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而下,漫天皆白!
荆州城外,红日初升,大地旷野相连,一片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此时的荆州城内,来往走动的行人已然不多了。
一方面是天寒地冻,外出不易,故而就连小摊小贩也都收了器具各回各家了。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刘表率领冀州城落败的荆州残兵败将归来后,便大力征收杂税,以为备战迎敌做准备。
一时间荆州城内百姓苦不堪言,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忍气吞声,交纳税赋。
也正是因为这两点,昔年这临近年关热热闹闹的荆州城,此刻却是空无人烟,萧索至极。
荆州府内。
红红的火炉散发出温暖的光泽,照在倚靠在床榻上的刘表脸上。
刘表伸了个懒腰,将面前温酒举起,小酌了一口,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声。
在他身旁,是两名身姿妖娆的妾室陪伴。
自从蔡瑁临阵投敌,叛变了荆州后,刘表就对蔡瑁之妹多有疏远,已久不去找他了。
回荆州后,猜忌心日益深重的刘表大权独揽,不再信任麾下任何一个将领。
他征募新兵,加强城防,派出探哨,对可能到来的长安军严防死守。
而另一方面,他便是终日缩在暖阁之中,饮酒寻欢作乐,别说出荆州城了,就连出府门一步都不愿意。
“主公,刘豫州的使臣到了!”
这时,门外有人轻声说道。
“喔!这么快就来了?”
刘表闻言大喜,连忙起身,将两名姬妾屏退,准备迎接刘豫州使臣入内。
“玄德公,是你!”
暖阁门开后。
刘表躬身正欲行礼,见了来人,大喜过望。
“正是刘备。”
刘备面带微笑,抱拳回礼,侧身对身后关羽、张飞说道:“二弟,三弟,进来安坐吧。”
关羽、张飞应了一声后,与刘备一同入内。
四人围着火炉而坐,刘表亲自为刘备斟酒,大笑道:“不意能在此重逢玄德公,人生有缘,莫过于此。”
“大人客气了。”
刘备谢过刘表,慢饮一口杯中黄酒,舒服的轻叹了一声后,说道:“我受刘豫州之命,特率二弟三弟以及兵马前来襄助大人。”
刘备此言一出,刘表登时大喜。
此番得罪了长安军,丢了冀州不说,荆州恐怕也有危险。
昔日他最倚重的大将蔡瑁已投降了长安军,在冀州城内作战中,荆州军又全然不是长安军的对手。
这让刘表对荆州的安全异常担忧,故而急送书信于豫州刘璋,希望能与其守望相助。
书信送出后,刘表并未抱有多大希望,未曾想一段时间过后,豫州刘璋竟然真的派人来了。
而且来的人还是刘备。
刘备此人,虽有汉室宗亲之名,但出身寒微,以讨伐黄巾而闻名天下。
对于他的能力,刘表素有所知。
因此此刻见刘备前来,当真是喜不自胜,不由问道:“玄德公此番前来,领了多少兵马?”
“回禀大人,有精兵五千之数。”
刘备拱手答道。
“才五千?”
刘表听闻刘备此言,顿时大失所望,下意识说道:“五千人够干嘛,怕是顶不住那如狼似虎的长安军一轮冲击。”
此言一出。
刘备顿时面露尴尬之色,默然无语。
大哥受辱,坐在刘备身后的张飞顿时不乐意了,高声叫道:“五千又如何?你要是嫌少,我等直走便是!”
言罢就要起身,并向刘备说道:“大哥,我等冒雪夜前来襄助,这厮却嫌弃我等兵寡将少,这忙俺看不帮也罢。”
“三弟稍坐,三弟稍坐,大人并非此意。”
刘备见暴脾气的三弟一点就着,连忙温言相劝。
刘表直知说错话了,也是连声赔笑不止。
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张飞安坐,不再闹事。
刘表叹道:“方才让玄德公和二位壮士见笑了,非是我觉得五千精兵过少,而是你们实在是不知道,那长安天子麾下的长安军,如今已强大到什么地步了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表又回忆起了冀州城内那毫无悬念的大败。
眼神不由浮现出了恐惧色彩,声音也逐渐变得低沉。
将冀州之事逐一相告三人后,刘表说道:“诸位看看,如此长安军面前,五千兵马,能起得了什么作用?”
“大人何必畏长安军如虎?”
这时,关羽出声了,只听他说道:“某于长安城中,亦曾见过那长安军军容,虽是精锐不假,但我兄弟三人麾下之兵也并非杂兵,如何不能一战?更何况我等还有荆州雄城可守,大人何必惊慌失措?”
“城防未必靠得住啊。”
说起这个,刘表更是大吐苦水,“那长安军也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种可以抛出巨石的器械,摧城拔寨不费吹灰之力,当日在冀州城,我便亲眼见识过此等器械的威力,真可谓是动则天地变色,风云扰动啊。”
“哼,那有这么玄乎,那长安军莫不成还会妖术不成。”
刘表这番姿态,让本就看他不顺眼的张飞更是不屑一顾。
“大人请放心。”
这时,刘备拱手说道:“我兄弟三人既然奉命率兵来此,必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若那长安军当真来攻荆州,自有我兄弟三人领兵打头阵,大人可先观我兄弟三人率兵与那长安军作战,再看后续不迟。”
刘备说这话的时候,信心满满,多少也感染到了刘表。
“玄德公所言极是,所言极是,一切就仰仗玄德公了。”
刘表连连拱手。
如此说定后。
刘关张兄弟三人率兵在城外驻扎。
刘表对刘备极为重视,每日宴席邀约不止。
同时又不断放出探哨,十里、五十里、一百里,务必要将情报侦查工作做到位,确保不会突然被长安军偷袭。
这样过得半月后。
探哨汇报。
百里外发现大批兵马出现,疑似长安军来犯。
得知这消息的刘表精神顿时高度紧张了起来,急忙召集刘备三兄弟商议对策。
“敌人还远在百里外,着急作甚,放他靠近再打也不迟!”
张飞满不在乎的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