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被吼的一愣,“我只是暂时让她留在了医院。”
“留?”简望水冷哼一声,“用的词倒是好听,派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跟着她,你这是留吗?你这是非法囚禁!”
“别以为你叔叔是洛城的公安局局长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藐视法律!”
顾砚暗自皱了皱眉,这种差点儿被人喷一脸口水、被人呵斥的像是孙子的感觉,真的许久没感受到了。
他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移,语气依旧平静,“简叔叔,依照法律,她这是杀人未遂,要判刑的。”
“呵——你把她囚禁在医院,还是你仁慈了?她为你挡过车祸,要是没有她,你说不定早去见阎王爷了,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简叔叔,一码归一码,她要真的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如此对她。她不该对童心出手。”
顾砚忍不住又往旁边移了移,快要挨着墙壁了。
“借口!你明明是忘恩负义,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我,孟小姐人单纯相信你这一套说辞,我可不相信!”
“那简叔叔想要怎么做呢?”顾砚耐着性子询问。
“当然是桥归桥、路归路,孟小姐救过你,现在又因为被逼无奈一时糊涂害过你老婆,一命抵一命,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以后不许你再zhao孟小姐的麻烦!”
“爸!”
简木森拧着眉毛喊了一声,“你在他面前抖什么威风?你一个外人,怎么知道他们当事人的感受?”
“当事人什么感受?他就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小森,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是孟小姐害人在先,这一点儿你要明白。而且顾砚的孩子,将来很可能有缺陷,因为孟小姐的一己私欲,这个孩子还没出世就受到了伤害,孩子是无辜的。”
“那是她不知道!她又不知道顾砚老婆怀孕,不知者不罪。”
简望水摆了摆手,又看向顾砚,“这事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办,你有异议吗?”
“有。”顾砚平静的看着他,“简叔叔,这是我和她之间的
事,你没资格插手。”
“哟呵!”简望水怒极反笑,在京城都横着走的他,这会儿竟然被顾砚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送了三个字:没资格!
“我没资格管是吧?行,我找我哥,他有资格管。”
说着伸手问简木森要手机,“我手机呢?拿过来。”
“没有。”简木森这会儿恨不得直接把简望水打包寄回京城,“爸,我再说一次,这是别人的事,你不要管。”
“我今天就管了,你小兔崽子,联合外人过来对抗你老子是吧?”
简望水生了真火,他脾气和好这个字从来都不沾边,对上简木森时会多些耐心,可这会儿简木森一而再再而三的落他面子,他怎么可能不恼。
孟悠悠还看着呢!
“爸,你讲理点好不好?”简木森头疼欲裂,“你看不惯顾砚的行为,你可以报警,你觉得孟小姐冤,法律会为她讨回公道的。”
“顾天恩是这小子的叔叔,你以为我傻?”
“我和顾天恩的关系并不好,这一点儿你可以放心,而且这会儿顾天恩在医院躺着,自顾不暇。”
简望水怀疑的看着他,“顾天恩怎么了?”
前两天不还要介绍冷月这样一辈子难遇的美人给他吗?
“家里出了点儿问题。”顾砚轻描淡写,不愿多谈,“有简叔叔在,谁又敢做手脚呢?”
“是,走法律程序。”简木森点头,“爸,有你这一双火眼金睛在旁边看着,没人敢对孟小姐怎么样,一定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孟小姐对顾砚有恩,你听说过有恩必报这条法律吗?孟小姐对顾砚有大恩,却无法按照法律要求顾砚报恩。这会儿她一时糊涂,法律却因此可以判她有罪!”
“你这是在说,法律不公平?”简木森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还有这样的道理?
他从来不知道简望水的脑回路如此神奇!
“反正对孟小姐不公平,法律无情人有情,这事我管定了!”简望水看向顾砚,眼神嚣张,挑衅意味十足。
顾砚嘴角轻扬弯起一个弧度,俊脸上露出一个不带感情的淡笑,“悠悠,这就是
你的意思?”
孟悠悠低垂着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简望水见状,鼓励道,“别怕他,有什么就说出来。”
“我把你关在医院,的确是我单方面的决定,在你看来可能太简单粗暴了。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咱们能这样坐下来谈话的机会,会越来越少了。”
顾砚淡淡的开口,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淡漠。
孟悠悠闻言,眼睫毛猛的一颤,“你……你这种语气,认定我会爱你一辈子?”
“不,我没那么自我感觉良好。”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去死?”
“不,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呵呵……”孟悠悠笑了起来,带着无尽的自嘲,“你的打算呢?非要让我去坐牢?”
“如果简叔叔非要插手这件事,那我只能这样做。我说过,我身为一个爸爸,总得要为我的孩子做些什么。”
“所以,要么我只能待在医院等着孩子出生,要么按照法律的规定,被判刑?”孟悠悠的声音颤了起来。
顾砚沉默了一瞬,“我说过,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但现在说这些,晚了。”
“那我曾替你挡过车祸呢?那我可能发作的后遗症呢?这些活该我自己承受吗?”孟悠悠抬头,双眸含着眼泪,眨也不眨的看着顾砚。
顾砚和她对视,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很抱歉。但恩情和你给童心注射药物甚至影响到孩子,是两码事。”
“童心是故意的,我第一次给她注射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却没有戳破,她故意引诱着我,让我伤害她的身体,这是她的原话!”
“我知道。但没有这次,还有下一次,你必须除掉她,不是吗?”
看着顾砚的双眸,孟悠悠无言以对。
她又低头,笑出声来,眼泪顺着脸蛋滑落,落在手背上,滚烫滚烫的,“顾砚,既然一码归一码,那你也替我挡一次车祸吧,生死有命,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去自首。”
“我害过童心两次,只要你替我挡一次车祸,我就任由法律审判我做犯下的罪。”
“敢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