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刚出了电梯便听见乒乒乓乓的声响传来，还夹杂着顾如松的怒骂声。
怎么回事？
顾念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冲进家门。
黎姗姗抱着手臂靠门口玄关处看戏，看见顾念突然冲进来，她惊诧的挑了一下眉，然后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笑，道：“消息倒是挺灵通，这头还没开打你就赶到了。”
顾念狠狠瞪了黎姗姗一眼，快步朝里面走。
此时顾如松手上正拿了一只青花瓷器，他大骂了一句“臭婊子”，便狠狠将瓷器朝秦沫的脚边砸去。
啪！
瓷器瞬间粉碎，碎片四溅，有不少打在秦沫的腿上划出了几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秦沫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随手cao起一个烟灰缸直接朝顾如松的脸上砸去：“离婚！马上就跟你离婚！一分钟都不想跟你过下去了！顾如松，我欠你的，这么多年早就还够了，你别揪着那个事儿不放。”
顾如松只来得及偏了一下头，并没有完全躲过去，左侧颧骨被擦碰到留下一个红印子。顾如松当即暴怒，三两步冲到秦沫面前，一把揪住秦沫的头发，按着她的头要往大理石茶几上撞。
“顾如松，你个王八蛋！”秦沫一边挣扎一边大骂。
顾念一看这场面，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冲过去拦：“爸，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快松手！”
顾如松看到顾念，心里的怒火烧得更加旺了，猛的将她推开，咬着牙冷笑了一声，道：“别叫我爸，我可不是你爸！”
秦沫眼皮狠狠跳了一下，顾不得头皮被撕扯的疼痛，她用力蹬了顾如松一脚，待他吃痛的放松了力道时，她便趁机挣脱出来，一把拉住顾念的手，急声道：“不是不让你回来的吗？你赶紧回傅家去，这边的事情不用你管！”
顾念心里狠狠抽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尘封已久的事情即将被揭开，并且就在她眼前，可是她一时间看不到，心里既着急又害怕。
她咬了咬唇，低声问：“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以后我找个时间再告诉你。”秦沫说着，已将顾念推向门口，抬眼看见一身红火的黎姗姗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们母女俩，秦沫拉着女儿的手不禁紧了紧。
“哎呦，来都来了，这么急着送走做什么？”黎姗姗腰臀摆胯的往前走了几步，在秦沫勉强站定，笑得一脸嚣张狂傲的道：“当着你女儿的面把话说清楚呗！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女儿也是受害人啊！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你这会儿藏着掖着的，反而是害了她。”
“你闭嘴！”秦沫面露凶狠的看向黎姗姗，气道：“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多嘴。”
顾如松黑着脸一瘸一拐的跟了出来，目光落在黎姗姗脸上的一瞬间便温柔了许多，而后又阴沉下脸来对着秦沫道：“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女人。对我来说，你秦沫跟你偷汉子生出来的野种才是外人！”
“爸，你说什么？”顾念一脸震惊甚至是难以置信的看向顾如松。
她不是他的女儿，而是妈妈跟别人生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爸爸气极了乱说的……
“我不是你爸！”顾如松说完，目光阴狠的盯着秦沫，一字一句的道：“你敢不敢告诉你女儿，她是你跟哪个男人搞出来的？”
秦沫紧咬着唇不说话，一只手紧紧抓着顾念，另一只手抹眼泪。
“妈？”顾念喉咙一哽，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她想问妈妈，爸爸说的是不是真的，可看到妈妈伤心的抹着眼泪，她便问不出口了。
“呵呵，不敢说啦？”顾如松冷笑了一声，又骂道：“下贱东西！敢做不敢说！”
黎姗姗便在一旁煽风点火，道：“纸包不住火，现在不说，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可到那个时候，大概已经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了。”
感觉到妈***手心在冒汗，身体也在发抖，顾念不由得心里一疼，她拉紧妈***手，道：“妈，我带你走。”
不愿意让妈妈再继续在这里受他们侮辱，那些肮脏难听的话无疑是一柄淬毒的刀，直往妈***心口上扎去。再多呆几分钟，只怕妈妈会撑不下去。
顾念自己也不想再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只想带着妈妈赶紧离开这样。
“赶紧滚！”顾如松一脸嫌恶的道。
黎姗姗却白了他一眼，道：“你就这么放她走？她要玩弄了你二十几年，让你戴了二十几年的绿帽子，还让你帮别人养女儿，你就这么轻易放她走？老顾啊，你未免也太仁慈了些！她这一走倒是轻松自在了，可你想想你的公司，还有你欠下的债务，这些事情要怎么办？”
经黎姗姗的提醒，顾如松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般，道：“对啊！债务也要分割，不可能让我一个人扛！而且，你勾搭上的那个野男人多的是钱……”
秦沫恨恨的看向顾如松，道：“顾如松，你不要太过分！”
顾如松还没说话，黎姗姗已经开口了，她嘲讽的笑了一下，道：“过分？这怎么就过分了？你给老顾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戴得他头顶绿油油，悔气冲天，难怪诸事不顺，公司几次三番面临破产，这些还没跟你深究呢！现在只不过是让你给个几千万而已，也算是看在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上，老顾对你已经很仁慈了，哪里过分了？”
“几千万？做梦！别说我没有这么多钱，就算我有我也不给你！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秦沫气极反笑，说完，拉着顾念便要走。
黎姗姗给顾如松使了个眼色，顾如松会意，当即冲上去拖住秦沫，恶狠狠的道：“你要是不答应给钱，就别想走出家门一步！”
“你敢！”秦沫一边瞪着顾如松，一边将顾念往门口推去，要是顾如松这混蛋当真动手的话，她担心伤及到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