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紧绷的弦这才松开。
在听到宋唯一失踪的那一瞬,裴逸白震怒之极,直接扔下公事回来了,最怕见到的就是自己无法预料的后果,却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早脱身。
幸好,没什么大事。
听到宋唯一说盛振国没讨到什么好处的那一刻,他确实是狠狠松了一口气的。
尽管来迟了,但她没有发生那些不堪预测的事,人还是安全的,便好。
他叫王蒙打听到宋唯一的下落还没有结果,却没想到宋唯一先主动找到赵萌萌了。
“我没事,你怎么……”
“有什么话,上车再说。”裴逸白注意到她的脸色有股不自然的红,打断宋唯一的话,转而拉开车门,让她上去。
宋唯一收回刚要脱口而出的话,批紧他的外套,没注意不远处的身后有一道目光,默默爬了上去。
车子里暖洋洋的,跟外面突如其来的冷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车子上,仿佛都是裴逸白的味道。
宋唯一闭了闭眼,靠在座位上,用力用力的吸取着这里的一点一滴,连呼吸都平静了下来。
越用力,就越感觉心里放松了下来,不再是刚才对着盛老虎视眈眈的防备,不再疲惫,不再害怕。
再度睁开眼,宋唯一的双眼发亮,却惊讶地发现,车子还停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前行一分。
稍稍抬头,?发现后视镜里,倒影处赵萌萌的脸。
虽然车子里的灯光不算明亮,宋唯一还是一眼看到了赵萌萌微红的眼睛,以及四目相交时,赵萌萌眼底的欲言又止,便明白,萌萌估计也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
认识赵萌萌那么久,这可是她难得一次看到赵萌萌因为自己红了眼。
宋唯一朝着镜子里的赵萌萌咧嘴一笑,正想安抚一下她,裴逸白的声音乍然在耳畔响起。
“受伤了吗?”
宋唯一听到这句话,才乍然想起自己还在剧痛的舌头,刚才到现在她几乎一直在说话,已经没有留言伤口还痛不痛了。
她有些心虚,因为裴逸白的脸色没有好看过,若是告诉他这回事,估计又会引起一阵不敢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他。
“我要听实话,别让我再问第二遍。”裴逸白冷冷的目光猛地转向她,眸子里,怒火重重。
汽车内的气压,瞬间低了无数个度,在后座的赵萌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宋唯一被这一声斥责一吓,什么都招了,指着自己的嘴巴。
“舌头受了点儿伤。”事实上,她还能感觉到伤口不时在出血,本想着一会儿到家之后拿了钱再去医院的,谁知道裴逸白竟然跟着赵萌萌一起过来。
听她这样说,裴逸白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什么情况,会伤到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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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急着开车了,直接转过身,顺便将宋唯一的身体也拉转过来,让她面对面对着自己。
裴逸白的目光紧盯着车内的宋唯一,“张开嘴巴,我看看,伤得怎样。”
这句话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命令,让坐在后面的赵萌萌听了有点不适应。
裴逸白这是什么语气?
更叫赵萌萌瞪大眼的是,宋唯一还真的乖乖听话了,气得她在心里骂宋唯一没骨气,被他一吓唬就什么都忘了?
宋唯一张嘴,唾液中还带着血丝,舌头被她使劲地咬出血,情况糟糕得不行。
“这伤口,怎么得来的?”裴逸白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至今无法相信,在离开之前,他们之间的亲吻还在脑海里盘旋。
没想到时隔几个小时,宋唯一就满嘴是伤。
这么大,这么严重的伤口,绝对不可能是不小心咬到的。
“我自己咬的。”宋唯一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既然裴逸白都找上门了,自己要隐瞒也隐瞒不了。
还不如主动配合,争取一个减刑呢。
出乎她的意料,裴逸白没多说什么,只道:“带走你的人,是付紫凝的人是吗?”
宋唯一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低声道:“我被带到了酒店,盛老也在。”
“别说了,我知道了,先去医院。”
他的神色冷冷的,看不出内心的想法。宋唯一瞅着裴逸白的反应,心里莫名忐忑。
难道他就不问问,自己有没有被盛老欺负吗?毕竟时间也过去了不少,就不担心她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
到了医院,裴逸白让赵萌萌陪宋唯一去看诊,自己在外面等着。
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拿出手机打电话。
“情况怎样?那房间里还有谁?”
尽管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王蒙已经察觉到这平静下面隐含的风暴,这一次,丝毫不敢跟裴逸白耍滑头,小心翼翼地说:“那房间里面,除了盛振国,倒是没有别人。”
“只不过,我们在房间里还发现了别的东西。”
裴逸白嗯了一声,“什么东西?”
“针孔摄像头。”
王蒙说完,沉默了一下,这一次,彻底的捏了一把冷汗。
付家这是作死,竟然敢三番两次的对他家老板娘动手,果然是不知者无畏,什么事情都敢做,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裴逸白到底是谁。
“还有呢?”裴逸白冷笑,好一个付紫凝,这针孔摄像头的作用,不用脑子想也可以猜到。
知道一个女孩子什么最重要,却偏偏要在这件事上毁掉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王蒙满脸冷汗,“别的倒没有了,倒是在阳台上发现了盛振国,被揍得鼻青脸肿,这下还没清醒过来呢。”
显然这是他们老板娘的手笔,否则也不见得她这个时候能逃脱出去。
王蒙不得不对自己的老板娘刮目相看了,这不,乍眼一看,以为只是一个大美女,谁知道大美女竟然还有这样的杀伤力。
就连裴逸白听到这个答案,也惊讶不已,盛振国被揍得鼻青脸肿?不会真的是宋唯一的手笔吧?
瞅着他的脸色,王蒙再度小心翼翼地说:“就在刚才,我接到通知,盛振国已经被他的人接走了,进的恰好也是这间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