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接近死亡的一次,裴乐乐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空气中好似也能闻到那种汽油烧起来的味道。
“裴乐乐,要怪就怪江禹哲吧,是他没用,救不了你。”
单明伦小人得志的高亢笑声,听到裴乐乐耳中分外丧心病狂。
身体病了,有药可治,心病了,走火入魔,无药可解。
“没话说了吧,这就是你离开我的后果,不想回到我身边,我也不可能让你和江禹哲双宿双飞。”
单明伦说话声变得尖锐,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咚!
门开了,江禹哲大步走了进来,脚底好像带了风,威风凛凛,酷劲十足。
裴乐乐看到他,感动得想哭了,眼圈顿时红了。
她的盖世英雄,没有踏着七彩祥云,手里也没有了不得的法宝,就这样风风火火向她走来。
她慌乱的心,因为他的到来,而奇异平静了下来。
“你来了又能怎样,她的死活,我说了算。”
看到江禹哲,单明伦情绪更为亢奋了。
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做梦都想把江禹哲踩在脚底下。
“我走不了,你们也别想走。”
眼看着江禹哲朝他越走越近,眉目凛然,毫无惧怕的意思,单明伦赶紧把点燃的打火机扔了出去。
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了。
所有的人都盯着躺在湿滑地面上的打火机,火苗遇到地上的液体,闪动了两下火光,便扑灭了。
是的,灭了!
单明伦傻眼。
“制住他!”
江禹哲挥手,向身后的黑衣保镖下指令。
单明伦根本来不及逃跑,就被孔武有力的保镖们制住了手脚,脸朝地面,十分狼狈地四脚趴地,动弹不得。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已经熄灭的打火机,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嘴中喃喃有词。
“为什么熄了?不可能!明明有火啊!应该烧起来的!”
回应他的是江禹哲鄙夷的冷笑。
这么个猪脑子,也好意思出来作乱,害人也需要智商的。
“刘颖?是不是她?是她告发我?”
单明伦能想到的只有她,脸上的表情越发扭曲了。
果然,女人都是祸水,没有一个值得相信。
他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碰到这些表里不一的女人,裴乐乐,唐嘉琳,刘颖,一个比一个坏。
“可恶,贱人,贱人,亏我那么相信她,背叛我,不得好死。”
“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蠢货!”
江禹哲从喉头逸出一声冰冷的轻笑,他走到单明伦面前,漆黑瓦亮的鞋头正对上单明伦那张被压住不能动的脸。
江禹哲抬起脚,重重一个落下,狠踩在单明伦脸上。
“我警告过你,不要动不能动的人,你没长耳朵吗?”
刘颖充其量就是吓唬吓唬人,真要害人,她没那个胆子,稍微逼供一下,她便全都招了。
汽油早就被她换成了类似颜色的饮料,单明伦不疑有他,没仔细去闻味道,也就没有发现其中的异常。
江禹哲拍了拍手,刘颖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失望。
单明
伦骂她的话,她在门外听到了。
她不想死,也不愿意看到江禹哲把单明伦整死,她在救他,他却不领情。
“你跟江少道个歉吧,说你错了,江少可能从轻发落,不追究了。”
刘颖仍然试着劝说单明伦,单明伦的身子动不了,脸又被江禹哲用脚踩着,男人的尊严全然被江禹哲击溃在人前,尤其是女人面前,浓重的羞辱感使得他做不到向江禹哲摇尾乞怜。
“江禹哲,栽在你手上是我倒霉,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严刑逼供算什么男人。”
江禹哲呵了一声,俯身,拎起单明伦衣领,把他上半身提了起来。
“这也叫严刑逼供?看来,你是日子过得太好,稍微受点苦,就只会像个女人一样乱叫。”
手一松,单明伦的身体轰然倒地,肩膀率先碰到地面,痛得他哼唧了一声。
江禹哲拍拍裤脚站起来,朝门口喊了一声话。
保镖又带进来一个女人,是之前跟刘颖串通好了给裴乐乐下药的女服务生。
她显然被吓得不轻,全身抖动厉害,一进来就扑倒在地上向江禹哲求饶。
“江少,我是被骗的,我是无辜的,我根本不知道那个药粉是什么,刘小姐说是营养品,补身体的,我才加到饭菜里去了。”
补身体?
