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策马飞驰而来时,围成一团的梁国兵士立刻给他让了条路。严颜定睛一看,地上躺着两个人,一名已经被猎豹咬断了喉咙。不远处,还停留着一头缴获的战象。
另一名也是奄奄一息。他的头皮都被豹爪整个抓了下来,肩头,脖颈处也赫然有几个猎豹撕咬造成的血洞,眼看是活不成了。
一名亲兵来到严颜面前,对他耳语几句。原来,已有被俘的苏摩达亲兵将情况供述出来,说此次是苏摩达亲自带兵出来刺探军情。
严颜望着这奄奄一息的朱罗人道:“想必此人便是朱罗主将苏摩达。”
早有梁军兵士动手,在那人怀里一番搜索,搜出了腰牌印信。又押着两名刚被俘的朱罗兵过来,经过他们的指认,更加确信此人就是朱罗主将苏摩达。
严颜眼看苏摩达伤势严重,已不可能救活。便将手中长刀挥起,手起刀落取了苏摩达的脑袋。而后他说道:“既然敌军主将已亡,不如我们乘机去袭了他在不韦城附近的大营。”
他身边的副将提醒道:“可是我们只有千余人马。这龙尾滩是我南征大军的粮仓所在,若分兵出去,万一…”
严颜听到这立刻恢复了理智。诸葛亮出发时对他再三交待,无论何时发生何种状况,都要他坚守在龙尾滩城堡之中,因为这是南征梁军的命脉所在。
但是现在梁军意外斩杀了苏摩达,若是能乘机击溃朱罗大营,便可解不韦城之危。这么大好一个机会,就此放过,岂不可惜。
严颜左右为难的思绪半天。最后他终于拿定主意,吩咐道:“派出精锐斥候给不韦城的张表太守报信,我们回龙尾滩城中!”
实际上,严颜根本不必为此纠结。因为此时冯宇派出的援军--高顺军团已抵达永昌。此时正向朱罗军在怒江畔的大营发起猛攻。
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五十具弩炮一通猛射,海碗大的石弹就将朱罗军营寨的寨墙打的七零八落。接着燃烧弹,以及长弓手的重箭向营中覆盖而去。
此时,朱罗大营中主将不在,苏摩达委任的代理指挥官又无法顺利调度各部,整个大营顿时就乱成一窝蜂。不时可见大火在营中剧烈燃烧起来。
当高顺军团的步卒向营中发起进攻时,只有零零散散的朱罗兵卒前来抵挡,两通飞矛投射,他们的抵抗便被粉碎。
片刻钟后,朱罗兵士便开始溃逃,陆续奔出大营,顺着怒江向下游逃去。但立刻被早已埋伏在此的梁军轻骑飞羽所狙击,死伤无算。
当高顺策马冲入被攻占的朱罗大营时,他还有点坎坷不安,因为这次进攻太顺利了,让他怀疑敌军是不是设了什么圈套。后来,过来很多天他才搞清楚,原来是朱罗主将意外身死导致的这个结果。
在不韦与龙尾滩之间游弋的那个朱罗战象团,也在高顺军团重骑与孟获军战象合击之下,被完全歼灭。五百头战象不是死在战场,就是被梁军缴获。至于战象上的象兵,只有百余人逃入莽莽丛林之中,不知生死。
……
过了很久的时间,苏摩达兵败身死全军覆没的消息,才被远在黑泥原曼德城中的加拉瓦所知。
这让加拉瓦的心情坏到极点,情绪也更加暴躁反复无常了。所辛的是,驻扎在曼德城外几十里处的梁军,一直没有发动像样的总攻。这让加拉瓦苟安了不少日子,他在城中,终日饮酒做乐,也不去想那些烦心事了。
加拉瓦的府邸中,照旧歌舞升平,堂中几十名舞姬,乐师载歌载舞。加拉瓦斜依在座塌上,搂着几名不同种族的美姬嬉戏调笑,狂吃滥饮。
窗外一道白光闪过,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将加拉瓦怀中一褐发碧眼的安息美女吓的惊叫一声。加拉瓦顺势推开她,走到窗边。屋外,在一阵接着一阵的电闪雷鸣中,瓢泼大雨已经倾泻下来。
加拉瓦哈哈大笑起来:“雨季终于来了,那个叫诸葛什么的梁军主将,看你如何应对。你们的人马接下来几个月就要泡在水罐子里了,而且粮草接济不上来。终归会不战自溃!”
曼德城外的荒野上,顿时显现出无数溪流,不一会整个世界就笼罩在水雾雨幕之中,变成了一片泽国。
诸葛亮所在的那个梁军大营,尽管是特意建在地势较高的位置,但倾盆大雨之下,雨水一时退不下去,也积雨成涝。
外面下着大雨,营帐之中还下着小雨,帐篷已挡不住如此大的暴雨。营帐地面上,数寸深的积水都能盖过脚面。兵士们已是落汤鸡一般,他们忙着将忌水物资转移到木架上,然后盖上油布。
在一座帐篷中,诸葛亮还悠然的盘腿坐在木榻之上,与张任在黑白世界手谈对弈着,全然不顾木榻下的积水已将他的鞋子漂了起来。
张任落下一子后说道:“军师,这雨季已经来了,我们也该动手了吧。”
“嗯,只等独龙江中的水位一到位,我们就开始行动,现在可以让全军去做好准备了。”
而且即使要修建移民据点,也不会建造如此奇特,花费人力物力如此之多的城堡。
有的人好奇去试探上官的口风,想弄清打造的这东西就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却被上官严厉斥责,声称这是是军事机密。而且建造的工地被划为禁区,其余部分的兵士严禁接近此处。周围密布着斥候的暗岗明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