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轸微笑点头,也不说话,心意一动,一点朦朦青光从额头飞出,在玄冥眼前一晃便又回到了额头之内,见玄冥一脸惊奇之色,心道只怕玄冥并未见过此等妙法,当即说道:
“此乃魂印之术,可将法术封印在内,印入对方神识之中,到时只需自行打开慢慢参悟即可。我二人可用此等妙法互换法术,一经互换完毕,不管对方是否领悟其中玄机,前辈也不可再留我二人在此,即刻送我二人离开此地,若是答应,在下这便传授前辈魂印之术,如此可好?”
玄冥未曾见过魂印之术,见张翼轸说得这般奇妙,一时大为心动,忙不迭点头应允,说道:“甚好,我老人家答应你便是。这魂印之术若是真的这般奇妙,以后我老人家若要学什么法术,岂非容易得很,哈哈!”
张翼轸见玄冥颇为上心,心中暗喜,心念一动,从脑中的《鬼仙心经》中找到了魂魄立誓之法,两手结成手势,朝玄冥头上一指,喝了一声:“结!”
轻烟一闪,一个和玄冥一模一样的小人在玄冥头顶平空生成,站立不动。张翼轸暗道侥幸,无意中从成华瑞之处得的《鬼仙心经》竟在此处得此大用,当真也是所料不及。
结印完毕,张翼轸唯恐玄冥一时反悔,便故意说道:“倒也并非在下信不过前辈,不过这魂印之术颇为难得,且前辈若是得了法术之后再行反悔,我二人也打你不过,是以翼轸还请前辈以魂魄立誓,一旦我将魂印之术传你,且将控土之术传授完毕,前辈自当送我二人离开,绝不反悔!若是前辈不以魂魄立誓,在下也不勉强。毕竟以前辈身份。倒也不用欺负我们这些小辈,是也不是?”
画儿在一旁插嘴说道:“主人师兄。玄冥伯伯虽然时好时坏。****不过依画儿来看,还是好的时候多一些。玄冥伯伯说话算话,才不怕什么魂魄立誓,是么?”
玄冥眼见张翼轸法术精妙,妙法层出不穷,早就见猎心喜,按捺不住,听二人这般一说。当即说道:“我老人家向来说话算话,怕什么魂魄立誓,这便立了……”说着,微一定神,心中誓言已成。誓言一定,头顶小人一闪而没隐入玄冥神识之内,与魂魄紧紧相连在一起。
见大功告成,张翼轸心中大安,随即便将魂印之术传给玄冥。魂印之术并不高深。是以玄冥只练习几遍,但已能熟练掌握,不由高兴得哈哈大笑,当下竟是先行将控水之法凝入魂印之中,送入张翼轸神识之内。
张翼轸略一探查便知真实不虚,心道这玄冥时而憨实时而怪异,倒也不可以寻常度之,当下也不隐瞒。将他得自土伯的控土之术的一丝感悟也悉数传给玄冥。
玄冥得了张翼轸的控土之术。闭目半晌,又感应了半天。却摇了摇头,说道:“怪事,为何我老人家不管是学那女娃娃所传的御风之术还是你这男娃娃所传的控土之术,却无一可用,总是感应不到风土的灵性,小娃娃,你可知其中缘故?”
张翼轸略一思忖,忽然想起在未名天时风伯和土伯也只是各自只能感应到风土,心道只怕这些天地灵兽虽是神通广大,却因乃是由天地而生,传承天地本源之力,是以只能感应到本源传承之中的天地元力。玄冥由水而生,虽是他能将天地元水运用得出神入化,但除水之外,莫说操纵天地元土,却连一丝泥土灵性也感应不到。这也是为何这些天地灵兽勉强可以和飞仙一敌,但若是飞仙恰好身具可以克制灵兽天地元力的法宝,灵兽便只好认输。
张翼轸当下便将心中推测和盘托出,玄冥一听顿时面如死灰,呆立当场,愣了半天才摇头无奈地说:“小娃娃,你这一说,我老人家也是豁然开朗,再细心一想,也确实如此。世间万物各得其所,我老人家由水而生,若再能控土,岂非夺了天地之造化,这天地还能容我?如此看来,我当初也是错怪那个小女娃了,悔不改一时糊涂,竟将她害了。张翼轸听玄冥又说到戴婵儿之事,唯恐他再略过不提,否则又如先前一样,他和画儿多次询问,玄冥均避而不谈,也是无法逼他开口。见他主动提起,张翼轸只好强压心头悲愤,趁机就势问道:“玄冥前辈,依在下看前辈也并非凶恶之人,怎能忍心下手杀死一个女娃娃?”
