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跟在莫尼卡的身后,需要小心地控制好自己的步伐。她是以自己儿童的身材正常的步伐行进。成人的步伐和频率很快就可以超过她。可是没有哪一个救世团的成人感惹圣莫尼卡生气,这是团宗汉斯亲口说的。也就成了所有成员的禁忌之一。再造人开始并不在意,他们本就是一群从生理到心理都不太正常的疯子。一个身高将近三米,再造人中最高大,力量最恐怖的再造人阿壮曾经不经意撞到了莫尼卡。他的视野里根本就留意她这么个小个子。周围其实有不少救世团成员。可是他们不是畏惧莫尼卡,就是吃过再造人的亏,根本没有人试着阻拦这样一场小小的碰撞。
据很多现场目击者的叙述。阿壮完全没意识到撞到了人,或许是他习惯了横冲直撞。而莫尼卡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敢于冒犯她。她只是让阿壮擦到了自己的衣角。这之后的描述,各人的描述就大相径庭了。有的人说,莫尼卡是从头到脚,还有的人说,是从脚到头,至于其他的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等等说法都具有一定的比例。不过,大家对于结局的描述倒是出奇的一致。阿壮倒在地上,或者应该说散落在地上。分成六个部分,头,四肢,和躯干。
当时,阿基不在现场。但是他离着事发地不远,听到消息后就跟着大家去看热闹。他有机械部分帮忙观察,分析。对于现场比其他人了解地更加仔细。有一点奇怪的地方让他困惑了一下。切口并不平整,显然莫尼卡是顺着骨关节的软骨组织部分切割的。但是每一处创伤处并没有多少鲜血,也没有喷溅的血迹。难道说阿壮倒地之前,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事后,他有做过很多次推演计算。得到的答案和他直觉的预感完全一致。阿壮在挨第一刀之前已经死了。
事情像是长着翅膀,半天内就传遍了救世团。那之后,再忙也没有人敢于冒犯莫尼卡。
电子眼观察到的画面变成了数据在身体内高速地运算。得出的结论让阿基有些心动。莫尼卡受伤了,而且很严重。如果现在出手,攻击成功的几率将近50%。怎么样?动手,还是罢手?
莫尼卡忽然停住。要不是身体的机械部分有自动停止的功能,阿基就会直接撞到莫尼卡的身上。停住的刹那,阿基本能地出了半身冷汗。最后面的丧霸倒是很自如地站住了。
“方济歌那边发生战斗了。”莫尼卡的话没有针对谁,更像是自言自语。
阿基的心绪还没有稳定。只好顺着莫尼卡眼光的方向看着对面的长廊。来不及反应说点儿什么。
“有人跳下去了。”丧霸看得很仔细。
“是方济歌。”阿基的电子眼具有望远镜的功能。他的心绪也终于平静了一些。
“下边的长廊里的人应该是李。”莫尼卡虽然看不清楚对面十楼长廊里面的情况,但是她的战斗经验还在,轻易地推测出八九不离十的结果。
“方济歌似乎受伤了。”阿基看到了方济歌身上的一处血迹。
“李一旦开枪,从不虚发。没丢掉性命只是挂彩就算不错了。大方算是被惹毛了。就看他能否在扑到李身边前保住性命了。”莫尼卡的话里透露出一丝敬佩。面对李,在受伤之后还能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不论其他,方济歌的斗志绝对是一流的。
“我们要去增援吗?”阿基问道。
“增援?别逗了。你不是一直在考虑怎么对我下手吗?”莫尼卡说话的时候瞥了阿基一眼,又转过头去。
阿基的心里涌起一股冲动。也许应该现在就应该扑过去。杀死她,杀死她!
