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只说已经下了飞机,让我给他转点钱。”
覃牧简短地解释,省略了唐漾说要来找他的那句。
“那你转了吗?”
“转了。”
两人说着话,一前一后走进浴室。
安琳放水,覃牧自觉的脱衣服,他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其实康复得已经很好了。
只不过,因为伤的部位原因,还需要休养.
衣服一脱,便露出他背上那个疤。
安琳站在一旁,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视线触及他背上的疤,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疼。
尽管已经两个多月了,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的伤,可安琳还是不能平静以对。
看到这个疤,她就想到那天在教堂,面前这个男人把她护在他怀里,用他的身体挡子弹的那一幕。
覃牧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勾薄唇,笑道,“再过些日子,这疤应该会自动消失的。”
“怎么可能会自动消失,你几年前受的伤,现在还有疤呢。”
“你要是不想看到它,我可以让阿恺给我一支除疤的药膏。”
“不用,留着吧,我觉得挺好看的。”安琳笑笑,眼里却是溢满了温柔情愫。
覃牧挑眉,凝着她带笑的眉眼,“好看?”
“嗯。”
安琳点头,上前一步,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把脸贴上他的背,便正好感觉到那个疤。
背部,被安琳的脸蛋轻轻贴着,覃牧心底某处蓦地就柔软了下来,他唇边泛起一抹温柔地笑,黑如瞿石的眸子里也缓缓染上了一层柔情。
耳边,安琳轻柔的声音响起,“看到这个疤,我就想到我们的那场婚礼。”
“婚礼没有举行完,是不是很遗憾?”
覃牧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多了一丝怜爱。
“没有,阿牧,那天谢谢你保护我。”这句话,覃牧受伤后,安琳没有说过。
她那天只是说,下次遇到危险,不希望他自己受伤来保护她。
可现在,她想对他说一声谢谢。
把心里的感动告诉他,让他知道,他那个举动,比什么都来得让她感动。
那是他在乎她最好的证明。
“不是说过了吗,你是我老婆,我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覃牧说得云淡风轻。
好像他不是差一点就没命了似的。
安琳搂着他腰的手却紧了一分,覃牧扭过头看她一眼,大掌轻轻扳开她的手,转过身,宠溺地摸摸她的脸,“先洗澡吧。”
“好。”
安琳笑笑,开始帮他洗澡。
墨修尘从儿童房回到主卧室时,温然正在打电话。
从她的语气,墨修尘就知道,她一定是和白筱筱通话。
墨修尘自己找了衣服,去洗了澡出来,见温然还在煲电话粥,他对她做了个结束通话的动作。
“筱筱,你回来之前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每次让我空欢喜,这样太难受,什么时候订好机票,你再告诉我。”
“干脆我直接出现在你面前好了。”
白筱筱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温然却是秀眉一挑,“这样最好了,去机场接机都省了啊。”
“友尽!”
她的话换来的,是白筱筱咬牙切齿的两个字。
随后,通话被白筱筱挂断。
看着屏幕上的通话时间,温然轻笑出声,对走到床前的墨修尘说,“筱筱被我气疯了。”
“没关系,那个孟柯会安慰她。”
墨修尘无所谓地笑笑,温和安抚。
上了床,把温然搂进怀里,长指轻轻地拢过她的发丝,将其全部弄到耳后,“筱筱回国,是不是就要和孟柯订婚了?”
“可能吧。”
温然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上周末我见到乔阿姨,听她说,孟柯的父母已经等急了。”
“是吗?”
墨修尘笑笑,状似不经意地语气。
温然点头,靠着他胸膛,声音轻柔地响在他胸前,“筱筱刚才也说,她被催婚了,要是不和我比,她还是很年轻的,可以再玩三两年结婚都没问题。”
墨修尘眼里划过一抹心疼,大掌轻轻扣住她肩胛。
温然是玩笑的语气,并不觉得自己年纪轻轻结婚有什么委屈,“乔阿姨经常拿我和筱筱比,说梓奕和陌陌都这么大了,催着筱筱赶紧回来结婚,也生个龙凤胎给她玩。”
“龙凤胎哪是说生就能生的,白筱筱和孟柯生不出来。”
墨修尘的话,惹来温然瞪眼,“修尘,你这话现在说说就行了啊,可别当着乔阿姨的面说。”
她话音微顿,仔细地想了想,又抬眼看着墨修尘英俊的眉眼,“修尘,你怎么能肯定筱筱和孟柯就生不出龙凤胎呢?”
“因为筱筱爱的人不是孟柯啊。”
墨修尘说完后,又轻叹口气,“说实在的,我还是觉得,阿锋更适合筱筱,然然,你可别生气。”
温然一怔。
垂下眼眸,她视线落在墨修尘握着她手的大手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知不觉地爬上了心头。
卧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温然不知想着什么,墨修尘也没有说话。
两人静静的相依偎着,心里,却各自想着不同的人,却又似乎是相关的。
温然想着白筱筱,墨修尘则想着洛昊锋。
他想起了晚饭后,送洛昊锋去机场的路上,两人的对话。
原本,洛昊锋是想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的,但洛母上午一个电话,下午一个电话的催促他回家。
洛昊锋只好订了晚上的机票回B市。
“阿锋,要是有合适的女子,你就去相亲试着相处吧,别再等白筱筱了。”
这是墨修尘对洛昊锋说的。
他们四个好兄弟,他,阿牧,阿恺都已经结了婚,找到了今生相伴的人,洛昊锋却还单着。
心里一直放不下白筱筱。
如果他们两人真的有缘无份,注定了这辈子不能在一起,那么,墨修尘希望洛昊锋也能另外婚娶。
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另嫁他人,守着那份爱,孤独终老!
洛昊锋听见他的话时一僵,连带车内的气氛都一瞬间凝滞了。
片刻后,他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的霓虹闪烁,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吐出一句,“我想先等她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