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迎亲



临淄城外数十里处,一座工厂在空地上拔地而起,里面的工人忙忙碌碌,正在努力工作,制造着青州建设必须要用到的物资。

天空中,飘荡着烟雾,里面夹杂着大量粉尘,让人闻起来呼吸有些困难。

在厂外,数十骑飞驰而来,奔到工厂门口,停了下来。

工厂外面,有重兵把守,见那些人都带着武器,不由戒备起来,随时准备开战,以保卫这重要的工厂。

一个背插双戟的巨汉跑去叫门,那些士兵见他手中拿来的公文,这才知道是武威王亲自前来视察,都慌忙跪拜行礼,恭迎大王进厂。

封沙拍马驰入工厂,身后数十亲卫,纵马相随,一同进入厂区。

看着那漫天烟雾粉尘,封沙微微皱眉,心知这对生态环境颇有影响,只是现在正在工业基地初创之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厂中空地上,有许多壮汉正在举起大锤,奋力击打着地面上一些小小的球状物体,最后把它们击成粉末,扫起来放进袋子里面,扛起来运进库房。

工厂负责人小心翼翼地陪在武威王身后,自侧面看到武威王微皱眉头,不由大惊,双腿战栗,生怕有什么事让大王不高兴。

封沙回头对随自己一同前来的顾雍道:“元叹,你那蒸汽机,若用来带动织布机,是不太容易。只因那织布机设计精巧,一时不容易做出,更难与蒸汽机配合得当,若稍有差池,便会造出不合格的布匹。可是若要带动另一种机器,将这些水泥球磨成了粉末,倒还容易些。我这里另有一张图纸,你可拿去让钢铁厂照着制造出来,再用蒸汽机带动,可轻易地将这些水泥球磨好,以供建设之用。”

顾雍自进入这青州水泥厂,便满怀惊奇地四下打量,只觉双眼都不够用的。他自知这水泥是上好的建筑材料,要建造结实的厂房高楼,非靠它不可。忽见大王又拿出一份图纸,喜不自胜,忙接过来,明白大王手中拿出的,必然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奇思妙想,若能造得出来,必有大用。便说这图纸是价值千金,也不过份。

封沙又去库房视察,见已堆满水泥袋,点头微笑。他身后的亲卫已经被那漫天粉尘熏得皱起了眉头,封沙却是毫不在意,回头对工厂负责人道:“水泥产量如何?”

那负责人忙道:“禀大王,现在的产量还过得去,而且还在提高。只要原料石头和煤炭能及时送来,水泥厂里的生产就不会停下。”

封沙点头道:“很好。我会命程昱负责此事,将你急需的原料都送来。你的水泥制造出来,我会派人来调拨,你要及时供应,不得有误!”

那工厂负责人忙跪下接令,口称不敢误了大王的事。

封沙视察完毕,率典韦、顾雍与众亲卫驰出水泥厂大门,向临淄方向驰去。

在临淄城外不远处,封沙远远看到另一座工厂,便拨转马头,向那边驰去。

那却是一处砖瓦厂,也是用煤为燃料,烧制出了大量结实的砖瓦,以供临淄城附近建设之用。

自从煤炭大量应用,许多产品都可轻易地制造出来。这水泥厂和砖瓦厂的产品虽然十分粗糙,比之后世的产品差了许多,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是划时代的重要产品,每生产出来的一件产品,都是千金难买,别州人见所未见之稀奇之物。

封沙在砖瓦厂视察了一遍,见那砖瓦虽然不是甚好,也勉强可以用,便下令跟随自己前来的青州官员,提拔砖瓦厂的负责人来负责青州民用建筑的建设,让他的副手接管砖瓦厂,并努力加大产量。

新被提拔的建设官员感激涕零,伏地重重叩首,感谢大王恩赏。

封沙令他起来,下令道:“青州建设一事,一定要用心去做。你可以和水泥厂的负责人一同参详,该当如何建筑房屋,才是安全。不然若房屋倒了,砸伤人命,必然要治你的罪!”

那官员被吓出一身冷汗,伏地不敢抬头。

封沙叹道:“我知道此事初创,你没有经验。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令学校培养出一些建筑设计师来,你依靠他们,按他们画出的图纸施工,便可以了。你若有合用的人才,也可派他们进入学校,学习建筑设计。”

官员叩头领命,封沙缓步走出厂房,又交代身后跟来的官员道:“若是学校的建设需要砖瓦水泥,一定要先建设学校,在确保安全的基础上,先把学校建立起来。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不可忘了!”

官员恭声称是,将此言牢记在心,知道大王重视教育,以后教育上有什么需要,自己一定要尽力办好。

封沙率领亲卫,驰向城中。

入城之后,他又带人拐过几条大街小巷,看到前面一片空地后面,有一座学校矗立,门口有一张大牌子,上写“义学”两个大字。

封沙在门口下马,缓步走进校门。守门人见他来了,惊得目瞪口呆,忙跪倒叩拜,大声道:“小人叩见大王!”

封沙淡然挥手,令他起来。这所学校的校长郑泰听到消息,忙赶出来,拜倒在封沙面前,恭敬地行礼。

封沙上前几步,亲手扶起来,微笑道:“不必多礼。这义学之事,倒是辛苦你了。”

郑泰连忙谦谢,道是能为大王效劳,实是毕生之幸。

封沙在校内视察,看那些学子,都是些面黄肌瘦的孤儿,年纪尚小,一个个瘦骨伶仃,衣衫褴褛,看得他心中不忍,回头道:“告诉程仲德,多调些粮食布匹来,一定要让这些孩子吃饱穿暖,不可亏待了他们!”

身后跟从的青州官员忙躬身称是。那些孤儿听了此言,都眼中流泪,拜伏在地,泣谢大王洪恩。

他们的父母都在战乱和饥荒中死去,这些孩子到处流浪,每天都挣扎在死亡线上,只想能混口饭吃,免于饿死。前日被程校长召进义学,每日能吃上饭,穿上衣,已是如登天界。现在更得整个青州的掌控者、尊贵无比的武威王亲口下令,要人照顾他们,都感激得无可言喻,想到自己流浪的这些日子,哪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唯有暗下决心,此生必以此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来报答大王的厚恩。

封沙摆手长叹,令他们起来。想想自己从前虽是也在孤儿院中孤独地长大,寂寞无比,因此才形成了这样冷漠的性格,可是比起这些饱经磨难的孩子来,却已经是幸福得多了。

他将郑泰扯到一旁,将一份无良智脑口述、令部下黑衣暗探写好的教材交给郑泰,要他拿去抄写,以此为依凭,多培养出一些建筑设计师来,以供使用。

说到这里,封沙不禁暗自感叹,这印刷厂也要想办法兴建。不然的话,以后各种人才需求得越来越多,没有正式的教材,只怕会对培养人才有所妨害。而造纸厂也得大量兴建,以供给教材专用纸张。

这还不算,为了兴建学校,不仅要有水泥、砖瓦,还要多建立几支建筑队,以供建设的需要。而这建筑队的负责人,还要从学校里出来,至少也要经过短期培训,才能让人放心使用。

此时正是百废待兴,什么都得从头干起。创业之艰难,封沙已经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可是看到这满校朝气蓬勃的孩子们,封沙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想着他们长大之后,整个青州,乃至整个天下,到处都会有新一代的人才骨干,在他沉静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青州临淄城外,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无数百姓挤在道旁,伸长脖颈,向大道上看去,都想看一看武威王新娶的夫人是个什么样子。

