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卧龙凤雏

龙飞在这边与刘备猫捉老鼠,赵云、张绣率兵突袭樊城,打了刘表一个措手不及,在荆州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已经占了樊城。甘宁率领水军自淯水而下,将战舰开到襄阳门口,蔡瑁也不敢放个屁。荆州的人如同缩头乌龟一样,不声不响,倒是急坏了驻扎新野的刘备。

新野在襄水之北淯水之东,龙飞这么一干,彻底将刘备与刘表分离了出来。新野是个小县,人口不过万,粮草有限。刘备现在手中有两万兵卒,靠新野这种地方养活肯定不行。孙乾去荆州说服刘表,刘表答应刘备可以在荆州暂住,只不过要他看住龙飞,所以才让刘备驻军新野。

“龙飞的动作太快!我们如今怎么办?”刘备已经束手无策。

众人都没有办法,一个个低头不语。粮草的问题是个大问题,没有粮草活命都难何谈什么征战。本来刘表答应,每月送粮草一万担,可现在荆州根本不敢出来,粮草就更不用提了。若是绕道路途遥远不说,沿途盗匪横生,保不齐被劫了,那一个月就得喝西北风。

“不如咱们去豫州征粮吧!”龚都突然说道,他还是很怀念在豫州的日子。若不是大哥刘辟非要跟着这个刘备,自己才不会来了,就算属衙待不成,占山为王应该可以。

孙乾摇摇头:“如今曹操和袁术正在豫州打仗,我们若去恐怕不妥!”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饿死吧!”张飞赞成龚都的提议。

刘备叹了口气:“不若我去一趟荆州,求求刘表,若是他答应多给些粮食,咱们便冒险绕道,决不能饿死这里!”

“我跟大哥去!”张飞迫不及待。

刘备摇摇头:“龙飞对我们虎视眈眈,不得不防,此次太史兄弟和刘辟、龚都陪我就好,二弟、三弟和孙乾先生照看好咱们这唯一的一处落脚之地,千万小心!”

关羽点头:“大哥放心!”

自从甘宁封锁淯水之后,龙飞下令切断荆州和刘备之间的一切联系。若想从襄阳前往新野没有龙飞的允许谁也不得过。刘备几人打扮成商旅摸样希望浑水摸鱼,谁料却是这般情况。要想过河没船不行,所有船只都被甘宁控制在手。看着河里一艘艘的战舰和那些手拿弓箭的兵卒,刘备还真有点害怕。

刘辟看了看,对刘备道:“主公,龙飞防守严密,看来我们只能绕路了!”

几人沿着淯水一直往下,在淯水和襄水的交界处天便黑了下来。几人只图赶路,没想到会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方。正在几人准备露宿荒野之际,龚都兴冲冲的跑过来:“主公,那边有座庄园,咱们去那借宿吧!”

果然,过了前面的竹林,一座庄园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龚都是来拉屎的时候突然间发现的,龚都等不及便上前敲门。见到这座庄园刘备喜出望外。这座庄园气势恢宏,门楼、围墙都按照秦制修建,恢弘大气。左右望去,院墙高约丈许,两边一眼望不到边的竹子郁郁葱葱。高大的门楼下两扇黑漆大门紧紧关闭。大门顶上一块牌匾,上书水镜庄三字。

来开门的是一个童子,一见龚都的样子立刻就要关门。龚都急忙伸手拦住,刘备急忙上前:“这位小哥,我等是迷路之人,天色已晚特来借宿,没有恶意!还请小哥行个方便。”

童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刘备几眼,又看看刘备身后几人:“你们真是迷路了?”

“正是!赶了一天的路,来到这里不分道路,还请小哥行个方便!”刘辟急忙拉过龚都,和刘备一起相求。

童子看了看:“好吧,你们等着,我去问问我家先生!”

时间不大,一位皓首老者,身穿青衣,手拄拐杖,在童子的搀扶下来到大门口,一见刘备则是面带微笑:“贵客远来,快快里面请!”

水镜庄的里面比较清幽,一间上房,两间耳房。院子中间也种着一簇高大的毛竹,枝叶繁茂,正好将上房的大门遮挡的严严实实。水镜庄的主人司马徽喜欢竹子,所以在这水镜庄的房前屋后全都栽了不少,几乎将水镜庄隐藏在一片竹林之中。

不等刘备开口,司马徽首先做了自我介绍。荆山四老之名在荆州家喻户晓,刘备初来乍到,自然也听说了一些。一听是司马徽,急忙起身要行大礼。司马徽微微一笑:“刘皇孙不必多利,老朽化外之人,不必如此,徒儿!收拾几间客房请几位客人休息!”

