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现实~

静瑶之死终于随着贺王的被贬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这件事提醒了我,即使是已经瘫痪的皇后也有她的势力,这也促使我定下了将她们清理出后宫的决心,在我的授意下,多隆将歆德皇的众位嫔妃从宫舍中迁了出去,集中居住在皇宫西北的两处院落之中。

沐恩庵已经开始重修,珍妃在入庵之前,前往康都皇家寺院法严寺出家,等到沐恩庵建成之日再重返回皇宫。

许武臣率领一万大军从燕国抵达了康都,马上便投入了新法的修订之中,康都的形势已经初步稳定了下来,我让车昊担任了御林军总管之职,将重建龙骧军的任务交给了赵啸扬,突籍担任龙骧军副统领,整个康都的军事力量重新洗牌,关键的权力都掌握在我亲信部下的手中。

韩汝成留在康都担任水军统领本身便是大材小用,我让他将康都水军缩减到一千人,然后前往冕池,负责将冕池、席阳等地的水军重新组建,这支水军将成为守护大康东部门户的最重要力量。

前往秦国的陈子苏很快就让信使回来,信使不但给我带来了晶后的亲笔书信,还带来了秦国发生旱灾的消息。

我看完晶后的亲笔书函,心情不觉变得有些沉重,秦国的这次旱灾相当严重,晶后在信中提出借粮之事,陈子苏不久便会和秦国的使臣一起前来。

我让人将许武臣和黄端埅二人找来。磋商借粮之事。

两人最近都在忙着修订新法之事,形容都有些憔悴,望着眼前两个尽心尽力的臣子,我心中不禁一阵温暖。许武臣自然是不消说,黄端埅自从担任右相国之后,他的敬业让我深受感动,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眼看晚膳的时间已经到了,我让太监准备好晚膳,邀请他们两人一起用餐。我关切道:“你们不要只顾着朝廷的事情,还要多多注意身体,你们是大康的脊梁,如果身子累垮了,还有谁来帮我。”

黄端埅感激地点了点头,当日他和我顶撞也是对事不对人。我的能力和威望有目共睹,通过这段时间跟我的接触,他从心底已经承认我这个新的主人。

我指了指满桌的菜肴道:“吃饭的时候,就不必拘泥什么礼节。我们边吃边谈。”

许武臣道:“听说陈先生的信使从秦国来了!”

我点了点头道:“今日喊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们有没有听说秦国发生了旱灾的事情?”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黄端埅道:“这件事我听说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可是最近一直忙于大康的朝政,没有过多的注意。”

许武臣微笑道:“太子殿下不谈两国联盟之事,先谈秦国的旱灾,是不是秦国开口向我们借粮了?”

我笑道;“许相国果然有未卜先知之能,不错,秦国开口向我们借粮了。”

黄端埅道:“太子殿下借还是不借?”他说完这句话自己率先笑了起来:“老夫这句话问的有些多余,以康秦两国之间的关系来看,太子殿下是一定要借的。”

我点了点头道:“粮一定要借,可是我并不清楚现在大康的具体情况,我们究竟能借出多少,才不至于影响到本国的民生,秦国的特使会跟随陈先生一起过来,我算了算也就十天之内的事情,这十天内,我希望你们能够将大康的存粮做出一个大概的统计。”

许武臣道:“这件事不难,其实我们早就开始着手统计大康的存粮了,顺利的话,这两日就会结束。”

我笑道:“如此最好,看来我反倒是多虑了。”

黄端埅道:“有件事老臣必须回禀一下。”

我看到他脸色严峻,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微笑道:“黄相国请说。”

黄端埅道:“大康国库之中的存银现在只有三百五十万两,陛下当初登基之时,国库之中的存银却有七千二百万两,陛下在位的几十年间,国库已经接近了空虚的边缘。”

我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大康的经济现状竟然如此之差。

许武臣插口道:“韵德皇任用官员经常凭着自己的喜好,往往高兴之时便动辄免去一些郡县的赋税,或者是突然增加赋税,而经过我们查实,应该免去赋税的郡县,赋税从未被免除过,增加赋税的郡县却比他要求的数目还要多上几倍。换句话来说,百姓的税银照缴不误,可是国库之中却没有受到银子,全部被当地的官员盘剥走了。”

我怒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黄端埅道:“不止如此,很多地区还有各自的政策,除了大康规定的税制以外,当地官员又擅自收缴赋税,百姓对朝廷的怨恨多半都是这帮贪赃枉法的官员造成的1

我怒道:“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一旦查实,便给我拿下,一个都不能放过!”

