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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就是随便,没穿几件衣服以前在女监里的时候,很多人月事都很不正常,生理痛也是常见的,她有帮别人按摩的经验,此刻倒有些庆幸。轻轻地按着她的腹中线,一直朝下,缓缓地围着肚脐循环,一圈一圈的……?

“傅明泉……”?

傅明泉回头,方颐站在她身后,拿着手机,表情怪异。?

看看肖凛似乎有些平顺的眉头,傅明泉抽出手站了起来,轻声问:“怎么了?”?

“出来说话。”方颐看了看床上的人,欲言又止。?

跟着方颐出去,还不待说什么,对方劈头就开口了:“柴静欢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傅明泉惊呼一声,不由也紧张起来。?

“果然,她昨天出来的。”方颐继续苦笑,“她知道我今天肯定会来,所以故意这么晚打给我的。”?

傅明泉忙问:“她知道肖凛来了吗?”?

“我没说,”方颐摇头,“没敢提。她直接告诉我因为不想见她,所以才骗我的。她那么直接,倒叫我不好发火。”?

“不过,我还是冲她发脾气了,大骂她没有良心什么的,所以她告诉了我地方,让我过去。?

傅明泉屏住呼吸。?

“现在怎么办,告不告诉肖凛?”方颐愁眉苦脸,不知道该怎么做,生怕一个处理错误,造成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傅明泉叹了口气:“要告诉她,当然要告诉她。肖凛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其实你我都知道。不告诉她,比杀了她还难过。”又叹口气,“可是她现在还在昏睡中,根本没办法去见柴静欢。”?

“所以呢?”?

傅明泉沉默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她是一个人吗?”?

“不是,”方颐摇头,“好像有其他的人接她了,叫什么……米莲的……”?

“什么?”傅明泉低呼一声,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方颐不解。?

“米莲……”傅明泉苦笑,“这下不会更复杂吧!?”?

“那个人是谁?”?

“一时说不清楚,”傅明泉心里复杂极了。看样子米莲比柴静欢先出来的,可是为什么是她去接的人?“方颐,还是让我先去一趟吧。”?

“你?”?

“嗯,我至少得先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肖凛搞不好会受更大的伤害。”傅明泉揉了揉眉心,“你帮我看着肖凛,她若是醒了,你就带她过去。我先帮她拖着时间。?

“没问题吧?”方颐心里还是没什么底。?

“没问题,米莲那个人,其实唯恐天下不乱。她唯怕对肖凛其人好奇许久了。”傅明泉笑了笑,“那个人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方颐见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女人的身上。至少,她没有什么把握见到柴静欢后能敌过她的决心。她随即说了柴静欢现在所在的地址,原来是呆在宾馆里。傅明泉没有回头去看肖凛,而是立即出了医院打车去了那家宾馆。?

到了宾馆,站到了那间房门前时,傅明泉才开始有点异样的心情。伸手果断地敲了门,里面传出询问的声音,一时却听不出是谁的。?

然后,门开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保持着开门的姿势站在那,略施淡粉,已美艳不可方物。?

“米莲。”傅明泉涩然开口,果然是你。?

米莲却是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才缓缓双目放光:“傅……明泉?”?

“是我。”傅明泉低了低眸,随即又说:“让我进去。?

就算她不说,米莲也会放她进去的。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傅明泉这号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真……有趣。?

米莲保持着唇角那抹玩味的笑,侧让开了身。不过她还站在那等了两秒,却没有出现其他的人,虽然有点遗憾,她还是虚掩上了门。?

“方颐吗?”?

里面传来个声音。傅明泉心中一紧,那是柴静欢的声音。当初第一眼时柴静欢的样子,她已经不记得了,而那个在图书馆里装作看书的柴静欢却依然还在脑中清晰着。?

都是很奇特的女人。无论是她,米莲,还是肖凛。?