在大道上,是一条长长的车队,缓缓向临淄行去。每辆车都装饰得极其奢华,无数家丁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鲜亮的衣裳,手持仪仗,排着整齐的队列,簇拥在车队的周围。每个人昂首挺胸,红光满面,为自己是糜家的一份子而自豪无比。

糜家在朐城一带,本就是人人敬仰的大族,今日更能和权倾天下的武威王联姻,将家里的小姐嫁与武威王为妃,让糜家上下,人人感觉到脸上光彩无限。从今之后,糜家便是在整个天下来说,也将是一个响当当的名门望族。

为了庆祝小姐出嫁,并要在青州军士、百姓面前为小姐挣足脸面,糜家的管家尽心准备,让他们今天都穿上了漂亮的新衣,还把自己家牧场的骏马都牵出来,给家丁骑上。这样庞大的送亲队伍,在徐州只怕没有第二家能做得到。虽是花钱如流水,管家也只有忍住心疼,努力把亲事办得更加隆重一些,反正糜竺是不会在乎钱的,只要能讨主公、小姐和武威王欢喜,管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此时,这支送亲队伍的主角,年轻美貌的少女糜幻躲在最大最华丽的一辆马车的车厢里,偷偷地掀起车窗帘布向外面看,看到那么多百姓都站在道旁挥手欢呼,个个满脸喜色,似乎都甚是为自己的婚事而高兴,不由又羞又喜,放下窗帘,轻咬樱唇,呆呆地出神。

她冰雪聪明,知道这些百姓都住在青州,自然不是很知道糜家的大名。他们这么高兴,定然是因心中爱戴武威王,才会对他娶亲而喜形于色。想到这里,她不由对自己将要嫁的男子充满了好奇。

虽然前些日子在家里看到了他一眼,可是只一转眼间,他便拍马出庄,去追杀叛逆所封的兖州刺史刘备,那有名的叛贼。那惊鸿一瞥之间,糜幻已将他的英俊高大的身影牢牢铭刻于心,再也无法抹去。想到自己曾被他拥在怀中,那温暖的感觉似乎还在身上留存,糜幻不由娇躯微微发热,脸颊也变得滚烫起来。

她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胸前那一串晶莹无比的明珠项链,低下头来,看着它里面异彩流动,不由欣喜微笑。

这串项链,由上百颗手指肚大的璃明珠组成,足有三层,挂在颈上,布于胸前,似水滴般晶莹,甚是惹人喜爱。

这等宝物,从前并没有出现过,只是听人说起过青州来了海商,卖了些“璃明珠”给当地豪族,却未曾卖到徐州。如今一见,果然是明亮晶莹,不愧是天下奇宝。

糜幻本是少女,对这宝物爱不释手,想到那武威王对自己如此重视,竟将这等价值连城的宝物也赠给自己,作为结婚的彩礼,更是满心幸福,便似蜜一般甜。

家中的几个嫂嫂和同族姊妹看了这等珍贵宝物,都羡慕不已,只恨自己不能有这般福气,嫁与武威王,每人都拿着那璃明珠项链,舍不得放下,美目中都似要喷出火来。

糜幻自己得了幸福,羞喜之际,也对她们充满同情,答应到了青州后,定要恳求武威王,送些璃明珠链回徐州,给各位嫂嫂姊妹,这才让她们稍稍感到些安慰,流着泪送她出门去了。

行了许久,终于到了临淄。糜幻这一路上胡思乱想,又羞又喜又怕,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生活在等着自己。 _тт kan_C O

“只要他肯待我好,我也就知足了……”糜幻模模糊糊地想着,想着自己同族里那些出嫁的姑姑、姐姐们幸福或者不幸的婚后生活,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对幸福生活的期待和淡淡的惶恐,只盼那英伟男子能够宠爱自己,不要让自己在那举目无亲的青州孤孤单单地生活下去。

武威王广有姬妾,其中有一个还是鲜卑中郎将的妹子,她早就听说过,倒也不会觉得奇怪。在这世间,似这等权势熏天的大将军、大王若没有很多姬妾,那倒是一件奇怪的事。自己初来乍到,他的那些姬妾会怎么样对待自己,武威王又会偏向哪一边,都在未知之中。想到这里,糜幻芳心百转,又是惶恐,又是忧伤。只希望能与他那些姬妾好好相处,不要让自己生活在一个满是敌意的家里,也就好了。

她一路胡思乱想,坐在华丽马车里向前行去,只顾想着心事,也没有注意到车队已经来到了临淄城门前。

突然,车夫拉住骏马,停住了马车。糜幻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奇怪,偷偷掀开车窗帘,却见整支车队已经停了下来,在前面,似乎有什么队伍挡在前面。

糜幻正在纳闷是谁敢挡住自己家送亲的车队,忽听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呼声自四周传出,无数人都在大声狂呼道:“叩见大王!”扑通通的跪倒声,响成一片。

糜幻这才知道是自己的丈夫亲自出城来迎接自己,又是兴奋,又是羞涩喜悦,双手捂住滚烫的面颊,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在临淄城中,一支骑兵奔驰而出,每名士兵都是健壮剽悍,身上衣甲鲜明,手持旌旗,在风中招展。

他们驰出城门,向两边分开,排于道旁,高举旌旗,立得笔直,便似旌旗之林,在城门外大道旁排出了数百步,显得甚是隆重。

紧接着,一骑战马自城中驰出,穿过上千骑兵布成的旌旗林,如风般驰向糜家车队。那马通体黑毛,神骏无比,马上骑士,头戴束发金冠,身披淡青锦缎战袍,相貌英俊至极,虽是面容稍嫌冷峻,唇边却有一丝微笑浮现,更显得充满了男子魅力,令得围观的临淄城中少女与送亲的糜家婢女面色绯红,几乎透不过气来。

糜家人一见,便知那自军中驰出的必然是武威王,慌忙跪倒叩拜,不敢仰视。

封沙纵马直向糜家车队驰来,看着那些华丽的马车,一眼便认出那最大的一辆正在车队中央,旁边护卫甚多,还有几个美婢随在车边,猜到那必是糜幻所坐,眼中不由升起一丝欣喜的光芒,催马向那边驰去。

马车边的护卫侍从和婢女都已俯伏于地,不敢抬头。封沙一直驰到车前,跳下马来,缓步走到车辕边,微笑着,缓缓道:“请糜小姐下车!”