许武臣笑着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臣想问你究竟是想治贪呢,还是想将损失的钱粮追回来?”

我有些迷惑的望向许武臣:“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许武臣道:“如果是治贪,恐怕会涉及到层层面面的关系,这康国的半数臣子,甚至是皇族中的各位王爷公主,都会被牵涉进去,如果太子想要追究到底,到时候被砍头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我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的是这样,大康的局势将会重新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许武臣道:“其实对待臣子也如同对待儿女一样,打轻了他会记不住,打重了又会适得其反。殿下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尺度。”

我笑道:“看来这板子打重了不行,打轻了也不行。那就打到他们将吞没的银两吐出来为止!”

黄端埅道:“太子殿下打算怎么打呢?”

我冷笑道:“找出其中最大的几个,让他们将银子吐出来,将这件事弄得天下皆知,要让那些小官员知道,要让他们害怕,要让他们主动将银两送回国库中去!”

七日之后,陈子苏顺利返回康都,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我的一位久违谋面的老友。秦国特使燕兴启。没想到晶后会让这个平生最大的对手来到大康,难道他让燕兴启前来还另有一番用意?

陈子苏和燕兴启是半夜时分抵达康都,陈子苏不敢有半点耽搁,当晚便入宫求见我。

我在甘宁宫之中接见了陈子苏。

陈子苏歉然道:“子苏深夜前来。打扰了公子好梦,还望恕罪!”

我笑道:“这两日我始终在等着你的消息,反正也是睡不着,刚才还在看书哩!”

我招呼陈子苏坐下。

陈子苏道:“子苏深夜入宫乃是为了一桩急事!”

“是不是为了燕兴启的事情?”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晶后有亲笔书函在此!”

晶后上次的秘函是求我借粮,这次却不知为了何事?展开信函。我借着灯光浏览了一遍,信纸上只写了五个字‘诛杀燕兴启’。

我笑着摇了摇头,将信函递给了陈子苏,其实我知道燕兴启代表秦国而来的时候,便有这种预感,晶后这次恐怕想伺机对燕兴启下手,如今已然证实了我的推断。

陈子苏道:“看来燕兴启这次是有去无回了。”

我叹了口气道:“此人危害秦国多年,晶后早有除去他的心思,不过苦于他在秦国的势力庞大,一时间无法对他下手,现在想借着我的手将他杀掉,也算是了却了多年的一个心愿。”

陈子苏道:“公子当真要杀燕兴启?”

我手指的关节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两下:“燕兴启曾经多次害我,此人死有余辜,不过……”我起身踱了两步方道:“可是他如果死在了大康境内,我们就必须背上谋杀秦国使臣的罪名。”

陈子苏道:“秦国的事情虽然晶后处理,可是燕兴启也不是普通的人物,他的死势必让秦国的国内掀起一股反对大康的浪潮。”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更何况燕兴启还是我结义的兄长,我若是杀他,岂不是要背负上不义的声名。可是晶后既然开口求我,我便一定要为她做成这件事,想到这里,我马上就下定了决心,低声道:“燕兴启必须要死,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做得妥妥当当。”

陈子苏道:“公子的意思是想嫁祸他人?”

我点了点头道:“我们只需要想个法子,让他死在大康以外的地方,到时候我们自然可以推他个一干二净!”

陈子苏笑道:“公子这个主意的确很妙,不过有件事,公子需要留意一下,正是因为燕兴启和晶后之间的斗争,才让秦国的内部始终处于混乱之中,两方力量的制约让秦国无法得到良好的发展,若是公子为晶后铲除了燕兴启这颗毒瘤,会不会产生后患?还望公子三思。”

我何尝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可是以晶后对我的情意,她应该不会被判于我,再说燕元宗死后,她早已失去了争权夺利之心,又怎会产生其他的想法?这次之所以要杀燕兴启,大概是因为昔日的仇恨的缘故。

翌日正午,我在留香园宴请燕兴启,我并未让他人陪同。

燕兴启如约而来,他的模样仍旧跟原来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在我面前显得谦恭了许多,恭敬道:“大秦使臣燕兴启参见太子殿下!”

