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深不出声,本来心情不错的童瑶渐渐也就笑不出来了,这样的沉默可不是她想要的,因此她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份有些压抑的沉默:“听沉语说,你这两天挺烦的,是怎么了?那天你匆匆回国说是家里有事,后来也没说是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别操心这些。”
“我不操心,我操心什么,随便你了。”听到云以深那种似乎嫌她多事的语气,又想着他不肯和自己说薛婉宁的事自然还是没把她当成什么人,童瑶也一样不高兴了。
“你父亲怎么样了?那些专家怎么说?”云以深换了话题。
童瑶简单回道:“我爸愿意接受治疗了,专家说可以进行肝脏移植。”
“这样好啊,这个病只要治疗得好也能恢复到一定程度的,只要再坚持几年以后说不定能研制出什么特效药来也就有救了。”
童瑶可不想和他讨论郑则勇的病情,她只想理清自己和云以深现在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心事不说,是因为不敢和他讲,但他的事情根本是不愿意和她说,两个人的心都不放开,却又要一起亲密,这成了什么了?时下流行的性伴侣关系吗?
若是这样她才不要,早知道他是这种态度她就不出来了,管他生不生气,管他等多久,这样的暧昧和亲热让她心里很不塌实,她真的宁愿云以深有个明确的态度,和她在一起就和她说一说以后的打算,不能和她在一起那两人就应该结束这种关系。
车很快就到了别墅门口,车速慢了下来,可这时候童瑶却道:“我想回去了。”
“你说什么?”云以深没反应过来,车还是开进了别墅。
“我说我要回去。”童瑶再次大声道,她心里很不舒服,她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她是因为爱他,因为想和他在一起才这样顺从的,但他找到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她的身体吗?
“你喊什么呀!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就是这种态度吗?”
“我又没要你等我。”童瑶的小脾气一上来也不顾云以深的反应了。
“你到底是闹什么别扭!”云以深真的有些不解,本来温柔似水的小女人,怎么突然象炸了毛的猫了。
“我关心你,你急匆匆的回国,我一直担心得不得了,还怕是不是孩子们又出了什么事情,可你老不给我电话,我打你电话又总是不通,现在好好的问你,你也一句不肯说。”
云以深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道:“还以为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把你急成这样了,就是我家里出了点破事,现在已经在解决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云以深仍然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如果童瑶什么也不知道就罢了,可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于丽丽那事不说也罢了,云沉语先前也说他和薛婉宁已经在闹离婚了,为什么这事他也不肯说呢?
“你到底当我是什么?”童瑶盯着云以深问,眼神中的坚定表示她很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
云以深看着她也收起了敷衍的态度,有些疑惑地问:“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就是想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你有老婆,也喜欢郑茉莉,我到底是什么呢?”
“你现在是逼我给你一个交待吗?”云以深的脸沉了下来。
“是的,我想知道。”童瑶垂下了眼眸,两只手绞在了一起。
“我已经说过了,让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得好好想清楚,本来以为你是有些不同的,可你为什么也和所有的女人一样,也要这样急切地逼着男人要承诺呢?”云以深有些失望的样子。
“我不是逼着你要什么承诺。”他竟会这样认为,童瑶惨淡一笑,她只是太不安了,感情这样东西,很多时候她真的宁愿没有,也不想总是为它来受尽煎熬:“我们还是先别在一起了,等你想清楚了再说吧。”
“你这还是在逼我!”见童瑶这样说,云以深忍不住吼了起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资本太足了,不仅有个青年俊才、单身王老五的地产老板陆秉宪对你死心塌地,连一向游戏花丛的沉语也在围着你转,所以你觉得跟着我受委屈了是不是!”
“你!!!”童瑶真的是气结无语了,他怎么能这样说。
“还真是我看走了眼,看你温温柔柔的,对孩子们有爱心又有耐心,外表看起来象天使,其实不过是手段更高明一些,更会装一些罢了,也不知道用这幅贤良淑德、纯情似水的模样勾引过多少男人了!”
“你说什么!”童瑶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举起手来真的是想给他一巴掌的。
但云以深却迅速抓住了她的紧紧捏住继续道:“你还想动手?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你上我的床时也不是什么烈女贞女,现在还装什么无辜纯情!”
“你开门!”童瑶气到极点反而平静下来了,冷冷地要求,眼睛也不再看他。
云以深咬了咬牙打开了车门,童瑶直接下车,什么也没说就大步向外走去,别墅的电子大门还打开着,她头也不回地往来时路走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但她根本没有感觉了,她只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童瑶这次真是伤心欲绝了,一路走一路哭,她还是这个毛病,一伤心一烦恼起来就忘了别的事,比如坐车。
从云以深那间别墅走到正道上也就五、六百米的样子,她就这么走着,不紧不慢的速度,没多久就到了正道上,才晚上十点左右,不时有车经过,童瑶也没想起来坐车,回家的方向倒是没错的,估摸也只是碰巧。
云以深并不是铁石心肠,其实那些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女人,而且是童瑶这种他觉得需要保护的小女人说出了那么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