糜幻在车中正在羞喜之际,听到他的声音,心头鹿撞,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武威王的话,虽不是圣旨,也差不了多少,她怎么能不听。虽然不想被外面无关的百姓、军士看到自己,她也只得忍着羞涩,放下头上的面纱,遮住了美丽容颜,伸出颤抖玉手,掀开车帘,举目看去,正看到那英武无双的男子站在车边,含笑看着自己。

看到那充满魅力的熟悉笑容,糜幻如遭雷击,登时呆住,便似一具玉雕美人般,再也无法动弹。只有一双明眸,迷醉地看着那男子的英俊容颜,再也移不开去。

封沙正在耐心等待着她的出现,想要再度看到她那美丽容貌,却看到她已经戴上了面纱,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眸,灿若星辰,里面含有无尽的迷恋之意,看着自己发怔,不由微笑起来,缓缓伸出手,牵住了她的玉手。

糜幻被他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更是浑身剧震,感觉着他手的温暖有力,芳心都似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封沙小心地牵着她温软滑腻的玉手,将她从马车中引出来,轻舒猿臂,将她抱在怀中。

糜幻忍不住低低地娇呼一声,羞喜无限,将脸埋在他的颈间,轻轻呼吸着他那醇正的男子气息,再也不敢抬起头来,让围观百姓看到自己羞涩的样子。

围观的百姓和糜家的奴仆此时正在低头叩拜,不敢对那天神般仁慈伟岸的武威王稍有亵渎之意。只有那些充满梦幻的妙龄少女、侍婢才敢大着胆子偷偷抬眼看向那引人着迷的武威王,见糜幻被他拥在怀中,此举颇为逾礼,不由又是震惊,又是羡慕嫉妒,忍不住将几滴少女怀春之泪,洒落在地面上。

此时虽是晴天,却有一场隐藏的小雨暗暗洒在这青州土地上。在雨中,不知有多少少女为了那英武男子而心碎。

蹄声轻轻响起,几个士兵牵着一匹淡红色小马来到武威王身边,跪倒叩头,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那匹小马个头不算太高,却甚是健壮,身上配着鞍鞯,却是侧鞍,装饰得华丽无比。

封沙抱着怀中香软的少女,感觉着她芳心狂跳,如敲鼓般震响在自己胸前,不由微笑,缓步走过去,将她小心地放在马上,拉起她的手,将马缰交到那玉手之中。

糜幻坐在马上,拉住缰绳,抬头看着四周的家仆、百姓都拜伏于地,没几个人敢抬头看自己,心中方才稍稍有些安定。只是远处那些大胆抬起头来的临淄少女闪闪的眼神让她还是有些不安,便举目看向封沙,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依靠。

封沙也已上了马,转过头,向她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向临淄缓缓驰去。

再度看到他的笑容,糜幻便又似第一次看到时那样,整个人呆住,神魂飘荡,不知所以。只能下意识地催马前行,跟着他一路向城门而去。

她在家中,也曾习骑术,这种侧鞍正是她在家里常骑的马上所配那种,骑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想起武威王如此心细,竟连自己喜欢骑马也派人打听出来,不由暗自喜悦感激,知道自己终生有靠,泪水渐渐充盈了眼眶——

那婢女脸色本来就已羞红,听她这么说,更是羞不可抑。

樊素素悄悄地拉了拉小蛮的袖子,红了脸,轻轻摆手,不让她多说。

小蛮微一动念,这才明白,那婢女在外面房间的床上睡了一夜,以备随时听候主人召唤,听房却也听了一夜,自然就难以睡好了。

她忽然想起,自然当初睡在小姐房外,也是偷听小姐新婚之夜的呻吟娇喘,弄得一夜都睡不好,现在情形却是反了过来,轮到别的婢女来听自己在大王身下时发出的颤抖呻吟声,不由又羞又笑。

封沙却是习惯性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自然也不在意这等小事,在婢女的殷勤服侍下,梳洗完毕。

那美婢一边服侍他洗脸,一边偷偷地看着他,春心荡漾。昨夜她听了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此时看了封沙英俊的容颜,又是羞涩,又是好奇,不知道他能有什么暗藏的好处,能让二位主母的叫声显得如此快活。此时她偷偷地打量着封沙,却见他面色淡然,并不注意自己,不由芳心落寞,暗自嗟叹。

门外又走进来两个美貌婢女,端着脸盆

、毛巾,服侍两位夫人梳洗。

封沙站起身来,在那美婢的服侍下,穿好衣衫,正要出门去视察城中各处情况,忽听小蛮道:“主人,带我们出去看打擂台好吗?”

封沙一愣,回头看着她,见她满脸央求之色,楚楚生怜,不由怔道:“什么擂台?”

小蛮倒是一惊,道:“大王不知道吗?在城南搭起了一座擂台,说是要遍邀天下好手,比试武艺,若有胜出者,可得布十匹,骏马一匹。”

封沙奇道:“有这等事,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在临淄设立擂台,这是谁的命令?”

他话刚出口,便已猜出,这一定是那满脑子奇思怪想的无良智脑出的鬼主意。不然的话,这一时代,哪有什么打擂台的风气?

他想要找那无良智脑问个清楚,抬眼看去,满屋都没有他的踪影。这些天他一直跑东跑西,召集属下暗探,努力将间谍网延伸到徐州、豫州,想必是很久都没有时间回府来寻他开心了。

虽然他一定是假传自己的命令,号召天下英雄来打擂台,封沙倒也不生气,知道他若不寻出些事来解闷,早晚会闷出病来。若有什么英雄好汉前来打擂,可以让自己见识一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既然小蛮想要去看打擂台,封沙便牵起她的手,另一支手揽住樊素素的纤腰,微笑道:“我们一起出门去,看打擂台,好不好?”

小蛮大喜,抱紧封沙的虎躯,笑道:“大王最好了,我们这就去看吧!”

樊素素见他们高兴,也喜悦起来,稍微打扮一下,便跟着他们出门去了。

屋中几名美貌婢女跪送他们远去,站起身来,痴痴地望着武威王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伤感,只叹自己出身低微,又赶不上两位主母那般倾国倾城的丽色,不能得大王宠幸,也只能怪自己福薄了。

封沙命人套好了马车,抱着两位娇妻上了马车,舒舒服服地坐在里面。

马车中装饰虽不奢华,却甚是舒适,三人坐在里面,相依相偎,听着车轮滚滚,向城南驶去。

封沙靠在软垫上,怀中抱着的是倾国倾城的美人,鼻中是令人血脉贲张的诱人芳香,不由十指大动,在美人身上到处游走,弄得她们娇喘呻吟,玉面羞红,却挡不住他那作恶的魔手。

封沙这次出行,算是微服出游,身边除了几个侍卫,一名马夫外,没有带更多的从人。路上百姓见了,也只当是哪个富户出门,没有多加留意。只有那几名贴身侍从骑着高头大马,紧随在马车旁边,手按腰间佩刀,目光炯炯,小心地打量着路上的行人,生怕出现刺客,危害到大王的安全。

临淄城南郊的大片空地上,方圆百米之内,赤褐色的铁矿石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地面,积起了二尺高的厚厚一层。在阳光的照耀下,红褐一片,显得甚是奇异。

黑色的磁铁矿石以规则的分布掺杂在中间,形成奇特的图案,遍布在这大片的赤铁矿石之中。

这些矿石,都是从远处矿场运来,准备送到临淄城内的小型钢铁炼制厂中进行提炼的,却不知是由于谁的命令,被人铺在了这里,因为颜色奇特,铺起来占地甚广,看上去也甚是壮观,让那些未曾见过这么大场面的青州百姓赞叹不已。

在这直径达百米的圆形凸台的中央,一座巨大的擂台高高耸立。这擂台纯由巨木搭成,各根树木用绳索、铁钉牢牢地固定在一起,甚是牢固,足可禁得住许多人在擂台上比武。

临淄城中与远近乡里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却因人数太多,难以靠近,人头攒动,一时显得有些乱哄哄的。

面对这样混乱的局面,自然有军队出来维持秩序。一队队盔甲鲜明的军士快步跑来,将到场观看的市民、乡民分割开来,引领他们到各自的区域中站好,让他们安静地看擂台比武。

在军队的努力下,闻声而来的无数观众渐渐有了些秩序,站在擂台下,伸长了脖子,都等着好戏开场。

在他们中间,留出了一条宽宽的通道,可以让参与打擂台的选手从容经过,走到擂台上去。

矿层形成赤红色与黑色相间的奇特图案,围绕着擂台,在其中,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隐隐蕴含,让外面围观的观众都不禁被这奇异的场景震慑,不至于太过兴奋,导致场面混乱不堪。