我呵呵大笑了起来,起身携住燕兴启的手臂:“大哥难道不认得我这个兄弟了?”

燕兴启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兴启现在岂敢托大。”

我笑道:“大哥请看,我今日并未穿着王服,这里除了你我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在场,我之所以在这里请你,而不是选在大殿之中,主要就是为了和你一叙昔日的友情,大哥难道真的嫌弃我这个兄弟吗?”

燕兴启做出一幅感激涕零的模样,紧紧攥住我的双手道:“兄弟,并非是做哥哥的嫌弃你,实在是我自惭形秽,不敢当得上大哥的称呼。”

我们这才在桌边坐了。

身后太监奉上酒菜,我端起酒杯道:“大哥不远千里而来,兄弟以这杯薄酒为你洗尘!”

燕兴启点了点头,捻起酒杯跟我干了一杯,话题转到他的任务上:“太子殿下,太后这次让我过来是为了磋商借粮之事。”

我故意扳起面孔道:“大哥若是再跟我这么生分,我马上便走,借粮的事情也就作罢!”

燕兴启满脸堆笑道:“兄弟,哥哥实在是太高兴了,有些词不答意,你千万不要介意。”

我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哥哥,今天我们兄弟不醉不归。”

燕兴启道:“酒我一定陪你喝个痛快,借粮之事,还请兄弟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微笑道:“大哥放心,我已经让人着手准备钱粮,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运往秦国,以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燕兴启连连点头道:“多谢兄弟了。”可是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太多高兴的意思。我心中明白,这燕兴启素来娇滑,他也清楚自己前来大康凶多吉少,凡是都处处小心。

我故意道:“秦国的情况怎样了?”

燕兴启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做大哥的自然不会瞒你,秦国的情况糟糕得很,国内旱灾严重,沿海又发生海啸,中山国在韩国的怂恿下趁机作乱。东胡人也不断滋扰秦国的边境,比起先皇在位的时候,简直无法相比。”

我心中暗自讨道,这燕兴启和东胡之间素有勾结,东胡滋扰之事恐怕和他有关。

燕兴启话锋一转道:“这几年大康在兄弟的经营下越发的强大起来,现在燕国表面上仍然存在,可是实际上已经归入了大康的版图之中。”

我笑道:“大哥是不知道兄弟的苦楚,我刚刚接管大康的朝政,国内现在是矛盾重重,周边的国家也让我头痛不已。”

燕兴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兄弟这次强调结盟之事便是为了给北胡看吧?”

我低声道:“大哥说得不错,我就是想让北胡知难而退,不要妄想趁着大康政权更迭之期,从中渔利。”其实我强调和秦国的盟约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威慑以汉国为首的南方诸国。

燕兴启道:“兄弟雄才伟略,这天下总有一天会落在你的手中。”

我笑道:“大哥说笑了,我何尝有过那样的心思。”

燕兴启叹了一口气道:“兄弟又何许瞒我,兴启毕竟痴长几岁,天下的形势我还是能够看的清楚的……”他放下酒杯道:“有句话希望兄弟不要瞒我,太后这次是不是让你杀我?”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燕兴启竟然将这句话当面问了出来。

燕兴启苦笑道:“其实你即便是不说,我也清楚,这次太后之所以让我前来借粮,便是想借你的手将我除去。”

我默然不语,等于是一种默认。

燕兴启道:“我既然敢来,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皱了皱眉头,以燕兴启的为人,他并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他敢来到这里一定还有他的目的,难道他的身后有所倚仗?

燕兴启道:“兄弟,我们两个立场虽然不同,可是目的都是一样,当初你入质秦国之时,和我的境域何其相似,我们都是胸怀大志,却无人赏识!”他的情绪似乎激动起来,双目仰视苍穹道:“这秦国的天下本就是我燕氏一族的,可是项晶却利用阴谋诡计强占了过去。”

我心中暗自惭愧,晶后能够掌控秦国的大权,我在其中起到了不少的作用,这燕兴启的心中定然恨极了我。

燕兴启道:“无论你信与不信,我从未恨过你,甚至连项晶我也没有恨过,我只恨自己计不如人,处处落在下风。”言语之中显得失落无比。

我叹了口气道:“政治斗争本来就是这样,大哥也不必往心里去了。”

燕兴启点了点头道:“兄弟说得是,你心中一定在想,我为何不留在秦国,居然冒险前来?”

