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这个情况,曹水已经隐隐猜到,只怕当年打仗的时候,伤过根本,
这辈子他想要一个儿半女,怕是挺难的。
正是如此,他才要那么多的女人,想着哪怕只有一个怀上,那也是好的。
这位新的曹夫人,有地位,却没有宠爱,连个孩子都没有,
这日子过得如何,也着实能想象得到。
“曹将军……”
曹水的说法让孙将令觉得,曹水这是在自欺欺人。
四王妃可不是曹将军,红口白牙乱说话。
至少直到目前为止,他从来没有见过四王妃说出什么毫无根据又不付责任的话。
关于四王妃的传言,到底是从谁哪儿传出来的,
这事儿现在想查,也不是那么难的。
原本像这样的事情,都该是后宅女子注意到的。
只可惜,现在这位夫人跟以前的娟夫人不一样,跟曹将军不是一条心的。
否则的话,此事现在的夫人处理起来,应该比娟夫人更容易更快才是。
想到这些都是曹水自己做的孽,孙将令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总之,老子的人是不会随便被人冤枉的。
你给老子查清楚,娇娘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曹水在自己的脸上狠搓了一把,既然这事儿能查得清楚,
那么他就一定要查清楚。
如果娇娘真的狼心狗肺地背叛了他,那么他绝饶不过娇娘。
相同的,要是叶寒萱为了陷害他,故意把所有的事儿推到娇娘的身上。
那么叶寒萱也休想让他的人,受这不白之冤,他不同意!
“曹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把此事查清楚的。”
孙将令除了查,也没别的事可以做了。
“一天到晚的绣绣绣,绣个鸟啊!”
想到原本自己后宅的事情,他的夫人应该是最清楚的。
难得进正室的院子,一看到曹夫人跟个木头人似的对着绣架,
曹水一个火大,直接把绣架给拍散了。
“怎么,你的爱妾闯祸了,就来我这儿撒气?”
曹水还没说什么呢,曹夫人却是笑笑,把娇娘的事儿说了出来。
“你知道?!”
听到曹夫人的话,曹水的脸色变了变,不敢相信地看着曹夫人。
“我知道?
将军,你指望的知道是什么呢?”
曹夫人轻笑一句,然后把自己的绣品捡起来,拍干净放好。
它们跟曹水不一样,这些绣品乃是她倾注了不少的心血绣出来的。
曹水这个男人却是冲着她年轻漂亮、会识字断文,像大饼一样砸在她的头上的。
当时喜过头的她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否则,她自会知道,
曹水这张饼子不管再大,哪怕里头的馅儿是肉的,却也是一张坏了,发霉发臭的饼!
“将军说的是,这个娇娘是有人故意安排在府里的细作,
还是说,你那个宠妾胆大包天,
不但知道四王妃家的丑闻,还把四王妃的丑闻传得沸沸扬扬,并且又在将军你的耳边煽风点火?”
说完,曹夫人又笑了,笑得无比苦涩。
不为别的,只为一点。
曹夫人太清楚了,就算她知道这一切,也愿意说,可是曹水未必会信她。
指不定那个包藏祸心的女人当着曹水的面,哭一哭,掉几滴眼泪。
最后,曹水不但没有把那只狐狸精赶走,反在一个妾室的面前,打了她的脸。
早就猜到这个结果,那她何必去犯这个贱!
“你真的知道?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情真的是娇娘做的,娇娘是谁的人?”
曹夫人不怎么在曹水的面前闹腾,所以偶尔的一句话,曹水还能听进去,尤其是今天:
“你早知道,你怎么不告诉老子?!”
“告诉你,我肯说,你就肯听,肯信吗?
我一辈子算是毁在你的手里了,我不想像娟娘一样,被你休了。
我跟她不一样,你休了她,是你对不起她。
如果我被你休了,这金风关里估计有不少人拍手叫好呢。”
曹夫人喝了一口茶,非常冷静地说道:
“所以,这事儿,我不能说,免得你跟你的娇娘闹腾我。
我丢不起这个脸,也丢不起曹夫人的位置。
至于娇娘是谁的人,她背后之人的来头太大了。
我只知道她经常跟外头的人通信往来,到底是谁,我查不到。”
“你是查不到,还是根本就没有去查。”
曹水不信邪地问了一句,要是真有心想查的话,他不信,她一点都查不出来。
“将军,有区别吗?”
曹夫人挑了挑眉毛:
“这人在做,天在看,这但凡是造了孽的,一定会有报应的。
我的报应早来了,我受着,将军,你的报应也该来了。”
她跟娟娘不一样,无法跟曹水一条心到死,她自私,她会为了保自己而无视曹水的利益。
所以,休了娟娘也算是曹水走向失败的开始。
是曹水自己要把娇娘这个祸害带到府里来,不但如此,还疼宠无比。
要是没有曹水的偏宠,娇娘何至于爬到她这个将军夫人的头上,
让府上所有的奴才都听她的话,乖乖地替她办事。
可以说,娇娘手上所有的权力,都是曹水放给娇娘的。
没曹水的放纵,娇娘就没那个本事害到曹水。
“你、你你们一个个的……”
听到娇娘的事十之八九是真的,娇娘是如此,自己休掉娟娘娶的夫人又是如此。
一时之间,曹水真是恨不得能亲手将这些他曾经捧到过天上的女人,一个个掐死!
“将军,你不用再负隅顽抗了,这次,你是躲不掉的。”
曹夫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曹水。
这个男人也算是真男人,用一身的伤痕才换来今天的位置。
只可惜,创业容易守业难。
曹水用尽一切得到的位置,却是毁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我欺。
曹夫人犀利的言辞,叫曹水无言以对。
曹水环视了曹夫人的屋子,发现没什么可让自己出气的之后,
瞪着一比爬满了红血丝的眼睛,迈着重步离开,去想法子了。
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自然是不愿意坐以待毙下去,想寻个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