当那辆马车在十余名武士的护送下,缓缓到达离擂台数百米外时,打擂比武已经开始了。擂台附近也已挤满了人,无法通过。

附近负责维持秩序的军队见这马车来了,便有将官带着几个士兵慌忙跑过来,躬身行礼,引领这辆马车走上不远处的一个小丘,离擂台还不过二百米之遥,可以居高临下看到擂台上的情景。

那军官叩了头,便恭敬地退下了,下去帮着守住上山的通道。因为有军队在丘下驻扎,所以附近百姓虽然眼馋,却也不能通过士兵的封锁,到丘上去观赏比赛。

封沙从车上下来,站在小丘顶部搭好的凉棚之中,透过凉棚的窗户远远望去,擂台上有两个人正在比武,武艺也只是一般,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因为有凉棚遮掩,因此山下百姓也看不清棚中是什么人,不然的话,那一大片人早就跪下叩拜了。

在他背后,樊素素和小蛮也下车来,向那边远望,远远的,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封沙取出两个望远镜,递给二女,二女接过去,只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便娇声惊呼,失手将望远镜掉了下去。

封沙早在凝神准备,当即伸出双手,接住空中掉落的两个望远镜,微笑着递给她们,看着二女惊慌的脸色,含笑不语。

小蛮颤抖地接过望远镜,看着武威王那满眼笑意,眼珠一转,噘着小嘴道:“大王,你是不是知道我们会吓一跳,所以才来吓唬我们的?”

封沙脸上笑意更浓,将她揽在怀中,轻抚酥胸,微笑道:“真的吓到了吗?唔,心跳得很厉害啊!”

小蛮挣扎着从他怀中逃开,举起望远镜,望着远处,惊叹道:“好厉害!用这怪东西看过去,离得那么远的擂台,就象在眼前一样!”

樊素素见她看得高兴,也按住狂跳的心脏,举起望远镜小心地向前看去。

那望远镜一举到眼前,便见那小而模糊的景物立时变得大了起来,便似就在眼前,樊素素虽是已被吓了一跳,有了心理准备,再看到这奇怪情景,仍是忍不住心跳。

封沙揽住她,轻抚酥胸,帮助她的心跳安静下来,自己也拿出一个望远镜,向擂台上看去。

在望远镜的帮助下,那两个比武者便似近在眼前,每一个动作都收入眼底。封沙看着他们的武艺,暗暗摇头,这般武艺,也只比军中士兵稍强一些,与一般武官类似,却远不如徐晃、张辽等人了。

因为是站在擂台上,二人都是步战,手执短兵刃,一持佩刀,一持宝剑,努力拼杀。不一会,其中一人中剑倒地,裁判出来,阻住那持剑壮士继续追杀,判定他获胜了。

那败北之人,肩上中了一剑,血如泉涌。自有后面守护的医师为他上药包扎,因此流血虽多,却不致命,显然是那持剑者手下留情了。

两人一个得意洋洋地走了下去,另一个却是垂头丧气地被人扶下去。紧接着,便有下一场比试开始。

擂台上有人上来,举起一大块木板,上面写着参赛者的名号。接着,刚才再往前一场的胜利者又走上来,与新来的对手较量。

封沙正要细看,忽然看到一匹马奔上山来,却是一匹空马,上面没有人乘坐。

山顶上,没有士兵防卫,只有山下有士兵看守。但那些士兵在跟在马后的一个黑衣人亮出腰牌之后,便不再拦阻,任由那匹空马奔上山去。

那马奔到封沙面前,忽然停住,便似有人勒住了缰绳一般。

一个小男孩从马耳朵里面钻出来,手中摇着一把银白色的小扇子,跳到封沙面前凉棚的窗台上,悠然笑道:“老大,我刚好派人去请你,结果你已经自己先来了!看来,这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封沙皱眉道:“别说这么肉麻,我是听小蛮说起,才知道有这打擂台的事。”

无良智脑倒也不在意,顺着他的话说道:“哦,原来是我和小蛮嫂嫂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小蛮听了他的话,羞得面颊绯红,掩面嗔道:“叔叔,你这是在说什么!”

封沙伸出手去,在无良智脑脑门上重重弹了一指,喝道:“不要胡说!这个擂台,是你假传我命令办的吧?”

无良智脑被他一指弹得向后飞出,顺着山坡叽哩咕噜滚下去,好不容易抓住山坡上的一根小草,才停住身子,双膝一弯,向上方纵身一跃,连跳几下,又跳上凉棚窗台,对封沙的粗暴行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笑道:“老大,我办这打擂台的比赛,不是很好吗?”

封沙摇头道:“这些人武艺一般,哪有什么可以看的地方?而且我看那下面还有人在设赌局,一定又是你出的鬼主意吧?”

无良智脑一听他提到自己的得意之作,不由仰天而笑,得意洋洋地道:“不错,那就是我伟大天才无……无量皇上想出来的锦囊妙计!有了这个赌局,我们可以赚个盘满钵满,够买好多粮食,造好多兵器了!”

小蛮在一旁听得好奇,问道:“叔叔,什么是赌局?”

无良智脑细细解释道:“自从开赛以来,我就派人在擂台旁边设下一个小台子,可以让人来押注,就是把钱交上,来赌谁会得第一。象刚才那个得胜的人,赔率是一赔一百,他若是得了第一,你押一文钱,就可以得到一百文钱。你若押一万钱,他得了第一,你就能得一百万钱!”

小蛮听得吓了一跳,掩口娇呼道:“那我若是押上一千万钱,岂不是可得十万万钱吗?”

无良智脑点头奸笑道:“一点不错!可是那个人若是只得了第二名,包管你输得连裤子……裙子都剩不下!”

小蛮啐了一声,羞得满面通红。封沙皱眉弹了他一指,无良智脑连忙躲开,弯腰拱手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樊素素在一旁也羞得面红耳赤,却奇怪道:“既然这样,获胜机会如此渺茫,如何还有人来下注?”

无良智脑笑道:“想发财的人总是居多,就算希望渺茫,能以一赚一百,还是有人愿下注。除了赌谁会得冠军,还要赌单场胜负。象刚才那一场,那个输的人有八百人压他赢,赌金一万多钱;赢的却只有五百人压他赢,赌金五千钱。这样,我赔了那五千钱之后,就净赚五千钱!”

二女这才明白,恍然点头,无良智脑得意洋洋地道:“靠着这个办法,就在这几天的擂台之中,我就能得到好多好多钱,那些来参赌的人,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赢,其他的人,都是送钱来给我的!”

小蛮小声道:“叔叔,你这样骗人家的钱,那些输的人,不是很可怜吗?说不定他家里还有孩子吃不上饭,你这样做,岂不是让他家里的人饿肚子?”

无良智脑拂袖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既然来参赌,肯定是得有点闲钱的才来,若是孩子饿得吃不上饭,再来赌博的,就不是人了!何况我设的赌局只收钱,不收粮食,那些有钱人才来赌博,没钱的人留着粮食去养活孩子,这不正好吗?就算是输了,对那些有钱人也不会影响太大,我反而可以用这些钱买些粮食去救济贫民,这才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德!”

说到这里,无良智脑心潮澎湃,仰天歌颂道:“啊,我真伟大!”

