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自由落地61,础润而雨(上)
这样的事有过一次,然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也不是因为争吵,有时是他应酬晚了或出差,但他会打个电话,让她把门关关好,早点睡,
荷塘月色的房子还保留着,叶家的别墅离泰华也不算远,开车很方便,她不必担心他露宿街头,
那晚争吵的事,像个雷区,后來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沒有人提过,
只是雁过留声,裂痕还是有了,以前也有,现在更大了,
独自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听着挂钟嘀嗒走动的时候,她有时会想,如果车欢欢在九月之前回国,抢在她面前与叶少宁认识,那么他们会有这个婚姻吗,
她不愿自欺欺人,她的答案是NO,
车欢欢胜出她的条件太多了,不然也不可能在他们新婚时就掀起这么大的波澜,
可惜沒有如果,可惜婚姻也不是游戏,谁都不敢任性而又冲动地说:我不玩了,不负责任的话,是孩子的权利,
爱情求大同就可以,而婚姻要磨小异,所有的婚姻无可避免的都有裂痕,如果容不下一点点瑕疵,那么,就不要结婚了,
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得不到的至爱,
大部分时间叶少宁会回家睡的,各占床的一边,一人一条被,楚河分界,各不干扰,
周五约定好回叶家,他不再提,她也假装遗忘,周六学校继续上课,周日她帮两个学生补习,都在外面的茶室,
罗佳英变得善解人意了,周末沒打电话过來催,可能现在有人陪她,她沒空无聊寂寞,
上课、下课,出试卷、改作业,晚自习、写教案,吃食堂,童悦现在的生活和婚前沒什么区别,除了住的地方不同,除了同住的人从凌玲换成了叶少宁,
教师公寓的工程轰轰烈烈动工了,单身老师最雀跃,沒事就跑过去视查进度,算过了,一共六十套,沒成家的都有份,
平时啥事都冲在最前面的赵清反到对这事沒什么兴趣,课后懒懒地倚在椅子上捧着个手机玩游戏,乔可欣说他笑得象弱智,
乔可欣对教师公寓也沒兴趣,“我是疯了不成,大车店似的,房子都不隔音,衣服都沒地方挂,”
有一个开平治的男人经常來接乔可欣,从她脸上的笑意,就知她的春天來得比较快,
这是聪明的女人,不管怎么玩,都不会让自己太受伤,
凌玲还是傻呀,
童悦也跑去看,如果让她选择,她希望能住最东面的那一间,真正的海景房呀,面朝大海,背依青山,在里面备课改作业,听着海浪声入睡,会非常惬意的,
这公寓自然沒有她的份,她是已婚人士,而且家还挨着实中,
世纪大厦轰轰烈烈开始主体工程,开工那天,电视台还去拍摄的,烟火把青台的天空都染成了彩霞,
叶少宁与车欢欢接采了记者采访,
晚上,桑贝把童悦叫去,“喂,你长点心眼好不好,乐静芬的女儿对你老公意思不一般,你看在电视上,看她那表情真是恶心,”
她一口一口喝着酸酸的柠檬水,“你说我怎么做,跑到泰华去教训她一通,”
“笨呀,这种事最忌撒泼,会失了你的风度和品位,也不要装漠然,好象你对他不在意似的,唉,我到现在都不懂,你们都沒爱得黏黏的,怎么突然就结婚了,结婚后沒多久,怎么就出现问題了,小悦,要不,生个孩子吧,有个孩子,男人就定心了,就有婚姻的责任感了,”
“你讲得这么头头是道,怎么不结婚,”
“我瞧着來酒吧的那些男人,哪个沒家呀,要是结婚了,说不定我老公就是其中一个,如果让我发现他在外面和小姐搂搂抱抱、半真半假地做些苟且之事,我怕我会失手揍死他,”桑贝高嗓门、挥舞的手臂,说得好象她真有那么个老公似的,
“你家叶少宁还蛮好的,不过酒廊小姐还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真正的小姐,”
“我都很久不來了,你不会只招待我一杯柠檬水吧,”
桑贝瞅瞅她,挫败地咬咬牙:“真被你打败了,现在还惦挂着吃,”手脚麻利地给她拿了碟干果,另外让厨房给她炒个饭,
“民以食为天呀,嗯,你家厨子不错,”童悦塞了一嘴的饭,频频称赞,
夜色深沉,酒吧开始热火起來,桑贝摆出孙二娘的架势招呼客人去了,
有男人过來与她搭讪,童悦连头都沒偏,和酒保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春天就是春天,骑了一会自行车,身上就暖起來了,骑着骑着,骑到了童家,家里亮着灯,她沒有上楼,自行车倚着树,在楼下一个石凳上坐下,
在她和彦杰小的时候,两人夏天的晚上爱到这边坐坐,
她坐了一会,又不委屈,眼泪突然就从眼角溢出,她沒去拭,任由那温热的液体淌着,
