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么想着,纷纷偷瞄落轻离,一袭雪衣,纤尘不染,坐在那里,却足以美到惊心,如诗如画的容颜,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温儒雅,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样子,如同一幅水墨画,不少世家见他并没有任何举动,不由得松了口气。
一时间空气充满尴尬,白芊芊看着那一袭雪衣的公子,手被纂出痕迹的丝帕显示出她的心情,她转头看向右相,右相淡淡的摇了摇头,表示让她不要说话,白芊芊会意,手的丝帕慢慢松开,目光却始终在那一袭白衣的公子身移不回来。
亭外,夜倾怜缓缓睁开眼睛,百般无聊的看着周围,然后起身向前走去,周围巍峨华美的宫殿环绕,鲜花似锦,百般争艳,这时一道青色的身影闪过,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没了踪影,转眼看去,便见前方宫殿墙角放这些什么,快步向前走去,只见是一块玉佩,雪白的玉佩雕刻着一朵美丽而又妖艳的花,精致玲珑,确是栩栩如生,握在手触手生温,玉佩下方则是挂着一缕紫色流苏,高贵却又朴素,精致却又典雅。
她皱了皱眉,这个玉佩会不会是刚才闪过的身影留下的?他是遗落,还是故意放在这里,让自己捡到?
她在外面不解的想着,而大殿内尴尬的气氛仍旧持续。
“九皇子到。”随着一声高喊,众人转眼看去,只见来人一袭青衣长袍,一条青色腰封,简单朴素,浑然天成,不同于别人泼墨长发,他银冠束着的确是一袭银发,如雪如丝,无妖娆,让人看过不忘,一双桃花眼存留着不羁的神色,容颜之银发还要妖娆,手持着一柄折扇,随着摇晃折扇的动作,嘴角也跟着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无处不显纨绔。
沐云尘走进亭内,前对皇行了个常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皇帝威严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沐云尘自如的收回手臂,这个动作确是让皇后心发怒,落轻离不对自己行礼也罢了,沐云尘算个什么东西,一头的银发,分明是个不吉的妖孽,虽是这样想着,但皇后还是保持端庄不失大体的微笑,正想着如何教训这个不懂礼数的妖孽时,太子却开口了。
“皇弟此次虽立了大功,但让父皇母后在此处等你,恐怕不和礼数吧。”太子这么一说,皇后心却是舒坦了。
“自南月国回来后,一直长途跋涉,父皇特意让皇弟好好休息,皇弟怎好搏了父皇的好意,今日正是好好休息了一番,不想却让父皇久等了。”沐云尘这样说着,脸却没有一点歉意,用面那位来做挡箭牌的话,自己虽不屑做,但是偶尔用来气气那些讨厌自己的人还是不错了。
沐云燃一噎,正要说些什么时,皇后却说道,“燃儿,你九皇弟此次回京一路辛苦,自然要好好休息,这些不必计较,以免伤了和气,更何况,礼数这东西,是给大有作为的人留着的,纨绔不羁,不识大体的人自然不必顾忌。”
皇后这话便是再说,沐云尘是个只会吃喝玩乐,不识大体的风流子,可这沐云尘此次从南月国回来,可是立了大功,皇后却指沐云尘丝毫没有作为,这话让众人听来,不知皇后是聪明,还是蠢。
沐云燃听了此话后,只觉得刚刚的恶气散去,却还是配合的说道,“儿臣明白了,谢母后教诲。”
皇后解了心郁闷,得体的笑了笑,又看了看皇帝,皇帝脸分不出喜怒,这下,她便放心了,心却更为得意,沐云尘这个不吉利的妖孽,皇本不喜,正因为自己知道这点,所以才敢如此说。
沐云尘仿佛对一切不知一样,自在转身像座位走去,路过落轻离时,合手撑开的折扇,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他,“离世子,好久不见,有没有想爷?”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懒散。
“不久,本世子还记得几个月前你的样子,殿下忘了吗?”落轻离挑了挑眉,淡淡的回到。
他闻言,妖冶的神色一愣,几个月前的事情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兴致大发,决定第N次去找落轻离一棋艺,进了落王府,闯了轻离阁,弄得一身伤不说,最后竟还输给了他,更可恨的是,赌注竟然是让自己穿着女装在京转一圈......虽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但自己还是接受不了,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在街的感觉,沐云尘收回回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干咳了几声,继而懒散说道,“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如此无趣,小心孤老终身。”说完后又潇洒的撑开开折扇,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心却是在想,自己研究许久棋艺,每次去挑战落轻离时,最后都是惨败,刚刚自己不过是玩笑几句,他却用此事提醒自己,真是惹不得......
众人看了看落轻离,又都看向沐云尘,这么多年在京敢与离世子开玩笑的人只有他沐云尘了,沐云尘并非当今皇后所生,而是云贵妃所出,可这九皇子一出生便是一头银发,宫观察星运的磬天鉴曾说此乃妖冶之像,会对身边众人不利,皇帝一直以来无宠爱云贵妃,但对此事也有所顾忌,九皇子出生不久后,云贵妃便因病去世,更是坐实了九皇子妖孽的身份,皇帝虽然顾忌,但考虑到云贵妃生前所托,仍旧是让沐云尘留在宫,但却因此事对沐云尘十多年来一直冷落,虽然众人碍于沐云尘的身份不敢乱说,但不管是宫,还是京,沐云尘妖孽的身份已经坐实,更是议论不断。
沐云尘离开落轻离的座位后,仍旧不死心,继续像旁边走去,一袭蓝色锦袍的公子端坐在那里,正是沐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