玄冥忽地愣住,反问:“我老人家何时说亲手杀死女娃娃了?我老人家说我将她害死,并非是亲手将她杀死之意。”
张翼轸听得心中一紧,急急问道:“前辈,究竟发生何事,还望前辈如实告知。”
玄冥听了竟是脸色一红,神色颇不自然,犹豫半天,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才说道:“小娃娃,并非我老人家故意隐瞒,实在是此事过于丢人,我老人家不想提起。不过看在你方才帮我解了多年困惑地相助之下,又见你对那个女娃娃甚是关心,我老人家就大方一些,将此事地来龙去脉详尽告知你罢!”
话说戴婵儿无意中流落此地,被玄冥救起,又得以在紫泥海养伤,半年之后伤势痊愈,戴婵儿便要离去,玄冥却是不肯。
却是玄冥见戴婵儿乃是金翅鸟,天生御风,便有心让戴婵儿传他御风之术,并以传授控水之术交换。戴婵儿却对控水之术了无兴趣,只想一心离开此地。玄冥独自一人在玄冥天正无聊透顶,又有心学到御风之术玩耍一二,再加上戴婵儿迫切之下出言不逊,玄冥更是恼羞成怒,将戴婵儿扔到一边置之不理,反正她也无法参透玄冥天之秘,自行出离。
玄冥这一去便是百年之久,留下戴婵儿一人在偌大的玄冥天形影相吊。玄冥事过即忘,过了许久才猛然间想起这玄冥天之地还有一个女娃娃,便又急急找到戴婵儿,又要让她传他御风之术。戴婵儿被玄冥在此地弃置百年之久,又始终找不到出去之法,无奈只好答应玄冥。
不料这玄冥也实在笨得可以,教了百十年也无法感应到一缕天地清风。戴婵儿急于出去寻找张翼轸,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屡次想方设法要逃离此地,一时也惹得玄冥大怒,以为戴婵儿骗他,并未诚心将真正法术传他,随便传了一个法子敷衍了事。
戴婵儿自然不肯服软,二人大吵一番,直气得玄冥暴跳如雷,正要想法惩治戴婵儿一番,正在此时,玄冥天突然有客来访。
来者是玄冥地故友烛龙。烛龙来访本是前来向玄冥索取紫泥,紫泥得手之后正要离开,无意中发现戴婵儿,顿时惊讶万分,待定睛一看发现她竟是金翅鸟,一时大喜过望,当即向玄冥开口相求,要将戴婵儿带走。玄冥本来不肯,不过烛龙以先前他欠他一个人情为由,非要带走戴婵儿。玄冥本来也正恼戴婵儿不真心教他法术,见烛龙提起旧事,一时难堪,想了一想便答应下来。
听完玄冥所说,张翼轸心中大喜,原来婵儿没死,只是被烛龙带走。为什么玄冥非要说婵儿被他害死,莫非这烛龙将婵儿带走不怀好意不成?
想到此处,张翼轸心中不免忐忑,当下问道:“敢问玄冥前辈,烛龙是何许人也?他带走婵儿意欲所为?以前辈之神通,怎能任由他人从玄冥天带走婵
此言一出,玄冥神色之间竟是无比尴尬,踌躇半晌,却听玄冥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烛龙神通广大,我老人家不是他地对手。小娃娃,你当我学那御风也好控土也罢,所为何故?无非是想打败烛龙这条恶龙。可惜时至今日,我仍不是烛龙之敌,这烛龙,也端的厉害,我老人家却打他不过,也不算丢人。若不是当年烛龙曾与我有恩,说不得我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他从我手中带走女娃娃。这烛龙在我这玄冥天之内向我开口要人,我老人家也只能任由他将人带走,也是让人恶气难出。”
玄冥说到此处,一时胀红了脸,显是气极。
张翼轸虽仍未明了烛龙究竟是何方神圣,却心中更是关心婵儿下落和安危,急急问道:“那烛龙为何要带去婵儿?”
玄冥顿时愣住,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我老人家也实在想不通此点,若说烛龙此人虽是凶恶,却也不好女色。再者烛龙神通广大,也用不着将女娃娃收为手下。这倒是奇了,烛龙带走女娃娃,到底何用?”
玄冥来回走动不停,似乎想得颇是头疼,一脸痛苦的表情,时而沉思,时而迷茫,直看得张翼轸心急如焚,又不好开口相催,怕他一催之下,说不定玄冥更想不出一丝头绪。
又等了半晌,张翼轸耐心渐失,正在开口相问之际,忽见玄冥一脸喜色,嘿嘿一笑说道:“瞧我老人家这脑子确实有时不太好使,一急,竟是忘记烛龙此人生性喜好宝物,又好吞食神兽。这金翅鸟可以炼化如意宝珠,也可以被他一口吞下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