与司马徽说了一会闲话,刘备等人起身告辞,跟着童子去自己的房间。刘备的房间不算太大,不过桌椅、几案、床榻还都齐备。拜谢了童子,刘备正准备脱衣休息,忽然听到了大门响动之声。一个急促的脚步从门外进来,直奔上房去了。

刘备心中便是咯噔一下,荆山四老虽然名字响亮,可自己从未与他们打过交道。此地荒郊野岭万一这个庄园乃是歹人的巢穴,自己几人睡熟之后就完了。想到此处,他重新穿好衣服,轻轻打开房门想要瞧个清楚。上房之中依然亮着灯,两个人影随着烛光左右摇摆。

司马徽说道:“贤侄此来,你叔父可说什么没有?”

另外一个声音是个年轻人,声音很冷,听上去没有任何感情:“大师伯说,所有事情都按我们所言开始,不可再做迟疑!”

司马徽呵呵一笑:“或许是上天作美,今日我正好见过此人,的确有些王霸之气。”

“哦?”年轻人似乎有些奇怪:“听闻此人有仁义之心,何时有了王霸之气,这天下若论有王霸之气者,曹操、龙飞堪称第一,别人恐怕不沾边!”

司马徽道:“贤侄以为只有曹操、龙飞?那袁绍雄踞河北,江东孙策人称小霸王这些都没有王霸之气?”

年轻的声音依然冷冰冰:“袁绍迟早要被曹操所败,江东孙策嗜杀,不久必将死于非命!”

刘备听完这几句,心中颇为感慨。以自己的见识,也觉得曹操比袁绍强,龙飞自是不用说,只是这个江东孙策勇武他也听说过,可死于非命自己捉摸不透。听见屋里两人说的只是这些天下大事,丝毫和盗匪之类的不沾边,刘备这才放心,又悄悄的潜入自己房中。

躺在榻上他睡不着了。自己手下武将有关羽、张飞、太史慈,文臣有孙乾、简雍、糜竺,为何就没有一人能似那人看透整个天下的时局,甚至于连江东孙策死于非命都能算在其中。翻来复起,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刘备立刻起床。司马徽正在院中面朝太阳,双眼微闭一动不动。

刘备没敢打扰,规规矩矩的站在司马徽的身后。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司马徽慢慢的睁开眼睛:“刘皇孙果然是个仁义君子,找老朽可有事?”

刘备急忙撩衣跪倒:“先生求我!”说着便哭了起来。将自己的身世和这些年的奋斗史大致说了一遍,又表了表拯救大汉的决心,一头磕在地上:“想我大汉四百余年今日蒙难,刘备虽不才愿重振大汉,替列祖列宗分忧,肯请先生出山住我一臂之力!”

司马徽听完微微摇头:“老朽已经年过七旬,行动不便,怎能陪皇孙一起!”

刘备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将司马徽面前的土地都弄湿了一大块:“先生看在大汉先祖的份上,救我大汉一命吧!”

司马徽依旧摇摇头:“老朽心有余而力不足,刘皇孙不必强求!”

刘备只是一味的哭泣哀求,就是不起身,搞的司马徽颇为无赖,长叹一声:“刘皇孙莫哭,刘皇孙初来荆州可知这荆州人才济济,童谣有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若刘皇孙能请出此人便可振兴大汉!”

刘备止住哭声:“卧龙凤雏何许人也,请先生赐教!”

“卧龙者,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字孔明,晓阴阳懂八卦,精通奇门遁甲,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司马徽似乎有些神往,一脸的艳羡。心中对自己的这个说辞感觉有点夸大,若黑冰有这样的人何必找刘备:“凤雏者,姓庞名统字士元,乃是当今奇才,经天纬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刘备听的眼睛都瞪大了。水镜先生司马徽什么人他清楚,水镜先生能说这两人如此厉害,看来真有不少学问,急忙问道:“不知这两人在何处,弟子这就去拜访!”

司马徽道:“卧龙就在南阳卧龙岗,而这个凤雏喜欢云游,四海漂泊居无定所,前段时间我还听闻他在汝南出现,那时刘皇孙应该也在汝南,难道刘皇孙未曾见过?”

刘备猛然间想起,汝南时自己要出兵抵抗曹、龙、袁的三面进攻,那个浑身破烂的乞丐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想,若那人就是凤雏,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离开水镜庄,刘备站在襄水之畔,看着刘辟和龚都弄来的船只,有些犹豫。借粮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若要长久的摆脱自己的困境,那就需要大贤相助,谁是大贤?自然就是卧龙诸葛亮,凤雏庞士元。他翻身上马,对几人喊道:“咱们先不去襄阳,先到卧龙岗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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