“好像有人退赛了。”丧霸说道。。
“是谁?”头脑再次冷静下来的阿基问道。
“一个叫亨特和一个叫做曼尼的。”丧霸指着天花板上有一块显示器。上面显示着两个人的照片和文字介绍。
“为什么没有方济歌的名字。他下去之后,无论胜负,回来的几率都接近零吧。”莫尼卡用一贯不屑的语气说道。
“我们还是继续原来的任务吗?继续搜寻南边的那几个参赛者吗?”丧霸问道。
“候补大人,我还是想向您请教一番。请吧。”阿基忽然躬身施礼说道。
“好吧。我看,你不出手一次,也不会心死。来。”莫尼卡终于侧转身体。面对着阿基。
阿基再鞠一躬。伸手示意丧霸退后。他左手的匕首斜指着前方,右手的指刀在肋下蓄势待发。他的身体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捕猎的花斑豹。他的步子缓缓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就封死了莫尼卡可能活动范围的一点儿角度。走到第五步的时候,阿基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的心里更加把握了。莫尼卡肯定受了机器严重的创伤。不过即使她的伤不够严重也不要紧了。在现在的攻击范围,他有十足的信心。不过,他仍然打算做一个小变化。本来他可以现在就扑过去,但是他决定再走出第六步,在第七步的时候飞扑。
莫尼卡对于阿基的每一个动作和意图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她无力做出反击或是防御的动作。不过她不像闭着眼睛死去,于是她睁大着双眼,等待阿基的攻击。以她对于对手准确预测,自己的双眼很可能就是他第一次攻击的目标。
阿基双脚离地的瞬间,仿佛看到了指刃插进莫尼卡双眼的画面。这让他特别兴奋,感觉自己的速度又进步了。他的嘴角不自觉地裂开,上扬。
砰!砰!两声枪响。阿基挡住了莫尼卡的视线。不过,开枪者很容易被猜到,丧霸。阿基先是被一枪击中腰椎,他丧失了战斗力。接下来的一枪,以强大的推力把阿基推到玻璃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阿基昏过去。玻璃墙也出现了裂纹。
“为什么?”莫尼卡问丧霸。
“别误会。我不是为你,而是为自己。这是我发现的制住他的最好机会。”丧霸解释道。
“你想弃权?”莫尼卡问道。
“我和你们不同。人尸可不是进化的终点。留在这儿,我还可以进化。”丧霸说道”
“你早就看出来我没有动手能力了吧。”莫尼卡问道。
“我不像阿基那么依靠电脑计算。候补大人要是实力仍在,恐怕早在房子里就动手了吧。”丧霸说道。
“那为什么你还不对我动手?”莫尼卡说道。
“这就是我和阿基的不同。他依靠概率计算,觉得百分之八十就有很高的把握了。对于我来讲,你们这个级别的人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恐怕也能爆发出百分百的实力。怎样选择,无需多想。”丧霸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你选择独自离开?”莫尼卡问道。
“如果大人您允许的话?当然,这个阿基,如果没什么用处,我可以代劳处理掉。”丧霸的态度很恭谨。
“他,你不用动。一个人走吧。”莫尼卡冷冷地说道。
“是。”丧霸慢慢地走向西楼的步梯间。
“你是不是一直在试探?如果我让你带走阿基,你就会认为我毫无出手的能力。”莫尼卡忽然开口问道。
“大人,这个现在不重要了吧。莫非您打算留下我。”丧霸站住,但是没有转过头。
“滚吧。”莫尼卡喝到。”
丧霸进入步梯间,脚步声渐渐远去。
莫尼卡送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她看了看地上的阿基,厌恶地摇了摇头。朝西楼走去。躺在地上的阿基忽然跃起,一把搂住莫尼卡的脖子。
“想不到吧。你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吧。”阿基狞笑道,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你和丧霸串通好的。”莫尼卡的声音有点沮丧。
“对付候补大人还是需要多动动脑。”阿基掩藏不住得意。
“丧霸不会再回来了?”莫尼卡问道。
“他说的关于想退出游戏的理由倒是真的。他还巴望着回去升级呢,哪有兴趣参加这种九死一生的破烂游戏。”阿基回答道。
“他说的真话可不止一句。”莫尼卡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阿基自我感觉胜券在握,生起好奇。
“我真的有一定的反击能力。”莫尼卡含糊地说道。
“什么?”阿基半是没听清,半是不相信。
莫尼卡没有说话,而是在转动了一下左手食指上,不知道什么戴上的一个戒指。阿基来不及阻止,也来不及逃脱。整个长廊在一声巨响中化为灰烬,从空中掉落。其中包含着两具尸骨,一男一女,一成人一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