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轩有些沉痛的说道:
“他们都是大安镇往西那边来的,咱们这今年没雨,他们去年就没雨了,诶!”
三月将李继轩拉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倒杯水给他问道:
“去年他们那就没雨闹干旱,怎么一点的风声都没听到呢!”
李继轩气闷的砸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道:
“还不是他们地方官员瞒着不敢上报,后来见瞒不住了就往轻里说,等真的闹起来了,再想弥补都晚了。”
三月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事情发生了看着怎么补救才是根本。
“朝廷有什么措施没有?放粮还是拨款啊?”
李继轩摇摇头“这不在我干涉的职能内,这得问县令了。”
“我干爹吗?我正打算去找他看看呢!你要不要一起?”
“好走吧!”
俩人也没坐车就这样一边看着路边灾民的情况,一边慢慢往县衙走,待走到那被打哭泣的男孩旁边的时候,三月正好掉了一小块银角子。
男孩捡起来正想喊:“姐姐!你掉”
三月回头眨眨眼阻止后,快速地和李继轩闪人了。
男孩偷偷跑到背人的地方,慢慢将脏兮兮的手张开,一个崭新的银角子静静地摊在手心。
男孩慌忙将眼泪擦干,惊喜的朝自己娘亲和妹妹跑去,他们有银子了,一个好心的姐姐给的,他能给娘和妹妹买馒头了!
李继轩早看到了三月的小动作,他很赞同她的方式。
“这样给他不至于被别人抢了!”
三月点点头。
“恩!越是世道混乱的时候,人们的道德越突破底线,等真正饿的什么都不顾的时候,才真的可怕呢!”
李继轩心里对三月的人生越发充满好奇,她没经历过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明明才十四岁的年纪,却偏偏像个历尽沧桑的迟暮老人。
傅县令自从流民出现后,是睡不下吃不着,这处理不好就不是丢官那么简单了。
连着几天一直埋头处理流民和赈灾事宜,可上边的赈灾粮迟迟不下来,城中的流民也没有禁止进出城门的公告,这到时候在城里发生抢劫斗殴事件,也不好处理的。
正盘算着是不是先从粮行抽调点粮食开设粥棚,就听下人来报,三月小姐和李将军来了。
“快请!上茶!”
“是!小姐将军请!”
三月和李继轩一进门就看到傅县令头疼不已的在看大堆公文。
“爹!”“伯父!”
傅县令从公文里抬起头来,放松到:
“三月继轩来了!坐!”
众人坐定三月看干爹疲惫的脸,担忧的问道:
“爹!你也在为今年的旱灾着急吧?”
傅县令头痛的伸手捏捏眉心,叹口气道:
“诶……可不是吗!灾情牵连的两个大县从上到下官员都一撸到底了,这灾民更没人去安置,四散的流离失所,朝廷也还没有公文下来,我也只能尽力安置,具体开仓振粮还是等救济银子,现在也还是个未知数啊!”
三月和李继轩对看一眼,他们也知道牵扯到大批的粮食和赈灾银,都得等朝廷具体实施,县令是无权做主的。
“刚我们过来的一路上,灾民比昨天又多了不少,总这么往镇子里头涌入,最后也没吃的没法安置,会不会等朝廷救济还没下来,他们就先闹起来了!”
傅县令难受的闭上眼,他担心的也是这个啊!对食不果腹的人讲道理,那是行不通的。
三月思索良久才将心理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了。
“爹!继轩!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的通,我说出来咱们共同商量一下!”
傅县令忙说道:
“你这丫头有主意快说!咱们一起合计合计嘛!”
三月看看李继轩也同样的意思看着她,再不犹豫将心里的想法说了。
“是这样!虽然朝廷的旨意还没下来,但是咱们可以自发用自己的力量,先帮着灾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例如开设粥棚施粥,还有我记得咱不是镇子上有个收容孤寡的同养院吗?“
傅县令摇摇头打断道:
“三月啊!你的想法是好的,可这施粥不是一两天,等上头旨意下来不定到什么时候了,而且那个同养院也收留不了这么多人住啊!不行!”
三月被干爹否定也不着急,而是一条条罗列道:
“干爹我知道的!你听我说完!昨个我去买粮所有粮食都有小幅度的涨价,索性涨的还不高,咱们可以以现在价格多买多囤,另外我自己肯定是帮不了所有人,这就需要咱们县里的有钱人大财主了!”
县令和李继轩听完均思索起来,要那些有钱的铁公鸡出银子出粮食不容易啊……
三月倒觉得这不是难事,随即将心理的计划都说了。
“这有钱人缺的是什么?肯定不缺银子吧!他们最缺的是声望,是流芳百世啊!爹你就这么干……”
傅县令越听眼睛越亮,等三月说完傅县令猛地站起身,来回走着拍巴掌,满脸喜悦的通红。
“好好好!哈哈哈哈三月啊!你真是我的福气,不你是这些灾民的福气!不过这是得有人打头啊,要是冷场不是就适得其反更难让他们掏银子了吗?”
三月得意的一挑眉,“放心吧爹!有个人欠我个大人情呢!正好让他还嘿嘿!”
镇子上金府,金老爷在家由夫人陪着散步减肥呢,莫名的打了个喷嚏。
“恩,谁想我?”
金夫人白他一眼。
“你这样的谁能想你!”
……
“而且我也有心帮这些灾民,所以那天我也要参加,爹你让我去不?”
傅县令哈哈大笑点着三月笑道:
“哈哈你啊!就算你不捐钱捐粮,我都得给你记头功!行!你要去爹欢迎的很!对了你说的第二个呐!就是灾民安置的问题!”
三月去掉玩笑的成分,认真的说道:
“这次捐粮筹款还好说,他们一时能拿钱买个好名声,可要是让灾民都让他们帮着安置,他们是打死都不太可能的!”
傅县令也不是没脑子,自然不可能想着都让那些大户给包办了,发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