裴乐乐不禁侧目。
原来是饭菜有问题,怪不得她吃完饭就特别困,还以为是累到了。
她才不相信刘颖有那么好心,做好事不留名,还悄悄找人给她送营养品。
女人的哀求声,江禹哲充耳不闻,神情依旧冷漠,眼底宛如黑洞,满是无尽的深邃。
“你是怎么把她打晕的,你们对着对方来一遍。”
江禹哲给了保镖一个眼神示意,保镖从两边床头柜上取过台灯递给刘颖和女服务生。
刘颖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敲晕裴乐乐可没用这么大的家伙,这一记敲下去,不死也傻了。
她刚要张嘴求情,江禹哲漠然打断。
“我只给你们这一次机会,砸下去,是生是死,一笔勾销,我不再追究。”
江禹哲轻描淡写的话,却包含令人心惊的威慑力。
刘颖知道自己避不开这关了,江禹哲的人找到她时,她打电话向叔叔求助,叔叔只有一句话。
“江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刘颖看了单明伦一眼,对方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怨怪,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她想解释,可这一刻,单明伦的表现让她觉得,没必要多说了,他听不进去,也不可能理解她的难处。
怅然收回视线,刘颖又瞟向裴乐乐。
算你厉害,背后靠山竟然是江少,我整不过你,只怪我背景不够强大。
女服务生抱着台灯慢慢举起来,怯怯看着刘颖。
“刘小姐,对不住了。”
刘颖咬了咬牙,闭上眼,抡起台灯,两人同时出手向对方额头砸去。
尽管两人都刻意避开了要害部位,可质地硬实的瓷器砸脑袋,光是一下也够呛了。
台灯完好无损,两人的脑袋却开花了,鲜红的血液成股划过脸颊,乍一看去,触目惊心。
裴乐乐的心也随之揪
紧了。
她最反感这种血腥的场面,这几个人是可恶,也确实应该受到惩罚,可亲眼看到这些暴力的画面,还是蛮糟心的。
可能刘颖下手更狠,女服务生被敲了一下便额头冒血不断,成汩从眼角划过,只听得一声尖叫,这人估计晕血,叫了一声就倒地不起了。
刘颖则是摇摇晃晃,晃了一两分钟才倒下。
保镖上前检查,掀眼角,探鼻息,确定两人是真晕了,才将两人抬出去。
裴乐乐在床上坐了半天,脚蹬着床面,挣扎着爬起来,有话要说。
江禹哲轻飘飘瞪她一眼。
“如果是我不爱听的话,你最好闭嘴。”
裴乐乐用全身仅能灵活运动的脚丫子划着床单,示意他看自己的手脚。
要打要杀,随他,好歹先帮她解开绳索吧。
江禹哲看了她几秒,阴着脸走到床边,三两下给她解绑。
终于舒服了,裴乐乐按了按肩膀,又敲了敲肩膀,江禹哲把她从床上拉下来,搂着她的肩膀。
路过仍然被保镖制服在地上的单明伦时,江禹哲居高临下睥睨。
“至于你,想怎么玩,自己说!”
单明伦看着两人亲密站在一起,心中除了恨,更多的是绝望。
他计划得那么周密,准备了好久,本以为可以重挫江禹哲的嚣张气焰,可不过眨眼的工夫,局势就完全倒转了。
不甘心,他不服。
“江禹哲,我唯一输你的地方,就是出身。”
“你最可悲的地方,是到死都认不清自己输在哪里。”
丢下这句浓浓蔑视的话,江禹哲带着裴乐乐走出房间。
五秒钟后……
“啊,你们干什么,放开,不要啊!”
屋里传来单明伦凄厉的尖叫声,江禹哲随手把门甩上,隔绝掉那聒噪的叫声。
这声音实在太惨了,裴乐乐心脏突突的跳。
“你要烧死他?”
太凶残了吧。
“既然他那么喜欢玩火,那就叫他尝尝自焚的滋味,让他彻底过够瘾!”
从裴乐乐的角度看到江禹哲宛如天人的侧脸,此时却仿佛地狱来的死神,细长的眼眸幽深不见底,冷绝的表情和森冷的语气,让人发自内心的忌惮。
这些男人办事怎么都那么极端呢,当人肉是柴火烧着不会痛啊。
以暴制暴,不是上上之策。
裴乐乐怔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能换个温和点的方式吗?”
把人吊起来,剥光了衣服胖揍一顿也成啊。
裴乐乐可不是同情单明伦,他确实该罚,但这种方式好像不太人道,而且晚上想起来会做噩梦的。
最重要的是,万一把房子烧了,玩大了,对江禹哲影响不好。
“放心,烧不死他,他不是想红想疯了吗,正好给他美美容。”
裴乐乐无语了。
这么个美法,是个人都得疯。
“怎么?心疼他?”
“怎么可能!”
裴乐乐拼命摇头。
江禹哲凉凉瞟了她一眼,极其高冷地一扭头,也不管人家腿短跟不跟得上,自己大长腿走得极快。
(本章完)