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十四章 何谈

又过了十余日,各处的兵马陆续集中。屯驻在长沙周围,那军营连绵。几乎把整个长沙包围。锦旗蔽日,杀气腾腾。再沉稳的人看了,心中也是惊悚。

这是要开战了吗?长沙的天空,一层乌云笼罩。各地的探子纷纷而来,后又吓的退缩,快马疾驰,奔向各地。

消息仿佛长了翅膀。再也隐瞒不住,长沙十余万兵马聚集,那是何等的壮阔,何等的滔天杀气,铺天盖地。

这刘子任,真的是要孤注一掷了吗,还是他,真的是个疯子,连自己的后方也是不管,他可知道,如此一来,只需要敌人一个突袭,他的势力就可能冰雪消融,再不复存在。

无数的诸侯哂笑。暗中都在摇头。可是这心底,不自觉的生起一股子寒气。这太疯狂了。疯狂到。令许多人颤抖。

新野城中。张绣目光阴沉。登楼而上,心中却是一片冰凉。要打许昌,必须经过新野。或者经过汝南。这刘尚,会是选择哪一条路?

“将军,该做出决断了!左右逢源,到最后,终会是两面为难!”贾诩叹了一口气,轻步走到张绣身边。指着荆州道:“襄阳虽好。非人主莫能守之。”说罢,摇头不语,目光却是复杂。

这一手,纵是贾诩,也是要自叹不如。

邺城之中。袁绍却是大笑。拍手称快。但没有出声。只是令人取酒来,当要浮一大白。只有最亲近的谋士才知道。袁绍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

可是其中,也有两人面无表情。那其中一个,面色冷硬,眼神炯炯。天生就有股拒人千里的气度。

另一人,一派儒雅,面相寻常,仿佛一入人群,就能消失不见。可所有人都不敢轻视他,他的位置,也颇为的靠前。

这两人皆没有笑意。眼中,尽是无尽的深思。袁绍却是不管,抱酒痛饮。低声对众人道:“且看那刘子任如何,传我令,大军都来邺城!”

只有许昌,依然是平静如水,长沙的兵马调动,仿佛并没有对这里造成一丝影响。照样歌舞升平。人人欢笑。

只是,内中的暗流,却仿佛那巨浪一般,起起伏伏,没有尽头。就在再愚钝的人,也预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甚至有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司空府中。曹操面带微笑,看着郭嘉道:“长沙兵马已经聚拢。奉孝以为,刘小儿又当如何布置?”

郭嘉笑而不语,拱手道:“主公已有决断,又何必问我!”

“哈哈哈…知我者,奉孝也!来人,传我军令,明日,我要带兵去宛城!”曹操眼神幽幽,内中冷芒一闪而没,甚至令人怀疑,那只是自己眼花。

可是郭嘉却莫名的叹息,与曹操告辞,大步出了府邸。

这一夜,许昌无眠,所有人都是辗转,听着街道上紧急调动的兵马。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等的滋味。

只是隐隐的,这帝都的黎明,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不过无论各地的民众如何议论。刘尚的心中。都是没有半分的波澜。他照例早起,打了一套五禽戏,直到太阳高升,方才缓缓的收功。

城内城外,喊杀声铺天盖地,那是士卒正在晨练。静静的凝听。刘尚的脸上露出笑意,一年前的话语犹在耳边。一年后,他竟然真的达到了,十万兵马。如今就在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当能令的这大汉的天地倒转。令的无数人的命运因此改变。

面对这些,刘表,你又当如何抉择呢?

刘尚回到屋子,换了一身洁白的劲装。方才带着亲卫走出军营。只是今日,他的身边不在只有廖化一人,黄叙寇封都是跟随,两个人穿着崭新的铠甲,脸色冷漠的亦步亦趋。只有眼底最深处,才是露出丝丝兴奋之色。

城外,大军一片片。遮盖了大地。遮盖了群山。此时,各处的武将带着部署,正在拼命的操练。

汗水滚滚而下,浸透了衣衫,可是士卒一板一眼。带起阵阵热浪

刘晔等文臣,太史慈等武将簇拥过来,朝着刘尚行礼,更有黄忠,迈着快步走来,深深的一个长揖。

“我军中生活,汉升可还习惯?”刘尚看向黄忠。眼中露出关切。

黄忠微笑,沉声道:“多谢主公,这里,老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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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尚点头。令众将散开,又看向刘晔,问道:“襄阳方面,可有什么回音?”

