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按下段子羽不表,单说贾君鹏和张水生二人,自从离开客栈之后,并不去担心段子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即使他有什么动静,也都在贾君鹏的监视当中——只要双方的距离不超过一百里地,贾君鹏就能够通过浑天霹雳珠的器灵时刻掌握段子羽的动向。
所以,贾君鹏和张水生便放心大胆地以他们所处的市镇为中心,沿途四处闲逛。当然,这一路上的收获也是不小。因为在终南山的地界上,而这也正是丐帮近期重兵囤积的地方,所以,沿途都可以见到丐帮弟子的踪影。贾君鹏当然知道,这些人出现在自己的左右,绝对不是偶然的,他们肯定也已经探明了自己和张水生的身份,所以才奉命若即若离地跟着。
当下,贾君鹏和张水生二人一路闲逛了一个上午,见跟踪自己的那些乞丐当中,总有一个尖嘴猴腮的驼背乞丐的身影。而且其他的乞丐,每每见到这个驼背乞丐时,都会显得恭恭敬敬的!
贾君鹏猜想,这人很有可能就是奉命负责监视他和张水生的小头目。于是便和张水生一商量,决定找这个小丐头打探一下情况,虽然他极有可能无法提供自己所需的信息,可毕竟总比他们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四处瞎撞要强!
于是,贾君鹏和张水生装作发现有人跟踪的样子,开始拔足狂奔起来。没想到那丐头果然中计,因为害怕跟丢了目标不好交代,便也跟着紧追不放。
那丐头果然是有两下子,竟然能跟着贾君鹏和张水生二人追出几里地。贾君鹏和张水生也故意这样吊着他,看看他拉远了,便故意放慢速度,而看对方快要追上了,又紧赶几步。
贾君鹏和张水生是何许人,那本就驼背的丐头儿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不消片刻功夫,那驼子就被累得气喘吁吁的,最后跑不动了便只得蹲在地上直喘气,本就驼背的他,现在几乎将鼻孔贴着地面了!
而就在这时,贾君鹏和张水生见时机已到,便各自笑嘻嘻地返回到那驼子的身边。那驼子见自己已暴露,急急欲寻路而逃,可哪里还逃得了!
“驼子,你说,你是奉谁的指令,来跟踪我们的?”张水生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没有跟踪你们!”那驼子支吾着道:“我只是路过而已!”
“嘻嘻,路过?那怎么会我们快你就快,我们慢你就慢?”贾君鹏呵斥道:“你是丐帮的人,是奉命来负责监视我们的,对不对?”
“不不不,不是的啊!”那坨子吓得脸色发白,连忙道:“我真的只是赶路而已,什么丐帮,我没听说过!”
“哼!”贾君鹏闷哼一声,噌地一声跃上前,从那驼子的腰间摸出一块路牌来,厉声喝道:“这是什么?”
那驼子见状,顿时脸色一变,慌忙跪到地上:“两位大爷饶命,两位大爷饶命!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贾君鹏将那块铜色的路牌往路边的水沟里面一扔,骂道:“你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原来,细心的贾君鹏早就发现,到了终南山之后,特别是从今天早上开始,经常在自己左右出没的丐帮弟子,每次见面都会互相出示这种铜色的路牌。他当即就推断,可能是丐帮突然间从各个分舵抽调人力,集中到这终南山下,彼此间都不认识,便故意统一配发了这种路牌,以方便彼此间辨明身份之用。而这个驼子果然不出贾君鹏的所料,他的路牌上便写着三袋长老,这就说明他的身份果然比一般的小乞丐要高,极有可能便是负责这一块地方的头领。
“驼子,要想活命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贾君鹏道:“如果有半句说的不对,小爷一定免费将你的驼背给拉直了!该怎么说,你自己掂量着办!记住了吗?”
“是是是,是是是!”那驼子闻言连忙不住地点头道:“小的知道了,小的记住了!”
“驼子,老夫问你!”张水生问道:“是不是王清辉指使你来跟踪我们的?”
“这个,小的不知啊!”那驼子哭丧着个脸道:“小的从没有见过王长老啊!小的没有奉王长老之命啊!”
“那是谁给你派的活儿?”贾君鹏想想也是,丐帮等级森严,这么个底层的小丐头还真不一定有机会见着王清辉,他定然是奉了别人的命令,从而间接在替王清辉办事!想到此,贾君鹏道:“那么你的上级是谁?”
“宋长老和江长老!”那坨子小心翼翼地说:“小的虽也是个长老,可只是最低级的长老而已,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小丐头!”
