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边行驶边开炮的T—34坦克,我十分纳闷:这些坦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左右看了看,不光是我,周围的战士也都是满脸的疑惑,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管他呢,只要是来帮忙的就行。
他不来,估计再等几分钟,我们就全军覆没了。
正想着坦克已经高速地掠过了我的身边,冲向了对面的德军队列。原本趴在地上的德军纷纷爬起来,拖着枪就往来的路上狂跑。但他们哪里跑得过坦克,更何况后面还紧跟着十几辆摩托车。坦克停下开炮时,摩托车上的战士也纷纷跳下来,以车为掩体向德军开枪射击。一通炮轰枪打,顷刻间我们前面的树林,除了遍地的尸体,就只剩下几个中枪未死的德军伤兵在翻滚哀嚎。
不管怎么说,目前是我们胜了。当那些战士重新坐上摩托车,跟着坦克往前冲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都站起身来,围到我的四周,好奇地追问:“师长同志,这是怎么回事?这支部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也不知道。”说着话,我站起身来,试图找一个人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远处有一支步兵部队正在向我们开进,队伍的前面是一辆带跨斗的摩托车。可能是看到我们站在这里,摩托车马上提高车速开了过来,在我们的面前停下,从车上跳下一名军官。他脚刚落地,便高声地问:“你们中间谁是指挥员?”
我拨开左右的战士,上前一步来到他的面前,扫了一眼他的少尉领章,然后神情严肃地回答说:“我是近卫第八师师长奥夏宁娜中校,你们是哪支部队的?”
“近卫第八师?”他有些疑惑地看看我,说:“我没听说过这支部队啊!”
“我们原来是316步兵师,因为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功勋卓越,得到了最高苏维埃的高度评价因而荣获红旗勋章,并被授予了近卫称号,改称为近卫第八师。”旁边的战士原本对新番号的来历不太了解,听我解说完后个个都表现得异常兴奋,腰杆也挺得更直更硬了。
我个人认为,把有战功的部队改为近卫师,对于热衷于荣誉的苏联人来说,这真是一个天才般的举措。一个个荣誉的授与,使苏联的军队斗志高扬,团队精神更形巩固,战斗力也随之成倍数增长,为伟大卫国战争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那名少尉听我表明了身份,慌忙立正敬礼,报告说:“报告师长同志,我是第七近卫师的联络参谋。刚才接到报告,说在这里发现有几名我们自己的战士,师长格里亚兹诺夫上校命令我过来查看一下。”
“第七近卫师?”虽然这两支部队的番号接近,但我也分不清他们原来是哪支部队,我左右看了看,正准备问拉米斯知不知道,没想到少尉抢先回答说:“我们原来是第64步兵师,9月26日被最高苏维埃授予了近卫第七师的称号。”
我点了点头,又继续问自己关心的问题:“你们归哪个集团军指挥啊?”
“第20集团军。”
“第20集团军?”听到这个番号,我不禁眼前一亮,要知道林总可是在这支部队里担任副司令员啊。于是我试探地问:“是中国林将军同志指挥的部队?”
“是的。”少尉毫不避讳地回答着我的问题,并解释说:“我们本来作为集团军的预备队,没有任何作战任务。但昨天听说德军的第三、第四装甲集群从北面突破了我军的防线,准备进一步占领沃洛克拉姆斯克,于是方面军调动我师前来堵住德军的突破口。”
看到我一副想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他及时地扭转了话题,说:“师长同志,我只是一名低级指挥员,很多情况也不太了解,您还是跟我走一趟,去向我的师长格里亚兹诺夫上校或者集团军司令员了解吧。”
“好吧。”我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拉米斯,叮嘱他:“待会儿要是部队收复了车站,记得把费尔斯托夫同志的遗体收敛起来,明白吗?”
“是!”他非常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我坐进摩托车的跨斗,跟着少尉前往第七近卫师的指挥部。一路之上,我见到大队人马迎面涌来,路上和路边都是排成队列或是单行的战士,还有军用卡车、坦克。看到这么多的部队,我的心情渐渐变得好起来,在苏军节节败退的情况下,能在德军的腹地见到这么庞大的一支部队,真是令人高兴。
不多久,我们就来到了指挥部所在地。下了车,我环顾四周,发现原来第七近卫师的指挥部设在一辆装甲指挥车里。少尉带着我径直走过去,走到车前时,被一个哨兵拦住了去路。少尉不悦地说:“我带近卫第八师的师长来见上校同志。”
哨兵看了我一眼,举手敬了个礼后,向后退一步,为我们让开了路。少尉带着我走上台阶,他先敲了敲门,随即一扭把手,打开了车门,然后冲着门里敬了个军礼,大声地报告说:“报告上校同志,我把近卫第八师的师长请过来了。”
听到他的报告,里面传出一个惊喜的声音:“近卫第八师的师长?是奥夏宁娜同志吗?”
“是的,是我。”我答应着,越过少尉走进了车里。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并不年轻的上校正面对着门站着,他的身后有一张桌子,上面铺着地图。我上前一步,伸出手去和他握手,嘴里说着:“您好,上校同志!我是奥夏宁娜中校,是近卫第八师的代理师长,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呵呵地笑着说:“我对你闻名已久,今天总算有机会见到你了。”
“奥夏宁娜同志,我们又见面了。”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是用中文说的,随即有人迅速地把这句话翻译成了俄语。我扭头一看,门的右侧还站着两个人,前面那位穿军大衣的将军正冲着我微笑。我定睛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总。
我连忙松开上校的手,向前一步,紧紧地握住了他伸出的右手,激动地说:“您好,林副司令员,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我的这些话都是用俄语说出来的,旁边的师哲立即及时地翻译给了林总。
“你辛苦了,请坐。”林总一指桌边的位置,说:“我们坐下一起来讨论讨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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