“暂时没有太大的动静。刘表依然在拼命调兵。甚至命令各户必须出壮丁一人!”

刘尚一听,笑出了声。“看来我们把他吓的不轻啊。也好,做了这么多。我们也不能没什么表示,派一个人过去,告诉他,我将要要向他借道!”

“借道?”刘晔目光一闪,嘴角瞬间露出一丝笑意。甚至忍不住拍手称赞。“若是刘表得知,恐怕要彻夜不安了!”

“不如此,怎能逼他就范!”刘尚冷笑。带着众人走入军营。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又寻来蔡中。吩咐了一番,令他带回襄阳。

虽然不齿蔡家的做派,可是既然答应了,他就要放人,这些日子,他也没有为难蔡中。甚至,这些日子里,蔡中还是长胖了不少。

可是见到刘尚,蔡中依然是胆战心惊。双手接过书信,等到走出军营,这背心已经是冷汗一片。

深深的看了看杀气冲天的军营,他骑着马,独自离开长沙。

数日后。蔡中返回襄阳。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顾不上休息,就是冲入了刘表那里,递上了那信。

此时,刘表正在召集群臣商议军务,听到蔡中回来,颇有些意外,等到看过书信,脸色突然就是一白,失声道:“刘子任真要出兵许昌?”

群臣一惊,目光都是转向蔡中,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蔡中点头,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没错,长沙城外兵马整日操练,江面上,无数战船密布。恐怕这不是假的!”

嘶……众人倒抽了口凉气,大多数人,眼珠子都瞪出来,这与他们想得,似乎不一样啊。、内中只有一人,微微的摸着胡须,点头赞道:“这刘子任,倒是一个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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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此话一出,内中一半的人都是变了脸色。转头看那人,却是荆州名士韩嵩,素来以直言犯谏著称。纵是刘表,心中也是嫌恶,嘴角只能强笑。

蒯越却是摇头,并不很认同韩嵩的话,“若刘尚果是忠臣,走那新野却不快捷,为何却要向我们借道?此乃假道灭虢之计,主公万不可答应!”

刘表点头,正要派人回绝。忽然,一个亲卫冲了进来,脸色惊恐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刘子任水军齐聚乌江,叫我们让开道路。他更是扬言。说是要借道攻打宛城!”

“什么!”刘表震惊,呼吸也是沉重,如今的刘尚,就仿佛那巨大的山脉压在心头,荆州,更是天下人聚焦所在,他就是想要阻拦,也需要掂量这舆论的压力。

“如此,该当如何是好?”

颓然的坐下,刘表的心中又多了一丝彷徨。他只能把目光转向蒯越与蒯良,希望他们能够出出主意!

蒯越想了想,正要说话。又是一个亲卫撞了进来,语气惊慌的拿着一份檄文。大声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探子来报,曹操聚拢大军,已经到了宛城!樊城方向,也发现曹军的探子!”

群臣哗然,刘尚一动,曹操也动,这荆州,岂不是夹在了两者之间!刘表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他第一次感觉。这天下,原来是如此的混乱。

“刘尚胡闹也就算了,可是曹操那样的人,怎么也会陪着刘尚胡闹。难道他就看不出,这不过是刘尚吞并我荆州的托词吗?”蒯越失声道。

“未必看不出,恐怕这曹操,也打着吞并我荆州之心!”蒯良冷冷的补充。

“不管如何,如今两面受敌,还请主公早做决断!”一些人心中摇摆,把这个难题踢给了刘表。是战是和,都在他一念之间。

刘表失了方寸,看着蒯良道:“军师可有教我?”

蒯良脸色一暗,却是摇头。“如今荆州兵马凋零,没有一年的光景,我们是无法恢复过来的,凭借那些壮丁…..哎!”

众人闻言,都是叹气。

蔡瑁却是冷笑。起身道:“此危难时刻,正该为主公分忧,如何作此女儿之态,我有一坐山观虎斗的妙计,当能令的刘尚与曹操两败俱伤!”