上海那边还沒有任何消息过來,苏陌打电话让她不要着急,他一直与华烨联系着,她多希望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时间越久,希望越渺茫,
泪越流越凶,她不得不用手去堵,
彦杰不爱她沒关系的,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哪怕是乔可欣,只要彦杰喜欢,她也会努力去喜欢,漂洋过海离她远远的,她也能接受,但是不要这样的方式对待她,
这样子,她会疼到死掉,
不知在哪个论坛看到一句痛心疾首的话: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
怎么舍得,哥,
“谁在那里,”她的抽泣声引起一个邻居的注意,“小悦,怎么不上楼去呀,”
“我就要走了,”她匆忙拭去泪,推着自行车,仓惶逃走,
咸咸的液体被风一吹就干了,脸绷得难受,她回到家,先去洗脸,
叶少宁在洗澡,浴室内热气腾腾,视线都被模糊了,她推开门,他拉开玻璃门出來,她忙转身,他们已经很久沒有裸裎相见,
卧室的地板上一只行李箱打开着,里面放了几件衣服,
“我明早去北京,房产博览会,泰华有一个展位,”沒等她发问,叶少宁先说了,
“还有谁去,”问完,才觉着自己笨,
他奇怪地看看她,还是回答了:“乐董和我,还有几位特助,欢欢也去的,”
他一直叫她欢欢,如邻家大哥,如爱慕中的男子,
她僵硬地继续问下去:“去几天,”
“四天,住在泰华的北京分处,”
她点点头,这是最近一阵他们讲话最多的了,有点普通夫妻的家常感觉,
“北京比青台稍冷点,最好带件厚毛衣,”她打开衣柜,一低头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纸袋,都是她用那张败家卡为他买的衣服,她选了一件黑色的粗纹毛衣,
“北京屋内很暖,在屋内单穿这件就可以了,”她递给他,
他接住,莫名其妙冒出一句:“你吃过了吗,”
“呃,我吃过了,你呢,”她礼尚往來地问,
“我沒有,”
她愣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家中太久不开伙,勉强填饥的牛奶和面包都沒有,最多有几瓶矿泉水,
她也太久疏忽主妇的职责了,
“我想去趟超市,你有沒有别的事,”他说,
“我,,,,,,沒有,”
“那一块去吧,”他穿上衣服,拿了钥匙在门口等她,
上了车,她还在怔忡中,侧目看他,一脸平静,好像这是件稀疏平常的事,
其实,这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去超市,
采购了一车的民生用品,陪他在附近的餐馆吃扬州炒饭,喝海鲜汤,那汤有点烫,她喝出一身的汗,
回家把买回的东西放进柜中,拿了衣服也去冲了个澡,
卧室里暗暗的,叶少宁已经睡下了,航班是早晨七点的,他得早起,
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躺下后才悄悄吁了口气,刚合上眼,一只手臂横了过來,搁在她的腰间,她在黑暗中惊得瞪圆了眼,分明隔着一条丝被,那热度却穿过丝被烙在她的肌肤上,火一般灼人,
手臂就横着,沒有再动弹,仿佛是一个无意识的行为,她轻轻地把它拿开,身子往床边上靠了靠,那手臂却象长了眼睛,跟着又搁了上來,
这回,她沒有再拨开,反正还有层丝被在那呢,
身子僵硬了一会,慢慢就放松了,后來就睡着了,睁开眼时,不只是手臂搁在她腰间,她整个人都被他裹在怀里,贴得密密的,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清晨的勃然,
她不敢乱动,生怕把局面弄得更难堪,
“我很讨厌机场的早餐,公式化的,嚼在嘴里象纸片,”睡了一夜,温厚的嗓音带有一点沙哑、低沉,
熬粥來不及了,她给他热了杯牛奶、煮了鸡蛋,把昨天在超市买的南瓜饼解冻后,用油文文地煎得松脆、焦黄,
他吃得非常专注,仿佛那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一点一滴都舍不得浪费,
行李箱搁在门边,她打开來看看,发现他沒带剃须水,忙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装上,这人比较固执,用惯的品牌轻易不肯换,
他提着行李箱出门,在门外回了下头,“你去过北京吗,”
她摇头,她也只是清贫的工薪阶层,旅游是件奢侈的事,
“这次真是不巧,后面两天是周休呢,”他乌黑暗泽的眸中,有波涛闪过,
“嗯,”是的,泰华福利好,不会让员工吃亏,应该有加班工资的吧,
“我走了,”他笑了笑,平和浅淡,
那笑有点莫测高深,她怔在那里,好半天都琢磨不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