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

一场悄然的雨打在了广袤的山林之间,那雨来的正是时候,隐山灵,开云雾,山林间的生灵悄悄藏匿,唯有一位棕色长衫的少年倚坐在高大的杏树之上。

指尖点点的妖力萦绕,雨便停了。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猛吸了几口山间的空气,却又踮脚远望天边不详的阴云,甩甩头上的雨汽,纵身从几十米高的杏树上一跃而下,落到了灌木丛中。

再出来,变化为了一只灵动的野兔,那如毡如油的毛发让它与这初春的景象卓然相符,它抬起前脚张望,抖抖耳朵,便向着一边跑去。

一阵草动,引得它停下了脚步,它立马伏在地上,耳朵四处扭动起来,脸庞净是寒气。忽然从山林里窜出一匹两米多高的白狼,张着骇人的狼牙,阵阵寒气直逼人骸骨。兔子见势,纵身跃起,化为那少年,向山林深处跑去。

那白狼也紧追不舍,健壮的狼爪拍打在湿润的泥土之上,溅起巨大的泥水,那少年没有回头喘息的样子,直直跑向深林中的空地。

少年忽然回过头来,双手运起血红的妖力抵在身前,双目直视那白狼,那白狼却化为一位白衫少年,猛的扑向了兔子。

“好了好了,白苏,别闹了。”被扑倒在地上的少年笑着推开身上的白苏。

“埠傲,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

“我要渡劫了,不能再随意走动,连累了别人就不好了。”

埠傲站起身来,噗噗身上的泥土。对面的人净比他高出半个头来。白苏撇撇嘴,拍拍埠傲的肩膀:“渡劫干什么?你要是想去天阶,我带你去不就好了!”

埠傲轻笑:“我生在这大山里,就要守这大山的规矩。”

“再说了,这都是千百年前的事了,就算我真的没挺过去,你也要,”“哎哎哎,那可不行,”还没等埠傲说完,白苏一把捂住埠傲的嘴,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

埠傲稳稳身形:“我是说小雨笙,我说万一,你要照顾好她。”

“雨笙,雨笙,前几天我还见过她。”白苏揽着埠傲往深林中走:“那个才两百年的小白兔啊!她只是一个小妖,你为何执意要留在身边啊?”

“好啦,我得走了,万一真的有天雷打下来,你也不好受。”埠傲应声又变回了兔子,跑进了灌木中,不见了踪影。

“这个埠傲,老人家还真是麻烦。”白苏草草抱怨两声,重新化为白狼跃进了山林之中。

“下雨,下雨!”一个赤着脚的白衣女孩举着红油伞张牙舞爪地比划着,惊起了林间的一片飞鸟。那人便是雨笙了。

“下雨啊!”女孩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跨过了边界,来到了一座悬崖边上,寒风凛冽,让女孩停住了脚步。

她张开翠绿的眸子,向远处张望,映入眼帘的是那漫山遍野的粉红,山下边麓的桃花都开了,她从未出过大山,更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桃花。

她看看脚下,撑起油纸伞一跃而下,那红油伞有灵力般,带着女孩缓缓落地。山下,便是桃花泛滥之地。

正当雨笙沉浸在眼前的靓景之时,一阵低沉的吼叫声引起了雨笙的警惕,她的鼻子抖动起来,耳朵也四下扭动,她刚想逃离。一阵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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