封沙伸手弹了他脑门一指,让他一头栽下窗台。

待无良智脑哼哼叽叽地从地上爬起,封沙漠然问道:“你这次请来打擂的都是些什么人?”

无良智脑一听这话,当即忘了身上疼痛,得意地笑道:“就是附近几个州郡的好汉啊!我派人到处去邀请,道是武威王设置擂台,遍邀天下好汉前来比武,若有胜者,除了能得十匹布,外加一匹好马以外,还能被邀入青州大军中,在武威王手下担任要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而那些没有得第一的,只要有上好的表现,也可以加入军队,得任军官。那些武艺好手哪有不想升官发财的,一听我这话,都巴巴地跑来了,就等着加入军队呢。”

封沙微微点头。刚才那两个人的身手和现在这两个人的身手也还算不错,虽然远非猛将,但若有他们加入军队,教导兵士武艺,自己的部队当可更为精勇。

无良智脑倒背双手,仰首向天,昂然笑道:“在这个时候的比赛,能有这么大彩头的,也只有我才能做到了!你可知道这时候一匹好马价值多少?那可是比宇宙战船更让人心动的宝物!这还是只是表面上的价值,谁都不知道,那匹好马是我让张辽他们从洛阳带来的野马中最好的一匹,在战场上比坦克还顶用!为了找到天下良将,我可真是不惜血本啊!”

樊素素与小蛮瞠目而对,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东东。

封沙却是暗暗点头,心道:“若真能找到优秀的人才,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他转头向无良智脑,淡然问道:“这些人来了有多少,都比试过了吗?”

无良智脑笑道:“来了有好几十个,已经比了几天了,今天就是决赛。不过,前面的都是铺垫,为了让那些参赌的人把注压在他们身上,真正的重头戏,只在今日!”

封沙盯着他,缓缓道:“你又请谁来了?”

无良智脑笑道:“不必问,只看就是!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出场了!开始出来的虽然不是太有名的将领,但是也算不错,只要是我知道名字的,都让他们直接进入决赛,所以直拖到今天才让他们上场,都憋得狠了,只怕一上场,就得狠拼起来!”

说着话,那擂台上又已分出了胜负。其中一个人被对手一脚踹下台去,摔伤了腿,忍不住低声呻吟。几个兵丁忙跑过去,扶着他下去疗伤。

台上那人得意洋洋,向四面环顾拱手,跟着下去休息了。

接着,便是上一场得胜的那持剑武士走上台来,朗声道:“承蒙各位父老乡亲看顾,我勉强胜了几场,闯进了今天的决赛。请问下一位是谁,请到台上来较量一番!”

说着话,已有一个兵丁拿着一块大木牌走到他身边,高高举起,在牌上写着“车胄”两个大字。

封沙目中微现凝重之色,这个名字他也曾听无良智脑说过,好象是个有点名气的将领。

一个年约二十六七的青年缓缓走上擂台,身材中等,面色微黄,一双小眼睛甚是有神,身体也比较强壮,身上穿的衣衫虽不甚华贵,却也是非一般小民能穿得起的光鲜服饰,显然家中颇有余财。

这青年便是车胄。他自徐州来,家中本也是当地大族,因得到青州牧部下官员写信来邀,见那信中言辞恳切,给予他重要参赛选手资格,道是只要来了,便请他加入军队,封为将领。若能在比武中获得好的名次,职位可更高一些。

车胄早知武威王权势倾天下,今见有了机会投效,以后可握兵权,前途似锦,不由兴奋莫名,忙叫上几个知交好友,一同向青州而来。

拥有这重要资格的选手,不必参加前面的选拔赛,只要在决赛当天,上台进行比武,努力夺冠便可以了。车胄见自己深受青州官府重视,十分欣喜,这些日子便养足精神,只待最后一天上擂台发挥了。

此时他走上擂台,微一拱手,挥手拔出腰间宝剑,喝道:“壮士请了!车胄向壮士讨教高招!”

那持剑客微一还礼,也不多言,嗤地一声,将剑直刺而来。

车胄微微一笑,微退一步,手中宝剑嗤地刺去,当的一声,将来剑拨来,顺势还刺一剑,二人双剑并举,战在一处。

刘备被结结实实地捆在高台的木桩之上,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一群奇形怪状、身穿古怪服饰的人类和兽人围住他,大声叫骂,手中持着结实带刺的木柴和皮鞭棍棒,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

刘备瞪大惊怖的双眼,望着这群凶神恶煞般的人,失声大叫道:“兄弟们,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们忘了,我们都是混在起点的人吗?”

一个青年越众而出,手执一根大木柴,照他头上狠狠来了一记,骂道:“谁跟你是兄弟!你丧尽天良,卑鄙无耻,伪善凶残,背信弃义,我们为起点有你这样的人而感到羞耻!”

刘备被打得一阵晕眩,半晌才醒过神来,瞪大眼睛,放声狂叫道:“谁说我丧尽天良!我这样拼命地打江山,难道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吗?”

旁边一个熊头人一脚踹去,骂道:“胡说!你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权位才想夺取天下,哪是为了什么百姓!等你当了帝王,肯定就比汉家皇帝还要坏!”

刘备大声怒吼道:“不,绝不会!我也是穷苦人出身,受的都是人人平等的教育,怎么会做那样的恶事!你看我,这些年来,一个女人都没有碰过,一心只等结婚后才与妻子行那夫妻之礼,只有那刘沙,才是好色如命,竟敢颠覆一夫一妻制的真理,这样的家伙,纯粹是死有余辜!”

旁边一只狼狠狠跺他一爪,骂道:“好色跟死有余辜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好色吗?”

刘备摇头坚定地道:“我绝不好色!你们看,我身为堂堂的兖州刺史,身居高位,掌握无数百姓和美女的身家性命,却坚守正义的理念,一个女人也不碰!就连袁绍送了我几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我也推却不受。袁绍不高兴,我就硬把她们分送给了部下,让她们成为部下将士唯一的妻子!这么伟大的举动,谁能比得上我?谁敢说我好色,我跟谁急!”

旁边正在指责他的人和兽人们面面相觑,只觉一阵恶寒自身上涌起。最后,还是一只啃着大苹果的猪抬蹄轻轻

踹了他一蹄,骂道:“正因为你不好色,所以你才不正常!”

夜色苍茫,一个少年如夜风般飘来,轻松地滑进人堆之中,轻飘飘地抬起脚,用华丽的姿势,飞脚踹在刘备脸上,叫道:“真正的男人哪有不好色的,混在起点的,你是天字第一号人妖!”

刘备红了脸,怒道:“你胡说什么,当初我也是整天看歪歪小说的,你们敢说我不正常!我这是自从回到三国时代后,道德感突然变得强盛至极,才能做到这么伟大!好了,我们不要废话,你们指责我不该去争天下,难道我应该拱手将天下让给刘沙,才是好么?”

一个少年笑眯眯地看着他,放声叫道:“这还用说嘛!刘沙英勇仁义,你就是不把天下让给他,也该与他合作,怎么还要内耗,嫌汉族人死得不够多吗?”

刘备怒道:“他英勇仁义?那只是表面现象!你看他一心一意,只是要当皇帝,这把百姓置于何地?我要建立的,是民主的大汉,由人民当家作主,而刘沙只想当皇帝,我们之间,没有谈判妥协的可能!”

