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5 原来如此

方剑明等人离开骊山脚下,赶往西安城。到了城中,天已黑静,但两街却是灯火通明,来往行人颇多,十分热闹。想这西安本就是名重天下的古都,历史悠久,怎不繁华?

话说朱元璋称帝的时候,西安尚在元兵手中,当时叫做奉元。翌年,朱元璋派大将军徐达攻破奉元,才改名为西安。几年后,朱元璋有心迁都,便派了一位都督增修西安,后来又派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懿文太子朱标(即朱允炆的父亲)前去西安考察。只是朱标死得早,朱元璋时当年老,虽有迁都之心,但再无迁都之力了。虽是如此,西安经过这许多年的经营,繁华更胜前朝。

众人找了一家大客栈住宿,因为肚中饥饿,便叫店家弄了些吃喝的来。用餐过后,众人闲坐了一会,这才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众人也不起早,只是睡到相当时分分,便自起来。用过早餐,将那西安城中的名胜逛了一遍,找了一家颇为出名的酒楼,饱餐一顿,这才继续出发。

一路无话,晓行夜宿,没几日,已是进入四川境内。

四川的人物风貌,奇山异水,与陕西又是不同。方剑明一行中,最快乐的当属芊芊和燕燕,她们自小在仙人谷长大,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加上又是活波可爱的女儿家,从不掩饰自己欢喜的心情。

因此,他们一行,说说笑笑的赶得欢快,但速度慢了不少。待穿过四川境内,进入云南,将要达到点苍派时,已是夏末。

吴青牛因为方剑明一去,许久不回,颇为担心,早已派出点苍弟子出外打探,正好在路上遇见了方剑明一行。与点苍弟子一起出外打探的,还有神刀门的孔雀堂堂主柴凌泉和鹦鹉堂堂主贺凌彰。

柴凌泉和贺凌彰见方剑明安然无恙,还带来了不少高手,不禁大喜。及至听说刀神楚东流受伤过重,虽经救治,性命无大碍,但仍是处于昏迷之中,又难过了一回。

众人回到点苍,刚来到山下,吴青牛已率众下山迎接“掌门”。方剑明把方青云等人介绍给大伙认识,然后一起上山。

……

就在方剑明一行才刚入蜀的时候,远在京师,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偌大的一座宫殿内,除了一个人之外,再也没有旁人。那人一身长袍,背对殿门,双手背负,头上戴着一顶遮面斗笠。

申牌时分,六个人一起走入殿中,在那人身后丈外站定。过了一会,那人才缓缓转身过来,道:“你们都来了。”说完,伸手摘下了遮面斗笠。

那六人见了,面色均是一变,失声叫道:“教主,您……”

那人淡淡一笑,道:“你们是不是很吃惊?”他一手拿着遮面斗笠,一手抓起一撮长发,放在眼前看了一下,微微苦笑了一下。

这人是正天教的教主独孤九天。这几年来,他因为武功大增,“小天罗神功”日益进步,人也变得越来越年轻。可现在,他的面容,竟显得很是疲惫,好像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合过眼了。更令人吃惊的是,他的头发全都白了。

是什么令他变成如此模样?

“教主,您的头发怎么突然全变白了?”白虎堂堂主胡不回问道。

独孤九天道:“我因为苦思那上古武学,绞尽脑汁,头发才会一夜之间变白。待发现时,已经晚了一步。”顿了一顿,道:“这上古武学果然高深莫测,我研究了不少时日,始终无法窥其真谛。直到昨夜,我才明白原因所在。”

六人等着,没有开口询问。

独孤九天忽然发出一声长笑,笑罢之后,才缓缓地道:“上古武学何等的厉害,若是让我轻易参透的话,也就不值得本教主辛苦凑齐轩辕夏禹剑、神农杖、金鹿刀三件宝物,将它破解出来。总的来说,还是本教主的修为未到家。”

听了这话,六人面色都是一变,青龙堂堂主雍铁衣道:“教主都自认修为未到家,这么说的话,天下岂非无人可以参透这上古武学?”

独孤九天呵呵一笑,道:“铁衣,话不能这么说。本教主再自负,也不敢妄称天下第一。若论修为,天下武林,在我之上的高手,虽不是很多,但也存在。我这次把你们叫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要南下一趟。”

独孤雄天道:“师父,你老好不容易破解出了上古武学的秘笈,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南下呢?”

独孤九天想了想,道:“我想来想去,觉得与其在这里素手无策,不如南下找雷峰寺的宝珠大师指点一二。宝珠大师佛法精深,修为超凡,有他‘指点’的话,我想我的修为可以大进。”

六人听了,面色又是一变,独孤雄天道:“师父,请恕徒儿放肆,此事万万不可。”

独孤九天笑道:“有何不可?”

