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政昶目不转睛的看着师清落,他的睫毛很长,如蒲扇般在他心形的脸上投下一片yīn影,netsè略显苍白,如此一看,当真是无比的怜人。
“好些了吗?”师清落轻声的问道。
严政昶点点头,却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好好的休息,我先出去了。”师清落再次为她整理了下被角,起身,却被他拉住了手。
“师落——”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含着一丝祈求,“陪……陪我,好吗?”
师清落的脚步停住,心里一软,可想到这软下来的后果,她又硬了起来,转头伸手轻柔的把他的手掰开,放到被子中。
“你刚溺水缓过来,需要好好的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 ttκǎ n✿ c○ “师落,别走,听我说,这话我只说一遍,以后再也不会说了。”他再次的拉住她。
师清落心里一紧,她猜测到他要说什么:“豆子,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不,等我明天说的话,我怕我会改变主意。”黑亮的眼睛是令人无法拒绝的坚决。
“好,你说吧。”师清落坐了下来。
严政昶紧紧的握住师清落的手,长如蒲扇的睫毛轻轻一眨,眼眸中是一片深情:“师落,我想清楚了,我对你不是喜欢,是爱。”
听到他这话,师清落下意识的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却被他紧紧的拉住。虽然,他是刚刚溺过水的,但是手劲依旧比她大了许多,她一时无法挣开。
“师落,先别急着逃开。”严政昶的大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听我把话说完。”
像是怕她再拒绝,他不等她开口继续道:“师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在人群中,是那么的出众,虽然看不清你的面貌,但是你的一身白衣如同仙女一样。我的手弄脏了你的衣服,你却毫不在意的微笑。那笑容,是那么的温暖。
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无数次见你,每次见你,我都是那么的欢喜,只要是能见到你,我就感觉很温暖,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你。
今天,船无意的漏水了,当时,我脑中第一个念头是天助我也,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带着你离开端赐国,永远不让你见到他,让你属于我。可是,这个念头却在我眼ua间看到一个跟你相似的小身影掉到水里中改变了,那一刻,我尝到害怕的滋味,我宁愿我去死,都不要见到你在我的面前消失……”
严政昶说到这里,握着师清落的手很用力,用力的在颤抖,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师清落,眼中隐约有泪,仿佛怕她看到一般,他又低下长如蒲扇的睫毛,缓缓的道:“师落,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你说的爱与喜欢的区别。喜欢ua的人摘ua,毁了ua。而爱ua的人,却是为ua浇水,让它长的更美。师落,我知道我能带你离开他,让你见不到他,可是,那样却会让你像ua儿一样的凋谢,再也看不到你温暖甜美的微笑。师落,我怎么舍得……”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长长的睫毛,黑亮的眼中有浅淡而凄楚的微笑。
“师落,对不起,我骗了你,他并没有要跟蓉儿成亲,蓉儿嫁的是王上。”
严政昶的这些话让师清落沉默了许久,她心中百味陈杂,当初对严政昶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即使后来再见他,却因为他的隐瞒及隐约的心机而对他有种看不见的疏离。而他,却牢牢的记着初见的温暖,也没有真正的实际上的伤害她。
“师落,你能原谅我吗?”见她沉默,他心里有些慌乱了。
“豆子,我知道你是在骗我。”师清落抬头,淡淡一笑,“不过,我很高兴你能坦白。说了这么多话,你一定很累了,好好休息。”
严政昶看她真没有怪她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手:“师落,你也去休息,再过两天就到了竹君都,好好把精神养好,漂漂亮亮的去见他……”后面的话越来越低,带着一丝黯淡与痛苦。
这个豆子啊,他终究还是善良的。师清落轻轻一叹,像对弟弟般的温柔的看了他一眼,方才离去。
两日后,船到了竹君都的港口,靠岸后,严政昶带着师清落坐上严府的牛车,撇下一干迎接的人,往丞相府的方向行去。
牛车上,师清落已经将易容的面具拿下,严政昶见她的身上还穿着云上国男子的衣服,将牛车一个掉头,往成衣铺的方向行去。从成衣铺里出来,师清落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衣。回来这世界几乎半年多了,她的身材也开始慢慢的育了,浅绿sè亵服,腰间用浅绿sè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将腰部盈盈系住,突出她完美的比例。青丝轻轻挽起,在间挽上一个髻,斜插上一支翠绿sè竹形簪,小脸已经褪去了稚气,少女的清纯展1ù无疑,在翠绿sè竹形簪的映衬下,一张小脸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整个人看起来绿衣如水,清灵脱俗,恍如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一路上,严政昶那双黑亮如葡萄般的眼睛就没有眨过一下,傻傻的盯着师清落看。师清落也任他看去,自从他溺水的那晚,两人说开了后。师清落对他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的疏离,而他也很本分,守礼的对她,只是眼中还是不免时不时的流1ù出无法克制的爱意。
随着牛车穿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慢慢靠近丞相府的时候,师清落的心开始不由的怦怦直跳,她很少有紧张的时候,当年走第一次时装秀,万众瞩目,她也是镇定自若。然而,现在却忍不住紧张,想见,又怕见。对她来说,是相隔半年,可是,对非离来说,是隔了五年。时空的不同,会让他们的感情有所改变吗?
终于,牛车驶到了丞相府,在丞相府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