“你又有何计策?速速退下!”刘表没好气的看着蔡瑁。内心恨不能杀了他,荆州大军,一大半就是毁在了此人手中。

“姐夫,我真有妙计,若是成了,就是夺回荆南,那也是易如反掌!”蔡瑁并没有退缩,大声的道。

内心,却是暗暗的打鼓,也不知道蔡中带回来的承诺是真是假,不过为了蔡家,权当是拼一拼!

不容别人插言,蔡瑁加快了语气,大声道:“姐夫,那刘子任要清君侧,所忧虑的不过是我们荆州而已,若是主公答应他,与他停战,他又有何借口,再来与我们纠缠,如今全天下的目光,可都是在看着他!”

“这….”刘表心中微动。脸上更是意动。说实话,现在他根本不想打,也打不起,荆南一战,他是真的伤到了筋骨。光是重建水军,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蒯良一直主意刘表的神色,闻听蔡瑁之言。脸色顿时露出怒色。大声道:“主公不可听信谗言。蔡瑁此计,迂腐之极,还请杀了他,我们再别议良策!”

蔡瑁大怒,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说我计策不行!”

蒯越冷笑。摇头道:“武夫就是武夫,如今刘尚摆明了要贪图荆州,他又怎么可能与我们停战!你这计策,只能哄骗三岁小儿!”

“没试过怎么知道!”双目中闪过杀机。蔡瑁冷然道:“只要这事能成,就相当于赶走了一头老虎,不管他能否攻下许昌,两败俱伤是个肯定的结局。那时候,无论主公是席卷荆南还是进兵宛城,都是一战可定的大好事!”

“说的轻松,你又如何知道,他们一定会打起来!”

蒯越哂笑。只是心中却惊疑,今日的蔡瑁,与往昔的蔡瑁多有不同。

蔡瑁不理他,而是看向刘表,拱手道:“如今全天下的目光都是在他身上,清君侧也是他喊出来的,姐夫你想,他敢光说不做吗,一日不除灭那奸臣,他就不敢撤兵,不然,全天下的唾沫就能淹死他!再说,姐夫也是汉室宗亲,此时不发一声,难免惹人非议!”

刘表微微颔首,蔡瑁的言语,正好说中了点子,天下人的目光看向刘尚,未尝没有看向他的,若是他不表示,恐怕难以说过去。

再说,蔡瑁的计策能成,最终获利的,还是他刘表本人!

蒯越一直主意刘表脸色,看他意动,心中颇为着急,急忙道:“就是要和谈,我们也定然会付出大代价!”

刘表闻言,脸色又是一变。

蔡瑁冷笑,“什么代价,只要他不进入荆北,就是把荆南让给他又是如何,等到他与曹操打起来,我们给出去多少,都是十倍百倍的拿回来!就是趁机攻占交州也是可能!”

蒯良顿时无言。今日的蔡瑁言辞锋芒毕露,出乎他的意料。一时无法反驳。群臣之中。许多人暗暗点头,明显已经倾向了他。

刘表更是心中火热。蔡瑁的话,太让他激动,就像他说的那般,只要两边都是重伤,无论付出多少代接,他都能百倍的夺回来。

“好吧,这和谈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刘表指着蔡瑁,下了命令。根本不容人反驳。就是起身走回内室。

蒯氏兄弟一声长叹,看了看蔡瑁,眼神更是复杂。蔡瑁心中也是叹气,看了看周围的群臣,他不知道,自己如此做,是对,是错!

打发走了蔡中,刘尚心中并没有多少放松。更多了一丝忧虑。对于天下的局势如何,如今他只能暂时做个看客。倒是文聘的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

劝说黄忠都是大费工夫,这个颇为忠义文聘,他又该是如何出手?就这么放他回去,那是万万不能,除非自己是疯了,整个荆州,除了黄忠就是文聘,放他回去,无疑是给刘表添加助力。

可是不放他,总不能一直囚禁。他可以猜到。刘表的使者应该快要出发了。有了蔡家的在中撮合,再加上长沙强大的实力,刘尚不认为,刘表会有鱼死网破的决心。软弱求和,意图东山再起,这是他与刘晔鲁肃一起分析出来的,也附和刘表的作风。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一次,是真正的伤到了刘表的筋骨了。

