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希澈不清不楚的表白,她自己深陷纠结的苦恼,让她很是疲惫,原本混乱的思绪总是被许多事情给搅合的一团糟。
一时间,真不知道把车子开到哪里,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把车子开到了陵园,这个时间点,大晚上,陵园里一片死寂,冰冷的可怕。
在临川,有一种说法,大晚上的不要到坟地里去,大晚上是魂魄是最容易出墓的时候,顾未央也不是很胆小,但在这里她确实感到阴森森的冷。
原本就不怎么温暖的心,加上身体上的冰冷,她觉得她都在打颤,她没那个胆量下车,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知道母亲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沉睡着,即便远远的看着,她还是平静的。
到最后她又不甘于临川的迷信中,所以大着胆子进了墓园,守墓的人是两个七十多岁的夫妻,听说是家里孩子没了,无牵无挂,为了养活自己,所以来这边守墓地,虽然赚的是死人的钱,但能养活自己又有什么介意的,再说年纪大了,说句不中听的,能活得了多久。
顾未央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到了母亲的墓地旁边,她已经好久都没来过了,只是让她意外的事,依旧发生了,墓边摆放着的花束依旧是新鲜的,不知道又是谁能,前一次是安凯年,想必这次也是他。他也该来看看,这是他的发妻,他若受得了良心的谴责,他便不用来,很显然他并没有扛得住世俗的眼光。
她静静地凝望着母亲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漂亮的过分,以前她多次听人说母亲是她们那地区出了名的美女,不过被他父亲给抛弃了。
母亲虽然不是很喜欢她,但是从来都是给她足够的吃喝穿,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的困难,而为难她,只要她需要的,母亲定会给她办到,虽然很多时候都不是随叫随应,但总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养活她和自己。
她能长到这么大,还是很庆幸的,虽然活得不是很畅快,也活得不是很潇洒,但不妨碍她依旧长大了的事实。
很多隔壁的伯伯阿姨,总是说安安是多么乖巧的孩子,他们并没有说错,那个时候的她安分守己的过分,别人家的孩子叛逆的让人头疼的时候,她只是乖乖在家做作业,在家照顾母亲,那时候母亲身体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但依然还是在做零工,母亲的手巧,能做很多别人都不会做的细活,所以母亲到去世都是手拿着针线的,那一张张丝帕,绣的漂亮极了,只是每一张漂亮的丝帕,都是卖出去的,并没有留给她顾未央一张。
那时候她喜欢丝帕喜欢的打紧,母亲绣的每一张都是有数的,样式也不相同,但是最好看的一张她知道的,上面是一对鸳鸯。
那对鸳鸯,并没有像普通的鸳鸯一样在湖里戏水,而是高高的站在大树枝上鸣天长啸。
那时候小小的她不懂上面的两只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母亲绣那些的意义何在,所以她偷偷的拿了那一张,却被刚刚进屋的母亲发现了,母亲没说什么话,只是黑着一张脸让她面壁思过。
母亲并没有解释绣两只会飞的鸳鸯寓意何在,但从那之后她就知道那张丝帕是万万不能动的。
后来长大了,渐渐的也就明白母亲绣两只鸳鸯的意思了,那是两只逃命的野鸳鸯,很浅显的意思,小小的她不懂,十几岁的她却意外的懂了,而且深感痛处,自那时候起,她就不再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不再奢求那些温暖让人向往的字眼虚伪的神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