我凝视燕兴启,等待着他的答案。

燕兴启双目之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哀:“实不相瞒,太后已经不愿再等了,若是我留在秦国,她恐怕马上就会对我下手。”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来到大康还有一线生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关切道。

燕兴启道:“兄弟是不是还记得田氏帐薄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当然不会忘。÷

燕兴启咬牙切齿道:“帐薄已经落在了太后的手中,她要借着这件事将我置于死地。现在秦国正是灾害连连,若是揭发出我贪污亏空的事情,所有臣子势必要对我群起而攻之,我的下场……”燕兴启的唇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我皱了皱眉头,低声道:“田循已经死了,知悉内幕的只有田玉麟,难道是他向晶后爆出了秘密?”

燕兴启道:“不是他还有谁?”

我慢慢抿了一口酒。

燕兴启道:“死在你的手中我还能落得一个风光大葬,若是死在太后的手中,恐怕我只有身败名裂,搞不好连家人也要全部被株连进去。”

我久久凝视着燕兴启,这只老狐狸果然是胆色过人,他想说的不仅仅是这些,其中一定另有隐情,除非有足够的资本和我谈判他才敢到康都来,否则他决不会做出那么冒险的事情。

我微笑道:“大哥哪里的话,你我乃是结义兄弟,我怎会有杀你之心?”

燕兴启嘿嘿笑了一声,他压低声音道:“兄弟,你对我这么好,我该如何报答你呢?”他向周围看了看。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挥手让人退下。

燕兴启确信从人都已经退下,这才说:“兄弟想必知道田氏帐薄之中的秘密?”

那田氏帐薄之中记录了燕兴启贪赃枉法的事情,除此之外便是藏有缪氏宝藏的图纸,燕兴启贪赃枉法之事既然已经被田玉麟揭露,显然他所指的定然是缪氏宝藏的秘密。

我内心中疑窦顿生,难道燕兴启早就知道宝藏之事?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燕兴启道:“我和田循之间的利益,有许多共同之处,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相当要好的伙伴,可是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却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燕兴启的目光变得有些迷惘,陷入到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我和田循机缘巧合得到了缪氏藏宝图的一部分,这副藏宝图的出现却让我们之间牢不可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我们表面上越好,将这副藏宝图收藏到一个隐秘之处,地点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可是背地里我们却都采用各种手段想将宝图据为己有。

田循向宣隆皇举报我贪污的事情,试图利用朝廷将我扳倒,幸亏皇兄身边的人及时告知了我,我将田循所谓的证据全部销毁,而后又利用他的家人威胁田循,田循害我不成,反倒被我弄入牢狱之中……”燕兴启的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我这才明白田循为何会从富甲天下的一代盐商沦为一个流落边慌的囚徒。原来其中竟有着这样的因果。燕兴启和田循显然都不是什么善类,田循为了藏宝图敢于挑战燕兴启,的确有些愚昧。

燕兴启又道:“田循为人卑鄙狡诈。他在我们共同将藏宝图收藏之后,便试图用假图换出真图,怎想到被我捷足先登,我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藏宝图换出。”燕兴启的神情显得颇为得意。

我心中暗道,这两人果然都是一样的卑鄙,只不过燕兴启的手段更为高明。

燕兴启道:“那田循盗走假图之后又用另外一张假图取代,我虽然知道他的秘密却始终没有揭穿他,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手中的只不过是一幅假图,他势必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我的所有事情都捅出来。”

我微笑道:“大哥这样做恐怕还有一个目的,想要引开别人对你的注意,将矛头转嫁到田循的身上吧?”

燕兴启嘿嘿笑了两声。此人的确是阴险之极,莫说是田循,即便是我也被他瞒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以为他最为关注的是帐薄之中的罪证,没想到他是故意将矛头转嫁到田循身上,迷惑天下人的视线,而且冷孤萱一干魔门高手全部被他哄得团团乱转,燕兴启果然高明。

我笑眯眯望着燕兴启。如果他手中的藏宝图是真的,那么他的确拥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

燕兴启道:“兄弟,你不会以为我在说谎话吧?”

