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房间的刹那,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欧阳墨怡的心蓦地加快了速度,娇瘦的身躯微微一颤。
苏与欢感觉到掌心中的手微滞,转过头,深邃的眼眸深处一抹锐利闪过,不过转瞬间又恢复了温润,溢出薄唇的声音亦是染着三分温润:
“小怡,进来。”
他性感的薄唇微勾,眉宇间染着愉快,英俊的五官布满清浅的笑意而更加立体,深邃,俊美绝伦。
欧阳墨怡清澈的眸子弥上一层茫然,视线缓慢地扫过偌大的卧室,屋子里每一件物品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米色的布艺沙发,墙上的字画,淡蓝的窗帘,精美的壁灯,复古的雕花大*,以及那柔软,不张扬,却让她熟悉到骨子里的被子,*单……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一幅模糊的景致,就在眼前那张大*上,一对男女在拥吻,画面一闪而过,她的小脸却因此而蓦地一热,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转过头看向别处。
苏与欢深邃的眸底一抹微光乍现,握着她手的力度突然一紧,双眸紧紧凝着她那双落在梳妆台的双眸,温柔开口:
“小怡,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欧阳墨怡蹙着秀眉,望着镜子里的苏与欢,他剑眉星目,高大英俊,深邃如潭的眸子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眼睛一花,镜子里另一幅画面闪过,是一个男子拿着梳子温柔为女子梳头的画面,她重重地摇了摇头,那画面闪得太快,再想捕捉些什么却是一片空白。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揪着她的心,脑子里却空白的想不起任何的过去,她紧紧蹙眉,闭了闭眼想要搜索出一点回忆,却是力不从心,再想,便头疼发作,两边太阳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她本能的抽出被苏与欢握着的手重重地按上太阳穴。
“小怡,是不是头痛了?”
苏与欢眸色一紧,见她难受的按着太阳穴,大手立即扣住她手腕,深邃的眸底尽是关切之情。
欧阳墨怡只是难受的蹙紧了眉,眼里的情绪被纤长的睫毛遮住,苏与欢的心一阵紧缩,另一只大手也扣住她手腕,将她两只小手拿了下来,而后自己双手覆上去,粗粝的大拇指抚上她发疼的太阳穴,另外几根手指轻柔地按住她脑袋的其他部位。
一圈圈,轻轻地替她揉着,温润心疼的声音轻轻落在耳畔:
“小怡,什么也别想,如果找回记忆会让你头疼,那就不要去想,乖,放松自己,想知道什么由我告诉你就好。”
不知是他的声音起了安抚作用,还是他轻柔的按摩让她的头疼渐渐地减轻了些,几分钟后,僵滞的身子在他的安抚下稍稍放松了。
见她紧蹙的眉心一点点舒展开,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痛苦,苏与欢担忧稍减,手却不曾放开,一直轻轻地替她按摩着太阳穴,丝丝温热自他粗粝的指腹传渗进她太阳穴,蔓延自全身……
呼吸间,萦绕着好闻的清冽气息,头疼的感觉舒缓后,她的心又开始不规则的跳动起来,低垂着头的她眸子正好落在他胸前麦色的肌肤上。
“小怡,这不仅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是我们共同的家。”
当头顶上苏与欢低沉的声音迟疑地落下时,欧阳墨怡惊愕抬眸,清亮的眸子晶亮地望着他。
“与欢哥,你说什么?”
她眸底泛着疑惑,苏与欢眸色深了深,替她按摩的动作停下,英俊的面上浮起三分温柔,轻声说:
“小怡,去沙发坐下,我再慢慢告诉你。”
欧阳墨怡心里有些乱,没有回答,被他拉着坐进了沙发里,苏与欢的大掌把她双手都包裹在掌心,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才轻声解释:
“小怡,刚才你不是问我圆圆是我什么人吗?”
欧阳墨怡象征性的点头,轻抿着唇,对上他深邃的眸,这样近距离地和他坐在一起,双手被他握在掌心,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心绪也跟着变得凌乱。
她刚才是问了,尽管那话没有说完,但他还是听懂了的。
苏与欢眸底漾起一抹微笑,像是一抹光亮瞬间点亮了一双黑眸,他后面的话也透着浓浓的幸福和甜蜜:
“小怡,圆圆是我们的宝贝,我是圆圆的爸爸,你是圆圆的妈妈。”
与他面上的微笑和幸福表情相比,心里却是紧张的,一双眸子紧紧凝着欧阳墨怡,不错过她脸上一丝表情。
欧阳墨怡被他的话惊呆了,清亮的眸倏然睁大,惊愕地半张着嘴。
圆圆是他和她的宝贝?难道她自己腹部那部疤痕便是生圆圆而留下的?