一个少年手拿一个与黑夜浑然融合为一体的大黑球,重砸在刘备的头上,高声叫道:“胡扯!在汉朝奴隶制未完全消除的时代,你还敢建立什么民主制度,这可能做到吗?”

旁边一人,手中拿着一个血红色的螺旋,耐心看着那螺旋自己在空中绕来绕去,摇头叹息道:“你心中的社会概念与现实相符,从长远的目光来看那是正确的。但任何社会制度的变革都并非一蹴而就的事,要一个封建帝国转变为社会主义国家谈何容易??一个不好变乱丛生,受苦的还不是平民百姓。”

那个如夜风般的少年在一旁游来荡去,也摇头叹息道:“恺撒不是倡导民主共和,来个元老制什么的吗?结果死的那个惨啊!西化思想真害人啊,严重不实际。我看你是受了西方思想的毒了。”

在旁边,一个青年仰天长啸道:“说得不错!在那个奴隶社会进入封建社会没有太长时间的年代里搞民主简直是幼稚的可笑!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刘备一脸正气,坚定地道:“我要做的,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你们怎么对民主制度有那么多偏见,难道你们忘了,你们也都对现实社会的那些贪官污吏深恶痛绝吗?而且只有民主制度才能最大程度地消除腐败,你们知道的应该比我清楚吧?我没有别的梦想,只想让大汉百姓,能吃饱穿暖,不受官吏肆意欺压,这不算过份吧?”

先前那人一木柴打过来,骂道:“狡辩!你明明就是想要夺取天下,自己当皇帝,才想出这么多坏主意!我看,咱们宰了这家伙得了!”

一个人站在外圈,在风中纵声长啸道:“各位,我们先把刘备的罪行细数一遍,让他也死个明白!”

一个面若黑铁的男子冷冷地看着刘备,沉声道:“刘备虚伪、做作、志大才疏,跟了许多老大,又叛了许多老大;欺骗百姓,冒充仁义;号称礼贤下士,却对马超、庞统等大才弃而不用;自称皇叔,以卢植的徒弟的身份骗取名望,还敢称是白手起家。这样的人,居然也被吹捧了上千年,真是奇怪!”

一个身穿黄袍,貌若皇帝的人叹道:“刘备者,假仁义,真虚伪。杀之可也!”

一个农夫模样的人手拄锄头,望着远方,满脸憨厚地念叨着:“不团结,与黄巾贼勾结……”

一名男子脸上挂着“一天到晚都快乐”的表情,乐呵呵地道:“他能哭,会跑,脸皮厚,很厉害的啊!”

一个银光闪闪的男性天使飞翔在空中,淡然笑道:“刘备——鼠辈也!我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刘备的虚伪,做作,还是比较欣赏曹操的霸气和才华。”

一个魔王打扮的人站在高台上,用一刀染血的大砍刀修着指甲,笑嘻嘻地道:“这家伙是个自大狂+超级老笨,在这时代用民主言论要造反,妖言惑众,谁信他啊!”

一个少年手执秋叶,倚在一旁的木桩上,静静地看着那片秋天黄叶,幽幽地道:“我历来最讨厌刘备这种伪君子,就是应该好好收拾他……”

那个举着木柴的人用柴抵着刘备的咽喉,怒斥道:“你卑鄙,无耻,下流,狡诈,脸厚,心黑,背信,弃义,好色,无胆:匪类!”

刘备被那根木柴抵得喘不过气来,用力一扭头,闪开那根硬物,怒喝道:“你们胡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说虚伪,袁绍难道不虚伪做作!志大才疏,那是以前的真正刘备,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况且韩馥、孔佃更是志大才疏,怎么不见你们骂他!何况我纵然才疏,也是努力过一把,绝不会轻言放弃!爱哭难道有罪吗?我一个人来到这古怪世界,没有电气,没有纯净水,没有电脑,不能上网,不能打游戏,这种日子,你们谁能过得下去!每天都要看到那么多可怜百姓的尸体,难道我能忍住不哭!我脸厚心黑又怎么样,成大事者,怎么能不脸厚心黑!在这个世界,我双手空空,不用尽一切办法,所有可以用的资源、兵力都用上,怎么能在这乱世中露出头来,成就我毕生梦想!我毕生所为,便是为了要平定乱世,让百姓安居乐业,当中做过什么坏事,即使良心不安,我也只有咬牙去做!连二鬼子汉奸为了发展中国而认贼作父的行为你们都可以歌颂称道,为什么对我这样不得已的举动而大加指责!孔佃那些人,哪里算得上什么盟友,我早就想把这群贪官污吏斩尽杀绝,若能借刘沙之手做到,为什么不做!你们说大汉不能实行民主,我偏要去做,让人民不再受官吏欺侮!这本是我毕生志向,就算是终究失败,导致我身败名裂,我也无怨无悔!”

看着刘备满脸正气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在人圈外倚风长啸的那个人呆住了,喃喃自语道:“刘备还真是一心为百姓啊,这样的人,怎么也不能说是坏人吧?我们这样对他,是不是有点……”

人圈内的人类和兽人听到了,都叫道:“老风,不要被他骗了!若说他是为百姓,怎么会做下这么多坏事,导致天下大乱,多年不息,死在战乱中的人以百万、千万计,这都是刘备的过错!”

一个人手执玄铁重剑,狠狠一剑斩在刘备右腿上,狞笑道:“砍了他再说!他做了这么多坏事,鼓动人杀夫夺妻,丧尽天良,就是不杀他,也要弄他个残废!”

熊头人也是一记熊掌踢来,骂道:“哼,你这败类,根本就是劣性天生,还有你属下那些刁民,死性不改,就该把他们屠城!”

刘备痛得大叫一声,却见另一人举起一条巨大的木柴,重重劈在他下身,喝道:“我看还是断了他这一肢,让他就算当上皇帝,也要一代而绝!”

刘备只觉一股巨痛自下体袭来,痛得放声惨嘶,满脸是汗,险些当场晕去。

他咬紧牙关,费尽力气抬起头来,颤声道:“你们不用这么费劲,我这一肢,早就不能用了!象我这么有道德的人,哪会在婚前用到这一肢,除非他日我大婚之后,才有希望动用!”

一个人手执蓝幽幽的剑锋刺过来,狠狠在刘备身上刺了一剑,在他身上划出一个心形伤痕,笑道:“既然如此,只要想办法不让刘备结婚,他不就终身不能用这一肢了吗?”

余人尽皆鼓掌道:“高啊,实在是高!这样不用动手术,他就已经成了一个实际上的太监了!”

更有人兴高采烈地叫道:“对啊,把他喜欢的女子都抢过来,让他气得死掉,作为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太监孤老终身,不是比杀了他更有趣吗?”

刘备闻言气得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些家伙,都是跟我一起在起点混过的,总该有些书友之情,为什么对我如此狠毒!”

说到伤心处,他仰天长叹道:“煮豆燃豆箕……”

只说了一句,便被众人按住一通暴打,骂道:“又在剽窃后人诗作了,你自己不会做诗吗?该打!”

那个笑眯眯的人跑过来,好生劝解,让众人先消消气,又蹲下来,笑看三国有名的枭雄刘备,小声道:“阿备啊,你干什么那么死心眼,一定要和刘沙做对呢?我看你们的大目标是一样的,你们两个合作,共振中华,不是很好吗?”

刘备闻言大怒道:“什么,你想让我和那家伙合作?绝对不行!”

那人怔道:“为什么?说出个理由来!”

