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发老祖……”
这四字一出,燕凌云的脸色就变了,有几分骇然之色。
只不过,相比之下,萧景元与方少白,就有几分茫然。他们对于南疆魔门,不怎么了解,肯定不明白赤发老祖的分量。
当然,这没关系。反正,他们也可以脑补,这个赤发老祖,肯定是积威多年的老魔头,非常的恐怖。
尽管如此,方少白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个赤发老祖,又是什么来头?”
“赤身教之主,已经归隐数百年了。”
吕厚轻声道:“在赤身教的全盛时期,可以称得上整个南疆魔门的代表,而赤发老祖更是南方魔教之主,一呼百应,万众云集。”
“只不过后来,赤发老祖为了参悟大道,躲避地仙末劫,才把宣布归隐,以至于鼎盛的赤身教,一下子四分五裂……”
“什么?”
这时,方少白震惊道:“赤发老祖,那是地仙?”
“是啊。”
吕厚苦涩点头道:“早在八百年前,赤发老祖就已经扛过了第三次四九重劫,晋升地仙之境。”
“这也是屈指可数,能以旁门之流,问鼎大道的代表人物之一。所以,他才传下了显赫声威,无人不服。”
吕厚叹声道:“那个魔门小修士,恰好就是赤发老祖的血裔,他被我师父教训了之后,一怒之下直接闯入赤发老祖归隐之地,跪拜了七天七夜,终于把赤发老祖请出了山。”
“之后,我师父就悲剧了……”
吕厚表情阴郁:“他被赤发老祖一巴掌拍飞,身负重伤。最后,还是仗着易前辈的面子,才侥幸拣回了一条性命。”
“但是,心爱的女子,却被赤发老祖带走了。我师父肯定不甘心,立即回到了师门之中……”
“他然后恳求易前辈出手?”
这时,方少白揣测道:“然后,易前辈不答应?”
“不……”
出乎意料,吕厚轻轻摇头,慢声道:“我师父也情楚赤发老祖的实力,也担心易前辈出手的话,形势难以预料,不好收拾。”
“所以,他回到师门之中,窃取了易前辈的一件法宝,就高调的宣布自己叛出了师门,再只身返回南疆,去救回心爱的女人。”
“仗着法宝的威力,我师父闯入了赤发老祖的修行洞府。一场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后,那个女人死了,魔门小修士也被我师父杀了。”
“赤发老祖含恨出手,我师父也在劫难逃,只能引爆了法宝,再借着这毁天灭地的力量,仓皇而逃……”
“不过,就算成功逃走了,他却中了赤发老祖的太古地阴毒火,日夜饱受毒火的煎熬、锻炼灵魂之苦。”
“所以,他只好躲在子午岭中,借冷魂寒潮的力量,把毒火压制下来。一百多年来,他的身体,根本离不开子午岭半步。平时,只是以有限的时间,元神出窍游走各地,抒发烦闷之心,这才不至于发疯发狂。”
吕厚一脸沉重的表情,无声长叹:“我是中原商客之子,父母在南疆经商,不幸染病身亡,留下孤苦伶仃的我,沦为了乞丐……”
“后来,我遇到了师父的元神,他可能是见我,与他当年的身世,有几分相似之处,所以就收我为记名弟子,传我一些粗浅的修行之法。”
吕厚沉声道:“如果不是师父的指点、养育之恩,我当年恐怕已经被山野中的猛兽、野狗吃了,也没有今天的修为。”
“所以,我想帮他……”
知恩图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萧景元等人,不自觉的点头。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事肯定不容易。
要知道,吕厚的师父当年,可是实力高强的散仙,而且能在赤发老祖的手上,捡回一条小命。
这实力,绝对比一般的散仙强横百倍,深不可测。
就算他现在,受制于毒火,但是还能元神出窍,行动力还是有的。如果他真有脱困之法,也不至于蹉跎了百年光阴。
“你想怎么帮?”
方少白直接问道:“有办法了吗?”
“有!”
吕厚连忙说道:“在子午岭之中,有一个冰冷寒潭,那冷魂寒潮的源头,就是那个寒潭。”
“我师父研究了几十年,最终可以确定,在那潭寒之中,有一件天材地宝,应该可以彻底根除他体内的毒火。”
说到这里,吕厚脸色一苦:“只不过那个寒潭,深达万丈,直透地窍。以我的实力,潜下去十几丈,就已经承受不住。”
“而我师父的元神,又不能久离身体,一方面要压制毒火,一方面又要抵御寒潮,轻易分心不得。”
吕厚叹气道:“他也曾经,潜入到寒潭之底,也知道了那天材地宝的底细,更发现了在天材地宝的旁边,有一头异兽的守护。”
“以他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降伏异兽,把天材地宝带走。”
“所以,这件事情,也只能指望我了……”
吕厚苦笑道:“虽然,我师父说,他不急,可以再等一百年。只要我修成了散仙,自然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但是,一百年太久了,我恨不能,立即度天劫,成为仙人。”
吕厚真情流露,充满了哀伤之意。
一时之间,萧景元也明白了,为什么一直以来,吕厚对于成仙,似乎有一种执著,有一种迫切感。
现在,他知道了真相,也有几分钦佩。毕竟,吕厚想成仙,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师父,想帮他师父解除痛苦。
“诶……”
方少白拍了拍吕厚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他说道:“吕兄,其实这事,也有速成之法啊。”
“在东海的时候,你应该和易前辈说的,把事情告诉易前辈,想必他应该能够体谅你师父……”
“不。”
吕厚果断摇头,苦笑道:“以我师父的脾性,如果他有心求助,早在一百年前,就去向易前辈跪求了。”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没脸见师祖啊。”
就算是师徒,吕厚还是忍不住狠狠吐槽:“他呀,就是老古板,宁要脸,不要命的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