“小怡,其实我一直在纠结是等你自己想起过去,还是一次性把过去告诉你。”
“为什么?”
欧阳墨怡怔怔地望着他,怔怔地问。
“小怡,什么为什么?”
苏与欢心里微微一紧,不明白她现在的表情是接受了他的话,还是难以接受她这个身份。
“为什么要纠结,与欢哥,如果像你说的,我真的是圆圆的妈妈,你是圆圆的爸爸,那么,我们该是夫妻对吗?”
欧阳墨怡如水的眸子里泛着疑惑,苏与欢一时间没明白她话里的深意,只是从字面意思理解,点头:
“小怡,对,我们是夫妻。”
苏与欢握着欧阳墨怡的手再次紧了一分,见她视线扫过整间屋子,最后又抬头望着他,问出自己心头的疑惑: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呢?”
苏与欢神色微微一滞!
“我们根本没有结婚对吗?”
还没回答,欧阳墨怡又平静地说:
“与欢哥,如果我们真是夫妻,那房间里至少该有婚纱照吧,可这房间里连我们一张合影都没有,怎么会是夫妻呢。”
她虽失了记忆,却并不傻,还很聪明,很细心,现在哪有人结婚连婚纱照都不拍一张的。
她觉得若是自己结婚,肯定是要拍婚纱照的。
苏与欢再次卡壳!
他后悔当初没有和她拍婚纱照,一开始决定和她结婚不过是为了对孩子负责,那时的他还满心想着对许宛欣负责。
原本是有安排拍婚纱照的,但最后因某种原因而没有拍成,那些话他总不能告诉小怡,再让她难过一次。
他也没有料到欧阳墨怡会这么心思细腻,直接问得他答不出话来。
室内的气氛似乎也因为而微微凝滞,苏与欢眸底掩饰地扬起一抹笑,极可能用轻松的语气说:
“小怡,我们结婚时有些匆忙,所以没有拍婚纱照,但我们真的是夫妻了,你是圆圆的妈妈,你昨晚之所以会梦见圆圆,便是想念圆圆了,虽然你现在记不起来,但潜意识里,你还是想着她的。”
“可我才十九岁,我不是还在上学吗,为什么这么早就结婚了?”
欧阳墨怡皱眉,眸色犀利地望着苏与欢。
苏与欢有些后悔了,后悔刚才不该告诉她,这一说出来,似乎就要完全解释清楚,不然依着欧阳墨怡的个性,她还是要问个清楚的。
他脸上的笑容很牵强,眸色却是极温柔地,如潭的深眸倒影着她五官精致的小脸:
“小怡,因为有了圆圆,所以我们没等你到法定结婚年龄就结婚了,我现在对你说太多你也接受不了,你只要知道你是圆圆的妈妈,是我的妻子,我很爱你,你也很爱我,若非你出意外撞到头部,我们现在一家三口很幸福很幸福的。”
说到最后,苏与欢嘴角又泛起丝丝温柔地笑,幸福的光芒凝聚到眸底,幻想着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画面,心头真的便满满地溢着幸福了。
欧阳墨怡怔怔地,被苏与欢的笑给迷惑了双眸,她心绪还很乱,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似乎有着欣喜,有着疑惑,还有着隐隐地不安。
欣喜的是她和与欢哥是夫妻,她清楚自己心里喜欢着他,妈妈说她过去也喜欢着他,还喜欢了好多年。
但他不愿细讲她为什么那么小就嫁给他,还生了圆圆。
苏与欢抬手,修长干净的手指拂上她细腻的肌肤,眸底的温柔层层叠加,最后编织成一张大网将她笼罩着:
“小怡,过去的其实不重要,别再费力去想,我不想再看到你像刚才那样头疼,现在你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也别再对我冷漠了。”
欧阳墨怡在他编织出的温柔大网笼罩下,缓缓绽放出一抹笑来,心头虽然一时无法适应她成了别人妻子和母亲这一事实,但看到他噙着温柔和关切的眼神,她又不想让他担心。
“与欢哥,我想去看看圆圆。”
圆圆是她的孩子,她现在把她给忘了,她突然觉得是个不合格的妈妈。
苏与欢笑着点头:
“好,我现在带你下楼去看圆圆,小怡,我知道你现在满心疑惑,如果你想知道过去的事,那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答应我,别再勉强自己去想,我更希望你感受到现在的幸福。”
欧阳墨怡垂下眼帘,哪会真的不想,她心里很多很多疑问,特别是在知道自己才十九岁就已经做了妈妈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他们瞒着这一切,肯定是有什么不愿让她知道的。
“小怡!”
