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去拿钱，你盯着他。等我把钱拿到了，打你的电话，咱俩在长江大桥碰头，先去江对面过一夜，然后明天再想办法离开。”临近了交赎金的时间，老大反而紧张起来了。他接连抽了半包烟，直到把自己的嘴给抽得麻木了，这才一气儿灌下去一瓶水对一旁的小弟嘱咐道。
“那老大...”小弟不露声色的抬手在脖子上抓了抓。
“就照我说的办。”老大见状点点头。
“知道了！”小弟抬手搓搓脸答道。
“小子，老实点，我拿到了钱就让他放了你。”临出门，老大还不忘安抚肉票一句。
“呜呜！”肉票的嘴被堵住，只能连连点头示意自己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你确定那个捅了鲁阿姨的人，就在这上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上的路灯也先后亮了。我走到小旅社的门口，开口问一旁的鬼差。
“是的大人，那天小的正路过那边要去拘一个游魂......错不了，这就是他身上的味儿。”鬼差连连点头，十分确定的对我说道。
“他应该，就在那个房间。”鬼差伸长了鼻子四下里嗅着生人的味儿，很快，他就抬手指着临街二楼的某个窗户对我说道。
“有劳，少时自会有谢仪奉上。”我抬头看了看那扇拉着窗帘的窗户，对鬼差略一拱手道。
“不敢，为大人效劳乃属下分内之事，又岂敢求赏。”鬼差喜不自胜的低头抱拳道。
“住店呐？”让鬼差先行回去，我背着手走进了旅社那幽暗的门。里头一无存正埋头用手机聊着天儿。也不知道聊到什么了，嘴里发出哦吼吼一阵狂浪的笑声。正笑着，眼角瞥到了我的身上。无存抬头起身跟我打着招呼。
“找人！”我揉揉鼻子对无存说道。
“那你快点儿啊，待会儿我就要关门了。”见我不住店，无存低下头继续跟人聊着天，嘴里还不忘提醒我一句。
“应该，就是这一间了。”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我左右看了看，然后迈步走到了一间房的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抬脚就朝门上踹去。
“我跟你说，你也别挣扎了，待会儿接到老大的电话我就送你走...”房间里，一个手里拿着改锥的少年正叼着烟对被捆躺在地上的少年说着话。
“砰！”一声门被踹开，拿着改锥的少年被吓了一跳。接着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朝窗户那边跑去。这丫挺的是要跳楼逃跑。我察觉到他的意图，一伸脚将放在墙角处的暖瓶勾住，然后对着他的后背就弹腿甩了过去。
“嘭，啪，嘡啷啷！”暖瓶砸在那厮的后背上，将他砸了个踉跄。暖瓶摔在地上，里头的保温层当时就四分五裂了。
“你特么的！”少年回头一看，发现只有我一个人，胆气顿时又壮了起来。手持着改锥，咬牙就冲我反扑了过来。
“你说谁特么的？谁特么的？谁特么的？”我一个侧身让过了他捅过来的改锥，顺势拿住了他的腕子，另一只手则是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朝他的头上接连砸着问道。
“特么知道这一下捅上人会有什么后果么？还你特么的，你再特么的试试？”看着一缕鲜血从少年的额角流了下来，我将手里的烟灰缸放下呵斥着他。
“什么后果，我特么还是未成年人...”人家挣扎着，还想跟我玩儿命。
“哦，原来你是倚仗这个。”我手里一使劲，将他的改锥夺过来，顺手作势就要往他脖子上扎。他眼中露出一丝惊骇，刚才的气势顿时消失不见。
“你也知道怕啊，看来你明白捅人的后果，不过因为自己还未满18岁，才有恃无恐的对吧？”改锥从少年的脖子旁边擦过，一道劲风吹起了他的头发。我缓缓收起改锥，一个背摔将他扔墙角说道。
“那个啥，我是程小凡，昨儿入室行窃持械伤人的案犯被我逮着了。”我拿出手机，直接打到了辖区派出所。打完了电话，我又蹲身下去，将地上被捆着的那个少年给解开。
“真够狠的，还切了人家的手指。怎么？学日本的山口组？”将地上那个少年扶起来，我看着人家手指上浸血的纱布说道。
“等着吧，你不弄死老子，回头老子出来了非弄死你。”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少年犹自在那里发着狠。
“我要是跟你这样的脑残，你现在早就死了，还有机会在这里哔哔？知道么，我要弄死你，你活不过今天晚上。不过老子是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大好青年，不会跟你一般见识。”我拉过椅子坐在门口，点了支烟等着警察的到来。
“你在哪？”华灯初上的街道上，老大蹲在马路对面远眺着地下商城的入口。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拨通了肉票父亲的电话。
“我在饭店的门口，我手里提了个包，上身穿了一件牛仔外套，我儿子呢？”将手机贴在耳边，老大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一个上身穿着牛仔外套，手里提了一个电脑包的中年男人，正在街对面饭店门口焦急的徘徊着。
“把包举起来。”为了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目标，老大对他发出了指令。很快，街对面那个男人就将手里的电脑包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现在，把包扔垃圾桶里然后离开。”老大的心怦怦跳着，他埋头点了支烟，狠吸了一口说道。
“我儿子呢？”街对面的男人左右看着道。
“我拿到了钱，会再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地址。”老大几口将烟吸完，将烟蒂扔到排水沟里说道。
“把镜头推进，密切注意这个人。”刘建军在饭店二楼临时组成的指挥中心里，看着监控画面。忽然间，他伸手指着街对面那个正打着电话吸着烟的少年说道。
“刘书记...”负责监控现场的警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他们的顶头上司偏偏盯上了街对面这位。
“你们听！”刘建军将刚才监听到的通话和画面重新调出来，示意大家屏息去听。
“嘶呼...现在，把包扔垃圾桶里然后离开！”耳机里，传来了一声粗重的呼吸声。呼吸，跟街对面那个男人吸烟的频率同步。
“我儿子呢？”
“嘶呼...我拿到了钱，会再给你打电话...”镜头再度推进，少年的唇形跟录音同步。看到这里，警察们迅速的动作了起来。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密切留意街对面那个少年。目标特征，长发，身高大约175，上身穿...”指挥中心很快把命令下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