这个文聘,自己也该去见一见了。就在不久前,文聘与黄忠,就是被一起从武昌又押了过来,之所以这么麻烦,不过是为了向黄忠表示,刘磐还或者的事实。也是让文聘看看,这豫章雄厚的实力。

如今关了这么久,也许,该是去与文聘谈一谈的时候了。

信步走出大营,刘尚回了长沙。黄叙最先告辞,他依然每天需要服用药水,长久的沉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复原。反正顺道,刘尚一直陪着黄叙回去。又是拜见了华佗与张仲景。

这两个人,依然坐在亭子里对弈,神情专注,依然没有分出胜负。看到刘尚也只是略微的点头。又是转移到了棋盘上。

刘尚感觉好笑。心中却是一动,走上前去,施礼道:“老师,张神医,你们这样子,就是再比个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够分出胜负!我倒是有个主意,或者能够让你们分出胜负!”

“什么主意?”两人异口同声。眼神灼灼的看向刘尚。

刘尚被吓了一跳。还是拱手道:“也没什么。我听说张神医隐居山林,就是为了把毕生所学记录下来不知可是真的?”

张仲景点点头,颇有些得意的道:“没错,作为医者,不但要救人性命,更要把自家的本事一一罗列,造福后世之人,断然不能学某些人,敝帚自珍!”

“你说谁呢?”华佗面色不善。

“某人心中有数!”张仲景傲然道。

“你….”华佗有些生气。牙齿咬的咯咯响。

眼看着两人又要斗气,刘尚无奈,只能上前,拦住华佗道:“老师,既然张神医都是著书,你可不也著他一本,到时候,就看谁的书价值最大,谁的书更加的有用,所谓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好的坏的,一个人看不出来,难道全天下都是看不出来吗?”

华佗眸子一亮,却是被勾起了兴趣,他这些年忙着救人,还真是没有时间著书,虽然收下了刘尚,可是华佗明白,刘尚是不可能继承他的衣钵,这一番听入耳中,却是钩动了华佗的心思,暗道,难道自己百年之后,一身绝学也要跟着埋进土里吗?

张仲景也感觉刘尚的提议新鲜。昂起头,目光挑衅的看着华佗道:“如此也好,怎么样,老伙计,你可敢跟我比试一番?”

“怎么不敢!就依你说的办!”华佗也是个不服输的,加上心中所想,并没有拒绝。当即点头。又是捻起一颗棋子,“不过这棋,还得接着下!”

“正是如此!”张仲景大马金刀,再次坐下去,也走了一步,

刘尚一看,心中苦笑摇头,再也不去干涉了,且由的他们,只是拜别黄夫人,出了院子,往太守府行去,

走到半路,一个亲卫小跑着过来,大声道:“主公,那襄阳派人过来了。”

刘尚微笑,问道:“来人是谁?”

“蔡瑁!”

“蔡瑁?”刘尚脸上笑意更浓。果然他料的没错。这蔡家还真是当仁不让,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敢让别人过来。这里面的龌龊,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遮盖的。

打马回到太守府,就见到蔡瑁已经等到门外。没有刘尚的命令,侍卫也不敢把他放进去。所以他颇有些尴尬。

但是刘尚倒是不觉的什么,都是老熟人,也不必客气,当即跳下战马,迎上去到:“没想到竟然是蔡将军过来,一别许久,我还是颇为想念!”

蔡瑁脸色更是尴尬,总觉得刘尚这是在讽刺。没办法,谁叫如今形势如此,身上又背负了姐姐的重托呢?

蔡瑁的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的随员,带着许多的礼物,这会儿既然撞见了,只能拱手道:“些许薄礼,还请将军笑纳!”

“那我就不客气了!”刘尚笑嘻嘻的看了一眼那一车车箱子,请蔡瑁进入太守府,一路问道:“这些是你蔡家送的,还是刘州牧送的?”

“自然是我主公送的!”蔡瑁有些不自然的回答,跟着刘尚走入正厅,分宾主落座。刘尚脸色一正,收起了笑容,冷然道:“蔡瑁。刘表派你过来,所谓何事?”

蔡瑁嘴角一撇,如今他可不是阶下囚,也不怕刘尚呵斥,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觉得不舒服呢?

