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冲进大帐,一看见袁绍,就气愤地质问到:“袁盟主为何妄杀刘闲的使者?”
袁绍见曹操以如此口吻与自己说话,大感不悦。
道:“本盟主杀一个叛逆走狗,难道还需要你同意不成?”
坐在左首处那个鼠样胡须面目干瘦的袁术嘿嘿一笑,语带嘲讽地道:“曹孟德,你可别搞错了,联军的盟主可不是你啊!”
曹操没有理会袁术,对袁绍道:“刘闲派使者前来,定是希望与我军联合共同讨伐董卓的!”
“刘闲占据河内,若得他相助,则可南渡黄河直袭洛阳!”
“如今董卓大军俱在汜水虎牢二关,如若刘闲奇袭洛阳,可一战而下。而攻取了洛阳,泗水虎牢二关的贼军必然军心大动!”
“那时我军趁机全面进攻,不愁不能全歼贼军,则剿贼大事成亦!”
“如此大好机会,辕盟主不仅白白放弃了,竟然还杀了他的使者,生生把他推到董贼一方,令局势变得对我们不利,难道我还不该质问吗?”
袁绍被曹操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心里禁不住有些后悔起来。
袁术哼了一声,道:“孟德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量他小小河内太守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孟德你就不要在这里耸人听闻了!”
曹操被气乐了,嘿道:“小小河内太守?你可知就是这小小河内太守,先是击败了令我诸侯联军闻风丧胆的吕布,不久前又连败张扬和王匡,连上党郡都夺去了!”
“我敢说,当今天下,能与这小小太守相抗者屈指可数!其若率军南下,真不知会给我们的大业造成多大的干扰!”
袁术大感不服气,没好气地道:“孟德这话实在叫人不敢苟同!那刘闲无非是运气比他人好一些罢了!”
“再者说,其不久前刚刚经历连场大战,损失必然十分严重,又哪有能力来干预我们的大事!”
“他不来则已,若胆敢前来,我袁术必率军亲自剿灭了他!孟德尽管宽心就是!”
袁绍深以为然地点头道:“此言甚是!再者,那刘闲本是董贼走狗,若我们就如此轻易放过了他,岂不是无法对天下附逆之徒起到震慑的作用?”
“此事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孟德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刘闲之辈!”
曹操心中郁闷,只感到这袁家兄弟两人简直就是一对草包,真想大骂对方一顿,然后拂袖而去。
不过曹操终究是曹操,把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
皱眉道:“事已至此,就算我们想要挽回,只怕刘闲也不会相信我们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一举摧毁他了。”
朝袁绍抱拳道:“就请袁盟主传令,分出一部分兵马北上河内郡,趁刘闲还无防备的时候一举击破了他们!”
袁绍一愣,面露难色。
袁术冷笑道:“既然孟德如此在乎那个小小太守,不如就由孟德的兵马北上河内去对付他便是。”
曹操点头道:“好。不过我至少需要两位诸侯的援兵。”
袁术笑道:“这恐怕不行。谁愿意在这即将破关的当口分兵河内啊。”
随即语带嘲讽地道:“孟德手下有三万兵马,难道还怕对付不了一个区区刘闲吗?”
曹操大怒,指着袁术喝骂道:“竖子不足与谋!”
袁术大怒,拍案而起,指着曹操骂道:“你这阉人腌臜之后竟敢与我如此说话!”
曹操面色一沉,立在曹操身后的曹仁立刻上前,长剑出鞘直指袁术,杀意登时喷薄而出。
袁术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后退躲避,脚下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模样狼狈至极。
袁绍拍案喝道:“够了!”
曹仁哪会理会袁绍,眼睛依旧冷冷地瞪着摔倒在地神情恐惧的袁术,手中利剑没有丝毫收回的意思。
曹操把曹仁的手臂按下,朝袁绍抱拳道:“盟主,轻视刘闲,必将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还请盟主明鉴!”
随即便转身去了。
曹仁收剑入鞘,跟着曹操去了。
袁绍看着曹操离开,脸色很不好看。
袁术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道:“那曹操竟然在盟主面前如此猖狂,分明就没把盟主你放在眼里!”
袁绍哼了一声,看向袁术,没好气地道:“你说曹操是阉人腌臜之后,他曹操自然是要动怒的了!”
曹操领着曹仁回到自己的大帐,思忖着来回踱着步。
曹仁忍不住道:“主公,袁绍不听劝告,你又何必为他费心!”
曹操摇了摇头,道:“我岂会为他费心?”
“然而却不得不为当前的这件大事费心啊!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天下瞩目,如若半途而废,岂不叫人笑话!”
曹仁忍不住道:“主公,如今破关在即,那刘闲又能有什么做为?”
曹操嘿嘿一笑,道:“我这辈子见过无数的人物,唯独这位刘兄令我心有忌惮!我有一种感觉,这刘兄说不定会成为此战成败的关键!”
曹仁心里不以为然,不过却不敢反驳,道:“主公,就像那袁术所说的,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愿意去攻河内,难不成就我们一家去进攻河内吗?我只怕……”
曹操停下脚步,看向曹仁,笑问道:“怎么?觉得我们会失败?”
曹仁道:“我虽然不愿承认,可是却不得不说,凭我们一家只怕拿不下河内,搞不好的话,……”
曹操接道:“搞不好的话,还会落个全军覆没的结果。”
叹了口气,“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恨,这么多的诸侯,人人都为一己之私,根本无人为大局着想!”
曹仁笑道:“至少还是有一位为大局着想的,那就是主公你啊!”
曹操一愣,大笑起来,拍了拍曹仁的肩膀,笑道:“子孝这话可有拍马屁的嫌疑啊!”
曹仁笑道:“属下可是肺腑之言!”
曹操笑了笑,想到刘闲的事情,脸色又变得沉重起来。
道:“虽然我不能出击河内,但却可以做一些防备。”
随即走到挂在大帐一侧的羊皮地图前,观看了片刻,指着虎牢关以东二十余里外的一处小渡口,道:“这里,刘闲若要参与这场大战,必然从这里渡过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