苏与欢眸底泛起一抹怜惜,握着她手的力度微微一紧,突然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低头温柔地吻落在她白希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地响起:
“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不可以住回家里来,别再回去了?”
怀里的人儿微微一滞,不语,却也没有挣开他的怀抱。
这样拥着她,柔软温香,他又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身体里最原始的欲、念轻易地被撩起,已经禁、欲很久很久的他,一沾上她便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
尽管她什么也没做!
他凝着她两秒,而后温热的薄唇落在她眉心,眼睫,再往下,当他的唇贴上她柔软的红唇时,怀中人儿蓦地一颤,惊慌地推拒:
“与欢哥,别!”
听出她声音里那抹颤意,苏与欢的心又蓦地一疼,眸底闪过一抹懊恼,他怎么一和小怡在一起,就无法控制自己,总是想和她亲近,一亲近便又想要更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自控能力如此差了。
“小怡,我不会伤害你。”
见她绯红了小脸,苏与欢的心又泛起一阵柔软,暗自调整了下呼吸,微微一笑,拉着她站起来:
“走,我们下楼去,圆圆这些天不见你,也很想你,早上看到那则广告时她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你。”
“广告?”
欧阳墨怡又是一怔,眸底闪过一抹惊愕,想到早上jeff的事,脸上又闪过一抹不自然。
苏与欢没有注意到她眼里闪过的那抹异样,牵着她的手下楼,客厅里,林嫂和保姆,还有她母亲凌梓橦,三个人正逗着圆圆玩。
看见他们手牵手从楼梯间下来,她们眼里闪过惊愕,欧阳墨怡却是下意识的挣扎了下,想抽出被苏与欢握着的手。
被几双眼睛盯着,欧阳墨怡浑身都不自在,没有了记忆的她,还真不好意和苏与欢这样的亲密,视线触及她母亲怀里抱着的圆圆时,她下意识的咬了下唇。
“小怡,别紧张。”
走在身旁的苏与欢敏锐地察觉出她的情绪,握着她的手力度稍微加重了一分,不让她抽出,还身子微倾,低头在她耳畔轻语。
温热的男性气息扑打在耳畔,心头一抹暖意滑过时,欧阳墨怡身子也微微一颤。
“与欢,小怡,你们下来啦,小怡,来,和圆圆玩。”
“大公子,欧阳小姐!”
“林嫂,阿姨,你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叫少奶奶吧,我已经告诉小怡我和她的关系了。”
苏与欢的声音清润中透着三分明快,话落,又侧目冲欧阳墨怡微微一笑,下了最后一个台阶,他微笑着介绍道:
“小怡,那是林嫂,是你生了圆圆后来家里照顾圆圆的,那是之前就一直在我们做事的阿姨,你不记得她们,但她们可是很想念你的。”
“大公子,你真的告诉少奶奶了啊,这太好了,以后少奶奶是不是就住在家里,圆圆不用每天想念妈妈了。”
“是啊,少奶奶,这些天我们想念你,圆圆更想念你……”
林嫂口直心快,笑看着欧阳墨怡,阿姨也是热情的人,听说她知道了真相,便立即改口称呼她为少奶奶。
凌梓橦却是脸上闪过惊愕,眸带担忧的看着欧阳墨怡,看了两秒,虽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样,还是迟疑地开口:
“小怡,与欢都告诉你了?你不怪妈妈之前瞒着你吧。”
她真没想到苏与欢会突然间告诉小怡这一切。
那日,小怡醒来后忘了过去,像是回到了一年前那个娇俏美丽,活泼可爱的女孩,面对她纯净如水的眸子,她真的无法告诉她这一年来发生的事。
她抱着圆圆站起身,欧阳墨怡已经抽出了手,快步走过去,见母亲一脸担忧,便扯起一抹笑,故作轻快地说:
“妈妈,我怎么会怪你。”
说话间,她清亮的眸子看向圆圆,圆圆也正望着她,一双眸子璀璨若星。
圆圆五官精致,肌肤白若凝脂,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泛出水来。
她的小手动了动,小嘴轻轻咧开,一抹天使般的笑容绽放在白嫩的小脸上,樱桃小嘴微张,发出一声‘咿呀’的听不懂的声音,但那表情,绝对是在表达她对自己妈妈的喜欢。
一股热潮忽然涌上心头,欧阳墨怡鼻端一酸,脸上却绽放出温柔的笑,伸手去抱她的同时柔声开口:
“圆圆!”
“麻麻!”
圆圆小嘴咧得更开了,被欧阳墨怡抱进怀里的时候,她发出一声惊似妈妈的声音,虽然单调不准,但真的真的很接近。
欧阳墨怡清澈的眸子蓦地就湿润了!
