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韩涛也没有凌寒那么强大的神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我的狗呢，你看到我的狗了吗？”老者迈动脚步，一张脸几乎是贴在了韩涛的面前。
韩涛可以看到老者脸上的一切细节，那没有血色的皮肤，那还有些血迹的眼洞，甚至，嘴一张，那一片空荡。他瞬间涌过一个念头——人皮！
他顿时吓得全身炸毛，头发根根竖了起来，只觉心脏突突突地狂跳，好像要爆炸一般。
达到他这样的境界，其实应该天崩于眼前而不会色变，可现在却是被完全骇破了胆，脸色苍白如纸，只觉脚一软，不由自主地坐在了地上。
“我的狗呢，你看到我的狗了吗？”老者不依不饶，追问着，这一次，他还伸出了双手，五指修长，光滑如玉石，可现在却是散发着森然杀气。
韩涛终是福至心灵，用力摇头，道：“没有，没有看到！”
“哦！”老者露出失望之色，“那我再去问问别人。”他一脚迈出，来到了另一人的身边。
这绝对是一尊无上强者，气息无比可怕，一接近就让人心胆俱寒，这里虽然全是星辰境强者，可在老者面前就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不少人都如韩涛一般，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还是好的，有些人被吓傻，怎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在老者连问三声都没有回答之后，他们被老者伸出手，生生扭断了脖子。
没有神魂破体而出，而是直接形神俱灭。
很快，山谷中的战斗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是骇然地看着这名老者，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一种层次上的压制，就像兽王驾临，明明要吃掉百兽，可气势压迫之下，绝没有一头野兽能够逃走，只能心甘情愿地被吃掉。
还好的是，老者不吃人，也不随便杀人，除非有人三次都不曾回答，老者才会不耐烦地下杀手。
——你连一句话都不会说，那死了也是活该了。
众人都是吓得脸白，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尊可怕的生灵？不不不，是一张人皮！可光是一张人皮都这么厉害，那此人在完美状态下又有多厉害？
可无数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这里有这样诡异的东西啊！
老者一一询问，将所有人都问了一圈之后，来到了那株摩迦罗之花前，偏着头看了一眼，喃喃道：“这花……有些熟悉。”
在众人的盯视之下，他伸手摘下了魔花，然后塞进了嘴里，咀嚼几下，吞了下去。
这让众人都是骇然。
要知道，这毒花一开，连恒河境大圆满级别的强者只有立毙的份，可老者却是生生吞了下去！虽然花还没开，但毒性肯定还蕴藏于花朵之中，这嚼碎了吞下，不是自杀吗？
不过，人家就只剩下一张人皮了，理论上早就死了，还怎么被杀死第二次呢？
再者，这老者强得无法形容，说不定就算有命在，这毒花也杀不死。
摩迦罗之花被老者吃掉，却没有一个人敢有意见，现在大家只求活着离开，老者别说只是吃了毒花，就是把他们的祖器吃了，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老者吃下毒花后，便站着不动，好像毒性发作死了一般。可只是一会之后，他便看向了凌寒的方向，一个跨步，直接穿梭了空间，来到了凌寒的身边。
这又让众星辰强者吓傻，打破空间是最难的，这涉及到了空间规则，只有达到创世境才有资格触摸，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创世境才能遨游星宇的原因，因为快，否则只能老死在枯寂、荒芜的星宇之中。
这张人皮……竟是创世境！
“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老者盯着凌寒，那空空的眼洞让人不寒而栗。
凌寒顿时浑身发毛，他是人，你是人皮，咱们没有丝毫的共同点，哪来熟悉的味道。他有心给对方一记中指，可想想老者强大的实力，估计就是把无相圣人丢出来都是没用。
“前辈有何指教。”凌寒客客气气地道。
老者凑近了一些，在凌寒的身上闻了一下，露出茫然之色，他抓抓头，道：“我的狗呢，你看到我的狗了吗？”
得，又绕了回来。
“没有。”凌寒摇头。
“那我再去问问别人。”老者一个跨步来到了谷底，又将所有人都是蹂躏了一遍。
凌寒连忙拔腿就跑，他可不想再见到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头了。
古怪，虽然进入第五层的人确实要少了许多，但亿万年来加起来的数量肯定不会少，却从来没有这个老者的传闻，那极可能是最近才冒出来的。
等等，老者说自己的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这如果不是胡言乱语的话——凌寒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这老者也许是第四层的主人，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被活生生地剥了皮。可他实在太强了，哪怕只剩下一张皮还拥有活力，甚至还有一丝本能，就是寻找那条什么狗。
之前，他应该一直在沉睡，或者在某种无法行动的状态下，直到凌寒与第四层的宫殿三字发生交互，吸收了其中的力量，才将老者唤醒。
那么老者说他身上有熟悉的味道便有了解释。
当然，这是凌寒脑洞大开的想法，想要证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正，他跑了，可不想陪这老头玩找狗狗的游戏。
他也顾不得再去找什么神药，这一层死气沉沉，能够找到的药材也是如摩迦罗花一样，主要用来杀人的，对于修为提升没什么助益。
因此，小半天之后，他就来到了第五层的宫殿处。
千水殿。
不过，三个字已经黯淡了，显然已经被人取走了其中的力量。
凌寒不由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惋惜，走进了宫殿之中。
迎面而来的，还是一株天元道果，果实已是接近成熟，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闻一下就让人元力沸腾，好像要突破一般。
凌寒不由露出震惊之色，在之前的四层中，可没有这样的迹象。
如果九宫中种的都是天元道果，而且保持了一样的步骤，那说明九株天元道果都已经在成熟的边缘，才过了几天而已，果实就有香气溢出。
难道，这一次药王窟的开启，真要出现某种不可思议的变化吗？
“有些熟悉的味道。”一个声音突然在凌寒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