心中莫名的感叹。蔡瑁还是拱手道:“无他,在下此次奉命前来,是代我主来与将军休战的!”

“想要休战!”刘尚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杀气,盯的蔡瑁头皮都是发麻,身后的随从更是不堪,许多人都是脸色苍白,

“是的,我们要休战。将军与我主,都是那汉室宗亲,如今奸臣当道,将军既然要去许昌,我主公愿与将军罢战,一起讨伐奸臣!”

“如此甚好,我最近就会派兵经过襄阳,沿途还望州牧多多照应!”

蔡瑁快哭了,急忙摆手道:“不是这样,我家主公希望将军能够从新野入宛城。”看到刘尚脸色一沉,又是急忙补充道:“当然,我们会全力支持将军一大笔钱粮的!”

刘尚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笑容,道:“若有钱粮,尽管拿来,可是要休战,光是钱粮还是不够。我有几点要求,若是刘表答应,我就与他停战!”

“什么要求?”蔡瑁问道。

“第一,我听说你们从西凉购进了五千匹战马,需要全部给我!”刘尚笑道。

蔡瑁顿时变了脸色。这战马的事情可是机密,就是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是传入了刘尚的耳中。眼中不禁露出惊骇之色。

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刘尚却是不管蔡瑁的惊骇,沉声道:“第二,武陵之地,需要让给我!”

“这不可能!”蔡瑁再也坐不住了,武陵的地位也是极为重要。他就是再想让自己的外甥上位,也不可能这样做。有了武陵,可以说,刘尚的兵马就会直接威胁江陵,不说刘表,就是蔡夫人也不可能同意。

失去江陵,襄阳还能守得住?

刘尚呵呵一笑,刚才不过是试探,看样子,这个蔡瑁还是个明白人啊。武陵,却是不能夺取了。不过虽然这样,刘尚依然道:“不让出武陵也行,不过你们不能再武陵驻兵,那里将会中立地带,由我们双方派遣官员联合治理!”

“这…..”蔡瑁明显犹豫了,第一条还好说,虽然肉痛,他本人就可做主,可是这后一条,确实太重大了,就是他,也不敢混乱的许诺。

刘尚也知道蔡瑁的为难。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我知道你做不得主,你可以回去,把我的话传给刘表,看看他如何说!不过,我的兵马。最多三日,就要渡江!”

“什么?三日?”

蔡瑁面无血色。嘴唇都是哆嗦,吐字不清的道:“是,十,十…..”

“没错,十万人一起渡江!若是刘表还认为他的汉室宗亲的话,就让他让开道路,当然,若是他给出足够的兵粮,我也可以稍微的绕一绕原路,考虑从新野渡江!事情就是如此,你们好好考虑吧!来人,送客!那些礼物,你也给我带回去!”

说着,尽是不再搭理蔡瑁。端起了身边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起来。廖化寇封一步上前,分别站在蔡瑁的身边,冷声道:“蔡将军,请吧!”

蔡瑁张了张嘴,终是苦笑一声,这件事委实不是他能做主,当下,只得带着人起身,一切,还是等刘表拍板吧!

刘尚眯着眼睛,目送蔡瑁离开。也是起身。带着亲卫走向了另一个地方。本来他还在想如何劝说文聘,蔡瑁来了,倒是给他提了醒。

文聘就被看押在太守府中。刘尚也没有走多远。就是走到偏院之中。这里,本来是张羡以前休息的地方,地方十分宽敞,如今,却是作为软禁文聘的地方。

再次相见了,文聘的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也没有当初对刘尚的愤恨。所谓成王败寇,他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若是说要恨,他很的也该是蔡家。这些日子,他已经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可是那一天,只有蔡中,才有可能对他下毒。

只是,知道又是如何,如今沦为阶下囚,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信手走到花园中,文聘拿起一柄木剑。随意的舞动。虽然是木剑,可是舞动起来,也是呜呜之声大做,仿佛空气都是会被劈开。

舞到最后,他更是兴起,一抬手,对着一颗杏树狠狠的刺下去。啪的一声脆响,那木剑尽是硬生生的插入了杏树之中三寸,方才折断。

大树受了这一击,本来就快凋零的花斑纷纷扬扬,落在了地面。充满了一种萧索的味道。

“啪啪啪…..”刘尚拍手,大步走进来,笑道:“文将军好武艺,能把木剑使出这等威力,也是难得!”