独孤雄天道:“据弟子所知,那宝珠大师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的,近一个月来武功大增。飞鱼帮的幕后首脑彭和尚与太虚殿的两位殿主,为了拉拢他,曾去找过他,但都是无功而返,所以直到现在,杭州仍是处于无主状态。师父这次前去找他的话,着实凶险万端。”

独孤九天“哈哈”一声大笑,道:“没有凶险,为师还不去呢。雄天,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我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这次南下虽然充满了凶险,可一旦成功,我的修为必将踏上一个新的台阶,参悟上古武学,指日可待。”

六人中一个白发、白眉、白须,满脸皱纹的老头皱眉道:“教主,老朽虽然没有见过那宝珠大师,但也曾听教主说过上次与他交手的经过。此僧修为之高,除了武当陈天相能与之比肩外,武林无人可比。上次他虽为教主所伤,后又与扶桑黑龙集团的会主宫本一夫,及扶桑三大高手相斗,许多人都以为他不行了,没想到的是,近些日子,他居然先后把彭和尚与太虚子、无崖子惊走,现在的功力,怕是更胜从前。那太虚子和无崖子,老朽不知底细,不好评论,可那彭和尚武功有多高,老朽却是知道一些的。想当年,此人曾经与奇天教主比试过一次,虽然不分胜负,但奇天教主在彭和尚面前,还得称他一声前辈。彭和尚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教主身系一统武林,复兴本教的大任,还是慎重为妙。”

这老人口中的“奇天教主”,其实就是独孤九天的师祖,全名叫独孤奇天。

独孤九天听了老人的话,不敢端起教主的架子,笑道:“大长老,您怕我这一去就不回来了吗?”

正天教大长老道:“俗话说,事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教主第一次与了因比试,凶险是四六之分,还不算大,可第二次第三次,分别与宝珠和陈天相比试,就可谓是三七之分了,尤其是与陈天相那一战,要不是教主的‘小天罗神功’侥幸得以激发突破,后果可想而知。老朽明白教主的意思,是想借宝珠之力,使得自己的修为能与武功达到一致,可这谈何容易。”

独孤九天道:“你老不是常教导我吗,若没有冒险的精神,绝不可能干成大事,一统武林这等千古未有的大计,更加需要,有时候甚至还得用性命去赌。我与陈天相一战,我赌赢了。这一次宝珠的修为虽然有所增进,但我何尝也不是在增进中?再说,我不去找宝珠的话,他可能也会来找我,与其让他来找我,何不现在就去找他?”

正天教大长老听了他的这番话,心中的想法顿时改变,不由击掌叫道:“说得好。两军交战,胜在气势,这一点,你做到了。”

独孤九天道:“因为这次南下充满了变数,所以九天才会请你老前来。九天倘若不幸,未能回来的话,还请你老主持大局,辅助雄天。”

一听这话,独孤雄天赶紧跪了下去,道:“师父,本教之所以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你老多年来的经营所致,弟子焉敢劳动大长老辅助?小师弟武功远在我之上,前途……”

不等他说下去,独孤九天面色一沉,道:“不要提那个混账小子。一想到他,我就来气。我辛苦栽培了他二十多年,他竟然受不起半点打击,整日在京城里酗酒,辜负我的一片期望。若不是因为我身负重任,我现在就去京城将他绑来,抽他三百鞭子。”他的话虽然说得十分严厉,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眼中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意思。

独孤雄天还待说些什么,独孤九天将手一摆,道:“南下势在必行,不用多说。”

接着,独孤九天便把心中早已拟定的布置说给六人听,六人觉得没有问题之后,此事方才告一段落。

这时,独孤九天转目望向一个身穿蓝衣的中年人,道:“淙威,公主的情绪近来如何?有没有改变?”

