去和未来,是可以对话的,你相信吗?”
视频上的少年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所说的事情,已经大大超乎了焦糖对于世界的认知。
少女虽然惊讶,但也尝试着说了句:“你……真的是一串算法?”
视频里的少年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坐在他身旁的青年,说道:“不只是我,连他也是。我和他在寄给你的视频中,只是一段算法,一段数据,可在属于我们的位面里,在我们的星球上,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我们以怎样的形式出现在你面前,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以将以怎样的形式互相道别。”
“你同意吗,焦糖?”
焦糖摇了摇头:“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少年笑了笑,说道:“新宇宙纪元4085年,位于仙女座星系的赛博位面,向距离你们三百万光年的遣返者位面发起星际战争。”
“也是同年的最后一天,两个位面都产生了量子坍塌。”
“而这一切的开始,仅仅是因为一张球型卡片。”
“我想,你们那儿,现在应该是称呼它为play card,对么?”
少年直击灵魂的讲话,让焦糖整个人惶恐不安。
为什么这个小朋友看起来对自己了如指掌,而他背后的室内装潢,看起来又比赛博位面中最富的人家家中的科技更高级。
至于新宇宙纪元4085,那不就是今年吗?
可是,今年哪有什么星际战争,赛博位面的统治者虽然脾气火爆,可是一向喜爱和平,又怎么可能主动发动星际战争?
可是那少年胸有成竹掷地有声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谎。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焦糖问道。
视频里的少年点头道:“有,当然有关系,否则我也不会找你了。”
“因为决定这场星际战争胜负的人,就是你啊。”
焦糖觉得有些好笑,说道:“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我只是贫民窟里的一个纹身师罢了,别说左右一场星际战争的胜负,我就连我明天能不能吃得饱都不知道。
我长这么大,连贫民窟之外的地方都没去看过。
赛博位面的一切东西,都要以寿命为价格来购买。
一杯咖啡,60分钟寿命。
一顿午餐,90分钟寿命。
一辆飞行汽车,1000天寿命。
一间屋子,二十年寿命。
我忙得只能全天待在店里候着,因为离开这里的每一分钟,都在浪费我的生命。
我连一杯咖啡的价格都无法左右。
我连我自己的时间都无法左右。
我连我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左右,怎么左右两个位面的命数?”
这时,一直沉默的青年从椅子上起身。
他神色诚挚,轻声说道:“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