我笑道:“哪里哪里,以大哥这么聪明的人,有怎会那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燕兴启笑得越发开心,他低声道:“冷孤萱得到了两幅藏宝图,已经是天下皆知的秘密,他从田循手中得到的那份藏宝图,恰恰是我的手上也有一份。”他从怀中拿出一幅藏宝图,交到我的手中,我一眼便看出这份藏宝图和之前冷孤萱示于我的竟然是一摸一样,看来燕兴启当真没有对我说谎。

燕兴启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燕兴启只是一个俗人,自然也免不了这个俗套。”他提条件的时候终于到了。

我缓缓放下酒杯道:“大哥究竟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燕兴启黯然叹了一口气道:“你应该可以看出,我现在已经被项晶逼得走投无路,否则我也不会将这个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

燕兴启道:“有件事恐怕你并不知道,项晶已经命不长久!”

我此惊非同小可,骇然道:“你……你说什么?”

燕兴启双目之中流露出怨毒无比的神情,他低声道:“项晶虽然一直恨我,可是始终要顾及方方面面的压力,并没有对我下手,可是最近却突然改变初衷,相近一切方法置我于死地,我通过一番调查,才知道原来她身患不治之症,想在临死之前将我这个仇人灭掉!”

我眼前一黑,险些没有晕倒过去。

燕兴启看到我脸色有异,慌忙停下话语,关切道:“兄弟,你有没有什么事情?”

我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悲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没事,对了,你还没有说究竟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燕兴启道:“我帮你得到缪氏宝藏,你帮我登上大秦的皇位!”

我冷冷看着他道:“大哥的条件无论怎样看,对我都没有太多的好处!”

燕兴启微笑道:“兄弟,我燕兴启对天下局势明白的很,你的雄心,你的报复,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今年已经五十六岁,在这世上的时日已经不多,生平最大的愿望便是登上秦国的皇位,哪怕是只有一天,我便可以含笑九泉!”他起身告辞道:“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太子殿下不妨考虑一下……”

我的思绪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晶后得了绝症?燕兴启应该没有欺骗我的理由,想起她的绝代风华,我竟然已经泪眼模糊了。

恍惚之间,我似乎看到晶后微笑着坐在我的身边,轻声道:“胤空……”

我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小刀在剜割,这是一种怎样的疼痛。

我不知道在这园中坐了多少时候。

知道多隆来到我的身边,提醒道:“主子,肃王已经走了,您是不是摆驾回宫?”

我霍然惊醒,腮边一点冰冷,是仍然没有被风吹干的泪水。

我声音低沉道:“让陈先生去御书房见我!”

“是!”多隆恭敬道。

我纷乱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晶后的笑容始终回荡在我的脑海之中,甚至连陈子苏走入御书房我都全然未觉。

陈子苏咳嗽了一声,借以引起我的注意。

我的半边面孔躲藏在混暗之中,这刚好掩饰住我脸上的悲伤,可是声音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你这次去秦国,可否亲眼见到了晶后?”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晶后接见了子苏,并亲手将书函交给我!”

“你可曾觉察到她有什么异常?”

陈子苏紧皱双眉道:“晶后和我之间有珠帘相隔,子苏并未见到她的面容。公子,究竟那燕兴启向你说了什么事情?”

我低声道:“燕兴启告诉我,晶后得了绝症,已经不久于人世!”

陈子苏也是吃了一惊:“什么?我在秦国怎么从来没有听说此事?”

我黯然道:“燕兴启现在的处境不妙,他按理说不会捏造这样的谎言来骗我。”

陈子苏道:“他的性命现在被我们捏在手中,为了保命,什么事情豆科能干得出来,公子不必信他!”

我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话虽如此,晶后的事情我仍旧无法放心得下。

陈子苏微笑道:“公子,子苏有两个消息要向你禀报,一喜一忧,你想先听哪个?”

我心中暗道:“天下间还有什么消息能比晶后患上绝症更怀?”

陈子苏道:“公子既然心情不佳,我还是先将好消息说出来,焦信已经成功接手顾成贤的大军,目前正在向岳阳进发,相信过几天就可以平息刘达威的叛乱。”

我淡然道:“以焦信的能力再加上你们几个的从旁点拨,取代顾成贤应该不难,坏消息呢?”

陈子苏道:“坏消息就是,韩国边境又开始集结军队,似乎有攻击我们的意图。”

我冷笑道:“韩国?他们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恐怕又是项博涛在从中怂恿,等到北胡的事情平息下来,我第一个不会放过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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