“圆圆会叫妈妈了?”
“是啊,圆圆刚才好像在叫妈妈!”
身旁的人欣喜而惊愕地望着圆圆。
苏与欢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滞,如潭的瞳仁里凝满了浓浓地感动,眼睛一眨也不舍得眨的看着小怡和圆圆。
欧阳墨怡是失了记忆,但出于女子天性,当她抱着圆圆时,心底深处便很快泛起一股子温柔的母爱出来,那温柔母爱染上了她清澈的双眸,在眉梢眼角徘徊不去。
她低头亲了下圆圆的额头,又在她两边脸颊各亲一下,歉意而自责地说:
“圆圆,对不起,妈妈把你给忘了。”
妈妈两个字不知不觉便说出了口,当她听见圆圆嘴里发出那不太标准,甚至不算学说话的发音,却极似在喊‘妈妈’时,她心头便像涨潮一样,热浪一波高过一波,拍打着她的神精。
圆圆‘咿呀’的说着众人不懂的话,小手轻轻伸向妈妈的脸,欧阳墨怡不动,卷曲的睫毛上有着盈盈泪意,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横伸过来,下一秒,一道阴影罩过来。
“圆圆,轻轻地,别抓伤妈妈了。”
苏与欢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小怡身旁,噙着笑意的眼神看着小怡和圆圆,大手轻轻捉着圆圆的小手,帮着她抚上小怡面颊,笑意自唇边泛开:
“圆圆,这个妈妈是真实的,不像早上那个一下子就不见了,你摸摸,妈妈现在抱着你呢,以后圆圆又可以天天和妈妈在一起了。”
苏与欢之所以告诉小怡真相,便是在用圆圆做赌。
他赌小怡尽管失了记忆,却依然会对圆圆疼爱和不舍,他赢了,小怡面对圆圆,心里便不自觉的散发出浓郁的母爱,想要对圆圆好的念头占了上风,暂时地压下了她对自己过去的好奇和疑惑。
圆圆的手指轻轻拂上欧阳墨怡的肌肤,她手指细嫩,柔弱无骨,可那淡淡地温热却渗透了肌肤,径自钻进了心,惹得她心尖都跟着一颤。
圆圆一只手抚摸妈妈还不满足,又伸出另一只手,明亮的眸子在欧阳墨怡脸上来回转动,另一只伸过的手抓住了她的头发,苏与欢脸色一变,担忧的道:
“圆圆,别扯妈妈头发。”
“没关系,她扯不痛。”
欧阳墨怡阻止苏与欢想拉开圆圆小手的动作,微笑着冲圆圆挤了挤眉,笑着问:
“圆圆是不是想妈妈了,圆圆,要是想妈妈了,就再叫一声妈妈,让妈妈知道圆圆的想念哦。”
“咿呀!”
圆圆小嘴里发出含糊的音符,眼睛眨动,抓着她妈妈头发的手突然狠狠用力一扯,欧阳墨怡吃痛的眉心一蹙,苏与欢急忙伸手抓着她的小手:
“圆圆乖,放开妈妈的头发,抓得妈妈疼了。”
圆圆却咯咯地笑开,黝黑的瞳仁越发的清亮了一分,眸光眨动,熠熠生煇,占了便宜的她一张小脸因为笑容而格外生动,可爱,被苏与欢抓着的那只手也开始挣扎着,想要挣开她老爸的钳制,去玩妈妈的头发。
“圆圆,再不放开妈妈,一会儿妈妈会哭的。”
苏与欢一边哄着圆圆,一边轻柔地掰开她抓着头发的手指,别看圆圆小,可抓着妈妈头发的力气可大了,被他掰开手指的过程中还在很兴奋的扯着笑着。
“与欢哥,没关系,我不疼。”
欧阳墨怡见圆圆笑得那么开心,虽然有点疼,可心里却是无比的开心,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绚丽。
凌梓橦伸手过来:
“小怡,把圆圆给我,养成扯人头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到时她见谁都扯头发,不仅弄得别人疼,还容易被发丝缠着手指,伤了她自己。”
欧阳墨怡微微一惊,敛了笑容担忧的说:
“与欢哥,看看圆圆手上有没有缠着头发。”
凌梓橦把圆圆抱到怀里,苏与欢已经掰开了她抓着头发的小手,见她手里没有发丝,便也放开了另一只手。
“麻麻!”
圆圆被抱离妈妈怀抱,小小的身子立即开始挣扎,小手挥舞,嘴里再次发出类似喊妈妈的声音,紧紧盯着欧阳墨怡的清亮眸子里似乎有着一丝期待,又渗着一丝害怕,怕她像早上一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