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袁旭与人对话。
他否决了从徐州征募民夫,蛰伏在暗中的公孙莺儿脸上神色稍稍变了变。
没过多会房门打开,两个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几乎是从公孙莺儿身旁走过,其中一人说道:“公子体恤徐州百姓,可苦了我等麾下兵士。”
“公子既有此决断,必有深意。”另一人说道:“已是给了我等图样,明日依照图样修补城墙便是!”
另一人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与那人一同离去。
目送俩人走远,公孙莺儿正打算动手,不远处走来一队巡逻兵士。
卫士特意在袁旭住处门外走了一圈。
蛰伏在角落,公孙莺儿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卫士走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往别处去了。
公孙莺儿长长的吁了口气。
她正要起身,屋内传出袁旭的声音:“方才开春,屋外森寒料峭,既已来了何不入内说话?”
被袁旭发觉,公孙莺儿小眉头一拧。
坐在对面屋顶上的流苏则撇了撇小嘴。
她早料定师姐会被发现,只是没想到会被发现的如此之快!
袁旭出声,公孙莺儿也不再藏。
她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将门推开。
屋内点着火盆,房门打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藏在屋外许久,她已冻的不轻,热浪扑来,顿时觉着浑身舒泰。
“五公子果然非同常人。”进入屋内。公孙莺儿说道:“既知我来,竟可如此泰然!”
“姑娘在屋外蛰伏许久。应是冷了。”袁旭微微一笑说道:“无论何事,也须暖和些再做计较!”
“只为杀你。怎敢贪恋火盆?”公孙莺儿说道:“公子可否做好死的打算?”
“动手之前,姑娘可否告知一事。”袁旭说道:“既要杀某,因何昔日相救?”
“救你,只为亲手杀你!”公孙莺儿说道:“此处无人,今日你已必死。我便告知又待如何?”
袁旭没有应声,她在等着公孙莺儿说话。
“公子可记得当日击破易京?”
“易京?”袁旭一愣,仔细端详公孙莺儿,陡然间他想起一个人:“你……不会就是当年那个……”
“当年你救了我,日前我也曾救下你。”公孙莺儿说道:“恩情已是还了。剩下的只有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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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打算如何报仇?”
“杀父之仇、杀兄之恨,公子以为如何方可报得?”
“冤冤相报何时了!”袁旭叹道:“姑娘还是看开些……”
“公子说的好生洒脱!”公孙莺儿怒极反笑:“好个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当年我公孙家击破袁家,不知可否说出这样的话来?”
“公孙家没能击破袁家,曹家却是做到。”袁旭说道:“某何曾吵闹过要寻曹操复仇?”
“虽是没有吵闹,公子与曹家厮杀何曾停过?”
“不曾停下,只因某欲活下去。”袁旭说道:“争端既起,无有一方败亡,何时可止?”
“既然如此。公孙家还剩下我一人,争端也是未止。”公孙莺儿说道:“今日便是我止歇争端之时!”
“姑娘果真要杀某?”
“果真要杀!”
“可惜!”袁旭摇头说道:“怕是晚了!”
袁旭此言一出,公孙莺儿顿觉不妥。
她正要拔剑上前,房门被人踹开。数条人影蹿进屋内。
当先一人正是马飞。
横剑胸前,马飞瞪着公孙莺儿说道:“姑娘屡次意图谋算公子,今日某定不饶你!”
随同马飞冲进屋里的。是几名夜刺。
仅从几人身手,公孙莺儿已可判断。强行动手,她决然讨不到好去。
公孙莺儿进入屋内。流苏正吃着粟米,发现几条人影来到。
她顿时觉着不好,正要示警,马飞等人已破门而入。
撇了撇小嘴,流苏也不等待公孙莺儿,纵身蹿向最近的一棵大树。
被堵在屋内的公孙莺儿瞪了袁旭一眼,长剑横于胸前,纵身蹿向门口。
“擒住她!”见她冲出,马飞一声爆喝。
喝声刺破了夜晚的宁静。
附近巡逻的天海营兵士纷纷跑了过来。
公孙莺儿也不恋战,只是往暗影中一路飞奔。
不敢丢下袁旭离去,马飞只能等待外面传回消息。
小半盏茶之后,一名天海营兵士来到袁旭屋外:“启禀公子,刺客跑了!”
“又让她跑了!”得知公孙莺儿跑了,马飞懊恼万分。
“罢了!”袁旭淡然说道:“她终究还会再来,将她擒住不过时日而已!”
“某想不通。”马飞说道:“公子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她因何纠缠不休?”
“征战四方,诛杀无数,怎会不惹仇怨?”袁旭说道:“若你知晓她是何人,便不会如此诧异!”
“敢问公子,她是何人?”
“你可知当年袁家击破公孙家?”
“易京之战?”马飞一愣:“莫非她是公孙家之人……”
“她当年好似说过名姓。”捏着下巴,袁旭说道:“只是一时半会,某也想不起来!”
“某与此女曾有交手,若论剑术某不如她。”马飞说道:“有如此劲敌,公子须多加小心!”
袁旭没有吭声,心底却在感慨。
当年一念之仁,给他埋下了如此大的祸患。
偏偏这一念之仁,又曾救过他的性命。
许褚带人刺杀之时,若不是公孙莺儿搭救,他早已命丧黄泉!
既然救了他,却心心念念的要杀他,这个女人可谓是矛盾的很!
退出官府,公孙莺儿也是烦闷的很!
刺杀袁旭屡次失败,她曾找过原因,却始终不得要领!
回到馆舍,流苏早在屋内等候。
点上油灯,公孙莺儿瞥了她一眼问道:“何时回返?”
“已有多时。”流苏说道:“师姐还真是慢!”
“袁旭卫士了得,总要规避着些。”公孙莺儿说道:“天色已晚,今日好生歇息,明日再做计较!”
“今晚如此一闹,袁旭怎会不加提防?”流苏说道:“只怕到了明日,徐州城将被翻个底朝天,师姐与我怕是再不可能有机会得手。”
满脸冰霜,公孙莺儿没有应声。
有了晚上这一闹,袁旭必定如流苏所说,将徐州翻个底朝天搜寻她。
再欲得手,几乎没有可能!全本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