刘备正要开口,忽然一呆,自己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只是脑中似有一个模糊念头,拼命阻止他和刘沙合作的想法。

他努力去想,突然一阵剧痛传来,痛得脑袋似要裂开般,不由大声狂叫道:“没理由,就是不合作!我的任务,就是杀了他!杀杀杀!”

众人见刘备发狂,都怒道:“他根本就是自私自利,贪权好色,又恨刘沙抢了糜氏小姐,这才拼命和他做对的!哪有什么理由,嫉妒就是理由!”

刘备大声狂呼道:“你们说得不对,我不是为了糜小姐,我是因为……”

他停了下来,说不出口,只因他自己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对刘沙那样深恶痛绝,一定要杀他才甘心。

陡然间,香风袭来,一个幽雅的倩影在空中浮现,轻轻地向这边飘来。

刘备身边的人,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刘备站在虚空之中,望着那娇小的倩影,呆呆地发怔。

空中那女子缓缓现出身形,却戴着面纱,看不清面目。淡淡的处子幽香自那边传过来,透入刘备鼻中,让刘备心神欲醉,恍若堕入雾里云端。

在风中,那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起,一个优雅至极的声音轻轻飘过,传到刘备耳边,轻轻地道:“将军,你是为了我,才和武威王做对的吗?”

滚烫的泪水自刘备眼中夺眶而出,刘备声音哽咽,喃喃道:“糜小姐……”

在空中,那美人轻轻一笑,娇滴滴的声音在空中飞扬,轻声道:“将军,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姓糜?”

随着这一声,美人突然向远方飘去,衣袂飘扬,便似被轻风吹向远方的一样,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虚空之中。

一阵剧烈的心痛自刘备胸中传来,他仰天大叫道:“糜小姐,糜小姐!你不要走,不要走啊……”

“大哥,大哥!”

一个惶急的粗豪声音在刘备耳边大声响起,一双大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晃动,大声叫道:“大哥,你又做恶梦了吗?”

刘备霍然惊醒,睁开眼来,看到的却是张飞那满是粗硬胡须的黑脸。

刘备长长出了一口气,努力将梦中的情景从脑中拂去,颓然叹道:“不错,又做恶梦了。我可能是做恶梦的命,每隔两天,总得做上一个恶梦!这些年你也看到了,从来都没断过。”

张飞看着他憔悴的面容,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下决心道:“大哥,你刚才在梦里,好象是在叫着‘糜小姐’?”

刘备一惊,沉声道:“哪有此事!我与她素昧平生,不但未曾见过面,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叫她!翼德,你不要乱说!”

张飞默默地看着他,沉默良久,终于费尽力气,缓缓开口道:“大哥,其实我知道你……”

说到这里,他的脸突然扭曲了,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连话都说不出来。

刘备大惊,扶住张飞,叫道:“翼德,你怎么样了?难道你受伤了吗?”

张飞用力摇头,张开嘴,满眼都是绝望痛苦之色,努力想要说出什么话,却只能发出一阵嘶哑的呻吟声,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刘备与他情同手足,兄弟连心,吓得大叫道:“翼德,你怎么样了,不要这样,我这就去拿药!”

他跳下床,正要找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带来的一点药,忽然想起,那些药早就用在太史慈身上了,现在已经拿不出什么药来了。

在那些药中,有一些针剂,都让他亲手打到了太史慈身上,这才勉强吊住了太史慈的命,让他不至于因为受伤而一命呜呼。可惜药量太少,只能让太史慈不死而死,现在太史慈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象个植物人一般。而剩下的药片,也早都被他当成神药普济世人,现在已经干干净净,再无一点存货。

他回头惶然看着张飞,忽然发现他已经躺在自己床上昏了过去,忙上前掐住他的人口,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良久之后,张飞才悠悠醒转,看到刘备正在掐他的人中,扭头躲开,奇道:“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刘备看他已经完全没事,跟刚才那模样判若两人,不由又喜又惊,颤声道:“三弟,你刚才是怎么了,突然昏了过去,吓死我了!”

张飞奇道:“我昏了吗?哪有此事,我怎么不记得?”

刘备惊道:“三弟,你这是……怎么都给忘了?若不是昏倒了,你怎么会躺在我的床上!”

张飞搔搔头,努力想了半天,恍然道:“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你在叫唤,一定是在做恶梦,然后就进来叫你起床。突然觉得有点头疼,然后就不知道了。”

刘备心中惊讶担心,抓住他的臂膀,关切地道:“三弟,你可要小心,多多休息,不要象二弟那样,弄得有脑疾才好。”

张飞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事一定要去做,便出了门,笑道:“大哥放心,我这就出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你一个惊喜!”

刘备正想问他是什么惊喜,忽然一阵头痛传来,浑身无力,跌坐在床上,望着那魁梧大汉出去了。

梦中的情景突然回到了他的心中,那一个可怕的疑问自脑中泛起,越来越大,占据了他整个脑海:

“为什么我对刘沙如此痛恨,一定要杀了他才甘心?”

这个疑问越来越是强烈,却象是有一堵墙挡在脑中,让刘备想不起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拼命地回想自己与刘沙见时的点点滴滴,感觉到似乎是有什么命令在自己脑中泛起,逼迫自己去痛恨刘沙,想着如何消灭他的势力。这个念头,到底是为什么会起于自己心中呢?

刚想到这里,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自脑中传来,刘备只觉头疼欲裂,仿若被人用锯子在锯大脑一般,不由一头撞倒在床上,痛苦呻吟起来。

在他昏迷并忘掉这段记忆之前,一个念头恍惚地从他心中升起:

“原来我们三兄弟,都是患有脑疾的人啊!”

天色渐黑,在一个小村里,封沙三人找到了借宿之处,便去照顾那昏迷的男孩。

那男孩年约十岁左右,相貌俊秀,面色苍白,被封沙抱在怀里,坐在马上,只觉甚是舒服,又已昏昏沉沉地睡去,此时被放在民家的床上,悠悠醒转,茫然看着面前三张充满关切的大小脸,张开嘴,喃喃地道:

“大梦……”

无良智脑站在他躺着的床上枕头边,正等着他说话,想不到他竟然说这一句,不由气得跳起来,用金属小手在他头上狠敲一记,急急地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他喘了口气,怒道:“这诗谁都会背,别老一开口就是大梦大梦的,快说,你是什么人?”

男孩面现迷惑之色,呆呆地看着他,喃喃道:“我……我是……我是谁……”

无良智脑又急又怒,跳起来还要再打,封沙拦住无良智脑,沉声道:“他受伤之人,你怎么可以如此对他!你看他头上受伤,说不定已震伤到脑部,你再打他头,岂不是想要加重他伤势么?”

无良智脑醒觉,忙退后一边,瞪着男孩,喝道:“快好好想想,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男孩迷惑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我、我想不起来了!”

无良智脑急道:“怎么这么容易就想不起来!快点想,不然我要打了!”

他举起小手,面对着那男孩相对于他庞大得多的小脸,威胁地瞪着他。

封沙伸手拦住,喝道:“不要这样!我看他真的是受了伤,失去了记忆,只有休养等待,时间长了,他还有希望恢复。”

无良智脑悻悻地放下手,扭头看了看封沙手中捏着的小匕首,回头对男孩叫道:“快说,你是不是复姓诸葛?”

一听此言,男孩眼睛陡然一亮,仰起头,大声叫道:“不错,我就是诸葛亮!”