这蓝衣中年人是正天教玄武堂的堂主季淙威,就是他将东方天骄叫回京师的,只听他轻轻地叹了一声,道:“禀教主,公主还是从前那样,每日除了弹琴,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想见。”

独孤九天道;“这孩子性格太过固执,你可要多费费心了。”

季淙威道:“教主交待的事,属下一定全力以赴。我想再过一些时日,公主会明白过来的。”

半个时辰后,独孤九天来到了一间密室之中。他在密室中坐了一会之后,忽听门外有人道:“属下白知远,前来叩见教主。”

独孤九天起身道:“白长老不必客气,请进来。”

一人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来,却是一个身材颇为臃肿,相貌丑陋的老者。这人名叫白知远,乃正天教的长老。

“教主,您的头发?”白知远乍见独孤九天满头白发,不禁骇然。

独孤九天不为自己担心,反而笑了一下,道:“我因练功不慎,以致头发变白,好在没有受伤。”

“不知教主召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白知远心中惊异不定,问道。

独孤九天伸手一指边上的一张椅子,道:“白长老请坐。”

白知远似有顾忌,道:“教主在上,白某不敢落座。”

独孤九天笑道:“白长老,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呢。”又劝了几次,可那白知远始终不肯坐下,一直以“教主在上”为借口。

独孤九天见他不坐,只好作罢,坐下来想了一想,道:“白长老,我听说你最近与马长老、冷长老、贝长老、朱长老他们走得很近,可有其事?”

白知远道:“属下与马长老、冷长老、贝长老、朱长老都是本教的长老,走得近是应该的,教主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独孤九天哈哈一笑,道:“本来这件事没有什么不妥,可我近来听说教内有人对我不满,不知白长老可曾听闻?”

白知远心头微微一惊,面上却装作一无所知,道:“是吗?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教主不满,请教主说出来,属下前去将他们拿下,交给教主发落。”

独孤九天神色怪异的望了他一眼,道:“我还听说这些对我不满的人,除了九位使者之外,其中还有马长老、冷长老、贝长老和朱长老等九位长老。”

白知远面色一变,道:“不可能,教主所说的这些人,对本教都是有过贡献的,一向忠心耿耿,怎么会对教主不满?我想教主是误听小人了之言。”

独孤九天道:“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胡乱说本教主的不是。不过,后来我才发现这些人身后站着本教的三个大人物,不知白长老知不知道这三个大人物是谁?知道的话,还请白长老告诉我。”

白知远听了这话,面色显得有些苍白,道:“这……这……”

独孤九天笑道:“白长老,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知远忽然一咬牙,道:“属下突然记起有一件重大的事要办,稍晚一些再来拜见教主,望教主成全。”说着,人便疾快的往后退去。

正天教的长老无一不是好手,白知远虽只是位于长老中的中层,但一身武功,并不在任何一个门派的长老之下,这番疾退,瞬时便到了门边,待要伸手去把门打开,忽觉一股压力袭来,呼吸急促,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深知自己能不能逃脱,全在这一刹那间,虽觉压力巨大,但仍是运足了功力,往房门撞去,希望撞破房门冲出。他好歹也有七八十年的功力,如今全力施为,当即让他撞着了房门。可惜的是,他撞到了房门之后,不知是那房门太过坚实,还是他有心无力,竟没能将房门撞破,只是微微震动了一下。

“白长老,你为什么急着要走?莫非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独孤九天站了起来,口中笑道。仔细观察的话,他的右手五指微微弯曲,像是在凝聚什么,一股无形的气流绕着他旋转。

他距离白知远尚有四丈,可此时白知远看着他的目光,就像在看着一个魔鬼似的。白知远头上豆大般的汗珠滚滚落下,面色痛苦,想张嘴,却开不了口。身子贴着房门,一寸寸的往下滑,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背靠房门,面色苍白到了极点。

“白长老,本教主现在给你说话的机会,你要是敢大呼小叫,结果如何,你心里明白。”独孤九天说完之后,将弯曲的右手五指放松。

白知远张嘴喘了几口粗气,浑身已然被冷汗湿透,看上去像是刚经过一场大战,一开口便是这么一句:“教主饶命。”

独孤九天听了这话,十分满意。世上并不是没有不怕死的人,但那实在太少,况且不怕死的人中,倒有部分是生无可恋之辈,死与不死,没什么两样。像白知远这等有地位的人,可恋的东西怕是不少,又怎肯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独孤九天倒了一杯茶,走上去递给白知远,道:“白长老,喝茶。”

白知远忙伸手接过茶杯,颤声道:“谢谢教主。”将茶喝了。几年前,他或许还能看出独孤九天心里的一些想法,但现在,独孤九天对于他来说,已经变得很陌生,很神秘,且很可怕,一不小心,就会……他不敢想下去。

“本教主要的不是对本教衷心,而是对本教主的衷心,白长老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够明白我的话。”独孤九天似笑非笑的道。

白知远伸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道:“属下先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一直以来,属下对教主都是忠心的。”

独孤九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谁对本教主衷心,本教主就会把他当自己的亲人看待。本教主只要过得好,就绝不会让忠于本教主的人过得不好。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本教,为了大家。可以质疑我,但要说出来,背后胡乱议论,这就大大不该。你现在能起来吗?”

