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梵风下手的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君主,除了逸伐根基稳固外,还有几位也列入老奸巨猾的名单,例如楚国,这还是梵刹后来调查才得知,楚国君主根本没来赴宴,只派了他们的宰相,楚国虽小,却敢公然跟藩国这个强国叫嚣,可见非同一般,楚国,逸国,金国,只剩下这三国没有遭受熏香之毒。
接下来的才是关键,撇去楚金不谈,寒墨并不打算用熏香对付逸伐,毕竟他才是制香高手,寒墨还没傻到以卵击石,而且他也想知道逸伐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梵风,当真是为了给他爱将出气,尽管梵刹这么说,但寒墨看来未免,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放出梵风,才能引得逸伐原形毕露。
虽说梵刹下了禁足令,好在他这些天都忙着给藩玲儿处理国事,也没多少时间看顾梵风,寒墨这才有了让梵风接近逸伐的空挡,这天夜里,寒墨向往常一样交给梵风熏香,临走前,特意嘱咐道:“万事小心。”
梵风扯出一抹自信的笑颜,转身钻入暗道,今晚他的任务比较特殊,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他要去会会那个来到藩国,却始终不肯露脸的楚国君主,梵风快走到暗道出口时,忽的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下意识的贴到墙壁上,静静聆听。
眯了眯眼,好不容易才听清对话的内容,暗暗的咬着下唇,外面的声音他太熟悉了,除了一道成熟的低音外,还有一道稚嫩的嗓音,梵风皱了皱眉,他没想到逸伐会出现在楚国的房内,更好奇他跟楚国君主的关系,两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在屋里议事,要么是盟友,要么是他们认识很久,交情颇深的地步。
梵风后退了几步,思索着今晚的行动还要不要继续,看逸伐的架势,还有好一阵才商谈完,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去,顿时有些苦恼,觉得逸伐就像他的克星,处处针对他,阴魂不散,至于他们的内容,梵风隔着一堵墙听得不是很真切,隐约听到有药啊,国王啊的字眼。
甩了甩衣袖,思量再三的梵风决定取消今晚的行动,对于逸伐这个未知因素,他不得不多加防备,一把推开衣橱,跳到了寒墨面前,他正准备歇息,看到梵风比预期的时间要回来的早,不由的惊讶道:“失手了?”
梵风重新把烛火点亮,叹了口气,低沉道:“不是,我发现逸伐在楚国君主的房间,临时收了手。”
寒墨坐在床沿上,一本正经的看着梵风,觉得他自从经历过银针的事后,略有长进,做事也成熟了不少,点头道:“嗯,下次再找机会,只是逸伐,他怎么会在那?”
梵风双手抱环,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就听到他们在说把药喝下去,然后振兴国家之类的,我就奇了怪了,楚国君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非要逸伐三更半夜给他看病,要不是这回被我撞见了,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
寒墨倪了梵风一眼,低沉道:“可能是同病相怜吧,我听你这口气,好像不太满意啊?”
梵风别过脸,冷哼一声,“我,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就是觉得奇怪,他给人的感觉好像什么都会,城府颇深,他来了这么久,几时见过他和别国联系,就在我们以为他人缘不佳时,偏偏就被我撞上他和楚国关系亲密,你说这种人,若是不能趁早铲除,日后必将成为祸患。”
寒墨摇了摇头,不可置否,“非敌即友,何不试试把他拉到我们这边,就凭他无双的智慧,要真归顺了我们,无疑是锦上添花。”
梵风刷的起身,瞪大了双眸,挥手道:“你疯了?!他可是地狱魔主的人,拉拢他不是自寻死路嘛?”
当他听到寒墨的提议后,实在无法淡定,寒墨不是一般人,他说的话从来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也就是说他是真有这个打算,可梵风压根没这么想过,把敌人变为盟友什么的,这实在不是他能理解的范畴,望着寒墨一副严肃的面孔,准备据理力争之际,寒墨却轻轻把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梵风心里一惊,神情立马变得紧张,莫非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暗自握了握拳,等待着寒墨一声令下,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寒墨似乎早就知道来人,眯了眯眼,低声道:“出来吧。”
梵风扭头一看,脚底一滑,重重坐在了椅子上,表情极其惊悚,站在他面前的是,竟是今晚的主人公,逸伐,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一系列的疑问瞬间充斥着梵风的脑海,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话。
寒墨到显得淡定许多,扫了逸伐一眼,冷声道:“你就是逸国君主?”
逸伐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抱拳道:“正是,久闻寒墨上仙的威名,还请上仙恕我不请自来之罪。”
寒墨扯了扯嘴角,淡声道:“你都听到了?”
梵风刷的一下望向逸伐,莫非他一早便知自己在偷听他,干脆一路尾随反偷听自己,可即便他做的滴水不漏,仍被寒墨识破。
逸伐点了点头,低声道:“是,能被上仙赏识,让我好生惶恐,敢问上仙,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寒墨挥了挥衣袖,从怀里掏出了他的几根银针,逸伐暗了暗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原来是香气,尽管他刻意隐藏了身上的香味,却还是没有逃过寒墨的鼻子,斜眼一扫,轻声道:“在下佩服。”
梵风却看到云里雾里,这几根银针能说明什么?莫非这银针还长眼睛,能自个认主了?瘪了瘪嘴,想问却不敢问,生怕一旦说出口,会暴露他不如逸伐的事实,索性跟着寒墨的调调,在逸伐面前摆足了谱。
但有一事,他还是可以问的,梵风理了理嗓子,低声道:“你怎么会在楚国君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