听到这个震古铄今的名字,封沙脸上勃然变色,无良智脑一头跌倒在枕头边,只有典韦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诸葛亮又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小小孩童罢了,难道诸葛家还有什么名气么?

也难怪他不知,诸葛一族虽然在琅琊郡颇有声名,但离他的家乡陈留甚远,他自然也不知道诸葛之名。

无良智脑费力地爬起来,看着诸葛亮那满含稚气的清秀小脸,气喘吁吁地道:“你真的是诸葛亮?”

男孩点点头,昂然道:“如假包换!”

无良智脑愕然,指着他大叫道:“你怎么会‘如假包换’这句话!这可是后世商家用语,你跟谁学的!”

诸葛亮一怔,努力去想,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伸手按住小脑袋,呻吟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无良智脑抓住他盘问了许久,终于确定他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记忆,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事都是一片模糊,连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不记得,不由颓然坐倒,叹息道:“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捡到一个诸葛亮,还是个残次品!”

想了一会,他突然又高兴起来,笑道:“再残次也是诸葛亮!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要记得我就行了!”

他跳起来,捏着诸葛亮的鼻子,叫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你要对我恭恭敬敬,不许有违我的命令!”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二章兴办教育第二百零一章鲜卑勇士第三百一十四章回家第二百六十七章铁骑之威第三百六十五章女军初战第一百四十章杨柳小蛮腰第七十五章新婚燕尔(上)第七十章公主誓言(上)第一百九十六章力破方阵第九十六章劫营计中计(上)第一百九十八章重骑败退第二百二十九章戎装少女第四十七章兵临洛阳(下)第九十章调兵攻洛(上)第四十九章(上)龙箭第十一章无良陷阱第二百一十一章攻战于野第二百四十八章一心雪耻第三十一章荥阳徐荣第六十四章伟大无良(下)第八十四章力劈四将(下)第四十四章斩杀牛辅第一百三十六章樊氏美女第三百五十一章王允献女第二百九十八章初夜第二百八十三章共度春宵第八十五章太傅神威(上)第五十章董卓授首(下)第四十章热血庞德(下)第五十章董卓授首(上)第二百三十八章慕容夫人第十一章无良陷阱第二百零一章鲜卑勇士第六十五章美人蔡琰(中)第五十四章蔡邕一哭(上)第八十九章猛将阵上亡(中)第三百六十二章宫廷血案第三百三十二章攻打甄家庄第一百二十一章痴情女子负心汉第六十二章传国玉玺(上)第三百五十三章妻子如衣服第三百四十七章王司徒巧设连环计第一百五十六章英武王者第二百五十六章稀世璃珠第一百九十章深夜呼声第二百四十七章遥控守擂第三百四十二章威璜余威第一百九十五章雷神降临第三百一十四章回家第一百六十四章独斗关张第九章死而复生第一百七十三章沙场美少女第一百二十三章暴烈杀手第一百一十三章当朝丞相第三百六十七章李世民第二十五章健将追兵第三百五十一章王允献女第四十七章兵临洛阳(上)第二百零一章鲜卑勇士第二百五十九章平原内乱第一百二十二章现身邺城第二百三十五章二美双拥第二百九十九章回抵临淄第三百七十九章弃文习武第二百四十七章遥控守擂第二百六十五章疑兵退敌第二百七十一章坑杀降俘第一百六十一章入主青州第九十章调兵攻洛(下)第二百三十七章冀州樊氏第一百一十一章奏凯而还第二百一十一章攻战于野第一百一十八章酒后乱性第二百九十三章耳贼大耳第三十六章野马之王(上)第二百四十二章车胄打擂第九十七章试做太守第一百八十八章臧霸来归第三十八章猛将初长成(下)第二百章攻袭乐安第五十六章三英战吕布(下)第二百八十二章佳人投怀第三百六十七章李世民第三百七十九章弃文习武第二百八十九章二男争美第一百二十七章山洞春暖第六十二章传国玉玺(上)第五十九章群英会(上)第一百一十章百鸟朝凤第三百二十八章刘备坐上孔明车第二百六十三章财色双收第一百二十章金蝉脱壳第一百二十七章山洞春暖第二百三十九章近海渔业第一百九十四章马其顿方阵第七十五章新婚燕尔(下)第一百六十五章太史子义第三百五十五章撞破私情第三百四十六章关心群众婚姻生活第四十五章凌虐公主(上)
第二百三十二章兴办教育第二百零一章鲜卑勇士第三百一十四章回家第二百六十七章铁骑之威第三百六十五章女军初战第一百四十章杨柳小蛮腰第七十五章新婚燕尔(上)第七十章公主誓言(上)第一百九十六章力破方阵第九十六章劫营计中计(上)第一百九十八章重骑败退第二百二十九章戎装少女第四十七章兵临洛阳(下)第九十章调兵攻洛(上)第四十九章(上)龙箭第十一章无良陷阱第二百一十一章攻战于野第二百四十八章一心雪耻第三十一章荥阳徐荣第六十四章伟大无良(下)第八十四章力劈四将(下)第四十四章斩杀牛辅第一百三十六章樊氏美女第三百五十一章王允献女第二百九十八章初夜第二百八十三章共度春宵第八十五章太傅神威(上)第五十章董卓授首(下)第四十章热血庞德(下)第五十章董卓授首(上)第二百三十八章慕容夫人第十一章无良陷阱第二百零一章鲜卑勇士第六十五章美人蔡琰(中)第五十四章蔡邕一哭(上)第八十九章猛将阵上亡(中)第三百六十二章宫廷血案第三百三十二章攻打甄家庄第一百二十一章痴情女子负心汉第六十二章传国玉玺(上)第三百五十三章妻子如衣服第三百四十七章王司徒巧设连环计第一百五十六章英武王者第二百五十六章稀世璃珠第一百九十章深夜呼声第二百四十七章遥控守擂第三百四十二章威璜余威第一百九十五章雷神降临第三百一十四章回家第一百六十四章独斗关张第九章死而复生第一百七十三章沙场美少女第一百二十三章暴烈杀手第一百一十三章当朝丞相第三百六十七章李世民第二十五章健将追兵第三百五十一章王允献女第四十七章兵临洛阳(上)第二百零一章鲜卑勇士第二百五十九章平原内乱第一百二十二章现身邺城第二百三十五章二美双拥第二百九十九章回抵临淄第三百七十九章弃文习武第二百四十七章遥控守擂第二百六十五章疑兵退敌第二百七十一章坑杀降俘第一百六十一章入主青州第九十章调兵攻洛(下)第二百三十七章冀州樊氏第一百一十一章奏凯而还第二百一十一章攻战于野第一百一十八章酒后乱性第二百九十三章耳贼大耳第三十六章野马之王(上)第二百四十二章车胄打擂第九十七章试做太守第一百八十八章臧霸来归第三十八章猛将初长成(下)第二百章攻袭乐安第五十六章三英战吕布(下)第二百八十二章佳人投怀第三百六十七章李世民第三百七十九章弃文习武第二百八十九章二男争美第一百二十七章山洞春暖第六十二章传国玉玺(上)第五十九章群英会(上)第一百一十章百鸟朝凤第三百二十八章刘备坐上孔明车第二百六十三章财色双收第一百二十章金蝉脱壳第一百二十七章山洞春暖第二百三十九章近海渔业第一百九十四章马其顿方阵第七十五章新婚燕尔(下)第一百六十五章太史子义第三百五十五章撞破私情第三百四十六章关心群众婚姻生活第四十五章凌虐公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