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咨脸色又变的惨白,冯宇安慰道:“张太守不用忧虑,某还有后手安排,筑阳军也有后继兵力正在赶来。更何况孙坚已在我们手上,对方不敢将我们怎么样。”
张咨听了冯宇此话方安下些心来。近四百南阳筑阳兵士押着战俘,在冯宇徐荣带领下离开穰城,向筑阳方向行去。走了不到五里地,果然见到侧后方出现一条滚滚火龙和无数步骑行进之声,正向这边追来。
冯宇喝令道:“布阵!”,近四百兵卒立刻构筑了一个圆阵,将冯宇张咨还有孙策和程普拱卫在中央。那千余孙军俘虏则被做为人体盾牌摆在最外层。
刚刚做完这些,那条“火龙”就已追击到眼前。无数的火把在夜空中闪动着,向冯宇等人的两边撒开,而后又合拢,将他们团团围拢起来。
孙坚军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军阵中突然分开一条缝隙,几骑从阵中策马而出,正中的是名少年小将。左边一位冯宇却是认得,正是黄盖。
那小将策马停在两军之间,举枪指着冯宇这边,急切的说道:“快快放了我的父亲,吾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定要将尔等尽灭于此。”
冯宇哈哈笑道:“你就是孙坚之子孙策吧,你这么着急动手是巴不得汝父死的快点吗?”
孙策一听,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但却被冯宇捅到软肋。且不说他狠不下这个心,即使他狠的下心不顾孙坚安危,他也不敢动手攻杀面前这伙敌人。一顶不孝的帽子就能扣的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无计可施的孙策勒着坐骑的缰绳,焦急的原地兜起圈来。旁边的黄盖也是急的摩拳擦掌,但也只能干着急。
冯宇军中突然射出一支支强矢利箭,不断传来孙军兵士中箭后的凄厉惨叫。孙军部分弓弩手连忙拉弓放箭向冯宇的圆阵还击,孙策暴怒道:“谁命令你们随便放箭的!传我军令,若谁在无令放箭,就地正法!”
在冯宇军中斥候的攒射下,不能还手的孙策军兵士们不可能当靶子杵在那,哗啦啦的齐齐退后了二十来仗距离,顿时将军阵拉的稀疏无比。只有孙策和黄盖,以及另外几名冯宇不认识的孙军将领还立马阵间。冯宇也禁止本方兵士弓射他们。
此时,被捆绑的孙坚突然高叫起来:“策儿,不要管为父,速速攻杀他们…”
冯宇旁边的兵士这就要将孙坚的嘴堵起来,却被冯宇制止了。连张咨都以诧异的眼光看着冯宇。
孙坚还在高叫着,喝令孙策挥军攻杀冯宇等人。火光下,孙策通红的脸庞下,汗珠大颗大颗的落下。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滚滚铁蹄的奔踏之声,
本就稀疏的孙军军阵猝不及防之下,瞬间就被豁开个口子,筑阳军的百骑虎豹骑奔涌而入,列阵于圆阵之前。被这些虎豹骑冲的东倒西歪的孙军兵士,幸存者哀嚎呻吟着。
孙策和孙军兵士们这才惊觉起来,孙军的军阵后方已经集结起大量纠纠铁骑。冲进来的百余骑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若是刚才他们全力发动一击,现场的孙军只怕已全军覆没。此时连高声喊叫的孙坚也惊住了。
冯宇却高声呼喝起来:“尔等若再不让开道路,就将全部在这里化为血肉齑粉!”
孙坚此时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你们快走,快撤,不要管我。”看到孙策还在犹犹豫豫。孙坚踱着脚道:“哎,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刚才要你杀你不杀!现在该退了你又不退!真是个竖子,竖子啊!”
就在冯宇失去耐心,要下令对孙军全面发起攻击时。孙策终于下定决心道:“传我军令,全军撤退!”
黄盖赤红着眼吼了嗓子:“少主公!”
“毋须多言,全军撤退,我们现在没有任何选择!”孙策斩钉截铁的说道。
孙坚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当下用嘶哑的声音继续喊着:“对!这就对了,这才像我儿子。”
……
不长的时间,孙策带来的队伍就撤的干干净净,连尸体伤兵都一并带走了。冯宇等人在千骑虎豹骑的护送下,继续向筑阳返回。
在一个三岔路口,张咨抱拳向冯宇做别道:“咨多谢君侯今日的救命之恩。某当下不能陪君侯返回筑阳了,因为某担心孙军别部或袁术军乘机袭我宛城,吾需先行返回,加强宛城的防御。就此与君侯别过了。”
冯宇点头应道:“太守言之有理。不过…”,张咨见其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君侯有话尽管直说,汝和某已是患难之交。有何不能言论?”
冯宇接着说:“不过这宛城实乃易攻难守之地。此前,宛城能保太平,是因为周遭州郡的诸侯势力都还未统合起来,对南阳鞭长莫及,无力染指。但现在情况已经大不一样了。”
冯宇顿了下语气,接着说了下去:“更何况这南阳是四战之地。未来大争之世,各路群雄必定都会途经,染指此处。这孙坚只是个开始。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豪雄霸枭会来往此间…”
张咨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他明白冯宇说的是个实话,也知道冯宇话后的意思。他对着冯宇拱手道:“咨明白君侯的良苦用心,也明白这宛城终有一日会失于张咨之手。只是咨现在还没想好,若是放弃宛城,该如何安置这一城的宛城百姓。咨不忍心随意将他们交给他人。”
等冯宇一觉醒来,洗漱后,却发现蔡琰和魏丽儿两位夫人正在外堂守候着。昨日冯宇没将此事说与她们,又一夜未归,让她们担忧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