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玄冥功,秦宇听自己的师父丘老头丘明说过。这就像一个专门学习中国文学史的大学生或者研究生,虽然学习研究的专业很小,但总得对所有文学的文学流派以及风格会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而这学习功夫也是一样,就如天玄功,这是秦宇习练的上乘功法,但对于其他功法,虽不去练,但也要了解一番。
丘老头只是从理论上给秦宇讲了一下玄冥功的精妙之处。秦宇也曾问过丘老头,“听说玄冥功是一门邪功。”
“不对。不能这么说。”丘老头抽着旱烟说:“大凡功夫,阴毒或者正派,全在于学习功法的人,这就象一把刀子,你将它用于凶杀,它就是凶器,而你将它用于惩奸除恶,那就是好的武器。”
但秦宇却从未见过玄冥功,没想到今晚竟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一个习练玄冥功的人。
一听罗长老的话,别说秦宇,所有在场的人,除了欧阳烈帮主,众人都表现出一种浓厚的兴趣。因为在丐帮内部,除了帮主欧阳烈之外,据说就只有罗长老功夫了得,但谁也没有亲眼见过罗长老的功夫究竟怎样,因为罗长老这个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虽然平易近人,但也莫测高深,就像一个普通的退休老干部,嘻嘻哈哈的,喜好吹拉弹唱,经常在这个城市的广场上或者公园里,和一些大爷大妈跳跳广场舞,唱一唱当地流行的戏曲之类。就是那些和他在一块的人,也绝不会想到,这个非常普通的老头,会有这么一个高的地位。
玄冥功的精髓在于,非常的敏捷,非常的灵巧,身形婀娜,功法飘柔,是仙是神,是鬼是人,充盈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秦宇的功法,那种气定若闲,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气度,若非功夫了得之人,绝难办到,这是罗长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俗话说遇高手不讨教是为罪过,秦宇的功夫,是罗长老顾不上那么多了。
罗长老走到秦宇面前,向秦宇一抱拳,这伸缩之间,好像他的身材突然高大起来,并不像刚才那么猥琐,佝偻着身子,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这突然之间的外貌变化,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原来罗长老并不像他看上去那么苍老,而是一个身形高大,体格魁梧的人,并且他的年纪,也好像在陡然之间,长高了许多。
这些,帮主自然是知道的。
罗长老也不做假,扭动身形,主动向秦宇发动攻击,身形飘忽,如影随形,他的招式灵动,动作潇洒,宛如在演奏一曲优美的音乐。他的动作,不像在进攻敌人,而好像是两个人合演一出舞剧。
但在场的人,也只有秦宇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气场,看似华丽动作下的隐隐杀机,稍不注意,那些看似不经意的挥手或者优美的兰花指,就会一变而为锋利的器具,袭向对手的要害。这就像有一种人,学的就是弹琴,听上去优美,但那琴音以及琴本身也就是一种武器。
众人只是看着两个人好像在跳舞,只有欧阳烈等不多的几个人内心充满了紧张。罗长老的玄冥功固然高妙,但秦宇使用的那种功法似乎更胜一筹,因为罗长老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袭向秦宇,都会被他发现,从而轻易地化解掉,是对方的进攻无功而返。这就像足球场上踢足球,再华丽的踢法,如果不进球的话,那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罗长老也是暗暗心惊,说实话,自从出道以来,能在他手下走这么长时间的人不多,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自己竟然拿人家无可奈何。别说在三招两式之间,就是在一二百招之间,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秦宇的天玄功,好像是空门很多,但却没有丝毫的漏洞,这就像整个宇宙的组合,星系和星系之间,行星和行星之间,看似空荡荡的,然则联合若即若离,很是精妙,宛如地球和太阳之间,距离近了也不行,距离远了也不行,对于生命,这个距离恰到好处,而秦宇的天玄功似乎就是这样精妙。
整个比武场上,在明亮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身形就如两团气囊,交互旋转,时而疾如闪电,时而却又那么的缓慢,比之太极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场上的比武动作曼妙,而周围观看的人却是屏住了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最精彩的。尽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存在着一种外行看热闹的嫌疑,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即便是看一场舞蹈,这也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舞蹈,一种别样的舞蹈。
但不可否认,这是战场,也是比武场,战争的形式虽然不同,没有那么激烈的枪声,但这并不代表战争就不激烈,有一种战争,就是在看似轻描淡写地过程中,汹涌着浓浓杀机。
罗长老的身形真的已经就像鬼魅那样,在圈子里织起了一张绵密的幕布,但他发出的招式却依然无法将秦宇伤及分毫,而秦宇也是一样,自己自从习练天玄功以来,功夫锐进,日新月异,可以说从未遇见过对手,往往是以低级的功法,打败那些比自己级别高的人,但今天,罗长老的玄冥功夫,却也让自己感到力不从心,无可奈何。自己的防守固然固若金汤,无数次地化解掉对方的进攻,但自己的进攻,也被对方轻易地化解掉。
这个时候帮主欧阳烈站起来说:“二位住手。听我说。”
两个人都往后一跃,互相拱了拱手。
“我看就到这里吧,再打下去,即便打到明天这个时候,我估计二位也难以分出胜负。”
二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而那些观看的人,却是有点意犹未尽,他们恍然从梦里惊醒,伸了一个大梦初醒的懒腰。
这一战尽管是平手,但秦宇的功夫却震撼了眼前的这些人,他们都感觉到,自己的功夫和秦宇相比,简直是望尘莫及,只能甘拜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