为什么认识的人都会这么奇特呢,不管是什么感情,总会在脑子里停留很久,无法忘记。话说回来,我在你和肖凛和中间,你在我和肖凛的中间,其实,肖凛又何尝不是在你我的中间。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能够和你做朋友,应该是件比较愉快的事吧。?

柴静欢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床上还放着一本打开的杂志。她穿着橘色的棉衣,整个人罩在温暖的灯光下。?

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

“柴静欢,好久不见。”?

柴静欢有一时不能反应。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想到是这个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傅明泉,”她静静地问,“怎么是你?”?

“很意外吗?”傅明泉突然想笑,于是就轻轻地笑了,“我也是一个意外的存在。”?

“方颐告诉你的?”柴静欢缓缓坐了下去。?

“对,我也是来接你的,也很意外吧?”傅明泉看了眼已经走过来的米莲,“不过你们在一起我也很意外?”?

“有什么意外的,”米莲挑眉坐到窗下的椅子里。她居然在喝红酒,并且还朝傅明泉示意了一下,“我也就比她早出来几个月,算是个探路的,彼此有点帮助而已。怎么,你也是来帮助我们的?”她上下打量着对方,“看来你混得不错。”?

傅明泉苦笑:“你看来又哪像是刚出来几个月的人。”?

“方颐呢?”柴静欢突然□话来。?

“一会儿就会过来的。”傅明泉深呼了口气,“和肖凛一起。”?

柴静欢一怔,随即倒是笑了:“你……怎么还像是在里面似的,不为肖凛,就跟我碰不上面。”?

“我们今天一起来接你,”傅明泉走到米莲身边。桌子上还有一个酒杯,不过里面没有倒过酒的痕迹。大概是柴静欢不喝所致。她没讲什么客气的给自己倒了点酒,继续说,“你知道吗,外面下着很大的雨。我们从上午等到下午,等了很久呢。”?

“嗯。”柴静欢清淡地应了句。?

“然后,那个女孩就这么昏了过去……”傅明泉看着窗外点点灯火,然后转身认真地对柴静欢说,“你已经出来了,身心都是自由的感觉很棒吧。不想要去做一些可以切实的证明到自己已经是自由身的事吗?”?

“没想到你变得更会说话了,”柴静欢翻了两页书,这才抬头,“看来你适应的很好。完全摆脱了会有的阴影,”她轻声说,“恭喜。”?

“我也要恭喜你,”傅明泉把杯子递给她,“还有一个人,没有放弃你,一直都没有放弃的在等你。”?

柴静欢看着微微荡着的红酒,淡声说:“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做的也很明白。”?

“以前我想你不能说,说了也不是真心的,”傅明泉摇头,“难道你不是有你的无可奈何吗?”?

柴静欢没有说话,身后却爆发放肆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米莲笑得腰都直不起。?

傅明泉侧身冷冷看她。?

“无可奈何……”米莲好半天后施施然站了起来去照镜子。笑得太厉害了,眼泪都飙了出来,“傅明泉,你以为在拍琼瑶的小说吗?人生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痛苦,都是自己想象出来坑自己的,还是说——”她从镜子看着傅明泉,笑意不减,“你也有你的无可奈何?”说完便觉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又笑场了。?

傅明泉知道米莲的厉害,她的眼睛,有时候比毒蛇还要毒。可是,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她认为自己表现的还是很明显的,只是有一个人始终没有看到罢了。?

“你真的……”柴静欢似乎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哈,”傅明泉短促地笑了声。在这个正牌面前,自己这个曾经充当了替身的被吻过一次的倒霉鬼,着实狼狈的很。“那又怎么样?肖凛爱她的,我爱我的。”?

柴静欢看着她,长久地,像在用眼神测探她的内心,寻找原因。?

“真是一出好戏。”米莲靠着镜子前的桌子,抱着手,有些悠哉,“我就知道有戏看。”?

柴静欢无奈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对眼前这个有点凄凄然的女人说:“我不喜欢她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