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举行婚礼?
陆青芽眨了眨眼睛,眼眶一热,心脏被狠狠戳了一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眼角竟然矫情落下一行泪来,她趁没人注意,快速擦拭。
当初被父亲所卖,她没哭;被众人所骂,她没哭;遭奸人陷害受伤她也没哭,倒是这***在她身旁,语气坚定地当众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许诺今生只会娶她陆青芽这一个女人,她反倒哭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长期以来披上伪装的外衣,在有了依靠之后,终于可以慢慢放下。
众人见状,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原先针对的女人竟然是容越琛的女人,这就意味着容家的下一任主母就是陆青芽,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下一任当家主母。
“怎么可能......”嫣儿那双丹凤眼睁大,喃喃自语。
容老太太震惊之后,眼底压抑着丛丛怒火,“胡闹,简直是胡闹!”
“奶奶,您不要太激动。”容越琛意味地看着极力克制愤怒的容老太太,幽幽说:“我知道突然宣布,您难免很惊讶,只是我跟芽芽之间的关系,你不是早就清楚?”
话中有话,暗指容老太太故意开这场宴会。
容老太太脸部紧绷,咬得牙齿咯咯作响。
“呵。”转瞬她轻蔑地冷笑了声,“我是清楚,可是这种女人怎么配进我们容家的门?我只是帮你物色更好的女人。”
嫣儿见状,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心想容越琛对于容老太太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她找准时机,来到容老太太身边,亲昵地挽起她的一边手臂,“容奶奶,你对容家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容越琛冷冷哂笑,“奶奶对我的事情真是费心了,我还以为奶奶会一直都会把心思落在大哥身上呢。”
说出来的话不言而喻,容老太太眉头都快拧成川字。
“只不过我中意的人只有陆青芽一人。”说罢,他牵起了身旁女人的手。
手心传来滚烫的温度,陆青芽心也跟着一暖。
男人话一落,在场的女人脸上纷纷露出一丝失望,原本精心打扮一场,想要夺得他的欢心,知道这是件难事,可是现在算是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
此话一出,容老太太就算心中再有怨言,反对不及只能认栽。
不想看到面前的一幕,尤其是陆青芽依偎在男人身边,这让她心中更是窝火,她假装露出疲倦模样,揉了揉眉心。
“奶奶,您怎么了?”一旁的容芙儿眼尖,快步上前问道。
容老太太摆摆手,“我有点累,快扶我回去。”
与此同时,容越琛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在众人瞩目下,细心地披在了陆青芽的身上。
身子一暖,外套穿在男人身上很是合身,套在她身上倒显得有点大。
随后他搂住了女人的肩膀,作势要离开会厅。
还没走几步,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一旁的陆青芽不明所以,却也只得停下了脚步。
众人倒抽一口气。
在灯光的照耀下,男人漆黑瞳仁内散发无比强烈的光芒,浑身像是踱了一层金。
“今后要是你们谁跟陆青芽作对,就是跟我容越琛作对!”
男人目光犀利,说话之余,目光狠狠地落在嫣儿身上。
霎时感觉周身温度骤降,如坠冰窖,嫣儿低下头,不敢对视男人寒彻的目光,浑身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离开宴会厅,四周即刻安静下来。
天色暗了下来,路旁的路灯散发出微黄的光芒,照在两人身上,幻化成了影子。
陆青芽目光有些涣散,方才感动,到现在已经转化成了吃惊。
那些话真的是从容越琛口中说出来的?
坐在车上,她也是一言不发。
“怎么了?”容越琛开车之余,发现了女人的异常,不由问道。
陆青芽摇了摇头,似是在遮掩,“没什么。”
说出来的话带着一丝滞涩,许是喉咙沙哑的原因。
许久,终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她缓缓转眸看向男人的侧脸,“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容越琛偏头对视了她一眼,挑眉扬唇,“我容越琛还能说假话不成?”
陆青芽收回目光,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容越琛向来说一不二,承诺过的事情必然会做到。
只是心中的那份惊讶久久未消散。
脑海萦绕无数的想法,手背蓦地传来一股温度,垂眸一看,只见男人的那双大手覆盖住了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她的的手背,细如葱白。
“别想那么多,只管相信我。”
车子很快开到了碧湾别墅,两人走下车。
走进别墅,陆青芽还是很吃惊于婚事,一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某处,保持最初的姿势。
如若关了灯,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雕像呢。
“来,喝杯水。”容越琛倒了一杯水递到她跟前,见她毫无反应,无奈一笑,只得又再次喊了一遍。
陆青芽略微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声,讷讷接过水杯,抿了几小口。
容越琛则坐在她身边,见她礼服上沾了红酒渍,眉头泛起心疼,“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陆青芽这才无谓地摇摇头,丝毫不放在心上。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男人而后主动提议。
陆青芽想了想,点头答应。
放了热水后,浴室氤氲着一层水汽,陆青芽周身被一阵温暖包裹。她脱下衣服后,一人泡在浴缸内,全身心顿时松了下来。
她盯着头顶被水汽遮掩大半的天花板发愣。
容越琛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处理着先前出差时落下的文件,这次听到陆青芽参加容家宴会的事情,他内心焦急,便提前一天回来。
处理完,合上笔记本电脑,见陆青芽还未出来,瞅了一眼时间,蹙起眉来。
她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了。
出于担心,他来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芽芽。”
然而无人应答。
“芽芽,你洗好了么?”他心一提,又只得再次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