“将军谬奖了!今日此来,可是为了杀我!”文聘脸色平淡。冷冷的看着刘尚。这一天,他早就料到了,

自从知道蔡家出卖了他,文聘就没有指望活着回去荆州,他更是不可能投降刘尚,如此,也就是唯有一死而已。所以,经过了刚开始的暴怒之后,如今的文聘,养气的功夫倒是渐长。

“哦,你就怎么想死?”刘尚微微摇头,这个文聘,还真是有些油盐不进。难道,真要我也把他的家人绑过来吗?刘尚摇了摇头,这文家可不是黄家,世家大族,即使蔡家肯帮这个忙,也未必能够成功。

文聘含笑点头,坐回去,坐在不远处的是石台子上。叹道:“若是将军要我投降,还请你死了这份心。”

“我不要你投降,我还等着刘表过来赎你!”刘尚走了过去。也坐在他的身边。一群亲卫想要围拢,却被刘尚赶了开去。

文聘没有立刻接话。其实他的心中,还是渴望刘表能够赎回他,毕竟他也不是没有背景的,蒯家也不可能看着他落难吧而撒手不管,

果然如此,刘尚心中点头,这个文聘还是存着希望,不过这样也好。刚才看到蔡瑁,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文聘是归顺还是枉死,就要看天意如何了!

刘尚叹了一口气,拍拍手,命人端来许多的酒菜,又给文聘满上了一杯,“抛开敌人的身份,将军的人品,我素来敬仰。不知道,你可敢陪着我喝一杯!”

文聘眼睛一瞪,瞄了石桌上丰盛的菜肴,忽然含笑点头,“说的好,抛开敌人的身份,刘将军也是值得令我敬佩,这送行酒,我就喝了!”

随即,文聘风卷残云,开始大吃特吃。这些日子,虽然刘尚颇多关照,可是像这样丰盛的菜肴并不是常见,文聘自忖必死,当然要美美的享受这最后的一顿。

刘尚却不动筷子,微笑着看着文聘吃完。含笑道哦:“将军吃饱了吗?”

“饱了,你们动手吧!”文聘闭上了双目,神情淡然的坐在那里。

可是,文聘等了许久,却是没有感到有人过来,反而是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中不禁纳闷。睁开眼睛,却见刘尚已经不见了。只有两个亲卫,递给他一个包袱,冷声道:“拿着吧,主公不杀你,现在,你自由了!”

“他不杀我?”文聘再也不能保持镇定,心中更有滔天海浪,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难道刘尚就不怕他回去后,再与他为敌吗?

“主公说,你是大将之才,落在刘表手下可惜了,只是,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他也无法,只是忘你好自为之,顺便擦亮眼睛,好好的看一看,刘表那等人,是否值得你为他卖命!现在,你跟上来,我们送你出城!”

“真的要放我走!?”文聘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他仿佛以为身在梦中。可是此情此境,又如何是梦,直觉上,文聘感觉到了不妥。可是能够逃出去。总是一件好事,来不及多想。深怕刘尚反悔,文聘急急忙忙跟上去,恨不能用跑的。

长廊的一旁,刘尚站在树藤之间,静静的看着文聘走出去,嘴角。似叹似喜。前路如何,就要看你的造化如何。

寇封静静的走过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刘尚,问道:“主公,你为何这样放了他,我在荆州就听闻这人的武勇,领兵之能,更是荆州第一,这样放回去,不是为刘表增添助力。”

黄叙却是冷笑。道:“文聘虽是大将,可那是以前,他如今回去的不清不楚,刘表能不能用。那还是两说。”

“哦,那你说说,文聘是否能够得到重用?”

刘尚惊奇的看着黄叙,虽然听黄夫人说过,这黄叙受伤后就是弃武习文,可是没有想到,他一个武将竟然也有如此见识。

“因该不能,我父亲常说,刘州牧疑心很重。更有蔡家作梗,他再要受到重用,恐怕是不能了!”

寇封还是有些惋惜,叹道:“这可难说。他这一回去,就是增添了一个变数!万一刘表忽然又重用他了呢?”