白知远试着运了运气,发现已经恢复了几分功力,心中又惊又怕。独孤九天离他那么远,只是将手指弯曲了一下,便使得他全身无力,犹如在与强敌拼命一般,这等本事,他还是头一次见过。

“属下可以起来。”白知远缓缓站了起来。

独孤九天伸手去扶,笑道:“来,我帮你。”

白知远刚要说“不敢”,可一看到独孤九天那张脸,以及他的满头白发,竟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任由独孤九天扶着自己,走上去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随后,独孤九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场上静了片刻,才听独孤九天问道:“白长老,你觉得身子的状况如何?”

白知远道:“有劳教主关心,属下觉得好了许多。”待要起身,却被独孤九天用手势止住,只得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张坛主他们是怎么议论我的?”独孤九天笑问道。

事到如今,白知远自然不敢再对他有所隐瞒,老老实实,却又有些害怕的道:“禀教主,据属下所知,张使者他们怀疑侯使者和朱使者的死,与您有关。”

独孤九天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白长老,如果我说侯使者和朱使者主是我杀的,你信不信?”

白知远吓得站了起来,躬身道:“教主说的话,属下句句相信。”他也当真狡猾,只说相信独孤九天的话,却没说相信侯朝宗和朱有笑是独孤九天杀的。本来这都是同一个道理,但该怎么说,很是讲究,白知远在正天教混了多年,还是有些头脑的。

独孤九天面色猛地一沉,冷声道:“白长老,你想不到本教主会杀他们吧?我告诉你,他们两个好不放肆,竟跑到我的面前,大声质问我姬使者是怎么死的。不错,姬使者是死在本教的人手中,但那根本就是误杀,若非姬使者多管闲事,偷偷溜上船去查看究竟,他也不会枉死。”

白知远听到这,心里万分惊骇,哪敢问杀姬晓七的人是谁。

独孤九天顿了一顿,道:“说来也是天意,姬使者死的时候,已经看清了杀他的人是谁,临死的刹那,用一种我也不清楚的方法说出了凶手是谁。只是那种方法除了与他相交最好的侯朝宗之外,便是其他使者,也看不出来。当侯朝宗发现姬使者死得蹊跷,并看出一些什么的时候,他犯了迷糊,竟与朱有笑闯进了我的练功房,挑明一切。我见瞒不过他们,只得说了。他们听后,自是气得不行,要将这事说出去,我心里一急,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以为我要杀人灭口,奋不顾身的与我拼命,我一时错手,才会将他们杀了。这件事我先说到这,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再给你说,你接着说下去。”

白知远想了想,道:“属下也不清楚张使者他们是怎么怀疑教主的,听他们的语气,好像是从侯使者和朱使者的尸体上看出来的。记得有一天,张使者与朱长老将我请去,问我对教主近来的行事有何看法,我胡乱应付了一下,就听张使者说:‘教主的行事越发叫人猜不透了,经常让一些神神秘秘的人进出,我等一旦问起,他只说是朋友,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朱长老的语气更是肆无忌惮,说教主什么一手遮天,丝毫不把天后放在眼里。”

独孤九天听到这,淡淡一笑,道:“这也怪不得他,他的弟子朱有笑,死在本教主的手中,他可能已经从张征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加上他对天后一向是忠心耿耿,对我当然是恨之入骨。”

白知远道:“我听他们越说越过分,不敢久留,便找了借口出来。就在前日,他们又把我叫去,当时场中除了九个使者和九个长老外,还有……还有二长老和五长老,大家说来说去,有些人便想……”说到这,便没有说下去,想是到了重点,有冒犯独孤九天的话。

独孤九天笑道:“你尽管说,他们骂我,甚至要杀我,我都不会怪罪你的。”

白知远这才说道:“依照一些人的意思,本是想请出天后,联名罢掉教主之位,可他们怕前顾后,始终不能统一意见,因为这件事太过重大,一个不好,本教将会陷于分裂,加上教主身边不但有大长老、三长老和五长老,还有四堂堂主。闹到半夜,仍是没个结果,只能再等机会。”

独孤九天听了,大笑一声,道:“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不知白长老愿不愿意领功呢?”

白知远吓得脸都白了,道:“属下不敢。”

独孤九天道:“如果这是我的意思呢?”

白知远一怔,旋即有些明白,道:“教主的意思是?”

独孤九天道:“他们不是很相信你吗,你干脆与他们走得更近,甚至可以做先锋。十日后,你就传出我离开总坛的消息。我不在的话,他们的胆子一定会壮起来,到时候……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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