“等等,你说的宋长老可是叫宋大发的?”贾君鹏忽然记起两个人来:“还有那个江长老,是不是个癞痢头?”
“正是正是!”那驼子顿时眼前一亮道:“大爷原来认识宋副舵主和江坛主啊!”
“宋副舵主?江坛主?”贾君鹏疑惑地道:“那两个衰货现在竟然都混到这个位置上了?”
“是啊!”那驼子连忙道:“他们一个是西安分舵的副舵主,一个是咱终南山分坛的坛主!都是专门负责围剿司马康的!”
“这么说,你们现在都听他们这两个狗贼的指挥了?”贾君鹏问道。
“是!”那坨子道:“小的听说现在是王长老亲自负责坐镇终南山,所以宋副舵主和江坛主这些日子来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每天都亲自上山,要我们密切关注司马老贼的动向。据说那司马老贼窃取了咱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一直不肯归还,王长老才奉了史帮主的命令,亲自前来终南山,誓将司马老贼拿下不可!既然王长老都亲力亲为,我们底层的小乞丐当然是有力的出力,没力的也得出力,不替帮主找出打狗棒的下落决不罢休!”
“嗯?你们长老是这么跟你们说的吗?”张水生听完那驼子的话,顿时忿忿不平地道:“真的是贼喊抓贼啊!看来,都是王清辉那个王八蛋搞的鬼,而底层的丐帮弟子都被他蒙蔽和欺骗了,所以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既然这样,你们不去找司马康的下落,却跟着我们不放,又是怎么回事?”贾君鹏问道。
“我们……”那坨子想了想道:“我们也不知什么原因,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说你们来是和司马康那老贼接头的!江坛主让我们稳住你们,不要惊动你们,等你们引出了司马康再将你们一网打尽!”
“岂有此理!”贾君鹏一拍大腿,咬牙切齿地道:“好个江癞痢,旧仇加新恨,老子今天定要和你一起清算!驼子,带路!”
“这……”那驼子听说贾君鹏要和江癞痢算账,哪里还敢带路,顿时呆在那里不动!
“走吧!”张水生推了那驼子一把:“你今天去了下辈子还有机会继续做个驼子,你如果不去,恐怕连驼子都做不成了!”
那驼子没有办法,知道扛不住,没有办法只得走在前面带路,将贾君鹏和张水生往终南山分坛带去。
贾君鹏知道,只要到了终南山分坛,不仅可以见到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江癞痢和宋大发,更重要的是可以真正了解到一些关于司马康的消息!说不定运气好,还可以得知史青儿他们的下落呢!
一路上,贾君鹏简要地向张水生介绍了一下自己曾经的遭遇,张水生听后,顿时也是怒从心起,不由得破口大骂道:“这宋大发和江癞痢如此不是东西,实在是该死!”
不多时的功夫,那坨子便将二人带往了深山当中,远远便看见树丛当中出现了一处废弃的房屋来,那坨子往前一指道:“喏,那就是终南山分坛的驻地!”
贾君鹏定睛一看,这个地方好像来过!转而仔细一想,还真是个熟悉的地方!这不是当初自己和母亲赵氏第一次和宋大发、江癞痢等人遭遇的那座荒庙吗?没想到两年功夫过去了,这荒庙还在,而且还成了堂堂丐帮终南山分坛的驻地!
站在荒庙的前面,贾君鹏触景生情,两年前那个寒冷的雪夜,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想起悲惨的赵氏,还有可怜的义犬阿黄,贾君鹏不由得一阵咬牙切齿:宋大发,江癞痢,小爷回来了,小爷不再是两年前那个瘦小懦弱的穷小子了,今天老子一定要你将过去欠下的血债加倍地偿还!
继续往前走。越是临近那荒庙,那驼子越是显得紧张,显然是因为自己给江癞痢带来了麻烦而不安,但是又不敢得罪贾君鹏等人。
“两位爷,你们自己进去吧,小的……”那驼子犹豫了良久,终于恳求贾君鹏道:“小的还是不进去了!”
“哼!”贾君鹏朝那驼子瞪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要往古庙里面冲!
“等等!”张水生却一把拦住贾君鹏道:“贾公子,不可操之过急!我看这破庙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贾君鹏心下着急,脱口而出道。可一想到当年自己和赵氏也曾在这里中过宋大发等人的圈套,便不由得止步下来。
“你,在前面带路!”张水生指了指那驼子道:“如果里面有埋伏,或者是你骗了我们,一定不让你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