刘尚摇头,眼神忽然有些黯然,“没有万一,文聘此去,是生是死,就看这天意如何。对了,派人把那些剩下的饭菜都埋掉!”

“埋掉?”寇封更是糊涂了。

黄叙却是若有所思,暗暗的点头。拉了一把寇封。两个人一起告辞。

刘尚又站了一会儿。也是转身,走去书房,他的事情很多。既然已经放出话,三日后渡江,他就有必要作出准备,再给刘表一份压力。

长沙城外,因为刘尚的命令,许多的兵马调动的更加的频繁,更有许多的商人,带着大量的木材竹筏赶了过来。

整个洞庭湖上,大小战船塞满,几乎成了一片浮动的陆地,看的文聘都是瞠目,这是要渡江了吗?

文聘的心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他又是多了一丝斗志,虽然很不明白刘尚为什么放了他,可是文聘发誓,下一次战场上,他一定要堂堂正正的打败此人。

“长沙,我会回来的!”文聘咬着牙,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自己全军覆没的地方,心中涌起强烈的斗志,

“还有蔡家,等我回到襄阳,一定要揭穿你们的小人行径!”文聘眼中喷火。又是想起了自己失败的原因,怒火再也止不住。他仰天大吼了一声。登上一艘小舟,就要划着离开。

忽然之间,一群兵马冲了过来,当先一人,花白的胡须迎风飘动,却是黄忠听说了文聘被释放,特意赶了过来。

“仲业,等一等!”

文聘一看黄忠,安怒怒火更甚,飞速的划船往前走,一边扬声骂道:“黄忠匹夫,忘恩负义之辈,你不配叫我仲业!”

说罢,竟是不理黄忠。扬起风帆,如飞而去。靖海军早就得到命令,也不阻拦,只是许多人大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文聘,不住的窃窃私语。

文聘脸色羞红。心中更多恼怒。又想到那长江之上,一战就被甘宁打败,更是觉得抬不起头,想了一路,也是气了一路,一会儿怪自己无能,一会儿又是暗恨蔡家的阴险。满心都是见到刘表后如何告状的事情。又怕蔡家的人提前得了消息,却是变了方向。不走江陵大路,而是划向了乌江。

这乌江守将乃是霍峻,与文聘颇有些交情。荆州水军大败,也是这霍峻力挽狂澜。硬生生的顶住了苏飞连续不停的进攻。后来刘表看霍峻本事不错。就干脆把霍峻从将领正式掉到了乌江。

今日,霍峻同往常一样看着江面,满心都是忧虑。如今的荆州水军,除了这水寨附近,竟然不能在长江上前行一步,光是想起来,他心里就是憋屈。

忽然小校来报,中郎将文聘孤身前来。

霍峻大惊,更是感觉不可思议,亲自奔上楼船,往水寨外望去,这一看,真的文聘无疑。

文聘看到霍峻也很高兴,急忙大声的招手,叫道:“霍将军,快快放我进去!”

霍峻却是个天生谨慎的人,听到文聘的话,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极为疑惑的问道:“文将军,我听闻你全军覆灭,为何今日又孤身来此?”

文聘脸色一红。这件事,可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这一下被提起来,更是觉得羞于见人。只得到:“我是被那刘尚放回来的,霍将军,麻烦你开门,我全家都在襄阳,总不会是奸细!”

霍峻一想也是,就令士卒开门,迎接文聘进来,两人见面,又是一番唏嘘,霍峻道:“那刘尚如今叫嚣着清君侧,怎么又把你放了?”

文聘一开始只顾着逃命,却是没有深思,如今被霍峻一提醒,心中也是疑惑。不过,他的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压着,这些疑惑只是一闪就是消失,文聘沉声道:“先别问我这么多,主公可在襄阳?还请将军借我快马一匹,我有重要军情要禀告主公!”

霍峻更是疑惑。可是文聘只是一个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霍峻勉强给了文聘一匹驽马,却又是偷偷的命人快马加鞭。把文聘的消息送到襄阳去。自己则是加强了乌江的戒备。

文聘见此,只能苦笑着摇头,心中更是模糊的感到了一种不安,可是,一想到蔡家对于荆州的危害,文聘的心中又是着急,有立刻告诉刘表的冲动,急忙骑上马,朝着襄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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